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我往矣，一竿竹青》水滨之木

68、第六章 当现成的冰人滋味不错

　　公堂之上，我不请自出，越位主持。
　　“大人”，我转身回头，直视包拯，“他们两个已是世人眼中公认的事实婚姻，应该更改不得吧。”
　　包拯有些头疼。这个奚夜可真是冲动，老爷我还在这儿呢！他迟疑了一下，想不通平时懒懒散散的奚夜今天怎么或其这么大。而且，审案的人应该不是她吧。
　　“这、、、、、、”，包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什么叫事实婚姻呢？
　　赵国盛帮他做了决定，“不行啊，大人！”
　　“你个老东西！”我气得口不择言，看那对新人，显然郎有情妾有意，你从中做什么梗？
　　粗话一出，满堂人色变。公孙策呻吟一声，捂住了脸。
　　赵国盛气得脸发白，手脚发抖。
　　“娶婆娘的是你的儿子又不是你，你叫什么真？你娶貌还是娶人品？美如天仙心如蛇蝎的你要吗？吃了你都不留渣滓！”
　　我喘了口气，早忘了这是公堂了，继续骂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这儿媳一看就是温柔贤惠之人，哪一点配不上你的儿子？你不知道吗，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优秀的女人；每一个厉害的婆娘造就的都是平庸无能的丈夫！你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这也不明白吗？”
　　我呼呼喘气。
　　众人混混乎乎。
　　包拯低头忍笑。
　　公孙策大张着嘴，抚额长叹，奚夜，你别把人气死了才好！
　　赵国盛何曾受过这种说不清的气，眼前一阵阵发黑！
　　“迂腐！固执！冥顽不灵！”说完了长篇大论，我下了一个断语，方出了口恶气，停了口。
　　赵国盛太过激动咕咚一声倒了。
　　现场一片大乱。
　　我这才省悟过来，干巴巴地对着眯眯眼的包拯挤着干笑，悄悄退到了后面。
　　长久一来积压的不忿终于放出了一点。
　　看过包拯判的几桩男女外遇案件。如果案件中有伤人致命的话，往往男犯人冲配或刀铡；而所有的女犯人无一例外的处以极刑。
　　我很是不明白。都是通奸，为什么女的就要死得那么惨？况且，大多数杀人的都是奸夫，不是□□。为什么就女的承担重呢？
　　男女不公啊！
　　今天，这口浊气终于散了一点了。
　　我神清气爽，才不管那姓赵的。
　　不过，公孙策已经把他酒醒了。
　　抬头，对上了那一直低着头的杨金香。
　　咦？
　　我吃了一惊，走了出去，凑近杨金香，细细打量起来。
　　杨金香吃了一惊，没想到刚才帮她说话的人竟然会如此无礼，她后退着，扭过头。
　　我伸手抬起了她的头。
　　“奚夜，快放手！”公孙策脸上变幻不停，急急喝止忘形的奚夜。
　　这是公堂，你是男的！这话，公孙策却不能喊出。
　　我浑然未觉，兴奋地左瞧右瞧，喊着公孙策道：“公孙大人，你来看！”
　　指着杨金香的脸，我回手招呼公孙策。
　　赵家小儿怒了，拉过了自己的新婚妻子。
　　我这才听到了众人的吸气声，尴尬地不住道歉。注意到杨金香的头快要地道了地上。
　　包拯咳嗽声连连。
　　我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对怒目而视的赵家小二讨好地点头微笑。
　　正欲走回去，看到了赵家小儿保护性的动作，杨家大女儿满脸柔情地回视。
　　我停住了脚步，问道：“她这么丑，你情愿要她吗？”
　　赵家小儿有些害怕地看了看脸色惨白，又气又怒的父亲，点了点头，低声说：“我们早就认识，已经互定了终身，谁知父亲、、、、、、”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赞道：“好样的！若是两情相许，管他是疾病，贫穷，健康，丑陋！我帮你的忙。”
　　赵国盛像要吃了我一样地望着走到他面前的我。
　　我瑟缩了一下，刚才好像确实太冲动了。
　　唉，谁叫咱是一女的呢。
　　“赵家老爹！”我叫道。
　　不知这里怎么称呼年长的男人的，权宜一下吧。
　　“对不起，刚才我说得太过分了。您老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一时的口不择言吧。您老走的桥比我吃的盐还要多，怎么会看不清事实呢，您只是太过爱自己的儿子了。”
　　我巴巴地套着近乎。
