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尊之恋上你的好》闲庭碎步

22、第二十二章

　　杜离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他缓缓睁开眼睛，大皇女惊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离儿，你醒了？疼不疼？渴不渴？”一连串的问话让他把目光移到大皇女脸上。
　　“殿下。”话一出口他只感到嗓子发干难受，忍不住咳了一声，胸前的疼痛让他皱紧了双眉。
　　“忍着点儿别说话，啊？离儿，免得震得伤口疼。”听着他嘶哑的声音，大皇女倒了一杯水，用匙舀了吹温，送到他嘴边，“来，先喝点儿水。”
　　杜离确实渴了，一匙一匙的将一杯水喝完。“还要不要？”大皇女问。
　　杜离摇摇头，只感到浑身无力，疲累不堪，他缓缓闭上眼睛。看着他又沉睡过去，大皇女心里稍稍舒了口气，人总算是醒过来了。
　　天亮时，杜离再次醒来，看着不一样的床帐，再看到趴在床头睡着的大皇女，她的右手还握着自己的左手。白天遇刺的事情回到他脑海，眼睛在大皇女的身上转了一圈，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变成褐色,可想而知昨天她光顾着照顾他，连衣服都没换。
　　杜离一动，大皇女就醒了。她坐直身子，准备查看杜离的伤口。接触到他注视的目光，她关心的问：“醒了？饿了吧？我马上让人备饭。”
　　“你的伤......”杜离看着她问话脱口而出。
　　“离儿不用担心，都是些皮外伤，已经上过药了，是三皇弟给的药。”他的关心让大皇女心情大好，所有的疲累一扫而光。
　　“离弟醒了？正好吃点东西。”杜若和连文拎着食盒走了进来。
　　“二姐，殿下，你们来了。”杜离欲坐起来。
　　杜若赶快止住他：“快躺着别动！别把伤口扯裂了。”大皇女向他们点点头接过食盒放到桌上打开，两碗米饭，一盘肉段烧茄子，一碗瘦肉粥。
　　“那碗粥是给离弟的，米饭和菜是给你的。”杜若看着她说。
　　大皇女等连文看完伤后轻轻把杜离扶坐起来，拿枕头倚在他后背，端过粥碗舀了一匙粥吹了吹，用唇试试凉热，然后送到他嘴边。杜离的脸不禁发热，低声说：“我自己可以吃。”
　　“你现在有伤在身，根本没有力气拿碗，来，张嘴。”看着嘴边的粥，杜离无奈只得张开嘴吃进去。大皇女随后又递过来，他真的不知如何拒绝，一碗粥就这样被喂完了。大皇女想给他擦擦嘴，衣袖上都是血迹，抬起的手只得放下。
　　“我吃饱了，殿下也赶紧吃饭吧。”杜离知道大皇女没吃饭，不由催促她。还有她那身衣服也该换下了。
　　“你刚才叫我什么？忘了我怎么告诉你的了？”大皇女不禁皱眉。
　　见她不悦的盯着自己，杜离只好改口：“英姐姐。”心里也不知她在计较什么。
　　“对，以后记得可别叫错了。来，我扶你躺下。”让杜离躺好后，体贴的为他盖上薄被，大皇女才坐在桌边开始吃饭。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说着话，边上坐着的人看的津津有味。杜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然后起身告辞。
　　屋内，杜离见大皇女吃完饭，说：“英姐姐，我已经没事了，你有事先去忙吧。”
　　“有事情需要处理的话她们会告诉我，你不高兴我陪着你么？”她现在只想待在这里。
　　“英姐姐，你身上的伤口也需要上药，还有你的衣服也该换了。”杜离就事论事的说。
　　“好，听离儿的，你再睡一会儿，我就在外间。”大皇女走出卧房。
　　老将军赶来时，杜离已经睡着了。见英儿一夜之间憔悴了不少，她拍拍连英的肩，示意她随她出去说话。
