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尊之恋上你的好》闲庭碎步

28、第二十八章

　　原本小六是不敢坐的，虽然他和轩辕珏感情好，但自古尊卑有别，在主子面前哪有下人坐下的道理？还是轩辕珏直接命令他他才坐下。乔月分别给他二人倒杯茶，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这才坐下对轩辕珏说：“真是要感谢你送给我的药，现在我已好的差不多了。”“那就好。”轩辕珏放下心来，除了这三个字，他其实还有些别的话要说，可又不知从何说起，心里直着急。
　　乔月见他不说话盯着杯子看，不由问道：“杯上的梅花很好看么？”
　　“嗯？哦，是挺好看的，乔姑娘你喜欢梅花呀。”轩辕珏顺着乔月的话头说道，还好月儿起了个话头，否则我这样笨嘴拙腮的竟不知道怎样说话，月儿会不会厌烦啊？轩辕珏心里一直都是叫乔月月儿的，他是真把她放在了心里。
　　“咱们大历，因为气候温暖是没有梅花的，不过邻国西楚倒是有。”轩辕珏说。
　　“看来你也喜欢这梅花，有机会还真想去西楚看看真正的梅花开的真有这么美么？”乔月竟有些向往起来。
　　“如果你想去，我们一起结伴而行。”轩辕珏冲口而出。
　　小六直替公子着急，公子就是太在乎了，才会在患得患失的情况下失了平时的冷静。
　　乔月倒没想那么多，如果真要出游的话，有人结伴而行互相有个照应也是好事，便笑道：“那就约好了，届时我们一起去西楚。”
　　又没话说了，轩辕珏越是着急越是找不到话题来聊，只好端起茶杯喝水，边想着聊什么。“咕噜噜”，是他肚子传来的鸣声。轩辕珏的脸红了，在心上人面前这样更让他感到难堪。乔月看看他窘迫的样子，心里不由一乐，说：“是我考虑不周，我去做饭，你们先坐会儿。”说完起身去厨房。小六自认身为奴仆，哪能让未来主母给自己做饭吃，便也起身说道：“让小六帮您。”眼前人影一晃，见自家公子已经出了房门。小六不由笑了笑，公子这是要去培养感情？他最好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了。
　　乔月见轩辕珏跟上来，说道：“你不累吗？饭菜马上就好。”
　　“不累。”
　　“你这里东西真全，比我那里强多了。”轩辕珏扫视厨房一圈，由衷说道。
　　“我平时也不会苛待自己的肚子，所以该备的东西都备着。”乔月对自家的厨房也很满意，自然不会谦虚。
　　“我给你烧火吧，这个我比小六做得好。”轩辕珏拿过火镰说。
　　“好。”乔月点点头。
　　闻着炒菜的香气，轩辕珏问：“你的手艺这么好，有拜师傅特意学的吗？”
　　乔月倒不隐瞒，说：“在学艺的时候，由于师傅爱美食，所以她特意找来一些食谱让我们这些徒弟做给她吃，还说这是给我们自食其力的机会，免得将来饿着自己。”
　　“你师父她对你们很好。”轩辕珏有些羡慕。
　　“那倒是，师父她从不打骂我们，如果犯错，她就罚我们抄书，还必须在完成当天的功课之后来抄写。”乔月把炒好的笋片装盘放在一边的桌上，紧跟着刷锅。
　　“你被罚过吗？”轩辕珏冲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可是他太想了解她了。
　　乔月没在意他的问话有何不妥，说道：“我一次也没被罚过，我当时一心想要学好武功好报仇，闲暇时候还要研究菜谱，虽然说在同门中我资质不算最好，但可以说是最懂事的一个，师父也对我很好，自从下山之后，为了不连累师门，我从来没有回去探望过师父，也不知她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也许是压抑太久，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乔月第一次向外人说起私事。
　　看着乔月明显黯淡下来的脸色，轩辕珏心里也不好受，但还是劝道：“既然你师父那么疼你们，自然不会计较这许多。等所有的事情结束后，你再去向她赔罪，我想她只会替你高兴。”
　　“真的？师父她不会怪我？”乔月满含期待的问道。
　　“当然，能教出你这么出色的徒弟，我相信她老人家也一定是个通情达理的长辈。”轩辕珏肯定的说。
