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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思念入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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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归期
你说三年的时间是多长?
相对自己说出的“归期未可期”,三年的时间不管长短还有个局限,自己当时为何能以说出这么残忍的话,不知执明当时心中是如何的绝望,而今自己也尝尽了其中的滋味。
“莫澜,我来天权有多久了。”
“一个多月了吧!王上为何如此问?”
“你说三年长吗?”
“这要看你怎么过了,像你这般无趣的呆着肯定是度日如年了。”莫澜双手杵着下巴,看着他作画,悠悠的开口:“想来从我认识慕言已有六年了呢,你说六年长吗,可我怎么觉得一眨眼就过了六年呢,还有王上你啊!你我认识快有三年了呢,你说这三年长不长?”
“莫澜,我好久没有见到他了,我很想他。”慕容离正在作一幅丹青,笔尖轻轻的勾勒出执明的一道道轮廓。
莫澜从榻椅上坐起来:“我们可以过去看他呀,你这样天天画有何用?”
“算了吧!”
“王上还是很在乎你的。”
“是吗?”
“虽然他现在表面那么冷漠,从心里还是很紧张你呢。”
“莫澜想要升官加爵吗?如今我也能做这个主了,不必去和人家讨要”慕容离抬头看着他。
“王上莫要在我身上加枷锁了,官大官小,我都只会这个样。”莫澜爬起来蹭到慕容你身边,抢过她抢过他的笔:“王上不要再画了,闷死人啦!你要是想了,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走”莫澜把他拖起来。
“王上,王上,阿离来看你了!”莫澜叫唤着跑进执宴的寝宫,扫了一眼空空的寝室,向旁边的内侍问道。:“王上人呢!”
“回郡主,王上好似去军营了!”
“阿离,我们在这等一下,说不定王上这下正赶回来了呢。”莫澜把身后的慕容离拖了进来,让他坐在书案前。
慕容离任由他摆布着,方才莫澜唤了一声阿离也不觉得的意外,反倒感到很亲切,现下在天权,整个王宫里的人都视他为惑国妖佞,也只有莫澜还那么真心待他。
慕容离还是第一次踏进执明的寝宫,没有华丽的摆设,灰暗色的纱幔飘飘,案桌后面是中垣地形图,最醒目的还是两侧挂着的他的丹青,看来执宴没有改变这里的一切。
“这是王上画的,阿离你看可真是和你一模一样呢!”莫澜站到的面前。
“看你总是冒冒失失的,王上都没在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慕容离想要站起来。
莫澜后过来把他按一下:“阿离再等等吧!”
“莫澜不要胡闹了!你瞧这下多尴尬啊。”
“回去你又看书卷了,多无聊!”莫澜眼睛一亮:“阿离,不如我们去山上找羽琼花怎么样?”
“你不是说这天权的羽琼花都在向煦台了吗。”
“总有漏网之鱼啊,我们去找开在山谷里的羽琼,要是真能找到,那该有多振奋人心啊!走吧,走吧!”莫澜把慕容离扶起来。
执宴坐于书案前看着册子。
“王上,向煦台的内侍求见”一个内侍进来禀报。
“快传”执宴放下竹卷。
“见过王上,慕容国主没有回向煦台,门口的侍卫见国主来了王上的寝宫,该用晚膳了!特过来寻找。”内侍怯怯的站在门口,惴惴不安,现下天色已暗,他们其实已意识到慕容离失踪了!慕容离有个什么闪失他们都得陪葬。
“什么,这个时辰还未进膳,慕容国主并没有来这里,兴许去了莫郡主府邸,你过去看看。”执宴顿了顿,离开书案说道:“我还是去看看。”
这时内侍端着茶水进来,碰巧听到了他们的话,明白了这事的严重性,他瑟瑟发抖,茶杯里的茶水都溢到了茶盘上。
“你这是为何!”执宴走过他跟前,回过身眼瞪着他问。
“王上,方才慕容国主来过了。”内侍赶忙跪了下来。
“你说什么。”执宴声音提高了几度。
“方才慕容国主和莫郡主国过来看望王上,在屋里等了一下王上没回来就……”
“为何不去军营唤我,该死的……”执宴打断了他的话。
“慕容国主与郡主走时提到了要去山里寻羽琼花。”内侍弱弱地说。
“来人,传慕言过来,不,不要过来了,叫他立即进山寻找慕容国主。”执宴命令着进来的侍卫,言语充满愤怒及急切。
“回来再收拾你。”执宴留下狠话快步走了出去……
执宴不知慕容离他们去的方向,只能带着侍卫盲目地进入王城的后山搜索。
暗无边际的天空出现几道闪电,风开始变大了,最后狂风卷着雨点刮下来。
执宴带的士兵众多,排成一条直线直进山林,走了两个时辰一直到达山顶都没有看见一个人影,只好反还,山路泥泞不堪,刺藤纵横,火把早已被雨水浇灭了,只能借助闪电的一瞬间的亮光看一下前方的路。
他们回到王城已是卯时,不久便要天亮,执宴换过湿衣服,湿透了的头发散开于身后,一直在屋内来回踱步,外面下这么大的雨,叫他怎么能安然入睡。
一边的慕言就顺利的多了,他只带了二十个精兵。知道平时县主长去的山谷,在火把还没有熄灭的时候,看到了路边被折断的几支树枝,想必是挡到了他们的路,得已确认他们的寻找路线是对的,只是这次走了很长的路也没有找到人,他们边走边叫喊,应该能听得到才是呀?
