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 阴山末路，身世 之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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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欢一怔，随即眉头一挑，轻笑“公子从何来？”
“从天上来。”公子笑语盈盈，白衣翩翩，气宇不凡，离欢接着又问:“要到哪里去？”装！你再给我装！
“随心而行。”
离欢没有问他到底要去哪里，只是反复打量着眼前的人，“那敢问公子姓名？”
公子脸上笑意不减，轻轻吐出两个字——
“云笙。”
“云笙？”离欢反复斟酌这两字，突然笑道，“此乃公子真名？”
“难道姑娘不应该先说说自己的姓名吗？”
“哦，我姓莫名非。”离欢脸不红心不跳，反而看向公子“公子好像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吧？”
公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离欢则一脸坦然正气。
“自然是真。”
她撇撇嘴，是不是真估计只有你自己知道吧。
“嗯，那云公子，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告辞。”一看他就知道不是什么正常人，不如先走为妙。
“莫姑娘，不喝茶吗？”公子问道，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不了，我还有事。”
公子单手撑额，另一只手把玩着茶杯，“莫姑娘，如此冷淡可不好？”
不好？
“是吗？我却觉得如此甚好！”对于毫不相干之人，如此甚好！
公子直了直身子，语气不似刚才随意，“若我说可护姑娘的周全呢？”
嗯？！离欢先是一愣，“什么意思？”
“姑娘别怕，我若想害你，何必等到现在？只是……姑娘好像不信我？”他为自己斟满茶，轻轻吹了口气，待茶微凉后，轻抿一小囗，便将茶杯放下，抬眸浅浅一笑。
离欢皱眉，不答反问:“公子可会将性命交于他人手上？”
“不会。”
她不说话，且听他下文怎么说。
公子也不喝茶，面上不减方才笑意，只是深了几分，“自己的命当然是握在自己的手中好……”他顿了顿，“可是如果连自己都性命不保的话，姑娘又该如何呢？”
将问题重新拋给离欢，公子收起笑容，但一双眼睛却仍盯着她，当中的深意离欢不懂，也不想明白。
她直接问:“为什么要救我？”
为什么？公子低眉，不语，长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吹落的织云花偶然落在茶案上，他执起那花，放在眼前仔细端详，神情专注而虔诚。
长发飞扬，长袍飘逸，眼前的他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雅谪仙。
不知为何，这样的公子，让离欢的胸口隐隐发闷，她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见他久久不语，她刚要开口，却见公子抬起头，莞尔一笑，“我救你，仅仅——”离欢看着他的眼睛，“为了我自己……”
仅仅，为了我自己……一句话，成功让离欢愣在了原地。
有一瞬间，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后来有一天，当九月织云花又开，纯白无暇的花瓣漫天飞舞时，她想起那时公子的笑，和那一闪而逝的莫名悲伤，但那时的她只觉得这个回答无比荒唐。
“公子可真爱开玩笑。”离欢不屑，连借口都不会找，她和他可连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公子笑而不语，收回目光，放下花，重新执起一旁已经彻底凉了的茶，“原来已经凉了……”他喃喃自语，似有些无奈，但没有一丝犹豫，将那茶一饮而尽，眉心轻轻蹙起，他轻叹。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不会做作过头了吗？她看不懂他，像他这样的人，何必救她？况且，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救你，仅仅是为了我自己……
他，真的可以相信吗？离欢不知道，除了师父师兄师姐，她很难对其他人交予信任。
而他们，仅仅是陌生人罢了，谈何信任……
她迈步向前，身影交错的那一刹那，她抬头看见漫天落花飞舞，如一场盛大的落雪，朦胧月色间，无言温柔，经年后花开依旧。
这一瞬间，脑海中蓦然闪过一个念头，我见过这花！她随即摇头，不可能，从小到大她从未见过织云花，顶多是听师父说过。
但为什么她会有种莫名的熟悉呢？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她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呢喃出声，“这花……”
