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我往矣，一竿竹青》水滨之木

30、第三十章 只愿君心似我心

　　晨光微曦中，感觉做了一个很美的梦的公孙策醒了过来。刚一动，怀里似乎多了一个格外绵软柔温的身子。
　　公孙策僵住，呆住。
　　头一动，头上落下了一个不明的东西，下意识地接住，睁开眼，往怀里一看，这不是奚夜吗？
　　是奚夜又不像奚夜！
　　温热的气息徐徐地喷在颈侧，痒痒的，又酥又麻。
　　公孙策伸手，手上又落下一个东西，他捡起来看了看——青苔。脸上露出一个赞赏的笑容，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放下青苔，手小心地挪到胸前，准备抬起奚夜的下巴。意外之间，手碰到了两个更加柔软的东西。
　　公孙策一下子大脑充血，人昏昏沉沉起来。嗓子干干涩涩的，喉头不知不觉上下滚动。他是郎中，会不知道那是什么吗?只是，它怎么会出现在奚夜的身上？
　　触手的感觉如此美妙，公孙策很不道德的呆了，反应过来时，手极为不舍地停留了一会儿终于离开，脸上、身上无一处不发烫！
　　他触电般挪开了手。
　　颤抖着抚开奚夜脸上的头发，露出奚夜的小脸。脸上又是灰又是泥，还有昨天的泪痕和划迹。公孙策拉起自己的衣袖，小心地轻柔地擦拭着；擦干净后，一张芙蓉小脸完完全全露了出来。
　　公孙策痴了。
　　柔柔的阳光一缕一缕的从头顶的崖上倾洒而下，映照在奚夜红红润润的白嫩的脸上，光与影投下了迷离的幻彩。
　　奚夜还在沉睡。
　　公孙策凝视着。
　　奚夜的眉毛细长淡远如远山，眼睛紧闭着，掩去了白日熠熠的神采；睫毛长长，在她的脸上打下了两道阴影，甜美而诱人地休憩着；鼻子小小巧巧地秀挺，微涨的朱唇如昨日在县衙见到的粉荷，微润丰盈。
　　公孙策目醉神迷，心里一阵阵地狂跳，手如同着了魔，蛊惑般辗转在奚夜的樱唇之上。
　　如花瓣般的朱唇粘住了公孙策的手指。
　　公孙策的嗓子如同着了火，身子更热了，似乎自己沉睡了二十六年的欲望正在觉醒。
　　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地观察过奚夜，从没有这样一心一意地留心过她。原来，他竟是这般的美丽。
　　公孙策残存的理智突然苏醒，他往后一移，却没动成。
　　再一看，奚夜的一只手正环着自己的腰，另一只手贴着自己的下身！
　　公孙策倒吸一口凉气，各种念头纷至沓来，最后轰响在昏昏的大脑里。
　　奚夜，你这不是在折磨我吗？
　　奚夜，你怎么会是一个女孩子？
　　奚夜，你居然是女的！
　　所有的异样顷刻间都找到了答案。
　　第一次走进自己的书房时，那眼睛太过清亮太过清纯！
　　握在手中的手太小太软，几乎握不住粗大的毛笔！
　　为自己夹菜的动作太轻太柔，脸上的笑如同能滴出水——甜蜜的水！
　　送给自己的衣服针脚又细又密，哪里如同他所说的男孩子没做惯做不好；那功夫甚至连李夫人都自愧不如！
　　她总是在太过于高兴中声音开始娇软，我们还以为他才到男孩子的变声期！
　　、、、、、、
　　只是，她又实在不像一个女孩子啊，除了过于清秀的脸，格外瘦小的身子。
　　他吃饭比谁都快，一吃两大碗！
　　他与展昭手拉手毫不避讳！
　　他时常拍打张龙的肩膀！
　　他看人总是直勾勾的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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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所有的一切谁会联想到他是一个女孩子？
　　公孙策心潮起伏，想到这一路上奚夜都是与自己同房而眠，浑身又燥热起来。
　　低头看向怀中的奚夜，公孙策已经不知不觉之间环住了奚夜小小的身子。
　　睡梦中的奚夜不知梦到了什么，小脸皱了起来。
　　公孙策手抚上了奚夜的眉头。
　　如果，他是一个女孩，那也实在是一个太奇异太特立独行的女孩！
　　她在破案中崭露的那些推断有些连老手的包拯和我都没想到！更不用说她的那些奇思妙想，她的勇敢无畏、、、、、、
　　一个谜一样的女孩！
　　一个书一样的女孩！
　　说她是男孩子一点不为过。
　　公孙策越想越迷惑，心中的不舍也越来越浓！
　　他跟在自己的身后为自己付出的实在太多！
　　难道？奚夜、、、、、
　　公孙策不敢再往下想，那个念头太疯狂太奢侈！
　　他手上用了点力，拥了下奚夜，低声喃喃：“你既然已经选择了我，这一生，我是不会再放手了！”
　　奚夜睡梦中露出了一个恬静的微笑！
　　那笑惊人的美!
　　那美勾人的媚！
　　公孙策实在齿忍不住，低下头，在奚夜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那一下叫他的心又不可抑制地怦怦跳动起来。他仰起头，深深呼吸里一下，才勉强控制第二下的强烈欲望。
　　拉过身上的衣服，轻轻盖在奚夜的身子上，手指在奚夜的鼻子上轻柔地刮了一下，含笑说：“奚夜，我孤独了太久，是上天送你来到我的身边吗？”
　　微风拂过，奚夜脸上秀发微扬，轻轻扫在公孙策的脸上，搔在公孙策二十多年干涸的心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