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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苏苏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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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傅亦寒很忙,新闻里每天都有不一样的新闻,加鲁本地的战争成了报道的重点,霍述的名字每天都会出现在新闻中许多次,这个在加韦原本并不显眼的军人在这次的战争中起到了巨大的作用,他的作战手法每天都有军事专家在分析,但是每天又都不一样,众人对他的打法都摸不到章法,关于他的平生外界知道的并不多,但是他家中满满的军事书籍的照片却被人广为流传,他除了被标上‘冷酷’的字眼之外,更多的人对他的评价是‘有才’。
相反关于傅亦寒的报道却很克制,而且大都是正面报道,没人敢惹他,媒体也不行。
与此同时,加韦本地秘密逮捕了许多人,各种各样的身份,平民、白领、商人、商界大鳄、军队将领,在加韦和加鲁彻底撕破脸之后,这些特工们意识到了危险,只是他们没来得及撤退便已经被逮捕,显然已经被盯上许久。
这些新闻舒窈都不想看,每天基本不打开电视,后来某天傅亦寒来的时候对她说:“我让人调了一个没有新闻只有娱乐节目和电视剧的电视软件,你没事的时候可以打发一下时间。”说完又叮嘱她,“不要总是看那么多书,对眼睛不好。”
显然他向人打听了流产的注意事项,甚至打听了怀孕和生产之后的注意事项,然后把这些注意事项全部用到了她现在的情况上。
“适当控制时间就可以了,你不要大惊小怪。”
虽然她这么安慰了傅亦寒,但是她病房里的书还是被傅亦寒收走了,只留了一本给她,还让护工每过四十分钟提醒她一次不能看太久。
傅亦寒不在的时候舒窈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呆着,电视和书不能多看,那些护工在她面前多说话都不敢,更何况是聊天,她想让傅亦寒多陪陪自己,但是他每次来的时候都带着一身的疲惫,显然打仗是很耗费精力的事情,她便开不了这个口。
这天她正无聊的躺着,护工进来说:“舒小姐,有人来拜访。”
舒窈愣了一下,能来拜访她,并且护工敢进来报告,显然是被傅亦寒允许的人,她猜是舒沄:“请进来吧。”
谁知来的却不是舒沄,而是金怡和朱潭他们,金怡一进病房便夸张的跑到舒窈身边:“舒窈你生病了怎么不和我们说?还瞒着大家,知道我们有多想念你吗?”
金怡往舒窈背上拍了两下,舒窈疼的厉害,抬手推她,还没推开,便听到没离开的护士说:“金小姐,病人背上受伤了。”
金怡吓一跳,赶紧放开舒窈:“有事没?有事没?”又绕到病床另一边去看,只是舒窈穿着病号服,什么都看不出来。
舒窈嘴角牵着笑:“没事没事。”又招呼大家,“你们都坐。”
朱潭一直站在舒窈病床旁边,目光复杂:“这段时间你一直住在易园吗?”
这么明显的询问舒窈不好回答,思索一番之后说:“嗯,身体不太好,你们今天怎么都有空来看我了?”舒窈一笔带过,不准备多说。
刘向明客气的看着舒窈:“你一直不回来,我们的项目进度滞后了许多,大家每天都让我联系你早点回来上班,结果一直找不到你。”
有一段时间是舒窈故意切断了和外界的联系,她有些不好意思:“组长,我身体不太好,可能以后就不回去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舒窈在他们心中技术和能力都是不可企及的,她竟然说不回去了?那他们之前讨论的方案怎么办?那些方案若是他们自己来的话,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研究出来。
“为什么?等你身体好了,大家都等你回来的。”现在加韦和加鲁的征战点燃了他们心中的火焰,他们想要造出更好更先进的武器让加韦所向披靡,这是在场每个人的梦想,可是最有希望完成这个愿望的人却要退出了,他们怎么能接受?
“我不想再做研究了,嫁人之后我事情可能会很多,所以……”她没有说完,意思却明白。
而关于嫁人的话不过是托词,傅亦寒和她都没有说起过结婚的事情,他每天忙到都没时间来看她,哪里有空和她结婚?
