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夜》Moxi莫西

7、第七章

　　回到餐厅，小稻和余君还在热火朝天的谈论着明后两天要去哪里逛逛，T市毕竟也是一个大都市，有很多地方值得欣赏。菜已经上的差不多了，只不过因为等季江年的原因两人都没有开动。看见了回来的季江年，小稻才拿起了筷子：“再不回来我们就要饿死啦。”
　　“抱歉抱歉。”季江年坐到位置上:“刚刚有一位很久不见的熟人约我明天见面，可能我不能陪你们了。”“真是可惜，还在说你是T市人，想让你带着我们逛逛。”余君很遗憾的说。“真的很抱歉。”“没事，还有后天呢，后天带我们吧。”小稻笑笑表示谅解:“好啦吃饭吧。不过真没想到你是T市人呢。”“我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都不太认识路了，到时候把你们弄丢了可就不好了。”季江年无奈的说。
　　他没有告诉现在的同事自己的故乡是T市，在Y市生活了七年，口音都变的差不多了，对于余君知道自己是T市人，季江年只是疑惑了一下，就忘到脑后了。

　　[你今天起来的也太早了吧。做噩梦了？]回到房间才注意到早上莫思途发来的信息。对于自己发的图片不做评价反而说起了发送时间，季江年觉得心里暖暖的。又想到自己没有注意到他的消息不禁有点懊恼。[嗯，梦见了我妈妈]季江年老实回答，突然想起了今天打电话给自己的人，现在还是不要说好了。
　　[那我呢？]刚放下手机，就又响起消息到达的声音。点看发现是这句话，季江年揉了揉头发，思途真是越来越小了。[后天我就回来了]没有管那句话，季江年接着补充：[记着空出那天][会的会的，你还没有回复我上一个问题]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没有]
　　电话突然震动起来，在铃声响前季江年点了接听。[我有梦见你，我很想你，江年。]“……肉麻死了。”[太小声了吧，再说一次。]“我说……我也是。”[你明明说没有梦见我，你竟然骗我。]很委屈的声音。“你是笨蛋吗，我的意思不应是’我也很想你’吗!”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的笑声，季江年才知道自己被套话了。[这样说明白我就不会误会了嘛。] 在电话里面莫思途的声音有些低沉，放在耳边很动听。“好了不说了，还要工作一下。你早点休息。”想到了自己手上的工作，有些不舍得打算挂电话。[嗯，那今天就这样吧，等你回来，晚安。]“嗯，晚安。”等了很久季江年也没有听见[嘟——嘟——]的声音，忍不住提醒莫思途：“你快挂电话。”

　　“江年我们走了哦，有事就给你打电话。”小稻敲开了季江年的房间门，告诉他她和余君已经准备好出去游玩T市了。因为今天没有工作，大家都默认是个周末，起来的很晚，现在已经十点过了。“嗯。祝你们玩的开心。”季江年站在房间门口向两人挥手道别。“会的会的。”小稻按了电梯按钮，门打开，两人消失在季江年视线中。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早，季江年准备看看电影，然后睡一个午觉，再坐公交去高中学校那边。

　　两点左右的太阳很毒，路上基本没有行人，季江年沿着树荫走到了咖啡馆。他不习惯别人等他，所以每次都会提前很久到达。找到了12号桌，在很里面，那里的光线比较幽暗，墙壁上贴着梵高的星月夜。没有点饮品，本来想等对方来的时候在一起，结果对方先为他选好了，服务生直接把咖啡放在了他面前。对服务生说了谢谢以后，季江年开始了等待，位置不靠窗，连风景都没办法看。

