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千夜之岚》千夜岚

2、不去也得去

　　在听到最后那个名字的时候，岚简直快要哭出来了。没错，神确实满足了她的愿望，让她这么快就见到了最想见之人。可是，这种情形，不是摆明了要付出一条命的代价么？
　　鼬啊，真的是鼬啊！岚绝望地转头看去，毫不意外地对上了一双猩红的眸子。右手上的青果滴溜溜地掉落在地，在它落地的同时，还有一样东西也自由落体。
　　岚暗道一声不好，想推开几乎要把肩压塌的鲛肌弯腰去拾，却在刹那间察觉有人逼近，下一秒身子便凌空而起，原来是鬼鲛把她提上了半空。
　　猩红眸子的主人潇洒地弯腰，起身，当他看清手上带有“朱”字的戒指时，一股肃杀之气顿时弥漫开来。鬼鲛自然也看到了，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终于，岚听到了动画片里那如天籁一般好听的声音，尽管对目前的她而言，无疑是死神的邀请，“虽然是假的，不过，带她回去。”
　　“不要！”岚吓坏了，连连摆手，“不要带我回晓，我不要去那里，我要回家，不要去，会死人的……”
　　鼬拧眉低语，“居然还知道组织的名字。”
　　岚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两位，奋力踢着腿想挣脱鬼鲛的控制，却是徒然。
　　“真是麻烦的丫头，干脆——”鬼鲛转了转眼珠。
　　“不要……我会听话……别，别削我的腿。”岚见形势不妙，马上老实下来。
　　鬼鲛愣了愣，很快又笑了，“看来还真是了解我。”
　　“走吧。”鼬拉低了斗笠，往林子深处走去。岚不情愿地随鬼鲛跟了上去。

　　这绝对是一个恶梦，某无良的神开的恶意玩笑。
　　岚脸色苍白，踉踉跄跄地跟在鼬的身后，踩着拖鞋的双脚每走一步都感觉钻心的疼，她却不敢抱怨半句。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到底还要走多久？也不知哥哥还有爸爸妈妈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是否正在到处找寻她的下落？正当岚分外想念家人时，鼬突然站住，害她差点一头撞上去。
　　“今晚在这里休息。”他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岚松了一口气，赶紧一屁股坐下来，抱起脚掌，果然看到脚底大大小小数个水泡，一碰就疼，眼眶顿时湿润了。
　　鬼鲛与鼬对视一眼。
　　“我们去找些食物和水。”鼬仍是言简意赅。
　　“你们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岚泪眼婆娑地抬起头。
　　鬼鲛好笑地看着她，“难道你希望我们留一个人陪你？”
　　“不，不用。”岚忙不迭摇头道。
　　“我们很快就会回来。你最好乖乖留在这里，否则——”鬼鲛恫吓道。
　　“我不会逃跑的。”岚有气无力地说。

　　他们真走远了吗？
　　岚屏息凝听了一阵，却什么也听不出来，犹豫再三，终是不敢冒险逃走。
　　她背倚大树，仰头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感受着在这个陌生世界的寂寞和孤单。尽管无比喜欢晓，但真正面对他们，只会让她觉得危险而不敢接近。脑海中闪现出黑袍男人模糊的样子，她忍不住抱怨道：“我怎会召唤来这一位坏神，尽欺负人……”
　　“呵，我可是难得善心大发，满足人类的奢求。不感激倒也罢了，居然还敢口出不敬之语。”一个熟悉的声音自她身边响起。
　　岚不顾脚疼，立刻站了起来，“黑暗之神？真的是你吗？我不要待在这个可怕的世界了，快送我回去！”
　　“不要太随心所欲，神是你们随便可以差使的么？”黑雾在她前方散开，里面站着一位高大的男人。这一次她看得更清楚了些，长长的黑发滑落在他胸前。
　　“对不起，我并非对您有什么不满。我只是后悔许愿来这个世界。在这里，我根本无法生存，请您把我送回去吧，拜托了。”岚恳求道。
　　“我曾说过，实现你的愿望需要付出代价。现在，我还没享受到足够的乐趣你就想退出，这可不行哪。”岚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显然是有些幸灾乐祸。
　　“可是，我若被带到晓，估计离死也不远了。要不，您把我移送到木叶村去？”眼见这位神不肯送她回家，岚只得退一步请求。
　　“和晓的相遇，或者说，和他的相遇，不是你以前最期盼的事吗？我好心促成了你最大的愿望，你应该知足。木叶可没有晓好玩。”他说起话来是如此轻松，“不要太沮丧，既然送你来了，自然不会让你轻易死去。我已赠予你珍贵的礼物，只是得靠你慢慢发现。得到肯定伴随着付出，你的付出，就是在晓可能会‘死’一回，到时候要咬咬牙挺过去哦。”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
　　“不要！”岚伸手想抓住他，却赶不上他的速度，只能眼睁睁看着黑雾裹着他渐渐消失。
　　当鬼鲛和鼬回来后，见到少女一脸挫败地跌坐在地，呜呜地哭着。