众人沉默了一下,她要嫁的人是傅亦寒,傅亦寒那样的身份将来肯定有很多事情要舒窈忙,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舒窈既然要做傅亦寒的夫人,肯定无法分出过多的精力来做研究,结果也是一样的。
只是以她的天赋未免太可惜,大家没有办法不沉默。
“难道就因为要嫁人就毁了自己的终身事业吗?”一直站着没出声的姚凯严肃的问,他以前不喜欢舒窈是觉得她没能力,后来喜欢她是因为她能力太过,而现在这个人说要退出,他无法接受。
舒窈顿了一下,曾经她确实以为这是自己的终身事业,在他们在一起奋斗的将近一年的时间,她以为自己的每一天都会这么过下去,毕竟当时她确实在心里背负着强国的责任,保护所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但是现在不是了。傅亦寒发起的这场战争师出有名,对加鲁人民又是好的方向,但毕竟是战争,更多被牵连的是无辜的平民,她可以支持傅亦寒,但是却无法继续为他提供杀人的武器。说到底,对于这场对平民来说毁灭式的战争,她还是心存愧疚,或许她应该为他们做一些事来补偿他们。
“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选择,我不觉得我的选择有什么错。”舒窈直视姚凯,她不亏欠,也不愧疚,没必要因为他的质问退让。
金怡永远是众人之间的润滑剂,有些滑稽的羡慕舒窈道:“窈窈!你竟然要嫁人了!还嫁给我的偶像!天啊天啊,以后我还能经常找你玩吗?我也想经常见到我的偶像!”
紧张气氛顿时散去,舒窈笑道:“你可以每天每天都来。”显然是在笑话她。
金怡撇着嘴:“我很忙的,每天有处理不完的国家大事。”
众人哄笑起来,仿佛刚才的尴尬不曾发生。
当天晚上傅亦寒来的时候坐在沙发上握着舒窈的手,嘴角勾着好看的笑:“听说你要结婚了?”
舒窈在他面前早已学会了厚脸皮:“是呀是呀,你要不要来参加?”
“哦,那我得考虑考虑。”傅亦寒握着她的手在唇边吻了吻。
舒窈笑起来,他既然知道她说要嫁人,肯定也知道她决定从此以后不再参与研究的事情,他肯让她的同事们来探望她就是想从中知道她的态度,她也表现出了自己的态度,傅亦寒尊重了她,两相欢喜。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两个人这么迂回的试探彼此实在好玩,这种相处方式也只有他们会这么做,怕彼此太过于顾虑自己,所以才用其他的方式得到对方的心意,她并不反感,相反有些感激傅亦寒。
“想要什么样的婚礼?”现在不是最好的举行婚礼的时机,但是傅亦寒想知道。
舒窈怎么会不懂:“可以先不举办婚礼。”
傅亦寒眼睛里嘴唇边全是笑意,整个人都变得柔和又温柔:“那我们明天就办结婚证。”说着他扫视了一下周围:“明天我让人来这里。”
舒窈想说不用那么急,傅亦寒摁住她的手:“就明天。”显然很急。
第二天舒窈难得的在白天见到了傅亦寒,明明早上出去了一趟,她以为他去工作,谁知没多久便回来了,换下了军装,穿一身修身手工剪裁的西装,领带是有一次她和金怡逛街的时候帮他买的,整个人笔挺修长,头发高高的梳起来,因为没有穿军装,凌厉的气势散去许多,加上眉眼柔和,站在那里竟有一种儒雅的感觉。
舒窈穿了一袭白色的一字领连衣裙,有些许贴身,原本傅亦寒不许她穿这么贴身的衣服,怕动到她的伤口,但是舒窈坚持,虽然不办婚礼,但是签字仪式她也不希望自己看起来太狼狈。
现在舒窈坐在床边休息,傅亦寒则沉默的站在一旁,没一会儿,他便进了卫生间,这倒没什么,关键他出来没一会儿,竟然又去了。
在他第三次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舒窈拉住他的手问:“是不是不舒服?”
傅亦寒皱着眉头,对自己越来越不满意,问舒窈:“这个西装颜色是不是不太好?和领带不太搭配?”