　　连英看看杜离，跟随老将军来到外间坐下。
　　“英儿，是不是没休息好，怎么如此憔悴？”老将军心疼的说。
　　“我没事儿，外祖母。有事的是离儿，只差一点儿，只差一点儿就．．．．．，是我没有保护好他。”连英自责不已。
　　“这怎么能怪你，怪只怪那些杀手。英儿，跟我说实话，你对离儿，是不是我想的那样？”老将军想要确定连英的心意。
　　被外祖母盯着，连英有丝不自在，不禁低下头，说：“我喜欢离儿，外祖母，您会同意吧？”连英抬起头，语气里的乞求是自己都没发现的。
　　“只要你喜欢的，我就会喜欢。可是你跟离儿说过吗？杜若那里会同意吗？英儿，你将来是要坐上那个位子的，离儿要的唯一你能做到吗？如果能，我马上就去向杜若提亲。如果不能，恐怕你注定要伤心了。”老将军早已探听过杜若姐弟的意思，才说给连英知道，不过好像说得太晚了！
　　连英毫不犹豫地说：“外祖母，您尽管去提亲，离儿这边我会等他慢慢喜欢上我再告诉他。”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英儿，杜若那边交给我，我先走了，你进去吧！”老太太说完立刻就走，她急着去向杜若提亲。
　　接下来几天，杜离一直住在大皇女那里养伤。等他能自由行走时，便想回到自己的房间，被大皇女阻止了：“离儿，隔得太远我照顾你不方便。并且我也害怕，万一再有杀手来呢？我怎能放心？住在这里，我可以随时随地照顾你，还不耽误处理公事，不是两全其美么？还是你想让我两头跑？”
　　“可是，这样不好。”杜离低着头，身为男儿家怎么可以随便住在这里呢？毕竟他已经能走路了。
　　“离儿，你是不是很讨厌英姐姐？”大皇女更近的走到杜离身边。
　　“没有！真的没有！”杜离连声否认。
　　“那就好，离儿，安心的住下，让我放心，好不好？”大皇女柔声的劝道。
　　杜离无法，只好留下。床继续由他睡，大皇女每晚便睡在外间床上。每天的换药上药开始时由连文来做，第三天就被大皇女接过来自己做，理由是免得他来回跑费事。
　　被抓的两名刺客，有一个以为交待出主使者会求得活命的机会。殊不知这次大皇女下了格杀令，交代完之后两人依然被杀。正如先前猜想的那样，这几个人真的是云国和兴国派来的，只要刺杀了大皇女，群龙无首，正好乘虚进攻，没想到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
　　也许是因为杀手的事，接下来几天两国没有攻城，大皇女的伤口好的差不多了，杜离只要不做剧烈运动已无大碍。一日三餐自然都落在杜若身上，连同老将军的那份。
　　得到杜若允诺的老太太高兴得眉开眼笑。从一开始她就有意让杜离和大皇女多接触，只要两人互相喜欢，亲事不成问题！
　　大皇女一直以照顾为名，劝阻杜离离开。如今杜离俨然成了她的书僮，说是书僮也不尽然。每天她在书房处理公事，杜离就坐在她旁边看书，写字。知道他喜欢游记一类的书，她特意派人找来许多本给他，只希望他高兴。
　　“离儿，别太累了，去床上躺一会儿吧？”为了杜离，大皇女特别让人在书房加了一张床，以便他能随时随地的休息。
　　“英姐姐，我不累，只是有些困。”他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看着他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眼角还有泪花在闪，大皇女将他抱坐到自己腿上，微笑着用衣袖给他擦擦眼角。杜离的脸更红了，他不禁低下头。英姐姐每次都这样弄得他的心跳的怦怦响，像擂鼓一样。他这样坐在英姐姐怀里不好吧？是不是应该下去？英姐姐会生气吗？