　　小六在屋子里听着厨房里隐隐传来的语声，心里一阵感叹，希望公子能早日抱得美人归。
　　吃过饭后，轩辕珏主仆也不提离开之事，这本是小六先前向轩辕珏提出的建议，所谓感情是培养出来的，只有近水楼台才能先得月，乔姑娘一定不好意思赶他们走。无计可施的轩辕珏只好厚着脸皮照做，后来的事实证明小六可堪为恋爱专家。
　　乔月自不会赶人，虽然与轩辕珏相处时间不长，但她不讨厌他，与他说话也自在，从不用想东想西。就这样，乔月给二人安排了房间住下来。
　　这天，吃晚饭时乔月说：“明天吃过早饭你们两个就离开吧，我不是要赶你们走，而是这云蔚城可能会不太平，我怕你们有危险，到时也怕我保护不了你们。”
　　轩辕珏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那颗心立刻沉到了冰底。又听到了后面的话，那颗心才稍微回点温。放下筷子问道：“你能说得详细些么？”
　　乔月想了想说道：“罗修大概要反，我的人说整个云蔚城兵马调动频繁，你不会不知道这件事的后果吧？如果可以，你连栖霞城都不必回了，去京城或者远离战争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那么你呢？”
　　“我？我自然是留下，越到最后时刻，我才越有机会杀了他！”乔月恨意十足，即使经过了这些年，当年血腥的一幕还犹如在眼前，她怎能不恨！
　　“我不走，我要陪着你，不论生死。”轩辕珏淡淡的说，说完若无其事的端起碗继续吃饭，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乔月愣了一下，轩辕珏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也这样问了。
　　轩辕珏吃饱了，放下碗筷，说：“就是你听到的意思，如今都到了这种时候，我也不隐瞒了。我来这里是因为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现在你听明白了么？所以你不必费心撵我走了，倒是小六可以离开。”
　　小六还没替公子的勇敢喝完彩，就听到后面的一句，他不由激动地说：“公子，我不走，小六的命是公子救下来的，自当生死相随，永不后悔！”
　　轩辕珏劝道：“小六，我们虽然名为主仆，但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弟弟，希望你好好的活着，你明白吗？”
　　小六眼中一热，站起来说道：“我知道公子是为了我好，小六心领了，公子不必再劝，小六是一定要留下的！”眼神中的决然不容置疑。
　　轩辕珏叹了口气，听了小六的话，他自然是十分感动，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他不得不多做考虑。“小六，我相信乔姑娘的话，你马上回栖霞城找我父亲，把此事告诉他，我相信父亲会做出相应的安排。”
　　“好，公子，小六懂了。”
　　乔月说道：“明天早上你装作照常去买菜，注意没有人盯梢的时候就赶紧出城。”
　　“是，小六记下了，多谢姑娘提点。”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小六便拜别二人出了门，确定无人跟踪时，便出城直奔栖霞城而去。
　　直到晚上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看轩辕珏担心的样子，乔月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说明小六已经顺利的出了城。”
　　轩辕珏摇摇头说：“虽然担心小六，但我更担心父亲那边，朝廷会怎么做，到时遭殃的还是穷苦百姓。”
　　“兵祸兵祸，自古就是这样，受战争危害最大的始终是百姓。”乔月叹口气。
　　看见站在面前的罗修，乔月先是一愣，然后上前见礼，道：“不知城主大人驾到，乔月有失远迎，还望城主您恕罪。”
　　罗修瞟了乔月一眼，说：“副城主不必多礼，本城主今日来是要带走一个人－－轩辕珏。”
