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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 9 无香的扶桑 ...

  •   「有一种花。美丽、热情。却无香。」

      片刻之后,旗翌晨从工作间里走了出来。脸上,是看不出情绪的高深莫测。

      拿过空乘手里的冰袋,他坐回自己的位置。

      纪然眨巴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缓缓开了口。“你…怎么罚她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在座的各位听得一清二楚。同时心里默默地替空乘美女一号哀悼了一下。旗大少要将他爱他老婆的“事实”弄得人尽皆知,她偏就选拿咖啡泼她,这不是自己把头往铡刀下搁么?那他还能不切下去吗?!所以啊,做人不能太傻太天真。

      想到这里,纪然内心就澎湃得直想把空乘美女一号拉到她面前跪下,再耳提面命一番:“你个傻丫头!报仇你都不会啊?!他负了你,你就拿咖啡泼他啊!咱不往别处泼,就往他那儿泼!最好给他泼个无能!你就功德圆满了~”

      唰唰唰地,周围竖起了一片爱听戏的耳朵。

      站在纪然旁边的空乘更是眼里含着笑意,嘴角噙着些许得意的笑容。哼!敢拿咖啡烫旗太太,她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万众瞩目的男猪脚将冰袋轻轻搁到纪然腿上,不紧不慢地说道:“她伤了你,自然是开除。”

      开除?众听客们都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只是不小心烫到他老婆,就直接开除了?!

      乘客中不知旗翌晨身份的则开始狐疑起来。他算哪根葱啊?凭什么开除她啊?

      漂亮心细的空乘们看向纪然的眼神开始变得更加崇敬,脸上的笑容更加殷勤,恨不得冲上前去为她捶背捏肩,以讨旗家太子爷欢心。她们的心里都多了一个戒条。那就是:得罪谁,都不能得罪旗家太子爷手心里的宝。不然真是死得彻底!

      直接开除了么?

      看着他云淡风轻、怡然自得的表情,“旗家太子爷手心里的宝”担忧得直想哭。她本来猜想的是,他会把她贬到经济舱或者是让她只能飞国内航线,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如此绝情地直接将她开除了。

      连他的小情人儿他都能不念旧情地下如此毒手、毁人前程的话,那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的她呢?仅是现在,他就已经常常对她冷言恶语相向,外加大力折辱她的自尊了,如果再出一点事,估计他连一纳秒的考虑都不用就会直接把她牺牲掉了。

      呜……既然没有人要为她的错误买单,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出错了……无声地在心里悲泣,她赶快把满天神佛都请来拜了一遍,祈祷他们保佑她以后不要不小心地得罪了他、不要被他揪住自己的小辫子、不要无意或有意地踩了他的高压线。不然,她一定会死得比空乘美女一号更加直接!

      挂上于心不忍的表情,她还是意思意思地替美女求了一下情。“晨,那样会不会…严厉了一点?她不是故意的。”黑锅还是让他背吧,她可不能落一个恶婆娘的名声~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唇角浅浅勾起,旗翌晨移动着手里的冰袋,好让她腿上被烫的地方都能冰到。“她今天烫到了你,明天说不定就会烫到别的客人。旗氏集团身为东航最大的股东,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样的隐患存在。”

      纪然只觉眼前一黑,如同自己的未来。这人!明明就是公器私用,借助旗氏控股东航威胁空乘美女一号离职,还说得理直气壮、振振有词,让人觉得不开除她反而是对广大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造成了安全隐患!

      唉……她怎么会如此命苦,摊上一个冷血无情、心狠手辣、辣手摧花的魔鬼啊!老天爷呀老天爷,多给她几个像张明涛那样的蠢蛋不行吗?!

      老天爷不吭声。

      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无声地在心底哭泣了一小把,纪然默默地把旗翌晨定义为老天爷对她的历练。唉,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看着“历练”握着冰袋的手,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其实烫伤不应该马上敷冰块,而是要用凉水冲。仔细想了一想。还是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告诉他这点,他也不会交学费给她。还是自己去厕所冲凉水吧。

      凑到他耳边,她轻声道:“我想去厕所。”

      旗翌晨停下手上的动作,温柔地点点头。“好”

      好个屁啊?!纪然郁闷得直想翻白眼,脸上的笑容却半分不减。“你带我去嘛。”她根本不知道厕所在哪儿。总不能让她问空乘吧!

      旗翌晨看向她的温柔眼神里写满询问。「你在耍什么花样?!」

      纪然嫣然一笑,声音轻柔地在他耳边呢喃。“如果让人知道旗太太连厕所在哪儿都不知道,岂不是很奇怪?”