“九月织云，盛世繁花。姑娘，是有什么疑惑吗？”将身上的花朵扫去，公子重新沏上一壶茶。
离欢转而看向他，“不知公子对这花知道多少？”
略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公子似乎对她提出的问题微微有些惊讶，但也只是微微罢了……“织云花花开九月，每隔十年盛开一次，便若飞花落雪。”公子张开手，接住飘落的花朵，“就像这般，听说……”
微微蹙眉，果然最讨厌卖关子了，她耐着性子，“公子请接着讲。”
“传闻织云花有两种颜色，一种就如此时所见的粉白，另一种就是从未有人见过的纯白。”
“从未见过？”她不解，“这是为何？”
“我亦不知。”只是传闻而已，是真是假又有谁知道呢？
心中略微有些失望，离欢转身欲离开。
“姑娘，就这么走了么？”
脚下未停，她头也不回地说道，“难道陪你喝茶？”语气听起来很是不耐烦，她不知为何有些烦躁。
公子挑眉，“并非如此，而是莫姑娘你好像走不了多远了。”
又是什么意思？
离欢心下一沉，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大吼，“臭丫头，我看你往哪跑！”
如此熟悉的语气……这些人真是锲而不舍啊！
她无奈转身看着冯老儿以及他身后的一群人，微微叹气，“你们也真不容易啊……”下意识看向一旁的公子，暗暗腹诽，如果不是被他耽搁了，说不定她早跑远了，虽然那点时间，好像也没什么用……
公子静静地喝茶不语，无视她的眼神。
“臭丫头，你可真能跑啊！”冯老儿冷笑一声，上前一大步，余光显然注意到了一旁静静喝茶的公子，“小子，识相的，最好闪一边去，否则连你一起抓走！”
他这是把她和那人当成一伙了？离欢面色略微古怪，但并没有出声解释。
“老大，不能放过这人，臭丫头说不定就是被这人带到这来的，否则怎么会一直找不到！” 人群里有人叫喊道
“也是，那就一起抓走！”冯老儿大手一挥，不甚在意，索性抓一个是抓，抓两个也是抓，干脆一起带走好了。
“你们觉得真能如你们所愿吗？”公子低头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漫不经心地说道，并没有将阴山寨众人放在眼中。
明明天气不错，可离欢却觉得背后一凉，她看着公子，越发觉得他不简单。
听他这么一说，冯老儿不由得大怒，再也顾不得其他，大喝道:“兄弟们上，把他们统统抓起来！”
“是！”
话音刚落，其余人纷纷应声道，便向着离欢两人围去，其中那光头汉子更是冲在最前面，手中大刀挥舞，气势汹汹！而那中年书生则慢了一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唉，各位如此‘厚待’我，我总得回礼吧。”公子看似认真地说道，“有了，今时今夜，不如请各位赏花喝茶吧。”说着，他大手一挥，袖袍一甩，茶杯里滚烫茶水顿时四散呈水珠状射向众人，一时间哀嚎不断。
看着眼前满地打滚的一群人，光头大汉等人皆是又惊又怒，剩余的人也吓得不敢独自上前。
“别急别急，还有花没有赏呢。”公子轻笑，只是那笑落在光头大汉等人眼中，却如坠冰窟。
“你——啊！！！”
只见满地的花瓣突然间漫天飞舞起来，绚丽多姿，围绕着阴山寨等人飞舞，但下一刻，那柔软的花瓣刹那间变得锋利无比，有几人不幸被花瓣划到，顷刻之间，血流不止！
原本柔软的花瓣竟锐如刀锋，势不可挡！离欢下意识一怔，一股寒气由然而生，即使是她，之前也从未见过有谁能有这等本事。
被花瓣包围的阴山寨等人见此，不由得大骇，想冲出去，却又被重重叠叠的花瓣挡住，进退不得。
就这一会功夫，便有数人被那花瓣伤到，身上立即多了好几处口子，血如泉涌！
“啊啊啊啊！！！”
“大当家快救我！！”
“好疼啊！快停下来！！”
“公子饶命啊！”
……
不多时，空气中就充满了浓浓的血腥味。花瓣渐渐停息，还站着的仅仅只有两三人，其余人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眼看就活不成了。
看着眼前的惨剧，离欢几欲作呕，不是没见过死人，但像这般凄惨的，还是第一回。她扭头看向公子，见他面色平静，对眼前的一切熟视无睹，心中升起阵阵寒气，此人比她想的还要可怕！
同时也对他的能力感到震惊莫名，他——到底是什么人？！
“还要继续吗？”公子淡淡说道，看向冯老儿时，仿佛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冯老儿看着眼前近乎团灭的众人，心中渐渐升起前所未有的恐惧，他浑身颤抖着，牙关上下打颤，“你你你……你到底是谁！”，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这个看起来十分俊美的年轻人竟比死神还要可怕！
不！还有一人！此刻面临生死关头之际，冯老儿突然想起一个人，也如眼前这白衣公子，举手抬足间，血流成河！而那人……那人……
冯老儿目光一缩，颤手伸向脖颈，只感到一阵濡湿，他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地倒下，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临死前仍死死地盯着公子，目光中有着不甘，恐惧，还有难以置信！！