　　火苗嗞嗞作响。火堆上，正在烤着的兔子已隐隐散发出香味，但岚没有半点食欲，依旧把脑袋埋在臂弯里轻轻抽泣。
　　“为什么没有逃走？”鬼鲛把鲛肌解下靠在树边。
　　“我不认识路。况且，即使逃了，也肯定跑不了多远……”岚断断续续地回道。
　　“怎么了？”鬼鲛皱着眉头疑惑地看着她，“我们不在时发生了什么事？”
　　“没，没什么。”岚把头搭在胳膊上，无神地望着跳动的火焰。
　　“对了，你认识我们，我们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鬼鲛把食物翻了一面接着烤。
　　“千夜岚。”岚苦着脸，想起黑暗之神临走时神秘地说她可能会“死一回”就怕，不禁可怜兮兮地哀求道，“我不是忍者，对晓所知不多，不会对你们构成威胁的。你们放我走，好不好？”
　　“你是很弱没错。但能知道晓，说明你也不简单，宁可错杀一千，我们也不会放过一个可能威胁组织存在的人。”鬼鲛很干脆地拒绝。
　　“我，会被杀掉吗？”这个问题岚最想知道。
　　鼬漫不经心地喝了口水。
　　鬼鲛微笑道：“这取决于你。我建议，你最好实话实说，或许还能有条活路。”
　　“或许？”岚苦笑了一下，“即使我说了实话，你们也不会相信。就像你们不相信我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对你们丝毫没有威胁一样。”
　　“如果还是这么不配合，到晓后会吃苦头的，我们会有办法让你说实话。”鬼鲛取下烤好的兔子，撕下一块给鼬。
　　岚呆呆地盯着正在燃烧的木柴一言不发，直到一只兔腿被递到她的面前才回过神来。飞快地看了鬼鲛一眼，她接过兔腿，低声道了声谢。
　　尽管恐惧仍在岚的心头盘绕，但兴许是太过困乏的缘故，她吃完不久就蜷在一棵树下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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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你在哪里？救我！我要离开这儿！神啊，我不要实现什么愿望了，这里不是可以接纳我的世界，请让我离开，我要回家，要像平常一样，去上学，和朋友们玩，和哥哥斗嘴……不要，不要去晓，我不要死……
　　“不要，不要……”岚一边低喃着，一边不安地翻转过身子，眼泪无意识地流了下来。

　　岚觉得自己好像是飞了起来，轻盈的身体在一片绿色中穿梭不停，一下起一下落，飘得很舒服，而且速度极快。
　　蓦地，腾飞感消失了。她挪了挪身子，嘟囔了一句：“别，别停，我还要飞……”
　　迷迷糊糊中听到笑声，她眨眨眼，待视线清晰后往上瞄去，在瞅见蓝色皮肤的一刹那，打了个冷战。
　　“终于醒了啊，睡得很香嘛。”鬼鲛看了看怀里的少女，再度开始在树枝上跳跃穿梭，“其实你就这样一路睡到晓组织也没关系。”
　　岚猛然清醒，在鬼鲛怀中乱蹬一气，“不，不行，我还是不能去。”
　　“喂，老实点。又逃不掉，浪费力气做什么？”鬼鲛瞪了她一眼，“已经给你优待了，本来完全可以把你打晕了挂在鲛肌上。”
　　岚只得放弃了挣扎，任鬼鲛抱着往前跃去。