舒窈不敢相信他再三的去卫生间是去看自己的仪容,而且越看越不满意,原来傅亦寒也会紧张,紧张起来是这样的。
“好看死了,你最帅了。”舒窈伸手拉住傅亦寒的大手,仰头看着他:“亲一下。”
傅亦寒低头看了她两秒钟,然后低头在她唇上印了一下,很快离开。
舒窈不满意,瞪着他,不说话。
傅亦寒摸了摸她的脸颊,低头再次吻住了她,温柔细致又认真,那颗心也慢慢沉了下来,以前他亲吻舒窈的时候最喜欢摁住她的背,将她整个人桎梏在自己怀里,仿佛这样就可以完全的占有她,而现在他害怕碰到她的背,小心翼翼的吻着她,就像是对待易碎品。
直到舒窈有些微喘,傅亦寒才放开她,她这种时候最娇媚,他不想别人看到这样的舒窈,却忍不住在她唇上轻轻碰了一下,又一下,声音低低的说着:“噜噜,我爱你。”
看着她,希望得到她的回复。
舒窈眼睛里擒着笑意:“我也是。”
傅亦寒又在她唇上碰了碰,仪容的事情早已忘到了九霄云外去。
门被人敲响:“指挥官,可以开始了吗?”门外是杨粒的声音。
傅亦寒顿了一下,舒窈站起身帮他扶了扶领带,然后点点头:“真帅。”
傅亦寒勾起唇角:“进来。”说着拉着舒窈去了外间。
原本以为只是一个简单的签字仪式,舒窈无论如何没想到竟然进来了这么多人,每个人都是电视上能够见到的熟面孔,军队重要长官和地方主要领导全部来了,虽然没有举办婚礼,但是傅亦寒并不想委屈舒窈。
工作人员将准备好的文书拿进来放在桌上,放了两支签字笔,傅亦寒扶着舒窈感谢各位:“多谢各位百忙之中前来参加傅某的签字仪式,现在的局势不允许举办婚礼,所以无法更好的招待各位,今天请大家给我做个见证,改天补上婚礼还要请各位赏光。”今天他是主角,说话比平时多,也比平时客气,用了许多敬词,大家却都听得心惊胆战。
有人大声回一句:“能来参加指挥官的签字仪式是我们的荣幸!”
众人此起彼伏的附和,傅亦寒这人虽然专横独断,但是能力有目共睹,大家对他都是信服的。
傅亦寒扶着舒窈坐下,听主持人宣读誓词,傅亦寒听的并不认真,将舒窈的笔拿起来打开笔帽递给她,又指了指在哪里签字,显然是已经看过内容,动作细心又温柔,让大家无法不诧异。
他竟然这么急。
舒窈斜着头看他,正好对上他的眼睛,是一双含情的眼睛,她回头利索的签下自己的名字,从此以后用这份关系束缚彼此,牵住彼此,她心甘情愿。
签字之后,傅亦寒从口袋中掏出戒指,舒窈几乎已经忘了这个情节,是之前他送自己的那枚戒指,而她要帮他带的戒指工作人员也已经放在了她面前的桌上,她低头看着傅亦寒帮自己套上戒指,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跨越了两人之间所有的界限,这一刻才有了更真实的感觉。
结束之后,大家排着队恭喜两个人,舒窈有些拘谨的看着傅亦寒同对方握手,接受对方的恭喜,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看得出他心情很好,连眼角都微微上扬,舒窈不自觉放松下来。
“恭喜傅先生,恭喜傅太太。”每个人的贺词都很一致,大约是傅亦寒交代过大家不许浪费时间,怕她要应付太久,他总是时刻把她当成易碎品,明明医生说她背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而小月子也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可怕。
舒窈面上有温和的笑,不停的颔首致谢,整个过程很快,大家不敢多耽搁时间,恭喜之后便纷纷退了出去,舒窈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不敢相信自己已经是人妇,瞪着眼有些迷茫,傅亦寒握了握她的手:“还没结束呢。”
下一刻舒窈便看到了许多熟悉的人,程笑、舒沄、金怡和一些同事们,可能是因为傅亦寒在场,气氛并不轻松,程笑最先扑上来:“舒窈你太不够意思了,结婚大事都不通知!”
舒窈笑着反问:“没通知你怎么来了?”
程笑看了傅亦寒一眼,有所忌讳:“你下次再这样我可不来了。”
“下次办婚礼一定第一个通知你。”舒窈握着她的手承诺,以前她便同程笑关系好,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年轻人到了一起就是比家世,舒窈家算是很一般的,所以到了圈子里大家不免对她说话不太客气,程笑总是跟在她身边,谁怼她她便怼谁,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好笑,一转眼她竟然都嫁人了。
“那得看我有没有时间。”说着她忍不住瞪了傅亦寒一眼,明明来参观签字仪式是好事,谁知道傅亦寒提前给他们规定了时间,呆的时间不能超过半个小时,这人真是专断,怀疑以后舒窈能不能幸福。
呸呸呸,舒窈肯定会幸福的。
她紧紧握住舒窈的手:“反正你一定要幸福,要是……”再看看傅亦寒,不甘心,却不敢说。
傅亦寒难得的有心情应对女人们的话:“我不会欺负她的,你放心。”
待到金怡上前说话,握了舒窈的手第一句话便是:“指挥官肯定会对你好的!”这句完完全全的恭维,还带着紧张,说出来无比的滑稽,大家都笑了起来。
金怡一点没有平时说起傅亦寒时候的羡慕嫉妒恨,反倒十分紧张,听到大家笑,还反问了傅亦寒一句:“是吧?”