　　“为什么？城主，他只是一个大夫，更是属下的朋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听到罗修的来意，乔月不只是心惊还有害怕，害怕罗修对轩辕珏不利。
　　罗修语气平淡的说：“因为他是轩辕珏，是轩辕广的儿子。轩辕珏，走吧。”
　　乔月还待要阻拦，轩辕珏已经明白了，无非是用自己来威胁父亲而已。他冲乔月摇摇头说：“乔姑娘勿要多说，我相信城主大人不会为难我，走吧。”向身旁虎视眈眈的侍卫颔首，他率先往外走去。他不能让乔月因为他而有危险，她明显不是罗修的对手，否则这些年又怎会隐忍至此！
　　“轩辕珏......”乔月喊道。
　　轩辕珏停住回头冲她笑了笑，说：“没事，不要担心，你要好好的。”说完转头继续朝前走，知道出了屋子，他也未再回头。乔月一直跟到大门外，直到看不见人影才怏怏的回到屋里。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再没有那个言笑晏晏的人与她温和的说话，再没有那个人边吃她做的饭菜边夸她的手艺好。忽然之间，曾经的一切仿佛历历在目，她失神的跌坐在椅子上。
　　没过几天，乔月被命令随军出征，罗修带领云蔚城的兵将直逼栖霞城外。两军阵前，轩辕珏被推了出来。
　　“罗修，放了我儿子，我可以留你个全尸！”轩辕广看到被捆绑的轩辕珏，不由大怒。
　　“大言不惭！谁饶过谁还不知道呢！轩辕广，本城主一直敬你是个人才，奈何你生在轩辕家，便注定是我的敌人。识相的，速速投降，本城主绝不为难你。否则，你的儿子便是我们的开路先锋！”在他的示意下，手下人把轩辕珏更往前推了推。
　　“珏儿。”轩辕广心疼的喊道。
　　听见父亲的喊声，轩辕珏有一瞬的恍惚，有多久父亲没这样喊过自己了呢？
　　“父亲。”他喃喃道。
　　罗修一挥手，侍卫押着轩辕珏向轩辕广的方向前进。轩辕广带着众人向后退了一段距离，一位将军犹豫的说：“城主，这样下去栖霞城危矣。”轩辕广一震，可是儿子怎么办？
　　“城主，再这样退下去，皇上那里会怪罪啊！并且也救不了公子。”一个将领劝道。
　　轩辕广一狠心，停下退却的脚步，大手一挥，后面的弓箭手齐齐拈弓搭箭对准了云蔚城的兵将。乔月心急如焚，思量再三，还是救轩辕珏要紧。她立刻挥剑从左侧攻向押着轩辕珏的士兵，由于距离比较近，再加上自己人没有防备，很快便让她攻到了轩辕珏的面近前。押着轩辕珏的一个侍卫挥剑攻向她，罗修的掌风这时也已经到了，她堪堪躲过侍卫的剑招，却没躲过罗修的掌风，“噗”，一口腥甜的血喷出很远，在一片紫影包围下，她不只感到全身疼痛难忍，并且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用光了，她伏在地上向轩辕珏投去歉意的一瞥，原谅我救不了你。看着乔月的惨状，轩辕珏双目赤红，无论他怎么使劲也挣脱不开侍卫的钳制，心一横，要死就死在一起吧！看着抵在脖子上的利剑，他闭上眼睛使劲蹭了上去，毫无意外的鲜血立即喷涌而出。侍卫一慌，下意识的挪开了宝剑。轩辕珏抓住了乔月的手，紧紧地不松开，冲着乔月笑了笑，张口欲说些什么，却是一个字也没吐出来，只是那么深深的看着她。
　　尚存有几分意识的乔月眼泪早已流了满脸，她往前爬了几下，挨到轩辕珏的身边，与他面对面，轻声说：“我会与你作伴的。”说完抱紧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
　　“相公。”突然一道娇柔的女声传来，紧接着一道红色的身影划过众人眼前，是许兰！
　　罗修收回攻向乔月四周的掌力，向来阴冷的脸上浮起温柔的笑意：“兰儿，你怎么来了？这里危险。”
　　许兰扫了一眼死伤无数的栖霞城士兵，冲他柔柔一笑，说：“我不放心夫君你，特意来助战的，哎呦！”许兰话没说完，双手捂着腹部，状似很痛苦的弯下了腰。罗修立刻心疼的拥住她，焦急的问道：“肚子疼吗？快回去找......”他的话还没说完，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已经刺进了他的心脏！他看着许兰，满脸的不可思议！为什么？