冯老儿——死了。
四周一片寂静，许久后，离欢开口打破沉默，声音蕴含着一丝丝不满和不甘，“为什么全杀了？！”
不是还剩下两个吗？公子转头看向离欢，第一次脸上不再有笑意，他目光平静，不含一丝情感，“不杀他们，难道让他们来杀我吗？”他轻笑“我竟不知道莫非姑娘如此善良？”
她当然知道那些人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啦，但此时此刻，那些人活着显然比死了对她有用！
“最起码把那个冯老儿留下！”她没有忘记她此行的目的，冯老儿毕竟是一寨之主，或许知道得更多关于靖边村的事。
“冯老儿是谁？”
离欢一霎，他好像真的不知道来着……“就是刚才领头的那个！”
“为什么不能杀？你难道觉得他是好人？”
……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虽说从小师父就教她，要乐施好善，不滥杀无辜诸类道理，但如今冯老儿要对她不利，言语上多番羞辱，她也犯不着脑子抽了去同情他们，她仅仅是想得到一些消息罢了。
思及，离欢沉声道:“他该不该死与我无关，但他目前活着对我有用！”
“与我何干？”
离欢哑然，无言以对，她有什么资格阻止他？
生平第一次感到无可奈何，他是他，他杀了那些人，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为民除害，同时也是救了她，她又凭什么去指责他呢？反而应该对他感恩戴德才对。
“方才，谢谢了。”生硬地吐出一句感谢的话，但着实有些敷衍，左右矛盾之下，再多的话她也说不出口了。
公子不予答应，从表面上来看，他好像一点也不生气，面色平静如水，波澜不惊。
唉，这货之前动不动就笑，现在反而有点不适应了……
离欢转头看向光头大汉和中年书生，现在只剩他们俩了，也唯有从他们身上入手了。
她深吸口气，十八年来的生活并没有让她放弃寻找自己的身世，冥冥之中她总有股冲动，自从离开不云山后，那欲望愈加强烈——无论如何，她一定要知道！
“你们……”
* * *
离欢话还未说完，光头汉子便跳了出来伏跪在地，不停地磕头，哭爹喊娘地叫道:“别杀我，姑奶奶，别杀我，这一切都是冯老儿那斯逼我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千万别杀我……”
这……实力渣，脑子渣，相貌渣，就连人品也渣，敢情这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她眼角抽搐，“我暂时没有要杀你……你先……先起来吧……”
还以为他看起来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会因为冯老儿的死而自动下去陪他呢，谁知道结果竟是这样……她想得果然太天真了……
“啊？您不杀我？”惊喜来得太突然，光头汉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你想现在就去死？”离欢板着脸，倒也不是吓唬，她向来有仇必报，所以并未打算就此放过光头汉子，只是不是现在。
光头汉子吓得一脸惶恐，“不不不！多谢姑娘，多谢姑娘，您简直就是大好人啊！”
哼！
“我需要知道一些事情。”离欢缓了口气，沉声道，“关于靖边村……你们谁来？”
光头汉子一脸茫然，靖边村？或许是因为关乎自家性命，他很快反应过来，大喜过望，正要开口——
突然在这时，一道冷芒掠过，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直直插入光头汉子的后心——那是一把隐隐闪着寒光的匕首。
离欢一怔。
汉子缓缓倒下，但脸上的喜悦还未褪去，谁知道下一刻就命丧黄泉了。
可，他们不是一伙的吗？
她看向那名中年书生，“为什么？”匕首虽快，但此地只有三人，是谁下的手，一看便知。
为什么杀了光头汉子？
原因是什么？
中年书生不答，自顾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瓶子，“姑娘先前中了在下的毒针，此毒虽不致命，但却会让人内力尽失。这瓶子里装着解药，服下后，一小时内，便可解毒。”说完，他抬起头，一笑，“我这么做，只想活命。”
光头汉子已经死了，眼下只有他可以回答她的问题了。“我只求活着离开，不知道姑娘认为如何？”
他在赌？
离欢没有伸手去接瓶子，她看着中年书生，“你们有仇？”
“谈不上。”
所以，仅仅是想活命？
她第一次意识到眼前的人，并不简单，但具体在哪里，她还不清楚。
至于他的要求嘛，不得不说，他抓住重点了……
“好。”
眼下最重要的是从他口中探听到自己想知道的事，至于放过他——她是答应了，但如果某人不答应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离欢瞥了眼一旁的公子，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出手……