舒窈也笑起来,转头看傅亦寒,对上他的目光,听到他说:“是的。”
舒沄抱着孩子一直呆在最后面,到了最后也没上前说一句恭喜的话,更像是事外人一般,待到大家都离开,她却留了下来,原本傅亦寒不准备走,舒窈却推了他一下:“你去忙吧。”
傅亦寒沉默片刻,扶着舒窈坐在沙发上:“哪里不舒服便叫人。”待到舒窈答应之后他又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才离开。
而在作战指挥部中,不知内情的人看到傅亦寒都有些惊讶,在这种场合从未见过他穿便装,看他的眼神未免诧异。
只是傅亦寒本人却仿佛丝毫不自知,这件西装穿了一整天,下了许多军人的命令,做事风格和往日明明一样,那么是发生了什么?
而且似乎有点……高兴?
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外间只剩下舒窈和舒沄,因为小孩子的时候两个人闹过不开心,舒窈便没有主动要去抱,而是问她:“你最近去上班了吗?”
“没有。”舒沄将睡着的小孩子放在沙发一侧,上下打量着舒窈,“怎么受伤了?”
舒窈笑:“不小心呗。”舒沄审视探测的目光让她有些不舒服。
舒沄却直接问:“你们是不是去了加鲁?”
舒窈下意识的看了下摄像头,却还是否认:“没有。”
舒沄扯着嘴角笑了笑:“他对你确实不错。”
其实她和傅亦寒之间并不是单纯的对彼此不错可以概括的,两人的原则融合也让双方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只是这些她都无法和外人说。
舒窈半开玩笑的说:“你以前不就说他对所有人都一个样,只对我最好吗?现在还是那样。”
“爸爸知道吗?”舒沄又问,每次问的都是尴尬的问题。
舒窈不知道傅亦寒是否和舒擎宇说过,自从他被判入狱之后她便没有再见过他,这样的互不相见其实对大家都好,舒擎宇也未必想要知道她和傅亦寒在一起,以前他便不同意,虽然没说过,但是处处体现在细节里,那时候舒窈理解的是父爱,他不想她的一生都呆着最让人瞩目的位置上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过完一生,他也曾很隐晦的和她说起过这个问题,只是那时候舒窈并不喜欢傅亦寒,便没有往心里去。
再后来,发生了那件事,舒擎宇要杀她,可能有过犹豫,但是最后还是下手了,虽然舒窈不怪他,但是提到他,还是有一种无法言明的感觉,以前那种亲密的父女关系再也不可能回去了。
又或者说,自从妈妈死了之后他们便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他心里始终都是介意的,所以后来那几年才总是忽略她,她没说过,但是她都懂。
“等他出狱了我当面和他说。”舒窈心中不是没有感慨。
两个人相顾沉默,舒窈对舒沄心中永远都含着一份亏欠,所以无论舒沄多过分她都能忍着,但是她和舒沄已经没有可以持续下去的话题,她甚至找不到一点共同话题,就怕自己说了什么引得舒沄冷嘲热讽,因此她只能沉默着。
“舒窈你知道吗?从小我就特别羡慕你。”舒沄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将手机放回去,同舒窈说起了其他的话题。
这倒是舒窈没有想到的,舒沄长得好看,人又聪明,朋友很多,她和舒沄一起出去的时候永远都有人在路上同她打招呼,她活得张扬又肆意,她总是喜欢跟在舒沄身后,永远当她的小妹妹,她有什么好让舒沄羡慕的?
“你总是比我更容易讨人喜欢,小时后是爸爸妈妈,长大了是喜欢的男孩子,你好像永远都比我幸运,不用付出什么就可以轻易得到自己想要的。”说到这里她兀自笑了笑。
舒窈不敢相信,明明是舒沄更招人喜欢。
“那时候大家都喜欢傅亦寒,圈子里就那么多人,我见过无数女孩子向他表白,无一不被他冷嘲热讽,那时候我和她们所有人都一样,总以为自己是最特别的,可是你知道傅亦寒是怎么说的吗?”舒沄面色平静,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往事一般。
舒窈震惊,从不知道原来舒沄和傅亦寒有着这样的往事,她忽然有些不想听,想要起身却被舒沄摁住了手:“我和他没什么,你怕什么,随便和你聊聊,你不会就这么要赶我走吧?”