　　许兰的眼泪顺着脸颊不断地滑落下来，她凄惨一笑，说：“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开始喜欢上了你，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百姓生灵涂炭，只为了你一己私利，我做不到！来世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如今的情意！”她略一用力，抽出匕首，上面已经染满鲜血，弯转手腕，匕首刺进自己的心脏部位！
　　一场血雨腥风的叛乱刚刚发动便已经偃旗息鼓，完全是雷声大雨点小。只余感觉瞬间苍老不已的轩辕广和许杰脚步沉重的走向各自的儿女。
　　经过权衡，轩辕珏和乔月被葬在一起，许兰和罗修亦葬在一起。原本罗修是犯了诛九族的大罪，曝尸荒野亦不为过。在许杰求过轩辕广后，找了一具死尸替代了罗修的尸体，许兰在阵前对罗修所说所做的事，让许杰不忍女儿成为无主孤魂，这才将对罗修的恨意放下，让许兰入土为安。
　　杜若又看见梭罗幻境里自己和连文其他几世的情缘，问：“乔月是前世的我，轩辕珏便是连文，对吗？”
　　白胡子老大点点头，杜若又问：“许兰是怎么回事？”
　　白胡子老大捋捋胡须说：“你应该猜到啊，许兰便是你身边的大皇女连英。不过因为她化解了那场灾难，无意间做了大功德，所以她一切都会得偿所愿。二弟回来了？怎么样？顺利吗？”他转头看向归来的二弟。
　　白胡子二弟得意的说：“也不看看是谁出马，幽冥君还是给我几分面子的，行了，小丫头，你在外逗留的时间够久了，也该回去了。不过在这里你所看到和听到的都不许泄露出去，否则遭遇天谴可别怪我老头没有事先提醒你哦。”
　　杜若立即郑重的一揖到底说：“杜若绝不会妄言，多谢两位仙尊。”
　　“二弟，还是你送她回去吧。”白胡子老大说完转身走了。
　　杜若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屋里已经点上了蜡烛，连文握着她的手趴在床沿睡着了。“文，我想喝水。”她的嗓音有些沙哑。
　　“若若？你真的醒了？”虽然杜若的声音很小，连文仍然听得一清二楚，原本他也不是真的睡着了。
　　“若若，”连文又惊又喜的看着杜若，渐渐地眼里有了泪光。没有人知道他这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军医诊断若若已经去了，可他不信若若会丢下他一个人，他告诉大皇姐若若的身体还是那么温暖，这就证明她还活着。大皇姐无奈只得随他的意，并命人按时送药过来给杜若喝，也算尽了一份心意。
　　杜若看着眼前不复以往如玉潇洒的连文，抬起手摸着他消瘦的脸颊，对上他满眼的红丝，心不禁一阵阵的抽疼。“让你担心了。”她的话里满是歉意。
　　连文笑了，这不是梦，若若真的醒了，正在跟他说话！摇摇头，他伸手摸摸杜若的额头，说：“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你感觉怎么样？哦，对了，你刚才说想喝水，我去倒。”说着转身拿过桌上的茶壶，由于激动，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茶壶嘴儿总是偏离了杯子口，弄得桌子上洒了不少水，终于倒满了一杯水，他试试温度刚刚好，又拿过一把匙，说：“若若躺着就好，我来喂你喝，千万别扯到伤口。”杜若想说没事，让他扶自己起来，想想还是算了，他肯定不会同意。看着眼前的连文，杜若心疼不已，只见他眼窝凹陷眼内布满血丝；脸色苍白无血色，双颊上颧骨已略显凸出；嘴唇上起的火泡使得唇上的干皮层愈加明显；青色的胡茬，鬓角显眼的白发是那么刺眼！杜若抬起手抚向连文的脸，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
　　“若若！若若！你怎么了？是不是疼啊？对，赶紧找大夫！我马上去！”连文急慌慌的就要去找大夫，杜若拉住了他，“我没事儿，只是高兴我还活着，高兴又可以和你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