“你可知原来靖边村的人去哪了？”她从没有忘记要寻找自己的身世，可眼下，只剩下一个人，而原来的人……想到这，她眼神渐冷，“可是阴山寨下的手？”
中年书生点头又摇头，如实回答，“并非如此，那村中原来的人早就死了，据说阴山寨的人逃到这里时，靖边村空无一人，只能见到满地累累白骨，有些白骨早已风化，据推测大概已经死了十几年了。”
十几年？
不可能！她就是在十几年前被离白抱上不云山收为徒的，难不成她和离白一走，靖边村就被人屠村了？怎么可能！离欢不信，“你所言确实？”
“并无虚言！阴山寨众人一个月前才来到此地，此乃我亲眼所见！”中年书生言之凿凿，这些事，他并没有隐瞒的必要。
虽然他也很奇怪，一个偏远的小村子为何会遭此劫难？
他一口一个阴山寨，显然没把自己当成阴山寨的人，但离欢显然没有注意到这点，她的心思全都在中年书生的一席话上。
如此说来，是有人故意为之？但为什么是靖边村，一个地处边境，几乎无人知晓的小村子，又有什么秘密可言？
她不懂，起码现在不懂。
离欢只能作罢，“你走吧。”她感到阵阵无力，挥手道。
“多谢姑娘。”中年书生双手抱拳谢道，将手中瓶子放下，转身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很快就消失在离欢眼中。
“此人疑点重重，你就这样放他走了？”公子慢悠悠地直起身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这茶是有多好，从刚才到现在他都喝了多少杯了？
“我已经答应了他的要求。”做人要对自己的承诺负责，这可是她一直践行的美德。
“你真信他？”
她不说话了，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叹了口气，一些她不愿意想的事渐渐浮现在她脑中。
其实她应该明白的，不云山所在的乐州与靖边村所在青州，一个在南，一个在西，之间相差可止几千万里，离白当初何必不辞辛劳来到这穷乡僻壤呢？
……况且——她看向公子，“至于你，为什么要救我？”从一开始，他的出现就不寻常，她确信，在此之前他们并无交集。
“不是跟你说了么？”
为了他自己？
理由不好笑……
离欢无奈，知道他什么也不会说，起身捡起瓶子，头也不回的下了山。索性去靖边村看看，或许有什么线索。
看着她的背影，公子放下杯子，抬头望月，目光深邃，不知道想些什么。
“青山西月，九月织云……”他呢喃出声，“怪哉……”不知道那个家伙是不是在骗他……
他起身下山，身后织云花千层锦绣花开，花香泌人，只是今夜一过，下一次花开是在十年后。
而十年的时间，又会发生些什么呢？
一阵微风吹过，茶案连同茶壶杯子散作朵朵小花，消散不见踪影……
月夜无声，织云树静伫，此时无声胜有声。
见他跟了上来，离欢暗恼，真是阴魂不散，这个“他”自然是白衣飘飘，气质无双的公子，“你能不能换一身衣服。”
“为什么？”他倒觉得他穿白衣挺好看的。
“碍眼。”
“……”公子默默低头看了自己的衣服，碍眼吗？果然他还是穿回原来的青衣好看……
两人一时无话，一前一后走到靖边村，此时天已经微亮。
离欢走进村子里，却见村子里异常安静，心中讶异，突然，她嗅到空气中有一丝丛血腥味，心下陡然一惊，连忙向前跑去。
只见村中空地上满是尸体，男女老少都有，皆是身首异处，她甚至看到一个仅有几个月大的婴儿，被一刀刺死！不由得大怒，“是他！”连婴孩都下得了手，如此残忍，可谓丧心病狂！
“不，不是他。”公子上前，看着眼前的一幕，面色却没有多少变化。
离欢不解。
“手法不对。”
离欢一怔，几次看来，那中年书生多以暗中下手为主，而地上的尸体皆是被一刀毙命，看来真不是他。
“那到底是谁？”如果让她知道是谁，她不介意替天行道，此等行径，丧尽天良！
“走吧。”公子摇头，先不论她是否能知道凶手是谁，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一定是人家的对手。
离欢沉默点头，如今看来待着也没有什么用了，不过在走之前——“先把他们埋了吧。”她轻声说道，之前冯老儿那伙人她可以不在意，但眼前皆是上了年纪和年纪尚小之人，多半没干过什么坏事，还不至曝尸荒野。
……
将一切都处理好后，天已大亮。
离欢回头遥望身后青山绿树，谁也不知道，这里曾发生过一场屠杀，血流成河……
“我们接下来去哪？”
离欢看着一旁老神在在的公子，纠正道:“是我，而不是我们。”
“一样。”
哪一样了？离欢瞥视公子，面无表情自顾自地走了，赶也赶不走，只能随他去了。
接下来去哪里，她一开始就想好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有一回五师兄酒醉时说过他的故乡是在青州的罗郡城，她决定去看看，说不定还可以见到他。
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她的那些师兄们了，真是分外想念啊……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章 阴山末路，身世 之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