舒窈紧绷着,不知道舒沄还会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只干巴巴的说:“怎么会。”
舒沄沉默了一会儿,说:“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你不要往心里去,发生这种事情我心里不好受,最近我一直有看医生,也在吃药,你不要怕。”
舒窈当然不怕,听到舒沄这么说她心里更加愧疚:“舒沄,我知道你没办法打开心结,如果你需要我帮忙的话,随时告诉我,好吗?”
“我能有什么要帮忙的,傅亦寒这边已经很照顾我,工作顺利,家里也井井有条的,出门甚至有保镖跟着,你别担心。”舒沄说起自己的现状,“回头你帮我谢谢傅亦寒。”
舒窈知道傅亦寒和舒沄肯定没什么,既然舒沄这么说,她也不避着傅亦寒的话题:“行,那你和我说说当年傅亦寒怎么说的?”
舒沄挑眉,似乎想起了往事,兴致很高:“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个人高冷,嘴巴又坏,我话还没说出口,他就说:你是舒窈的姐姐,别让我说难听话,现在赶紧走。”舒沄学着傅亦寒的表情,“一句话就把我打发走了,那天晚上回去我还找借口向你发了一顿脾气呢。”
这些事舒窈已经不记得了,舒沄一向有大小姐脾气,偶尔发作,她通常都不理她的。
“他就那样,我还见过他指挥保镖把人家女孩子架出去呢。”舒窈也想起往事,那时候她才不管那么多,反正她不暗恋傅亦寒,甚至一度以为她是因为不喜欢他才被允许呆在他身边那么久的。
“真不知道当年你怎么忍得了他的。”
舒窈笑起来,其实舒沄这句话说反了,是真不知道傅亦寒是怎么忍受的了那时候她的,傅亦寒即便到现在也不喜欢同人说废话,对女人更没有什么好说的,性子从来没变过,也只有她敢在他面前放肆的来来去去,所以一直都是他在忍让着她。
“因为我对他是真爱嘛。”舒沄半开玩笑,很珍惜和舒沄这难得的轻松时光,她已经许久没有同舒沄开过玩笑了。
“他对你是真爱我倒是信的,他后来还到家里找过你。”舒沄说起了舒窈不知道的往事,“那时候你们已经分开两年了,当时他自己开车子来家里的,似乎等了许久没等到你,见到我便叫住了我,当时我很惊讶,他问我你去了哪里,我就和他说你和男朋友去约会了,他听完沉默了许久,然后自己开车走了。”她没有直接提起韩郅的名字,这是一种默契。
舒窈并不知道这件事:“你当时怎么不和我说?”
“当时你刚开始谈恋爱,我说了有什么意义?”舒沄道。
舒窈沉默,确实是的,按照当时的情况,即便她知道了,也什么都不会做的,甚至可能会偷偷祈祷让傅亦寒不要再来找自己。
短暂的沉默之后,舒沄笑着说:“其实当时我也有私心,我就是不想告诉你,心里想凭什么傅亦寒也是你的?其实现在想一想,我也没有多喜欢他,就是不甘心吧,和其他人的那种不甘心是一样的,年轻嘛,难免想法多,现在你和他结婚了,我也很为你们高兴。”
“都过去了,还提这些做什么。”舒窈笑着,倒是很想知道傅亦寒为什么去找自己。
“是啊,都过去了,所以说年轻真好啊。”舒沄感慨。
舒窈有一瞬间在她脸上看到了沧桑感,有些心惊:“你是不是……”她不知道该不该问,谁知舒沄已经点头了。
“打亲情牌,真的是找你有事。”舒沄无所谓的笑起来,有些自嘲。
“能帮忙的我一定帮。”舒窈郑重承诺。
舒沄稍微斟酌:“是加鲁的事情,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打仗。”
舒窈张张嘴,千想万想没想到舒沄竟然提这件事,而且按照她的经历来说,她应该恨透了加鲁才对,她阻止舒沄继续说下去:“这件事不是我能管的,虽然我嫁给了傅亦寒,但是政、治问题不在我能够插言的范围内,舒沄,以前爸爸只是在地方上工作的时候都不允许家里任何人问他工作的事情的。”更何况如今傅亦寒是那样的身份。
舒沄似乎早就知道舒窈的答案,没有诧异,也没有怪罪:“既然连你都同意了,那说明加鲁真的很有问题,我不问就是了。”
舒窈心里却没那么静,两个人又说了许多以前的事情,直到小朋友睡醒哭起来,舒沄才抱着小朋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