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千夜之岚》千夜岚

66、细微偏离

　　一名男子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口鼻罩着呼吸器，旁边多项监护器上的绿色小亮点随着微弱的滴哒声无力地跳动，两位医护人员紧张地观测颅内压、动脉血压等各项指标数值，不敢有丝毫大意。
　　“疾风的伤势怎么样？”三代火影站在玻璃窗旁询问道。
　　“双手筋络俱断，左头盖骨受到了粉碎性重创，即便已通过手术把碎骨取出，但仍处于危险期，随时会产生一些脑部并发症导致死亡。”木叶医院的院长叹了口气，“对方根本就是想杀掉他，他能勉强存活到现在已是奇迹。”
　　“他何时能醒过来？”三代火影看了看身旁默默流泪的紫发女子，低声问。
　　“不好说，要看他的恢复情况，乐观的话是数天后，但也有可能……”院长不再多言，轻轻摇了摇头。
　　“请您无论如何救救疾风，拜托了！”紫发女子哽咽着恳求。
　　“我一定尽力而为。”院长颔首保证。
　　“不用担心，夕颜，我相信疾风不会有事。你先回去休息，暗部那边暂时不用去了。”三代火影劝道，但见她执意不肯离开，也只好任其留下，自己转身朝走廊上的一排靠椅走去，在一个正盯着对面白墙明显处于神游状态的女孩旁停下脚步。
　　自第一眼见到她，他就隐隐感觉到了不寻常，但鉴于她曾救下天天和璃月，并且从那纯净的眼神看来对木叶并不存有恶意，就没有多作深究，只暗中交代卡卡西留意她的举动。根据卡卡西平时反馈的信息，她身上的确有不少令人费解的谜团。撇去其它疑问不谈，他想知道的是，音隐村为何一次又一次对她出手，甚至不惜冒险进入木叶……大蛇丸究竟看中了她什么？她这次被劫与疾风受伤有没有关联呢？
　　三代火影看不太明白岚现在的复杂眼神，那里面包含着说不清是担忧还是激动的情绪。

　　还活着！月光疾风还活着！
　　岚至今难以置信，可这是事实。尽管疾风身负重伤，尚未度过危险期，可至少心脏还在微微跳动，并依靠呼吸器的辅助维持生命的呼吸，而不是在寒鸦凄厉苍凉的叫声下被心爱的恋人发现他已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所谓无法改变的命运的轨迹，终于发生细微的偏离了吗？那么，如果继续坚持不懈地努力下去，如果能将力量提升到更高的层次，是否就可以创造一个与剧情完全不一样的未来？既然她具有“预言能力”连大蛇丸都已知道，那也算不得是秘密了，可以用这个来赌一下。哪怕无法阻止大蛇丸的阴谋，但可以减轻木叶的伤亡，或许还能避免三代火影的牺牲……
　　前一晚疾风与死神的擦肩而过，使得岚对自己坚持的目标更有信心。她攥紧拳头，暗暗打定主意。

　　“小岚，有没有时间和我谈谈？”三代火影觉得有必要探探她的心思。
　　“嗯，我也正想和您聊一聊。”岚站起身，神色郑重，“虽然这么说有些突兀，但我希望能和您单独谈话，可以的话，连贴身保护您的暗部也暂时回避一下。”
　　三代火影略一沉吟，点头应下，“好，随我来。”

　　雨隐村，晓组织基地——
　　“才离开短短数月，我们的小姑娘已厉害到和大蛇丸相对抗了，了不起啊。”
　　“她还差远了……若不是三北组在，便又要被掳走了。”
　　“我记得角都他们的任务虽在火之国，但离木叶还有段距离吧……先不提这个，佩恩，你打算怎么处理？大蛇丸似乎并不在意鼬上次的警告哦。”
　　“哼，他迟早会尝到苦头。不过目前他还对我们有点用，这次对木叶动手，我们只需坐壁观战即可。那丫头想留在木叶就随她去吧，大蛇丸想再抓到她怕也不太容易。”
　　“小姑娘有点冒失呢，竟这么轻易便被那家伙得知预言的秘密。但既然知晓未来而又坚持在木叶再停留一个月，那就有意思了。”
　　“说明此次中忍考试绝对不平静。”
　　“呵，我倒想看看我们的小姑娘到底想做什么……”
　　伴着低低的笑声，漩涡状面具的空洞里闪过一丝红光。