　　赵国盛哼了一声，不理。
　　我再接再厉。
　　“您不要杨金香，只是嫌弃她长得丑。您还了回去，不是棒打鸳鸯吗？”我苦口婆心地劝道。
　　“都不要了。再给小儿子聘一个也不难。”赵国盛气呼呼地说。看来气得厉害。
　　“如果我能将你的儿媳变美，你还要不要她？”我压住心里又冒出的怒气，好言好语地询问。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大放厥词。
　　“什么？她那是天生的！不可能！”姓赵的全然不信。
　　“公孙大人！”我朝堂上一直关注着我胡闹的公孙策喊道。
　　公孙策皱了皱眉，不明白我要干什么。
　　不过，他还是站了起来，走到了我的身边。
　　“你看！”我指着杨金香的脸对公孙策说。
　　公孙策顺着我的眼光看去，凝神观察了一会儿，与我交换了一个你知我知的眼色。
　　他点了点头，又回到了原座位。
　　众人面面相觑，大惑不解地看着我们打哑谜。
　　我莫测高深地笑着，掏出一个纸包，递给了赵家小儿，在他耳边耳语了一阵。
　　赵家小儿喜极欲泣，大声问：“真的？”
　　我点点头，对摸不着头脑的赵国盛和杨老婆子说：“杨家小姐天生恶疾，药已经交给了赵家公子。明日定还大家一个美丽的新娘子。如若不实，大家明日再来告状，包大人一定换你们公道，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两家苦主都望向包拯。
　　包拯看了一眼气定神闲的奚夜，点了点头。
　　第二天，来的是报喜的四个人。
　　赵家老爹爹眉开眼笑，直朝我道谢，全然忘了我昨日对他的怒骂；赵家小公子和杨家大小姐羞羞怯怯，喜气洋洋，春意荡漾，不停地说好话；杨家老婆子硬是塞给我十几个红皮喜蛋。
　　汗！
　　又不是生娃！
　　四人一走，展昭，张龙他们就呼啦啦一声包围了我。伊人抢走几个鸡蛋不说，还一个劲地咋咋呼呼。
　　“奚夜，你给他们吃的是什么药？怎么那么效？”
　　“那疤子怎么能治好？”
　　、、、、、、、
　　“笨蛋！“我抓住机会敲了展昭一个暴栗，大力打击他。
　　“那不是恶疾！只是有些人体质特殊，带来的天生的守宫砂！“
　　啥？
　　守宫砂？
　　不是吧？
　　人人嘴里可以塞进两个大鸭蛋了！
　　现成的就有！
　　我抓起兜着的红皮鸡蛋，一塞了一个。
　　人群后，包拯微笑。
　　“公孙大人，你们见识真广啊！“
　　“哪里！哪里！”公孙策频频擦汗。
　　他还以为奚夜想到的法子是他那奇妙的化妆术呢。
　　他以为奚夜给赵家小儿的是她独创的粉饼，所以才任奚夜胡闹的。
　　公孙策看着被包围中的奚夜，思虑顿起：奚夜从哪儿知道这么古怪的守宫砂的?枉为自己博览群书，也没见过这样的知识啊！
　　包拯含笑望着打闹成一团的年轻人，抚着胡须暗暗高兴。奚夜来了之后，这开封府热闹多了。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有道理啊。”包拯意味深长地看向公孙策，“公孙大人，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优秀的女人啊！”
　　说完，背着手走向后堂了。
　　留下公孙策张口结舌，无语相望。
　　包拯？
　　难道？
　　公孙策看向人群中的奚夜。
　　展昭他们几个正逼着问奚夜开的药。
　　奚夜特有的清脆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如小溪叮咚，如雨打芭蕉，如玉落珠盘，如黄莺出谷；就是，不大似男子。
　　所幸，他还是一个少年。
　　该提醒他吗？
　　公孙策复杂难言地追寻着包拯的背影。
　　包拯的意思是默认了吧。
　　那、、、、还是算了吧。
　　奚夜好听的声音入耳：
　　“那是一包调节妇女内部结构的药啦。”
　　本想不说，奈何双拳敌四手，奚夜举手投降了。
　　“你让赵公子吃了？”
　　奚夜是点头了吧。
　　众人哈哈大笑，指着奚夜说不出话。
　　小声持续了一整天。
　　以致很多人都跑来道喜，开封府的人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公孙策也不禁莞尔。
　　包拯连喝几口茶，结果，茶茶四溅，殃及包兴，小昭这些池鱼。
　　唯有奚夜极度无奈。
　　当时身上只有那药吗！而且那要自己可是炼了好久的，做起来可麻烦了。本来是给自己准备的，倒便宜了那新郎官了。
　　可恶！
　　可气！
　　失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