“慕大人,那边断崖下有火光。”一个侍卫过来通报。
“叫所有人都过来,去往断崖那边。”慕言大声的说着,声音很快被雨声覆盖了。
在山洞里面的慕容离和莫澜看着湿漉漉的这群人,总感觉好笑,他俩都好好的,竟能让这群人这么狼狈。
“雨这么大,天亮了再走吧。”慕容离对慕言说。
“郡主以后不要怎么胡闹了,你这一出来让多少人担心啊!”慕言这一声责怪,竟让慕容离听出了一丝疼爱。
侍卫们在洞口点起了火把,靠在山壁上休息,慕言和他们在里侧,莫澜挪过去挨着他靠着。
慕容离被他们这么一闹没有了睡意,靠着石壁,闭着眼睛,听着外面呼啸的风雨声,想起很多画面,一幕幕深入骨髓。
清晨的第一声鸟叫唤醒了慕容离,他总是不敢深沉入睡,睁开眼看向一旁的慕言,他盘着腿直直地靠在石壁上,只是莫澜一半身子已滑到了他的怀里,慕言手搭在他身上,宽大的袖摆盖着莫澜整个身上。
看着看着感觉心在微微发痛。
慕言睁开眼便看到慕容里离直盯着自己,马上端坐起来:“请王上恕罪!”
慕容离移开视线,头偏向一边。悠悠开口:“何罪之有。”
“清羽有书信吗!”
“还没有。”
这时伏在他怀里的莫澜动了动,睁开眼睛看到慕言,伸出手去抚摸慕言的脸:“慕言,真的是你呀,我还以为在做梦。”
“郡主快些起来。”慕言拿下他的手,想扶他坐起来。
“我不!”莫澜甩开他的手,顺势环住他的腰,脸还往他怀里蹭。
“郡主,郡主,莫要胡闹,郡主,王上在呢!”慕言抬着双手一脸的尴尬。
莫澜一愣,赶紧直起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也尴尬的看着慕容离。
洞口的侍卫听见他们的声音也陆续醒来。
“走吧!下山了!”慕容离站起身。
山路有些滑,一碰到树枝,叶子上的水滴就会往下落,冰凉的滴在皮肤上。
“慕言,牵着我。”莫澜的话音刚落就滑落下去,慕言手抓了一个空。
“郡主!”慕言跳下去扶起莫澜。
“脚痛,脚痛!”莫澜无痛呻吟的叫唤着。
“背起来吧!”慕容离从他们的身边走过去,一下子就把它们甩在了后面,在后面看着他们心里会莫名其妙的难受。
“慕言你好久没背我了!”
看着他可怜兮兮的眼光,慕言蹲下身来。
“慕言你知道吗,我可后悔把你介绍与王上了!以前总是想着你跟了王上会有好前景,你这一走我就特想你,吃什么都没有胃口了。”莫澜下巴搭在慕言的肩膀上,与之交颈耳语。
“我会常回去看你的。”慕言何尝不是把郡主府当成家,只是自己还有使命在身,瑶光王宫对他有养育之恩。
正午,一夜都没休息的执宴穿着鞋子昏沉沉的靠在床榻上,内侍小心翼翼的进来寻问要不要用午膳,被他打发出去。
今早都没去早朝,丞相早上来寝宫看过执宴,执宴只称头痛没去上朝,其实丞相心里清楚,慕容离昨晚失踪,执宴进山寻了一夜。
丞相离开时一直在摇头叹息:“这惑国妖佞啊!要祸害我天权到何种地步。”
“王上,慕容国主和莫郡主回来了!”侍卫进来通报。
“是吗,现下在何处。”执宴坐直身来。
“已回各自宫里了。”
“人可有恙?”
“在下也没见着,只是听回来的侍卫说扭到了脚,是在山里过的夜。”
执宴站起来跑出了房间,侍卫在后面叫唤着:“王上,你还没……”
侍卫话都没说完, 哪里还见他的身影。
向煦台
“阿离,阿离!”他看一下屋外面没见人就跑进了房间里。
慕容离靠在床栏上,听见声音便坐直了身子:“王上怎么过来了!”
“阿离,脚伤到了,本王过来看看。”边说在着想要去想掀他的被子,被慕容离阻止了。
“王上,我没事,是莫郡主脚扭伤了。”
执宴尴尬的举着手,这时内侍端着一碗粥过来,执宴抬过来想要喂慕容离。
“王上,我自己来。”
“ 你别动了,我来。”执宴舀起一勺往他嘴里送,慕容离吃了几口就不吃了!执宴也感到很饿,就囫囵吞下了剩下来的半碗。
“王上,厨房还有粥,要不要再盛一碗过来。”内侍吃惊的看着他。
“啊?不用了!”他也吃惊的看着内侍。
慕容离看着与执明相似的这张脸,一时恍惚迷离,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这份思念早已深入骨髓,侵入脏腑。
“王上以后束了发髻再过来。”慕容离看了看他又说:“怎么腰带都没系呢!”
执宴看着自己,尴尬得不知所措:“本王先回去了!你好生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