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道草原》晴天阿狸

4、莫斯的扩张

　　莫斯的铁蹄很快踏遍了北方的草原，许多部落都臣服于莫斯汗王，战火逐渐蔓延到了西方的草原。而为了对抗莫斯，个部落之间也开始结盟，南方草原的许多部落为了求得庇护和能够与莫斯对抗的力量，纷纷表态愿意臣服于我族，建立了南方草原部落联合，首领是我的父亲天罡。
　　我十七岁那年，听闻西方草原部落联合的首领都洛西合战死，其部下纷纷臣服于莫斯汗王，西方草原也终于被莫斯吞并。这样，如今的茫茫草原上，只剩下东方草原的扎拉里部族联合和我们埃尔部族联合了，我知道，我们很快就要和莫斯一战了。
　　就在我和父亲商谈该如何继续扩大我们的实力时，藏身在莫斯的探子却传回了莫斯汗王病危的消息。
　　这无疑是个坏消息，记得四年前莫斯汗王立下了誓言，埃尔族才可以在这个誓言的庇护下逐渐壮大，不然，我可以肯定地说，莫斯要攻击的第一个目标就会是对他们威胁最大的骁勇善战的埃尔族。如今莫斯汗王病危，新汗王登基之后绝对会趁着埃尔族羽翼尚未丰满而攻打我们，到时候埃尔族就会面临危机。
　　但这也并非是个绝对的坏消息，因为莫斯知道，如果贸然攻打埃尔族，那么埃尔族绝对会和东边的扎拉里部落联合，那么到时候即使强大如莫斯，也不见得能赢得过两大部落联合的联军。所以，在莫斯汗王驾崩之前，莫斯绝对会先攻打下扎拉里，他不会让埃尔族有机会和别的部落联合起来对抗莫斯。因此，至少这段时间内，莫斯是无暇估计埃尔的，而我们所要利用的，正是这段宝贵的时间。
　　“首领，如您所料，扎拉里的使者来了。”木原走进父亲的帐中，朝我和父亲致敬之后说道。
　　如今的我已经在族里有了较高的威望，这几年里，为了统一南方草原的势力，我跟随父亲参加了许多次战斗，已经建立了许多辉煌的战绩。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当仁不让的下一任首领人选，因此，木原和其他将领们也开始向我致敬。
　　“请他进来吧。”父亲对木原说道，然后转向我，“看来扎拉里也知道莫斯的下一个目标是他们了。”
　　扎拉里的首领也知道由于莫斯与埃尔有着誓言的约束，因此暂时不会攻打埃尔，所以莫斯的下一个目标肯定会是扎拉里，为了抵挡莫斯的雄兵铁骑，扎拉里不得不向埃尔求助。
　　“天罡首领，您好，我是扎拉里的使者墨尔巴朗。”进来的人是传闻中扎拉里首领的亲信墨尔巴朗，听说此人非常聪明，是有名的智将。
　　“请坐。”父亲很敬重他这种将才，因此对墨尔巴朗十分礼貌。
　　墨尔巴朗向父亲行了个礼，“我来的目的，想必天罡首领应该知晓了吧？”
　　父亲颔首。两部结盟，这虽是个好主意，但却不是现在该做的，因为我们与莫斯人有约定，埃尔人不能首先破坏约定。
　　“你也知道的，莫斯与埃尔有着一个约定。”父亲对墨尔巴朗说到当年两部结盟的事。
　　墨尔巴朗是个非常聪明的人，父亲的话他听明白了，可是真要等到那一天可不容易，不知道扎拉里能否坚持到那个时候。
　　最后，墨尔巴朗空手而归，父亲本欲留他，却被他拒绝，那个人非常忠实于自己的部落。
　　回到帐中，我一直在想父亲刚才的话。他并没有告诉墨尔巴朗莫斯汗王已经病危的消息，而且也没有告诉族里的将领。他知道一但现在说了，一定会让将领们闹着去打莫斯，要知道埃尔人可不是热爱和平安于现状的民族。我知道父亲的目的是要在一边看着莫斯与扎拉里拼个你死我活后再行动，那时埃尔族才有能力与莫斯一较高下，达到统一草原的目的。其实，父亲的野心就像草原狼一样凶猛，只是曾经一直没有机会而已。
　　“怎么样了？听说扎拉里的使者来过？”宁儿见我眉头紧锁的样子，便问道。
　　看着宁儿，我根本开不了口。要对她说我要去准备攻打她的部族，我怎么也说不出口。
　　现在的宁儿，已经长成了一个美丽的少女，脱去了初见时的稚气，浑身散发着女性的魅力。我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我知道有些话迟早还是要说。
　　“出什么事了吗？”宁儿在我怀里抬起头，她很聪明，知道我在想什么。
　　“宁儿，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我抱紧宁儿，不让她等会的动作引起大家的注意，毕竟这件事还只是探子打探到的秘密消息，“你父汗病危。”
　　“什么？”宁儿的泪水夺眶而出，她紧紧抓住我的手臂，说到：“拓，我求你，让我回去，我要去见父汗最后一面。”
　　“对不起，宁儿，我不能让你走。”我不得不残忍的决定，“你的部族封锁着这个消息，他们不想动摇军心，他们要攻打扎拉里。你回去只能证明这个消息走漏了风声，他们不会让你活着的。你是我查木里维•拓的妻子，是埃尔的女人，他们不会手下留情，我不会让你去冒险。”
　　宁儿的肩不停的颤抖着，我知道她很难过，可是我没有办法，事实就是这么残酷，男人们为了野心是可以牺牲任何人的，哪怕是自己的亲人。
　　哭过之后，宁儿安静下来，我坐在她身边，我害怕失去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深爱上了这个女子。每天只要看见她的笑，我就会很快乐，看见他流泪，我的心就会痛。这一切竟成了每日生活的一部分，难以割舍。
　　可是，这场战争的最后，莫斯人和埃尔人必然一战，我的战刀最终还是会砍向莫斯人的脖子。到时候，宁儿还会像现在一样坐在我身边吗？
　　我亲吻着宁儿，宁儿回应着我，也许是在寻求安慰吧，这时的她非常脆弱。
　　那天晚上，我和宁儿第一次感受到彼此的体温。虽然成婚已经三年，但我们都未想过要打破这层最后的界限，但今天，看着受伤的宁儿，我竟无法找到其他任何安慰她的方式，想到这里，我倒觉得自己有点趁人之危的卑鄙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