　　木叶村，火影办公室——
　　三代火影召集了村里所有上忍，通告“月光疾风在桔梗城边遇袭并身受重伤”的消息。
　　众人愕然。
　　红豆迟疑地问：“对方是大蛇丸吗？”
　　“不，不能这么简单地下结论，疾风所跟踪的很可能是兜这个音隐间谍，不过大蛇丸也肯定跟此事有关。”卡卡西推测。
　　当即有人提议中止中忍考试并去抓大蛇丸。
　　三代火影摇了摇头，“不行，他曾在红豆面前出现并威胁我们不得中止同盟国家忍者们齐聚一堂的中忍考试。”
　　“希望疾风能尽快恢复意识道出事情经过，万一敌人是音隐村以外的忍者就麻烦了。” 作为木叶顾问之一的水户门炎微微蹙眉。
　　“说到探知记忆，山中一族的能力不是可以派上用场吗？亥一可以……”提议者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绝对不行！疾风脑部损伤不轻，若是强行用忍术查探他的意识，病情将有可能会恶化，还是再等一等吧。关于攻击者，不排除是盟国忍者的可能性，我们要充分做好准备。” 三代火影顿了顿，“大蛇丸拥有足以毁灭一个小国的实力，他离开这里后也许有很多国家都盯上了他，正好他还仇恨木叶，哪个国家都会想得到他的……”
　　“难道我们的盟国真的会和他联手背叛我们吗？”有人问道。
　　“反正同盟条约和口头约定差不多，过去的忍界大战就是这么发生的。”卡卡西淡淡地说。
　　“总而言之，现在情报还很不足，不要胡乱猜测。”三代火影肃然告诫。
　　“目前已经向各国派出暗部去收集情报，轻举妄动是很危险的，因为这或许就是敌人的目的。” 另外一名顾问转寝小春补充道。
　　“我是很信赖你们的。如果迫不得已，就只有集结木叶所有力量全力一战了。”三代火影眼神中所透出的镇定和坚毅令在场忍者颇受鼓舞。

　　说不定，真有迫不得已的那一天……
　　三代火影垂眼看向标有“火”字的斗笠，脑中回想起岚上午说的话——
　　“在木叶的这段日子，大家都对我关照有加，我也学到了很多东西，在感激的同时我也深感愧疚。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有所隐瞒，实在是因为事关重大才不得不慎重行事……”
　　“我这次离开医院不是被音忍所劫，而是故意安排。当然，我这么做并无恶意，只是想引你们去桔梗城救疾风先生，不过路上有点倒霉，碰上了大蛇丸。”
　　“至于为何知道疾风先生有难这个问题，我就直说吧……兴许您不信，但是我通过梦境，能看到某些人未来的遭遇。哥哥总担心这份能力的公开会招致无数麻烦，再三叮嘱我不得对任何人透露。可大蛇丸却无意中知晓了这个秘密，便想抓我回去扣在音隐村。”
　　“昨天休息时恍惚间做了个梦，看到了一轮圆月以及屋顶有着一对金鯱的阁楼，场景忽然又变换到附近一处建筑物的顶端，疾风先生在战斗时不敌对手，倒在了血泊中。攻击疾风之人速度极快，护额一闪而过，我在梦里看不太清，但似乎不像木叶或音隐村的忍者。”
　　“火影大人，请无论如何为我的能力保密，好吗？另外，尽管没有明确感知到什么，但我隐约觉得最后一场正式考试或许还会发生意外，请您多加小心。”
　　那孩子必定还有事未坦白，但他相信她的那份心意一定是真实的。

　　这就是被大人挑中并穿越时空的女孩吗？没想到乍一看与普通人无异的她，却有着如此强烈的改变那个世界未来的意愿。
　　紫发少年平静地凝视着水镜之中的岚。本欲收取月光疾风灵魂的部下空手而归，令听完报告后的他对女孩产生些许好奇之意。
　　“这小姑娘挺有意思的吧。”立于水镜另一侧的黑暗之神开了口。
　　“能以人类之力扭转死亡结局，实属罕见，不过——”少年抬手轻轻拂过，镜中影像马上转换到特护病房，“她怕是料不到，这次救下的男人，他的命也仅能再延续三年而已。”
　　“呵，那是你现在能看到的死期，说不定将来又会发生变数。”黑暗之神唇角微扬。
　　“您是乐在其中啊。”少年低声感慨。
　　“比起绝大部分安于现状的人，这小姑娘显然有趣的多。她不信我所说的‘只有神才能改变命运’，屡屡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人，每次受挫也总能很快振奋精神，我想知道，这样的她在那个动荡的世界如何真正立足，又究竟能改变未来到何等地步。”黑暗之神含笑道。
　　“您对她的期待倒是不小呢。那么，如果您不反对，下次有‘工作’时我想顺道看一看她。”少年轻声提道。
　　“哦？你可从不亲自去收取普通人的灵魂，弗拉菲恩。”黑暗之神挑了挑眉。
　　“您也知道，那个世界有人与我签订了契约，兴许会召我过去一趟。当然，这个女孩若有本事阻拦，则另当别论。”少年的紫眸中隐现浅浅的笑意。

　　……………………………………………………………………………………
　　（微型剧场）
　　上次来劫佐助令他们提高了警觉，月光疾风的特护病房附近安插了不少暗部成员，连所有药物的送入都有院长亲自检查，看样子不太好下手……哎，都怪砂隐村的人办事太拖泥带水了……
　　一位身着白色大褂并戴着口罩的医生站在走廊里，漫不经心地往特护病房方向瞄了一眼又抬腿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