《素衣归》冬天的知了

9、执念

　　外面有人应道：“金吉士在的。”
　　“去将他叫来我这里。”
　　不大一会，金裘便过来，心底有些疑惑不知道冯恭元找他做什么，想来想去猜是沈家那件事，除此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了。
　　冯恭元见他进来，冲他招手唤他到案几前，拿起那张纸笺给他瞧，金裘凑上去一瞧，随即皱起了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居然一点不知道。”
　　“三天前的事，我猜想应当是阴山教的人杀的谢阡羽。”
　　金裘沉思道：“先生为何如此猜想？”
　　“谢阡羽的死状正是服了蛊麻，内脏腐蚀，五窍出血而亡，不知道为何又被人刺了两剑。”
　　“是怕她没死透？先生是有何打算。”
　　冯恭元略有忧虑道：“既然是阴山派铲除叛徒，我等自是不好插手，多管闲事，不过既然有阴山教徒进入中原，我已通知天书门注意江湖动向，稍有风吹草动就告知与我。”
　　“阴山一门，做事邪恶，善恶不分，只凭喜好，但他们远居西南，甚少进入中原，这次为了一个叛变的弟子进到中原，我想他们杀了谢阡羽应该不久就会离开中原的，先生不必担忧。”
　　“如你所说是最好了，就怕他们流连不走，徒增诸多事端。”
　　金裘笑道：“井水不犯河水这么多年，应该没什么事，我当先生找我是为了沈家的事呢。”
　　说到沈家的事，冯恭元思索道：“沈先彦这次是动了真怒，孙邈先已将那个女弟子逐出了青泉山，沈先彦想找他算账，也没由头，咱们不管这些事，对了，你去吴州一趟，探望沈家公子，我听说没伤到要害，不是致命的伤，沈家公子早些日子苏醒过来了。”
　　金裘抱拳道：“那弟子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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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曲天凌抱胸靠墙而立，“你瞧我给你选的这裙子都适合你。”文苑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扶了扶头上的金钗，金钗叮当，她有些不自在的又摸了摸。
　　六岁上山，从此寒来暑往练剑习武，一日不停，从不懈怠，青泉山最高的小泉峰，其他弟子都不喜欢去那里练剑，那里风大吹的人站都站不稳，更别说拿剑练招了，可她偏要去那里，日复一日。
　　师父曾对她说：“文苑，你材质一般，可你这股拧劲，却是十分难得，我收过的这些徒弟中，没有一个像你这般能吃苦的，好好练，终有一日会有大成。”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怔怔发呆，她从来没有好好梳理自己的长发，师兄曾对她说：“张文苑，你看看你，你哪里像个女人，把头发梳整齐了，带点首饰什么的，我都没见过你这样不修边幅的女人过，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她只想着练好剑，杀了沈先彦给父母报仇，她一日日的练剑，心底一遍遍的告诫自己没时间了，张文苑，你要快些，再练不好就没时间了。
　　曲天凌站到她身后，弯下腰轻声眉眼柔软道：“你看看你，长的这般好看，居然忍心这样邋遢自己，小爷我瞧的都不忍心，哪有姑娘不打扮自己的。”
　　文苑怔怔的回头，看他含笑的眼，双目失神喃喃道：“没时间了，我没时间了……”
　　曲天凌一怔，见她眼眶泛红，微有些讶然道：“怎么了？什么没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