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我往矣，一竿竹青》水滨之木

66、第四章 无事不得退朝的开封府

　　自从遭逢石破天惊的谋反案和西夏二王子跨国杀人案之后，开封府包青天之名甚嚣尘上；一群宵小远远离开了开封，另觅生存之地去了，害得开封府一众大小差点失了业。
　　匆匆榆柳叶渐落。时间不知不觉慢慢滑到了一场秋雨一场凉的梧桐更兼细雨时节。细细算来，我在这个陌生的时空竟已快半年了。
　　秋风起，卷起庭院中的落叶，翩缱飘荡，欲离不离，终是一声叹息，悠悠坠地，零落成泥。
　　我百无聊奈地挥着一把大扫帚，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地面。有心将枯叶留下，留住秋色，享受那青履窸窣地面的宁静；又喜地面的干净整洁，所以在那儿挣扎了半天，换来了展昭和小昭的齐齐蔑视。
　　尤其是小昭那只白猫。
　　许是跟展昭久了，自以为俊俏风流，唯我独雄，居然斜着眼睛看我！
　　展昭放下白猫，双袖一舞，落叶漫天满地。小昭见状，蹦跳纵跃，卷起一阵不可忽视的龙卷风。
　　眼睛被眯了，双泪长流，我一声怒吼：“小昭——！”
　　小昭身子一抖，尾巴一甩，哧溜一声爬上了榆树稍。
　　痛定思痛，扫了————！
　　一鼓作气，庭院里终于尘归尘，土归土，落叶归得无出走。
　　展昭依旧玄红一身，飘飘如火焰烧到极致，灼人眼目。半年之间，他长高了不少，更加伟岸。追随他的含羞之目如过江之鲫，有增无减。
　　眯着眼，嫉妒地打量着展昭，我泄气地放下了扫帚，朝树上的小昭喊道：“小昭，来！”
　　小昭看了我一下，见我眼睛柔和，跳了下来。
　　抱起小昭，温柔的抚摸着它身上的白毛。
　　小昭长胖了许多，圆滚滚的脑袋，圆滚滚的身子，白灿灿的毛，超级可爱。
　　“忘恩负义的小东西，也不知谁管你多些！”展昭见小昭在我怀里一脸享受的惬意样，吃味地斜睨道。
　　我得意洋洋地撇了他一眼。
　　有鱼就是娘的是小昭；可有抚摸就是上帝的也是小昭啊！猫天生爱人抚摸它。
　　展昭真是一个小白啊！
　　“展昭，包大人在做什么？”抱着小昭，我倚在一棵树上，懒洋洋地问。
　　展昭见问，更加懒洋洋地回答：“做什么？破案呗！”
　　“那你怎么不去帮忙？”我很好奇。
　　“包大人一个人都不够塞牙缝，还用得着我？”展昭有气无力。
　　不是吧，又是东家少了一只鸡，西家水牛被割了舌头？你偷了我家橘子，我盗了你家水鸭之类的破事？
　　我望着展昭，以目示意。
　　展昭软绵绵地点头。
　　阿门！请赐我一点事吧！
　　我双手在胸前划着十字。
　　“你做什么？”展昭见我又古里古怪，忍不住好奇地问。
　　“你说我们是不是坏到了骨子里了？居然天天唯恐天下大乱？”我避过了他的问话，问他道。
　　展昭撇了撇嘴，对我的假惺惺深不以为然；眼睛忽然转到了我的头上。
　　“咦，你这发带好眼熟？”
　　展昭不客气地按下我的头，仔细看了看说。
　　我拼命抬头，奈何小巫的武艺差大巫天一样的远，只好怒目圆睁地瞪着他。
　　“哦！我想起来了。这不是公孙大人用了好几年的那一根吗？听说是天蚕丝的，我也眼馋过，没想到公孙大人送给了你！”
　　展昭放过了我的头，歪着脑袋讶异地看我。
　　终得自由的我一甩头发，齐腰长发如瀑布般散开，迷惑了少年南侠。
　　展昭眼睛眨了几眨，突然结结巴巴起来：“奚夜，难道、、、、、、难道张龙说的是真的？”
　　我扑哧笑了，展昭这个样子可真可爱。学他的样，我也眨了眨眼，笑眯眯地靠近他。
　　展昭踉跄地后退。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他笑道：“你说我们分桃断袖？”
　　展昭俊脸白了又红，支支吾吾没说出话。
　　我揉着肚子笑道：“你真是傻得可爱！是公孙大人的又怎么样啊？你不是还给过我衣服穿？张龙还帮我洗过头呢！”
　　展昭嘿嘿笑了，不好意思笑着说：“说的也是！”
