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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邪恶东西就在眼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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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劳累让我躺下不久便睡着了。可能潜意识里还在惦记着苏瞳,睡到半夜时候醒了过来。不知道苏瞳是否在值班,我决定下去看看。
火堆依旧燃烧着,但火苗已经很小了,似乎要熄灭,红红的火炭蒙上了一层灰。
火堆旁边斜靠着一个女子,正在睡觉。走近了看却发现不是苏瞳,而是陈诺。估计她太困了,闭着眼睛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门依旧关闭着,苏瞳并不在这里,看来没安排她值班。我想陈诺胆子还挺大,一个人值班居然放心地睡着了。不过反正没有事,如果外面有人进来一定要经过堡门。门从外面硬推是推不开的,只有叫里面人打开。所以来说,值班并没有什么危险性。假如外面人强攻,我们大家早就醒了,会做好准备。
陈诺并没有因为我的到来而醒过来,看她睡得踏实,我也不想惊动她,转身欲回去睡觉。猛然,一种突然而生的不祥感觉立刻包住了我:不对!某个地方有问题!稍一思考,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堡门的横担没有别在门上,而是放在一边!也就是说:门虽然关着,但是从外面轻易就能推开!
记得我上去的时候门是插得好好的,横担明明别在门上,这说明有人取下了横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双手扳住陈诺肩头用力摇晃,边摇边喊她的名字,想把她弄醒。没想到她睡得非常沉,摇了半天才缓缓睁开眼睛。茫然地看了我一眼,她眼神有了一些惊慌,问我想干什么。
我焦急地问她:“刚才是你自己值班吗?”
她充满疑惑地四下看了一圈说:“和苏瞳一起的。咦,她呢?是不是去厕所了?”
我一听苏瞳也值班慌了神,大声说:“门上的横担是谁拿下来的?你怎么睡着了?”
她听我话转头看堡门,立刻,她脸色变了,结结巴巴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刚才横担是别在门上的呀!”
我头上开始冒汗,跑到上面楼层去寻找苏瞳。她房间没人,厕所也没有人。
这时候大家都被我折腾醒了,纷纷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听到苏瞳失踪了,每个人都慌了神。
我不由分说,拿起一把大砍刀便要开门出去。王凌云一把拉住我说:“你冷静点,咱们商量一下。”
我急了眼,对他吼道:“还商量什么?你放手!”
卡耶斯基也过来拉住我说:“你别急,王咱们三人一块去,等我们拿上武器。”
三个人带好武器,吩咐留下的人把堡门插好,莫要轻易放任何人进来,便打开门冲了出去。
外面雾很大,在黑夜里几乎什么也看不见。我们如同没头的苍蝇,到处乱撞,焦急地寻找苏瞳。
转了半个小时左右,还是没有找到她,而我们自己几乎也辨不清东南西北了。
我再也顾不得暴露目标,放开嗓门大声喊着苏瞳的名字,希望她能听到给我回音。然而任我喊破喉咙也是无任何回复。
我快要急疯了,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渐渐,王凌云和卡耶斯基被我抛在了后面,只有我一个人在向前拼命奔跑。
我已经顾不得看路了,偶尔绊倒了爬起来接着跑。我知道,哪怕晚一秒钟,这一秒钟都可能成为永远的遗憾。我不知道身在哪里,王凌云和卡耶已经没有了声息。我什么也不管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苏瞳!
猛然,一缕细若蚊蝇的嘤嘤哭泣声传入我耳朵里。我的心脏立刻收缩,浑身汗毛直竖起来,有人!
我停住脚步大致辨别了一下方向。现在没有时间考虑前面是否有危险,就算是刀山火海,怕是也顾不得了,必需要闯上一闯。
我放轻脚步,慢慢向前靠近。大约走了五十多米远,哭泣声已经近在眼前,只是这样的大雾天,又是晚上,还有树枝遮挡,看不到前面情况,只听得是个女子的哭泣声,在这荒山野岭,感觉很是惨人。
就在这时,哭泣声突然停了下来。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一点声音,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了。
我不能等下去,摸索着分开枝叶向前来到刚才有人哭泣的地方。未待我有什么后续动作,猛然,一只冰冷的手一下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惊得差点叫出声来,凭我多年野战特种兵的本能,竟然没有感觉出来危险就在身边。被人一抓,我竟然没有避开,不应该啊!