      旗翌晨脸皮底下一厘米的地方瞬时全黑。她…没有坐过飞机?!

      显然。她更不可能坐过直升机。

      旗翌晨额角的青筋隐隐开始暴动,想着要不要提前告诉她以防止一会儿出现那种没有见过世面的怪叫声。

      走出斐济楠迪国际机场,看着满街的外国人,纪然乐得心花怒放。在这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他们应该不用装夫妻恩爱了吧?呵呵呵,她心里笑得都快抽过去了。把那个死人脸无视掉,正好可以一个人逍遥自在~

      心动不如行动!她向来奉行此句。掏出手机,美滋滋地开始拍起来。嗯,拍张机场~ 再来张穿裙子的帅哥~ 哇,看人家那二头肌,多棒!值得再来一张~ 接下来再拍风景和建筑,以后带回去给李念看~

      正美着,一辆加长林肯唰地停在她跟前,害她手一颤,差点儿给手机摔了。

      哇!她在心里惊呼。她从没有见过这么长的轿车啊!快,多照两张~待会儿开走了就拍不到了~ 哆嗦着举起手机,对着林肯上上下下地狂拍起来。

      “Mr.Qi、Mrs.Qi。”刚下车的司机打开车门,对着他们俩彬彬有礼。

      没想到会有人认得他们,纪然当场僵直,哆嗦的手现在也不敢哆嗦了。

      咽了咽口水,她在心里狂对自己催眠。他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他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他绝对没有看到旗太太哆嗦着狂拍林肯的画面!!!

      呜……呜……呜……心里哭得一塌糊涂。都怪她一时过于放松,才会让人看了笑话!

      “Mrs. Qi?”司机把行李都放好了,纪然还僵在外面。

      扭头一看,旗翌晨已经坐在车里,正黑着脸看她。

      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次,让新鲜的空气打通四肢百骸,她扬起明亮得堪比此刻阳光的笑容钻进车身,坐得风姿优雅,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当得起“旗太太”的称号。

      她绝不让自己在同一块石头上绊倒两次。

      飞往瓦卡亚俱乐部的专用直升机上,旗翌晨因为没有听到预料中的尖叫而奇异地看了她半眼。
      纪然举着手机,正专注地俯拍着斐济五彩斑斓的大海。唇角,一直翘着满意得简直是得意的笑容。

      真是有钱人家的蜜月啊~ 没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坐一回直升机~ 嘻嘻~
      眼前彩色的海水此刻在她眼里尽数化为了一张一张的老人头~

      拍得心满意足之后,她啪啪地摁着手机键,准备send两张回去给李念看看。

      旗翌晨手里拿着PDA正在关注自家公司的情况,忽然感觉有人在扯他的衬衫袖子。眉头一紧。还能有谁?

      “为什么我的手机没有信号呀?你的有吗?”纪然可怜兮兮地举着手机,眼巴巴地朝他求救。

      额角暴出一团青筋。“没有。”

      只可惜老天爷不肯成全他的谎话。话音刚落,手机就咿咿呀呀地唱起歌来。

      没有半分歉意、半分尴尬,他超级自然地接起手机。“嗯。嗯。我知道了。继续观察。”

      纪然转过脸去,看着外面的风景,随便找了一座小岛当成是他的脸,开始对着它翻白眼、鄙视、漠视、歧视……总之,做尽一切能够让她消气的行为。

      他骗她,摆明了是不想跟她多讲话。他以为她有多爱跟他讲话啊?!跩什么跩嘛!不就是老子有几个臭钱,然后养出了一个混小子吗?有啥可值得骄傲的?!哼!死人脸!

      瓦卡亚俱乐部。

      他们的蜜月套房主体是bure茅草屋。那是斐济的特色建筑。

      纪然站在中央,打量着房间的布置。
      家具很少,只有必备的几样:双人床、书桌、椅子等,均为木质,沉静简约。房梁上挂着整串整串的扶桑花—斐济的国花,红的、粉的、黄的,形成一片浪漫的花的海洋。窗户上挂着的是极富当地风情的彩画布帘。床正对着窗户,望出去便是五颜六色的大海。
      他们的房,离海边最近。听得见波涛的声音。

      扶桑花么?美丽、热情、无香。手指轻触花瓣,她抬头看着屋顶大片大片的花海,浅浅一笑。扶桑的花语是:新鲜的恋情,微妙的美。

      旗翌晨拿着笔记本电脑走进房里。“你去外面待着。”他命令她时常用的语气。冷。

      唉。他可真是破坏气氛啊!纪然恋恋不舍地将视线从扶桑上移开,落到他身上。看着他手里的电脑,微微一笑。“旗少要工作,那我自然是不能打扰了。”呜……她都还没有休息一下呢。昨晚在飞机上她根本就没有睡好嘛!