　　这个人总是喜欢选择这样偏僻的位置，就像地下党接头一样。季江年抿了一口，她竟然还记得自己喝卡布奇诺，真是个严谨的人。

　　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季江年觉得自己敌不过她。很优雅，一看就是一个大家闺秀。莫思途对他只提起过一次这个人，过了六年，这个人不请自来。
　　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季江年工作的地方，直接在公司楼下等他。刚下班的季江年就被塞进车里，带到了Y市的一家咖啡厅。
　　“你好，季先生。”女人坐在他对面，这个时间点的客人很少，他们坐到了最里面的位置：“我是田雯。你叫我田小姐就好。”“田雯？”季江年本以为是绑架，结果对方带他来到这种地方。皱眉想了想，季江年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你不就是莫思途的……”“既然你知道我，那就好说了。”对方打断他:“今天只是想和你聊聊。你要喝点什么吗？”“啊，卡布奇诺就好。”“那就一杯卡布奇诺和一杯蓝山吧。”田雯抬头告诉等待的服务生。
　　这个时候季江年才有空看看面前的人——精致的五官，画了淡淡的妆，还有一头棕色的大波浪散落在身后，西装将她的身材衬托的很好。虽然对方没有说聊什么，季江年大概也猜得到。
　　“六年了。”咖啡很快就端到了，田雯向里面放了方糖，用茶匙搅拌了一下：“我想也差不多了。”季江年默默地听着。“明人不说暗话，我就开门见山了。”田雯向后靠在了软沙发上，双手交叉放在腹部:“我希望你和莫思途分手。你和他在一起无非是看上了他的家世吧。”
　　啊，果然是这件事。
　　季江年喝了一口咖啡，即使自己敌不过她，也有莫思途给我撑腰。
　　季江年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我只是看上了他的脸……您和莫思途说过了吗？”“还没。我知道他的性格，不是那种容易放弃的人。所以我想，如果你可以放弃，那就好办了。”竟然是看上了脸？听到这个答案，田雯有些自豪的笑了笑：“莫家还等着他继承家业。季先生，你觉得呢？你应该懂得利弊取舍吧？”“我知道。”季江年的手指在桌下绞在一起，脸上却依旧很故作平静:“所以我会尊重思途的决定。既然六年前他选择了我，我自然会一直陪他。让我背叛他的选择，让他伤心，这种事情我做不到。”
　　“哦？你的意思是不会分手？”田雯眯起眼睛，才开始仔细观察对面的人。季江年并不是那种长得算漂亮的类型，和英俊也沾不上什么边，就是有些秀气，瘦瘦高高的。眼睛比较大，笑起来会呈现月牙形。唇很薄，明明薄唇的人比较薄情才对。头发细细的，应该很柔软。
　　虽然现在脸色有点白，但是他的背依旧直挺:“除了死亡和莫思途自己的选择，谁也不能让我离开他，包括您。”
　　田雯端起咖啡，抿了抿。六年了，本以为莫思途只是玩玩，很快就会认输。两年前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以为莫思途会低头找她向她求助。但是莫思途却离她越来越远。不甘心，超级不甘心。她想如果让季江年提分手就好了，这样莫思途就会回到自己身边了。抱着这样的希望来见季江年，没想到竟会是这样。
　　如果季江年是一个贪财的人就好了，偏偏只是贪色。
　　要让她毁了莫思途的容貌，她也舍不得。
　　将杯子放下，田雯叹了口气：“天色不早了，今天就这样吧。”“哎？”本以为田雯在思考怎么让他放弃莫思途，如坐针毡的季江年突然就被宣布了无罪释放。“以后再见吧，季先生。”田雯没有多说一句话，拿上放在一旁的手提包，起身离开了。

　　那个时候……说的话也……太嚣张了吧。应该多想想更好的回答才是啊，怎么能就这样脱口而出……想到往事，季江年忍不住叹了口气。
　　“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到了啊季先生。”田雯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季江年的对面。“没、我也刚到。”季江年观察了一下田雯。今天她不再是西装，穿的很清新而且还剪了短发并且拉直了。平底鞋啊，难怪没有注意到脚步声。
　　“八月二十七的时候我和莫思途联系过，不过他很生气的挂了我的电话。”难怪那天思途冲我发气了啊。季江年忍不住想。
　　“今天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情。”田雯笑着看着季江年：“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