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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生死攸关 ...

  •   吴悠眉骨不安的跳动,她无奈的轻点着太阳穴,轻声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会。”
      春意与冬白对视一眼,乖巧的行过礼离开,房门合上的咯吱声让吴悠提着的心稍稍下放,故事有些久远,她需要仔细回忆才能对照上故事发展的轨迹。
      依那四个丫鬟的名字,她们的主子该是文中着墨不多的徐长乐,徐家嫡长女,才貌双全却偏生长了一张过于妖娆的脸,遂不得其父喜爱,十五及笄之龄,生母病逝,她因此守孝三年未能议婚,现今……吴悠摸着自己凝脂般细嫩的脸颊,也不知道原主多大年龄。
      徐长乐的悲剧开始于十八岁之际,如今她还待字闺中,想来还有时间让她改变原主的命运。
      其父徐良才乃正三品礼部侍郎,平日参议朝廷大政、临轩册命,本人勤勉克己实则朝中栋梁,且府里还曾出过一任皇后,传承数年,徐府算得上清贵诗书之家,可惜所谓的花团锦簇皆终止于徐良才这一代。
      正康三年五月初八,徐良才与其夫人柳氏出门进香之际,遭遇劫匪,徐家主仆全部被杀,消息传至徐府,不吝于天塌地陷,只是这还不算结束,徐家白幡还未挂起,宫中又传出徐家勾结敌国意图谋反一事,依律本应满门抄斩,念其功勋遂减免责罚,男子全部流放贫瘠之地,女子则下至官妓坊。
      本书到底是个毫无底线的□□,一切都是为了xx做服务,徐长乐也只是个推动剧情的小炮灰,自沦落为官妓之后她的存在不过让京城多出几许香艳谈资,三五年之后她便香消玉殒。
      女主则是徐家二小姐徐长欢,其母柳氏乃徐良才以平妻之礼所聘,名义上她也是嫡女,不管故事如何发展,女主自有光环庇佑,只可惜本文乃虐恋情深的□□,徐长欢即便被救,过程也不怎么美妙,中间贡献了无数次□□才算暂时安生。
      再香艳的文采也改变不了某些故事情节的重口味,吴悠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恶心,身为女主大篇幅的描写都在她身上,其他的女人也就是分些肉汤罢了。
      谋反的折子究竟是谁写的,吴悠怎么也想不起来,不能从源头上杜绝此事,才是最大的隐患,她长长叹了口气,心里久久难平。
      从此以后她便只是徐家大小姐徐长乐,细比较这两名字到是殊途同归,无忧长乐……
      “姑娘,秋凉回来了。”门外传来春意恭敬的禀告声。
      吴悠正了正脸色,“让她进来吧。”
      进来的女子长相清丽,似乎生了张天生带笑的嘴唇,观之可亲,书中所说,此女最后追随着徐长欢过富贵日子去了。
      “姑娘脸色已是好多了,您看这清凉膏?”
      “既已带来,便随意用些吧。”说罢,徐长乐瞥了一眼屋内的摆设,“从我那妆柩里选个精致的簪子送与二姑娘,谢她赠药之谊,如此还要再让你跑一趟。”
      “姑娘说的哪里话,奴婢本就闲来无事。”她眉目中的喜色较之先前更甚,她本就热衷于往二姑娘那里去,能讨好二姑娘喜欢才能在府里立住脚。
      徐长乐看着她欢快的背影挑了挑眉,她既这么不想留在这里,主仆一场怎么也要全了她的心思。
      直到此时徐长乐才有心思对着铜镜打量自己的长相,虽然模糊也能看出女子艳丽逼人的眉眼,一颦一笑都像带了小钩子,惑的人挪不开视线,活生生一个妲己在世。
      “这……美的有些过分了啊。”她许是早就知道长相过艳,遂穿着打扮尽量素雅,妆容也更寡淡,便是如此减去三分美色依旧独占魁首,若是入了官妓坊……
      徐长乐不再多想,放下铜镜出了门。
      “姑娘?”