      见她识相,旗翌晨便不再说什么,径直走到书桌旁,摁下笔记本的电源键,再拿过椅子舒舒服服地坐下,准备开始做事。

      啊?就说完啦?他就只是告诉她出去?纪然脸上爬满黑线,娇滴滴地问:“不知道旗少要我在外面待到什么时候呢?”他们会在斐济待七天,总不能让她七天都在外面晃悠吧?!再说,总得告诉她什么时候回来吃饭睡觉啊!

      旗翌晨抬起手腕,看了看已调到当地时间的表,想了一下,像是在忍耐什么一样地从牙缝里憋出两个字儿。“六点。”

      六点么?那是吃饭的时间。他…是要带她一起去吧。难怪脸色那么难看。噗嗤在心里乐出声来,脸色倒是极其正经。“那我走了。”拿起自己的手袋,她出了门。

      把鞋子留在了蜜月套房的门外,赤着脚踩在绵绵软软的白沙上,细细的沙粒有着太阳的温暖。脸上情不自禁地漾起了笑容。再踩进凉凉的海水里,潮起潮落的时候,水从脚趾缝中滑过,冰冰的、痒痒的,于是笑出声来。抬头看向远处,才明白为什么别处的海水都是蓝色的,而斐济的海是彩色的。那是因为水太清,而鱼儿太多。所以海的颜色就是鱼儿的颜色。海里有多少种鱼,海洋就有多少种颜色。

      不禁在心里感叹。所以有钱就是好呀~可以欣赏到各种奇幻的美景。本来美妙的风景该是全人类的财富,可是却只有极少数的人有缘得见。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吧。

      微微吹来的海风扬起她的发丝,送来海独特的气息。
      她迎着风,张开双臂,风鼓起她的裙摆,似是要把她从这个世界带走。

      嘴角的笑容慢慢地变淡,从嘲讽变为了然。也许是海风带走了她的烦恼,也许是与世隔绝的安宁沉醉了她的心。
      她从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竟能如此快乐。

      (作者的嘀嘀咕咕:以下对话均为英文。只是用中文写出来的。)

      “嗨!”耳边突然传入一个年轻的男声。

      脸色一僵。秀眉微蹙。什么人敢打断老娘抒情?!

      放下胳膊转过脸,她早已换上礼貌的微笑。“嗨!”能在岛上度假的人,想必都是有些来头的。如果运气好让她捞着一大的,就算以后没办法留在旗翌晨身边骗吃骗喝,她也能有个备胎啊。况且,但凡主动找上门来的,总是比她自己去物色的要好控制一些。因为,他们已经输了战争的第一步。

      “我是Justin。”站在她身前的男孩有着阳光般热情的笑容,微乱的金发和蓝宝石样的眼睛。他赤着上身,穿着夏威夷风情的花短裤,浑身都湿透了。

      再看向他身后的不远处,有几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男女女正看着他们,神色各异。男生几乎都是双手环胸,脸上似笑非笑,一副准备看好戏的调侃模样;女生的表情就要丰富一些了,有的是难以置信的惊讶,有的是醋坛子打翻的酸气,有的则是认为自己的眼神是刀剑,可以将她砍成一段一段的。

      “我是Lucifer。”收回目光,对眼下的情况有相当的认识,纪然甜甜一笑。众星捧月、年少轻狂、帅气多金,试问她怎能放过?

      “Lucifer?恶魔之子?”Justin张大双眼望着她,眼里是浓浓的诧异。“你不会是六月六生日吧?”

      纪然轻轻地笑着点了点头,自动无视了对面的刀剑眼神。

      见她点头,Justin的眼神里突然闪烁起兴奋无比的光辉。“酷哦!恶魔之子!”

      “你和女朋友一起来的?”她故意问。显然他是没有女朋友的。不然他怎麽可能安然无恙地站在她面前跟她搭讪。

      “我没有女朋友。” Justin看见她正在看着他的身后,赶紧解释道:“他们只是朋友。”

      纪然用左手将飞扬的发丝轻轻撩到耳后。“只是朋友吗?”险招,却不得不行。旗翌晨就在岛上,她没办法装未婚。只是倘若他对她的兴趣不够大,这招就会掐断她的机会。

      “你结婚了?”她左手那枚耀眼的钻戒很难不被发现。Justin的语气里,惊讶和失望并存。

      “嗯。”纪然浅浅地一笑,就那么看着他,等着他的决定。是离开,还是留下?

