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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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纽约
“你喝酒了么？”Randy瞪大眼睛望着面前的‘Gale’，“没错，你醉了。你住在哪个酒店？我帮你叫辆车？还是，我给Adela打个电话，叫她来接你？”
“她不在纽约，她的猫病了，所以没一起来。”
清楚无比的表述。
“所以，为什么你不送我回去？”
“啊哈，恐怕不行。”Randy说，“今晚参演的人要一起去吃个饭，待会我还得去找他们。”
“真遗憾，”Brian回道，“好吧，那么，你往哪边走？”
Randy指了指左边，随后他看到对方掉头向左边走去，不一会儿又停下来，转过身，面朝着他，说：“你不来么？”于是他便跟了上去。他们沉默着同行。
在转角处Randy开口，“我走那边。”
“好。”
“你要回去了么？”
“没错。”
“再见”
“再见”
在空中从那条他们来时的路向前看，恰好能看见他们背向而去。
Randy向离得更远一些的转角走去，Brian则招手打了一辆车，当车在他面前停下时，他转头向那个依旧向前独行的身影望去，黑夜之下，静寂的街，路灯和空气横亘在他们之间，Brian在对方即将消失之前拉开了车门，然后随着汽车开动，他们俩都很快消失在这条街上。
只是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这一切都恍若大梦。一个奇怪的梦，一个疯狂的梦，一个......美好的梦。
美好皆短暂。那么也该似梦般不着痕迹，毫无凭证才对。
可是总有一些东西让你无法自欺。
于是当他俩接吻的照片在第二天登上头条时，Randy才深深地明白了这个道理。
他本来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他很少关注娱乐消息，只是那天晚上回到家中后他有些失眠，聚餐时饮下的酒精似是开始发酵，他在黑暗中回想着那个吻，就那么一个人躺在床上，静静地睁着眼看向天花板，窗外的光透进来，所以屋里并不算太黑，他的嘴微张着，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些画面，街旁等待他的Gale，倾身而来的Gale，唇，形状，热气，亲吻，环在腰上的手臂逐渐收拢，好近。
他闭上眼，睫毛轻颤，就像仍正在接受那个吻一样，他用舌头舔舔嘴唇，舌头收回时停留在上齿上一会儿。
唇是柔软的，齿是坚硬的。坚硬包裹在柔软中，为什么坚硬要用柔软去保护？
舌是温软的，齿是冷硬的。大概是为了去保护一些更为软弱的东西。
他为什么会回应他？
他不知道......于是反倒睡去了。
Randy是被尖锐的固定电话的声音吵醒的，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打那个自装好后就从未响过的电话。他光着脚走出卧室去接它，然后就听到了他经纪人的咆哮，对方质问Randy昨晚究竟干了什么。
昨晚？Randy皱皱眉，记忆如同折叠的小纸片般打开。
洁白的纸上出现了影像。
然后他看见它们，四格漫画。
第一格，聚餐时的大笑。
第二格，他向转角走去。
第三格，有一个人与他并肩而行。
第四格，吻和Gale近在咫尺的面容。
“shit.....”Randy无力的靠着沙发坐下，“听着，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啊哈，是么，那你待会怎么和纽约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说？我猜你一出门就能碰见许多。”
“去你的......”Randy要疯了。他几乎是立即反应过来了昨晚的事是被人拍到了，但他能怎么说？事实上，他自己也正在恍惚当中，而现实正逼迫他找个说法来解释某人的一时失常。这真是不公平。
“等等，”那边传来另一种铃声，音调舒缓，“是Gale Harlod的经纪人，我先和她说话，你等一下。”随即这个手机被扣在桌子上，发出声响，在Randy听来，那声音沉沉的，他挂断了座机，反正待会对方还会打来的。然后起身，到房间里拿出手机，开机，经历漫长等待后系统终于复苏。在这期间，Randy就如每个清晨所做的那样静静站着。
拉上的窗帘使得阳光并未洒入，仿佛这间屋子还滞留在黑夜的那个时空，他穿着平常的灰白条纹睡衣，赤裸着脚，站在床前，一动不动，犹如雕塑。仔细观察四周，会发现屋子散漫，有着许多不经打点的小凌乱，比如那床被，再比如柜子旁所放的一些已经积了灰的小玩意。
然而房间还是那么空旷，空荡荡的，就像白色的幕布。
然而下一刻，未接来电与各种消息铺天盖地，Randy点开它们，然后颓然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脸。
那照片......拍的真好。
那些人都是专业摄影出身么？怎么恰好就抓住了最好的那一秒——是他忘记了所有东西的那一秒。
可也仅仅是一秒罢了。
现在却被人弄成了永恒。FUCK。
过了一会，Randy重新举起手机，看向那张高清的偷拍图片。
画面上，他和Gale都闭着眼，像是正处于另一个独立的空间。
“Justin？”
他突然想起那句他推开Gale后对方带着疑惑的话，愣了几秒后几乎要笑出声来。
他把我当做Justin。
他以为他是Brian。
怪不得......
Randy豁然开朗。
电话声也如约而至地响起。他按下接听。
“Randy？好了，我已经和Adela谈过了。她还在LA，但她今天早一些的时候已经打给了Gale，没......他什么也没解释，只是说那张照片照的还不错......去他的，Adela和我讨论了一下现在的情况......但是你先得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得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怎么不去问Ga——”
“别让我去问他，因为他在说完‘你怎么不去问Randy Harrison’之后就挂断了Adela的电话，然后一直关机。Adela简直要急死了。事实上，如果你不说些什么的话，她就得马上来纽约找Gale了。”
“什么都没有......fuck，那是个错误。他还在戏里。好吧，听着，他昨晚可能喝了些酒，然后，就是你们所看到的那一幕，我推开他，他叫我‘Justin’，fuck，就是这样。”
“你在逗我么？”
“显然没有。”
“这真是，难以置信。”
“我也是，但它就是事实。”
“那你待会出门也打算这么说么？”
“不然呢？”
“Randy......”那边传来叹息声，“没人会信的......要不是认识你这么久了，我也不会信.....这又不是你们刚拍完第一季的第一周，都四年了，从来没有过......”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那个去LA找他的人。”
“我知道，但是......”那边停顿了一下，“或许你可以先暂时这样说，虽然可信度依然不高，但至少，可以撑撑场面......”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