　　本来就是！
　　我白了展昭一眼，真服了这人。别人说什么都是，难怪他如此英俊却还没有什么花边新闻。
　　奇怪，这样的人怎么在江湖上混的？
　　我打量着展昭，边看边摇头。
　　随后，与展昭去了公堂。
　　公堂之上并不是随时都得我们立正相伴。
　　果不其然，包拯如雕像般端坐其上，眯着眼，不知是否在酣睡。
　　堂下拉拉杂杂的一群人，争争吵吵，唾沫横飞。
　　我悄悄立到公孙策身后，偷瞄包拯。这黑面判官不会真的睡着了吧？
　　公孙策无奈地拉住了身子越倾越近的奚夜，低声说：“包大人没睡着！”
　　吔，这你也知道？我眨了眨眼，无声的问。
　　公孙策丢了我一眼，也目示道：“你都写在脸上啦！”
　　我站直了身子，笑了笑，看向公堂。
　　唉，不管是芝麻大还是西瓜大的案子，包拯和公孙策都得端坐公堂处事。
　　为他们道了声“阿弥陀佛”，我悄悄又退到了后面，走向□□，迎面碰上了一个二十四五的青年。
　　耶，一个刚毅形的帅哥！
　　眼睛漆黑，白面无须，脸上棱角分明如刀削。
　　好像有点面熟，我眯起了眼。兴趣更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有丈夫气概的男人呢！
　　“嗨！你找谁？”我截住了他。
　　丁兆兰止住了脚步，看着凭空冒出来的少年。
　　应该不小，都到自己的肩膀了，自己都将近六尺了。只是他太瘦，没吃饱吗？
　　收拾起猜测，丁兆兰和气地问道：“小哥，你也是开封府的吗？我找南侠展昭。”
　　丁兆兰见来人一身六品官府，极为客气地问。
　　找展昭啊？我摸了摸下巴，眼睛闪了起来，有事做了吗？
　　围着来人转了两圈，看他眉头不可觉察地开始皱了起来，我眯眯笑着，才领着他往展昭的房间走去。
　　刚才好像看到展昭回去了。展昭的房子在西，与王朝他们相挨；与公孙策的隔了一个花厅一个待客厅，一个穿向后院的过厅。
　　“结婚了吗？”看着他，我有些突兀地问。
　　“什么？”来客皱起了眉头，不解地看我。
　　我顿了一下，反应过来，问道：“成亲了吗？”
　　忘记这是古代了，没结婚的称呼。
　　青年大汗。
　　转头看向这明明比自己小了好多的少年，见到的是他两眼的星星。
　　这展昭的同行真是一个比一个古怪。这问的什么问题？
　　“成了。”问题再怪还是答吧。会问这么怪问题的人性格说不定也怪。
　　“几个？”我难免有些泄气，怎么好男人总是别人的。
　　“什么几个？”青年看起来居然十分不解，十二分纯洁地反问。
　　我撇了下嘴。
　　装什么大象？古代人不都是三妻四妾吗？
　　“几个妻妾？”
　　这怪人不是在翻白眼吧？丁兆兰心里也汗。
　　“一个。”得，还是老老实实地答吧。
　　我一个回马步，停在了他的面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是自由恋爱？”
　　眼睛扑闪扑闪。不错，还有这样可爱的恐龙？八卦八卦！
　　日子太无聊啊！
　　什么叫自由恋爱？不过意思大概猜得出。丁兆兰思索了一会儿，继而谨慎地回答：“父母婚配的。”
　　他怎么又用看可怜虫的眼光看我？丁兆兰心里打鼓。展昭的这个同行看着我，就像看一件珍宝打碎了一样，十分可惜而惋惜。
　　回去问问贤淑温柔的娘子吧，我到底答错了什么。
　　展昭正走出房门，见到来人，大喜过望：“丁大哥！你来了！”
　　姓丁？
　　我立马止住往前行的步伐，回头，目光闪闪地盯着棱角分明的青年，不会是御猫的大舅子吧？
　　哇哈哈！看来丁月华真的是小猫的命定老婆啊。
　　凑上去，笑眯眯地问：“丁月华是你的妹妹？属什么的？不会是虎吧？”
　　丁大哥微笑，展昭俊脸微红，挥手赶我，“去！一边去！瞎起什么哄？”
　　两人都忘了问我怎么知道丁月华的名字。
　　我哈哈大乐，摇头摆尾而去。
　　展昭和他的老婆是猫鼠斗，还是猫虎斗？
　　期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