      Justin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开了口。“你几岁?”

      “二十。”决定留下吗?

      “二十岁就结婚了?”Justin显得十分诧异。东方人结婚都那么早吗?还是……“你很爱你的丈夫?”所以舍得为他放弃整片森林?

      提起丈夫,纪然羞涩的红了脸,微微垂下眉,不好意思但却坚定地说:“是。我很爱他。”爱他?爱他个屁啊!她那么累,还把她一个人扔在外面!

      Justin环视了她周围一圈。“那他人呢?”夫妻恩爱的话,怎么只有妻子一人在这里?

      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脸上迅速地换上落寞,眼睛也失了神采。“他…在工作。”

      “蜜月旅行他居然在工作?!” Justin有些愤慨地握紧了拳头,可是看见纪然垂眉落寞的样子,情绪顿时变为心疼。“不要紧。你别难过。我陪你吧。”

      “谢谢。”纪然扬起脸,凄楚地笑了笑,心里却比了一个胜利的V字。少不更事的男人最容易被柔弱的生物激起保护欲望。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要保护一个人,保护一个人的身,保护一个人的心,需要多么坚强有力的翅膀。

      “我们去那边坐吧。” Justin扶着她的肩,带她朝岸上走去。

      并肩坐在海边椰树林斑驳的阴影下,吹着凉爽的海风,听着树叶哗哗的歌唱和悠远的木吉他声,看着即将落入海平面的夕阳,Justin觉得他们就像是天造地设的情侣一样。

      “你看,好美的夕阳。”他指着远方,由衷地感叹着。“像天堂。”

      纪然轻轻地微笑着,什么都没有说。

      “你不觉得吗?”见她没有回应,他诧异地看向她。

      纪然仍只是轻轻地笑着。她向来对天堂、干净等词从心底深处反弹。

      右手绕过她的肩,双手在她眼前围成一个相框。“看,很美对吧?”他笑起来像一个纯洁的孩子。

      透过他的指间,看着他为她框起来的风景,她只看见了一轮如血的残阳。“嗯。很美。”她轻声说。

      “你相信有天堂吗?”他满意地放下手,轻轻环住她的腰,像环着世间珍贵的宝物。

      “你说那个不死不朽、毫无罪恶的永恒国度?”她没有挣扎,只是浅浅地一笑。“我不相信。”就算有,她也要将它推倒重造。

      环住她的手臂似乎收紧了一些,他莫名地想要将她拉到怀里抱着,仿佛不抱紧她,她就会消失不见一样。不相信天堂的女孩,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孩?!

      轻轻地推开他的手,她转回头看着他的眼睛。“Justin。我结婚了。”三十六计教得好呀!欲擒故纵。屡试不爽。

      “我知道。可是你不快乐。”他反而更加收紧了手臂。

      “也许你觉得我不快乐。”她浅浅一笑。“可是我很快乐。能待在他的身边,就是我最大的快乐。”骗吃骗喝。自然快乐。

      环着她的手臂微微松了一些,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你就那么爱他?”

      “嗯。”纪然转过头,唇角挂着的,尽数是狡黠。如果她没有看错,Justin应该是那种「得不到的就是好的」的类型。否则不会带着一堆美眉来玩,却对她们置之不理,跑来泡她。

      “你知道吗?你很特别。”他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自顾自地说了起来。“第一眼看见你,我就这么觉得。”

      “嗯?”难道他对她一见钟情了?

      “你站在风里,像是随时要飞走的样子,谁都抓不住。”他笑了起来。“所以我想要抓住你。”

      纪然只是轻轻地勾了勾唇角。飞走吗?他以为她还能飞?她早就已经没有了翅膀。更何况比起飞走,她更想做的,是留下来。

      “Justin!”身后突然响起的一阵娇怒女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气氛。

      纪然微微笑着站起身来。“Justin。我先走了。今天和你聊得非常愉快。”仇家找上门来了,她不赶快溜之大吉,想等着被砍成人肉段段啊?!

      “Lucifer!你别误会。”Justin使劲儿扒拉着一来就紧紧缠在他胳膊上的章鱼爪。“我跟她没什么的。”

      纪然看了一眼挂在他胳膊上,丰*胸*翘*臀、金发碧眼、穿着比基尼正瞪着她的章鱼浅浅一笑,接着转过身,轻轻地离开了。

      想要抓住一个人,牢牢地挂在他身上是没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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