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千夜之岚》千夜岚

49、伤感的雪花

　　“你是笨蛋吗？居然跟几个大男生抢东西，真是自不量力。”黑发少年一边帮女孩清洗伤口，一边训斥道。
　　“小猫好可怜的，被他们那么欺负，我……”女孩委屈地扁着嘴，眼睛红红的，“哥哥你轻一点，好疼……”
　　“现在知道疼了？那为什么不顾自身安危去救一只猫？要不是悠和我正巧经过，你就……”黑发少年火大地瞪着她，想到半小时前在巷子口见她被一个大男生狠狠打了一巴掌跌到墙角时的场景，心情变得更加烦躁，“那些混蛋，刚才不该那么轻易放过他们。”
　　“别生气了，小岚没事就好。”被称为悠的金发少年为一只灰色小猫的腿缠好绷带，在其背上轻轻拍了拍。猫咪回头蹭了蹭他的手掌心，随后朝岚叫唤了两声，似有感激之意。
　　“小猫好可爱。”女孩笑得眉目弯弯，忽然一拍脑门问道，“对了，哥哥，漫画的单行本买回来没有？”
　　听到兄长“嗯”了一声她顿时心花怒放，兴奋地想去把纸袋里的书翻出来。
　　“等等，急什么？你胳膊和膝盖上的擦伤还得作消毒处理。”黑发少年一把拽住她，从医药箱中取出了碘酒和棉签。
　　“没想到小岚这么喜欢火影，原先不是只对CLAMP那种华美类的作品感兴趣吗？”悠挠着猫咪的下巴，微笑着说。
　　“其实，刚接触火影时，我觉得画得好难看就想丢到一边去，但越往后看就越被剧情所吸引。看着佐助、鸣人那么努力，我也会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女孩的眼神中跳动着火焰般的光芒，“在火影的世界，大家都那么执着地贯彻属于自己的忍道，而且为了保护重要的人，即使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热血要适可而止，保护人或物时也该想着不要令自己受伤，你这个老让人操心的家伙！” 黑发少年对于妹妹的行为虽然还是很恼火，但最后只能无奈地弹了弹其额头以示警戒。
　　“啊，你又学鼬哥哥。”女孩抚额噘起了嘴，“谁让咱们的世界没有忍者啊，若有的话，我也去学忍术，那样就能变得很厉害，谁也欺负不了我了。”
　　黑发少年忍不住笑了，“就凭你？看到白和再不斩死时哭得稀里哗啦，见到君麻吕死又是哭湿了一堆面纸，要是哪天你最喜欢的鼬死了……”
　　“不许诅咒鼬哥哥，他才不会死呢。若是能前往那个忍者世界，我一定会保护好大家，不让每一个我所喜欢的人死掉，包括白、再不斩……”女孩很认真地说道。
　　“即使是敌对关系的忍者，小岚也会出手相救？”悠半眯起眼睛。
　　“为什么不呢？”女孩想了想说，“立场什么的并不重要吧，拿再不斩和白来说，的确，从出于自己的野心暗杀水影、失败后叛离雾隐村这点来看，再不斩应该是坏人。可他救了白，发掘他的能力，给了他生存的理由和意义；而因血继限界经历了家庭悲剧的白，从再不斩那里获得了强烈的安全感，和再不斩在一起的日子是他感到最幸福的时光。这样的他们，我没法不去喜欢和尊重，所以，如果可以改变他们的结局，我一定会去做。”
　　“真是个笨蛋。”黑发少年揉了揉女孩的脑袋。

　　“你确实很愚蠢，当真以为命运可随你的意愿而发生改变吗？”
　　一个低沉的声音插了进来。
　　转瞬之间，一切景象迅速隐去，余下的只有茫茫无际的黑暗虚空，岚飘转过身，却没有见到声音的主人。
　　“这不是愚蠢，我没有错。”岚咬牙道，“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回去，但只要留在这里一天，我就想做点什么，不去试一试实在不甘心。”
　　黑暗中传来了带着几分嘲弄意味的冷笑。
　　“难道你想阻止我？”想起与白的对战，岚瞪大了眼睛，“上次没能发动你说过的那个力量是由于你……”
　　“不，我没有插手。你要想改变命运就尽管去试吧，撞得头破血流可不要后悔。至于为何用不了我给你的力量，那是由于你的觉悟不够。”黑暗之神停顿了一下，“在你自由驾驭它之前，除非有杀死对方的觉悟，否则是无法唤醒的。”
　　“杀死对方？真是够变态的条件。”岚低声嘀咕了一句。
　　“变态？小姑娘，你觉得像卡卡西那样的忍者是依靠什么才能经历千百次战斗存活下来？仁慈吗？那种东西对忍者而言可是一个致命的弱点。”黑暗之神的声音渐渐淡去，“好了，你差不多也该去那里了吧，再迟可就赶不上见最后一面了……”
　　那里？
　　啊，对了，大桥之战！
　　岚猛然惊醒坐了起来，顾不得伤势未愈和阵阵晕眩感，换上衣服打开了房门。