　　两天后的傍晚，鬼鲛和鼬在一处大瀑布前停了下来。水流哗哗地从山顶飞速直下，冲到下方水潭旁的嶙峋怪石上，激起阵阵水花。
　　“怎么了？”岚的声音有些轻颤。
　　“我们到了。”鬼鲛简短地回道。
　　“那个，莫非……到了，晓？”岚抑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鬼鲛觉察到她的恐惧，嘿嘿笑道，“丫头，一会儿可要说实话，如果再撒谎或是隐瞒，下场可不是被我的鲛肌削掉腿那么简单。老实说出你的来历，或许——”
　　“够了，鬼鲛，我们没时间在这里磨蹭了。”鼬淡淡扫了同伴一眼，转向前面的瀑布，以岚根本看不清的速度飞快地结起了印。
　　岚惊讶地看着瀑布如同帘子一样缓缓分开，在隆隆声中，中间的巨石慢慢升了上去，露出一个山洞，里面光线很暗，几乎看不到有什么东西。
　　“我说，可不可以再商量一下……啊!”在她攥住鬼鲛的袍子想再尝试沟通时，鬼鲛和鼬同时跳起，跃入洞中。
　　难以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暗，岚害怕地抓紧了鬼鲛，闭上了眼睛。待到她再睁开眼时，已然是一片明亮的世界。看着漂亮的景致，她惊讶万分，根本无法把此地和晓联系起来。
　　鬼鲛笑了笑，把她放了下来，“这是我们晓的据点之一，你不知道么？”
　　“你们太慢了，我最讨厌等人。”刚到阴暗的大厅门口，便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岚心跳一顿，全身一阵寒冷。
　　“抱歉，遇到点意外。”鼬不动声色地往前走。
　　“你所说的意外，莫非是后面跟的那个小东西，嗯？”另一个声音响起，带有一丝研究意味的视线落到了岚的身上。
　　小东西？岚睁大眼睛朝前方望去，当见到不远处站着四位穿着黑底红云袍的人时傻了眼。很明显，她感受到整个大厅的焦点都集中向自己，尤其是那位橘发男子，浑身散发出难以名状的压迫感。
　　是佩恩！
　　虽有心理准备，但见到他本人，岚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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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型剧场）
　　“怪衣服，假戒指，没打过交道便知你我之名。鬼鲛，你怎么看？”鼬低低地开了口。
　　“虽说我们已刻意放慢脚步，她还是跟得很勉强，实在太弱了，一根手指就能置她于死地。”鬼鲛眯起眼睛，“但她确实知道不少东西。对来历不明的可疑者，我们只要带回组织就好了，总能查出她的底细来。”
　　“不要……不要……”
　　听到少女的呓语，鬼鲛侧过头，借着微弱的火光，瞧见岚的脸颊淌下两行泪，不由扯起嘴角笑道，“是个爱哭的小鬼。”
　　岚抱紧裸露在空气中的胳膊，缩成一团。
　　鼬随手往火堆里添了点树枝。火苗忽地窜烧起来，映红了岚的脸，她无意识地往温暖源一点一点靠过去。
　　“哎哎，不怕被烧到么……”在岚快触到火堆时，鬼鲛大手一伸，将其拎到身边。看到只穿着短袖短裤的她仍因寒冷而微微颤抖，他踌躇片刻，扯下黑色大氅丢到了她的身上。
　　鼬瞥了他一眼，闭目垂首，沉默不语。

　　第二天一早——
　　“怎么带她走，鼬先生？”鬼鲛摸了摸头。
　　“你看着办。”鼬冷淡地转开脸。
　　看着地上那个将他的袍子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小脑袋的犹在睡梦中的小姑娘，鬼鲛有些纠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