　　“离儿。”大皇女叹息一声，手不由得抬起他的下颌，常年握剑的指腹上都是硬茧。杜离不得不抬眼看向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是不知所措。
　　“我抱你去睡觉。”连英最终什么也没做，抱起杜离放到一边的床上。
　　两国联兵又开始攻城了，一天一夜后，城外的敌兵越来越多，攻势也越来越猛。大皇女回到书房，发现外祖母，杜若和连文都在。她默默地点燃蜡烛，开始整理抽屉，不时地烧掉一些文件。杜离走到她旁边，接过她正欲点燃的文件，说：“英姐姐，我来吧。”
　　大皇女看他一眼，把文件交给他烧掉，低头整理余下的。直到烧完了，大皇女看看几人，说：“外祖母，一会儿我会准备好马车，你们马上都离开，涵玉关大概守不住了！”
　　“你呢？”杜离问。
　　“我是主帅，不能临阵脱逃。”大皇女没有看他。
　　“我不走，英姐姐，我要留下来！”杜离语气坚定。
　　“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还要这条老命做什么？英儿，别看外祖母年纪大了，一样可以上阵杀敌。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外祖母陪你！”
　　杜若说：“在这种情形之下，你送我们离开，会令军心涣散。生死存亡时刻，将士们还会勇往直前么？再说，难道我们这几十万人马，还真打算让他们来个瓮中捉鳖吗？如果那样，将士们死的就太冤了！”
　　“那以你的意思呢？我打算退出城外再作打算。可是后果一样不容乐观。”本来兵力就悬殊，敌人追杀的后果如何可以预料。
　　杜若站起来，说：“我们不是有骑兵吗？自从来到这里，他们除了训练，一次战斗也没参加过，如今正是检验的时候。还有一部分新兵，当时挑出来的有一部分是稍微有点功夫的人。把他们调过来，组成敢死队，就是冲在最前头的士兵，这样骑兵在前冲乱敌人的阵脚，敢死队员随后跟上，再派有经验的将军随后接应，我想最起码能解一下燃眉之急。你们的意思呢？”
　　屋内静了好一会儿，大皇女开口：“好！骑兵加上原来的有近三万人，我再选派一些能征善战的，你来给他们讲一讲需要注意的事情，成败在此一举了！我马上去安排。”
　　很快的所需人马聚集在校场上，杜若站在点将台上，大声的开始战前动员：“兄弟姐妹们！如今敌人兵临城下，想要一举杀光我们，我们大历好儿女，难道等着让他们来杀吗？对！不能！请你们记住一点，不要恋战，我们要的是速度。尤其是骑兵，马快，手快，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敢死队员也一样，不要与敌人缠斗，边冲边杀，此次回来，元帅会将你们的军功一一上报朝廷，兄弟姐妹们，元帅会摆好酒宴，等着你们凯旋而归！出发！”
　　一声令下，战马嘶鸣，将士们开始向城门进发。这时一匹黑马迎面而来，杜若在台上一看，马上端坐的衣袂飘飘的那位不是连文还有谁？隔了很远两人仍能看得见彼此。目光相遇，连文冲杜若微微一笑，调转马头，随骑兵而去。他没有看见，杜若不自觉的流出的眼泪。大皇女在旁拍拍她的肩，叹息一声。此时再多的安慰都是枉然。她猛然想起什么，快步的向书房而去。回到书房，见杜离坐在椅子上发呆，“离儿？”她小心地走近。
　　“英姐姐。”杜离的目光看向她。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她俯身看着他的眼睛。
　　“开始的时候我想参加敢死队，一想到自己的身体就放弃了。我只是想想而已，英姐姐。”杜离不会撒谎，实话实说，看着她的脸色不好，才加了后面一句。
　　大皇女就那样俯身深深地看着他，看得他心慌，他不由动了动身子，垂下眼帘。大皇女站起来，坐到旁边，说：“三皇弟随骑兵一起走了。”杜离惊讶的抬起头，看着她。