　　“不行，怎么能一个人去大桥那里？”
　　“我问过镇上所有的人了，可是没有人愿意跟我一起去，没办法啊。”
　　“就算这么说……等等，你还是个小孩子啊。”
　　“虽然我还只是个小孩子，但我知道战斗是怎么回事……因为我是爸爸的儿子！”
　　“等一等，伊那里！”
　　楼下传来的母子间对话让岚怔了怔，待她梳理完脑海中关于动画的记忆，想起这对话出现的时间时，脸色一变。
　　莫非自己与白战斗之后，一切都按原来剧情继续进行了？在那座大桥之上悲剧正在上演？不要……岚匆忙跑下楼，见到了门口正拿着弩的伊那里，屋外还站了不少手持武器的人。
　　“小岚你怎么下来了？伤还没好，卡卡西先生交代说让你好好休息的。” 津奈美关心道。
　　“我没事。卡卡西先生他们是不是都去了大桥？”岚焦虑不安地问。
　　“是的，可是不用太担心，有鸣人大哥在……”伊那里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之前是不是有人想绑架你们，结果被鸣人打倒了？”岚求证道。
　　“咦，姐姐你怎么知道的？”伊那里有些惊讶，“那两人现在还被绑在外面呢。”
　　“没时间多说了，我也要去大桥，先走一步。”岚跃过人群，疾速朝大桥的方向奔去。
　　“等，等等……” 津奈美追到门口想劝止，却已看不到她的身影。

　　一个矮矮胖胖的身影从高高的大桥边缘掉了下去……
　　还是迟了一步吗？
　　岚大口喘着气，望着那位双手已废、背后被刺了数把刀的男人吃力地向白的位置走了几步再也支撑不住而倒下时，不禁潸然泪下。
　　“仔细看好，这就是一个拼命活下去的男人的最终。”卡卡西低低地说。
　　鸣人呜咽着点点头。
　　“为什么……为什么眼睁睁看着他死？你们，你们……”岚颤声道。
　　“小岚，你怎么来了？”卡卡西等人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为什么要杀死白，为什么不去帮他？你们……我讨厌你们……”岚放声哭了起来。
　　“不，不是这样的，刚才白……”鸣人想解释，可面对哭泣不止的岚，什么都说不出来。
　　卡卡西叹了一口气，将视线投向了恢复意识的佐助那边。

　　“喂喂喂，你们安心得太早了！那可恶的忍者把我们好不容易找来的雇主给杀了！那我们就只能毁了这村子，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走！”卡多先前雇佣的浪人、武士、流氓和地痞突然恶狠狠地叫嚣起来。
　　“不好了。”卡卡西蹙眉道。
　　“卡卡西老师，有没有一下子把他们全都解决的忍术呢？”鸣人问。
　　“没办法，查克拉耗得太多了。”卡卡西也有点紧张。
　　“上啊！”那群人里有人带头喊了一声，其他人纷纷响应，朝卡卡西等人冲了过去。
　　“你们这些无耻之徒，不可饶恕！”岚抹掉眼泪，攥紧拳头挡在了最前面。
　　“小岚，不要勉强，你的伤……”卡卡西想上前制止。
　　但岚已经听不进去了，她竭力提取出体内所有的查克拉，结了一个复杂的印式后发动了忍术，“水遁??大瀑布之术！”
　　当伊那里等人赶到时，见到的便是一地或痛苦哀号或昏迷不醒的人。

　　望着洁白晶莹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泪水再度模糊了岚的双眼。
　　当卡卡西抱着再不斩经过岚身边时，她听到了再不斩微弱的声音——
　　“小姑娘，谢谢你的心意。”

　　不，不要谢……
　　明明来到了波之国，却没能改变两位的结局……
　　真的好没用……
　　岚低下头，陷入了深深的哀伤。

　　见卡卡西等人走远，岚在隐蔽处现了身，缓缓向墓地走去。
　　昔日斩杀过无数人的斩首大刀如今寂寥地竖立在再不斩的坟边，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斜影。
　　以他们两人的墓为中心，岚默默地蹲下来开始刨坑，然后将带来的花种均匀地撒下，泪水一滴一滴地从她的脸颊滑落并融进泥土里。
　　卡卡西站在远处的树上，神情复杂地凝视着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