      原本坐在门口说笑的春意与冬白立刻站起来,“姑娘可是想去园子里走走。”
      “嗯,寻个亭子吹吹风吧,屋内热的人心浮气躁。”
      冬白心直口快的道,“依奴婢说啊,姑娘就应该早早禀了老爷去下面的庄子乘凉,现在未到夏日,府里的冰块都供应不足,哪像二姑娘的住所,每日屋内都放了两盆……”
      “冬白,你少说两句。”
      “本来就是嘛,不然秋凉怎么会天天往那跑,都快忘了自家主子是谁了。”
      徐长乐笑道,“我看你也不遑多让,当着我的面也那么多牢骚。”
      “姑娘,奴婢是替您觉得委屈,您才是嫡大小姐,怎能老是让二姑娘越过您。”
      春意上前一步掐在冬白小臂上,“再胡诌以后外出再带不得你。”
      “我知道了……”她委屈的哼唧了两声,春意是徐长乐跟前最得宠的大丫鬟,冬白最是怕她。
      “有你们俩插科打诨,我这心情都觉着畅快了几分。”
      冬白又叽叽喳喳的说了几句,伴着拂面的凉风,那种生活骤变的紧迫感也舒缓下来。
      春意看了一眼天色,“也不知道老爷和夫人何时回来,听说净水寺那边最近不太平,也不知道……”
      原本昏昏欲睡的徐长乐猛地睁开眼睛,“你说什么!?”
      春意被她吓了一跳,惶恐的看着她,“姑娘,您怎么了?奴婢就是随口一说,老爷他们带了许多亲卫自是安全无虞。”
      徐长乐心口砰砰乱跳,“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冬白懵懂的回了一句,“五月初八啊,姑娘前几日才过了生辰。”
      “五月初八……竟是已经到了吗……”徐长乐颓然的耷拉下身子,放在石桌上的手指不停的颤抖,临近黄昏之际便会传来徐良才等人的死讯,明日天未亮宫中便会下圣旨,生死危机已经迫在眉睫了。
      徐长乐猛地站起来,一路小跑着回到卧房,紧随其后的春意和冬白一脸茫然,忙不迭的喊着,“姑娘,您身子还未大好,且不可如此匆忙,姑娘!”
      徐长乐来不及缓和呼吸,急匆匆的吩咐,“你们两个收拾些轻便的衣物,多带些金银细软,银票最好缝补到贴身衣物上,值钱的钗环也带些,穿这种长裙实在不便行动,尽量换上轻便的裤装……”
      “姑娘,您怎么了,好好的收拾那些东西做什么。”
      徐长乐哑然,她要怎么解释,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又有谁会相信,“我忧心父亲外出之事,想出府去寻他,你们无须多问,照我说的做便是。”
      “是。”两人迷迷糊糊的应道。
      徐长乐打开箱笼,把里面的衣服全部巴拉出来,找了一件藏青色的长裤还有轻便坎褂套在里面,头上的饰品卸了大半,视线在梳妆台前扫过,她将那些叫不上名字的妆品一股脑塞到布包里,化妆就是最好的易容,带着这些有备无患。
      等春意和冬白拎着几大包进来,徐长乐嘴角微抽,“轻装简行,带太多东西怎么外出。”
      “带几件换洗的衣物就行,多带些钱财。”
      冬白小声咕哝了一句,“姑娘这么一说怎么感觉我们像是要逃难。”
      徐长乐在心里叹息,可不就是逃难,“去问问几个哥和姑娘可要随我一起,若是不愿便算了。”
      “奴婢这就去。”
      “府里可还有闲置的马车?”
      “应是有的,奴婢让马夫套了马等着。”
      “嗯,去吧。”
      待屋内剩她一人,徐长乐绕着妆台来回转了几圈,手指从那些精致的桌椅上划过,这一场特殊的旅行也不知是否有可期之日。
      徐府即将迎来最大的劫难,她却不知如何挽救其他的人,“听天由命吧。”她自身都难保,也顾不得旁人了。
      春末日头落得晚,待一切全部归置好,窗外的阳光还带着余温。
      “姑娘,一切都收拾好了。”冬白擦拭着额头沁出的汗珠,脸颊因为跑动布满红晕。
      那边厢春意迈着碎步跑来,想着几位姑娘说的话她面上显出几分赫然,“姑娘,几位主子都觉着是您忧思过重,老爷夫人进个香您便这般兴师动众,他们都……”
      “也罢,那就走吧。”
      徐长乐整了整有些凌乱的发丝,尽人事听天命,她能做的不过寥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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