我右手拿着砍刀,左手被抓,大惊之下,手臂疾翻,抓住了那只冰凉的手,同时矮身向前,侧身用肩头顶向对方,准备左手猛带,靠肩膀顶力把对方从空中摔过来。然而感觉那只握在我手中的手柔软修长,虽然凉,却并非没有温度。
猛然间,我反应过来,是苏瞳,这是她的手。我急忙收回招式,把她拉过来轻轻抱在怀里。
黑咕隆咚地看不清她的脸,但是从熟悉的味道我确定就是她。我轻声叫着她的名字,感觉她的身体好凉。
她浑身像面条一样软在我怀里,没有丝毫力气。我不知道她情况怎么样,心里万分焦急。她没有任何回答,身体颤抖着卷作一团,任由我抱着,似乎是受了巨大的惊吓。
陡然,我感觉在前方不远处一股阴寒直逼过来,寒意透过皮肤直达身体内部。那里有极其可怕的东西,它带着浓浓的死亡气息!刚才我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苏瞳身上了,没有感觉到有危险就在前面。
我停止呼叫,握紧了手中的砍刀,身体缓慢转过一个角度,把苏瞳转向安全的方向。
前面的阴寒越来越浓,我虽然看不到什么,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心里明白危险在向我靠近。我屏住呼吸,全身肌肉绷紧,准备迎接对方的攻击。
就在这时,身后有了动静,有人压低声音在喊:“古晏!古晏!”
是王凌云的声音,他们找过来了。前面的阴寒倏忽间隐去,我听见有轻微枝叶摇晃的动静,那个东西离开了。
我松了口气,与王凌云他们会合到一起。苏瞳几乎不知道迈步了,我背起她,三个人摸索着往回走。路上他二人要替换我背苏瞳,苏瞳却紧紧抱着我不放。二人无奈,只得作罢,由我一个人背。
七转八转,绕了许多圈子才回到古堡,里面人经过仔细确认后开门放我们进去。大家都没有睡觉,在紧张地等待我们回来。看到带回了苏瞳,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虽然苏瞳神智似乎不清,但经过韩东把脉,认为她只是惊吓到了,身体并未受什么伤害,只需要简单的休养就会好了。
我把苏瞳安顿在火堆边的软草床上,看着她一身树叶杂草,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认为极有可能是那个阴寒的东西把苏瞳迷惑了心智,才打开门跟着它走了那么远。
陈诺现在非常清醒,据她说她和苏瞳二人值班,聊了会天后感觉特别困,都没和苏瞳说一声便斜靠在那里睡着了。后面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我有些奇怪,怎么会困得这样厉害,正聊着天就睡着了?
无论如何,这件事给我们带来了非常沉重的思考:看似严密的安全措施其实存在着非常严重的漏洞,那就是一切都只是针对外面来做的。假如我们内部人员出了问题,这些安全措施顷刻间便会化为乌有。哪怕就像苏瞳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也能够轻易间破除。
这次出问题看来对方并不是想攻击我们,他或者它不知道利用了什么办法,单单诱出苏瞳,这点让我非常疑惑。
离天亮也不远了,白天我们还要干活,我让大家回去接着睡觉,自己守着苏瞳。火光中,看着她熟睡的脸,我心里充满了怜爱。这姑娘可能是因为我在她身边,才睡得那么安然,嘴角居然还带着一丝微笑。
我轻轻握住她一只沾着草叶的手,让她能够直接感觉到我。没想到她在睡梦中也有反应,纤细修长的手指紧紧抓住我再不放开。
转天苏瞳还是没有醒过来,并且开始发烧了,额头火热,感觉至少烧到了三十九度。鉴于这种情况,我今天没有去森林里开路,留下来陪着她。
我烧了开水,用我洗干净的衣服沾了水轻轻给她擦拭额头和脸颊以及露在外面的手臂。又用韩东找来的几样草药捣碎用水煮了喂苏瞳喝下。直到中午时分,她才慢慢退了烧,脸色渐渐恢复正常。
在我国许多地方都有一种说法,人被吓到后往往就会发烧,嘴里胡言乱语。按照易学角度来说,受惊吓发烧是人三魂七魄被吓掉了魂,要叫魂回来。而西医说受惊吓时人的肌体抵抗力下降,病毒趁机侵入引起的人体内部白细胞杀菌消毒从而发烧。从道理上来说,西医的说法更容易让人理解,容易接受。但奇怪的是被吓到的人往往采用药物治疗不起作用,而中国一些古老的仪式,如招魂或者作法之类却能收到奇效,让人很快好转过来。
苏瞳看来情况没有那么严重,退烧不久便苏醒过来。等到她一切正常的时候问起昨天晚上的事,她一脸迷茫,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