　　“我担心你会和他一样，看到你姐姐流泪，我感同身受，你懂么？离儿。”大皇女语气沉重。
　　她的眼里有着太多自己看不懂的东西，让他不止心慌还莫名的感到难过。“对不起，英姐姐。”他低头道歉。
　　“你并没有做错，为什么道歉？”大皇女反问。
　　杜离低声说：“我让英姐姐担心了。”
　　“你呀。”大皇女叹息。“离儿，在屋里面呆着别乱跑啊，我还有事出去，等我回来。”说完快步的走出去，外面成千上万的将士在等着她，城门一开，一场血战是避免不了的！
　　北城门被缓缓打开，兴国士兵一窝蜂的想往里冲。城内的骑兵转眼已经到了近前，铁蹄践踏之下，哀嚎一片。还未等他们爬起来，冰冷的刀剑已到了眼前。按照计划，围攻三个城门的敌兵被冲乱，加上敢死队员和接应的步兵，城外听到的就是喊杀声，哀嚎声。大皇女，杜若和老将军站在城楼之上，看到远处有敌兵来救援，大皇女下令收兵。听到锣响，接应的步兵立刻有秩序的撤到城门外两侧，弓箭手拉弓如满月，射住阵脚。敢死队员先批进城，骑兵随后跟上，步兵排尾变排头，安全撤进来后，城门立刻紧紧关闭。
　　校场之上，清点人数，伤亡不大。杜若对大皇女说：“因为是出其不意的突然袭击，敌兵被杀的措手不及，我们只是冒险捡个便宜。估计以后不能用了，万一他们在城外布下埋伏就完了。”大皇女点头。
　　在骑兵里没有看到连文的影子，杜若心焦不已，跟大皇女打过招呼后回到连文的房间。刚走到门外，听到连文的明显压抑的声音传来：“我也是大夫，没事的，你尽管拔出来，我能挺住。”杜若推门进屋，只见连文满身是血的躺在床上，胸口上还插着一支箭。随着喘气声，箭的尾端还在颤，这得多痛啊！杜若奔到床前，看他这副模样，眼泪不争气的就流了下来。
　　“若若，我没事，你别哭啊。”连文心疼的抬起手想给她擦泪，看到满手血污，不由苦笑：“我的手太脏了！”
　　杜若一把抓住他的手，转身问大夫：“会有危险么？”
　　男大夫的额头上已有汗珠沁出，他跪下说：“回姑娘话，确实有危险，卑职怕......”
　　杜若问连文：“我给你取箭，你怕么？”连文看着她，斩钉截铁的说：“不怕，也不会怪你。”
　　杜若明白他的意思，不怕，是因为相信她；不会怪她，是告诉她，即使有意外也无怨无悔！杜若吩咐那个大夫去准备金创药，白布和清水。自己用剪刀慢慢剪开连文的上衣，一边说：“一会儿会很疼，我把被子卷一个角，你咬住，免得把嘴唇咬破了。”连文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怎么了？要不我去找一个木块你咬着也行。”杜若以为他嫌被子脏不愿意。
　　“若若，我，我一直想问你，喜不喜欢我，我一直都喜欢你。”连文鼓起勇气说完后立刻闭上眼睛，怕看到杜若嫌弃的目光。
　　“如果不是受这么重的伤，你也许永远不会说吧？既然你说了，那么就不要反悔。等你伤好后，我们成亲吧！”杜若认真的说。然后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相信我，我绝不会让你死。”
　　那个大夫把一应物品都备齐了，杜若开始动手拔箭。因为箭上是倒刺，拔的时候，手不能抖，不能偏，一气呵成。鼓足一口气，杜若慢慢把箭拔了出来，整整一大包金创药全部上在伤口上，这才把血止住。再看连文，已经昏死过去，嘴里还咬着被角。
　　杜若用衣袖擦擦汗，剪下一块白布，用温水打湿，轻轻擦拭着他脸上的汗水和血污。他身上的衣服也该换下来，杜若仔细地把他的上半身擦干净，并找出干净的衣服替他换上，裤子只把外裤脱下，里面的内裤等他醒了自己换吧。
　　坐在床沿，抚摸着他苍白的面容，许多话等他醒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