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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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徽，你想让我为你辩护？”
沈徽有些意外，之前的尚言作为他的代理律师一直都礼貌的称呼他为“沈少”，这是尚律师第一次直接称呼他的大名，这让沈徽有了短时间的不解和疑惑。
然而短暂的怔愣过后，浓重的不安在沈徽的心里逐渐蔓延。
可能连沈徽自己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声音已经开始带上了不易察觉的细微颤抖：“尚律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身为我的代理律师难道不应该为我辩护吗？”
尚言笑了笑，沈徽却从这个看似不经意的笑容中读出了几分讽刺的意味，顿时有些不爽。
“沈少说的没错，我是您的辩护律师，当然是应该为您辩护的。”尚言挑了挑眉，略微的停顿后却话锋一转：“但是，您不仅吸毒，还有包庇凶手的嫌疑，您想让我为您做无罪辩护？那一定是不可能的，我尚言虽说不是什么爱祖国爱人民的伟大人物，但是心里的这杆秤却也是从没有歪过的。所以，如果您想要找一位律师为您做无罪辩护的话，那还是摆脱您另请高明了。不过......如果您让我为您做有罪辩护的话，我一定义不容辞。”
说完尚言冲沈徽微微一笑，这个笑容里几分讽刺，几分狡黠。
沈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如果沈徽有胡子的话，这个时候他的胡子大概要被气上天了。
顾协有些不厚道的笑了一声，颇有些一唱一和的意味：“沈徽沈少爷，现在你的律师也来了，我可以开始问问题了吗？”
沈徽实在是气结，语气也变得有些生硬：“可以了！”
看着沈徽明显变得有些不客气的神色，顾协也并不气恼，只是微微的调整了坐姿，这样一来，顾协斯文端谨的样子和对面脸色苍白且有些阴翳的沈徽便形成了鲜明对比。
“今天请沈少爷来呢......也就是问沈少爷几个简单的问题，都不会很复杂，你也只需要照实回答就可以了。”顾协不疾不徐的开口。
沈徽尚在气头上，听到顾协开口，只是不情愿的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并不应声。
“两年前，你去美国的原因不是出国留学，而是你父亲让你去美国戒除毒瘾，对吗？”
听到这个问题，沈徽更是陷入了沉默，顾协也并不着急，只是维持着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的姿势，极有耐心的等着他开口。
良久，沈徽才有些艰难的开口：
“......没错。”
顾协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你出国戒毒这件事，一共有多少人知道？”
沈徽抬起右手，用手指缓缓的摩挲了一下左手食指上的戒指，手铐随之发出了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沈徽似乎是在思索，又似乎是在逃避些什么，“只有......我的父母和黄叔。”
顾协似是没有在意沈徽的犹疑，只是皱了皱眉问道：“黄叔是谁？”
“我们家公司的副总裁，当时他和我父亲一同创业，起初有过几年很艰苦的日子，也是他们一起咬牙坚持过来的，后来沈氏才慢慢发展壮大，黄叔和我父亲也开始过上了好一点的生活，如今这样算来他们也是有几十年交情了，既是生意上的伙伴，也是生活中的老朋友吧。”
“黄政德？”
顾协有些诧异的看向突然出声询问的尚言，一时间有些意外。不过片刻之后他便想通了，尚言作为沈徽的律师，倒是比他更加了解沈氏的内部情况。
果然，沈徽听到尚言的询问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尚言却是微微皱了下眉，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似是没有注意到尚言的微小表情，顾协只是继续了对沈徽的询问：“那沈少爷，你知道你吸毒这件事如果公布于众，会给你还有你们家带来什么影响吗？”一个像沈氏一样的大集团，如果被爆出这种级别的丑闻，会带来怎样的后果显然不言而喻。
沈徽似乎有些生气，声音有些嘶哑的质问道：“你是在威胁我？这是一个警察应该做的吗？在审讯的时候不是正当的陈述事实，反而威胁嫌疑人？”
话音刚落，沈徽便听到一声嗤笑，在他转头发现这个声音的来源竟然是坐在他旁边的尚言之后，沈徽的怒气值又上升的不少。
尚言微微一笑，语调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礼貌，言辞却愈发咄咄逼人：“沈少爷，你现在坐在这里，你觉得你还有和我们讨价还价的资格吗？如果你认为顾警官是在威胁你，那他就是在威胁你好了。你也不必质疑他作为一个警察的身份，毕竟他坐在这里，完全可以以顾氏继承人的身份和你讲话，你觉得沈氏倒了，对顾家有没有好处呢？”
话说到这里，尚言微微抬手示意顾协的方向，手指的弧度优雅而迷人，“你看，沈少爷，不管他是个警察还是一个生意人，都是有资格问你这个问题的，不是吗？”
沈徽脸色铁青。
顾协挑了挑眉，有些玩味的笑了。
仅有的几次会面，虽然每次都没有过多的交流，但是顾协觉得自己也是领略过这个小律师的伶牙俐齿的，有点儿讨厌，但是像今天这样锋芒毕露的他竟然是真的还未见过，也不知是什么惹怒了这个小狐狸，让他不顾身份的亮出了自己的小爪子。
竟显得有几分可爱。
不过倒是把他想说的话毫不避讳的讲了出来，颇有几分酣畅淋漓的意味。因为这些话也就是因为他是尚言，一个还年轻着的小律师，在表达自己想法的时候才能直白又热烈，而他顾协却早已习惯了顾左右而言他，总是要迂回曲折，所以一时间顾协竟有几分羡慕他的年轻和果敢。
于是顾协也像是受到了鼓舞一般，身子微微前倾，幽深的目光直直望向沈徽，用最平静的语调切入重点：
“沈徽，所以在这次柳棠被杀一案里，你真的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