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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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后，沈徽终于出院。
负责柳棠一案的刑警们大多对于沈徽这个人是持有极大程度的怀疑的，毕竟作为一件谋杀案的嫌疑人，在被警方传唤的时候不偏不倚的恰好生了病，发生如此“巧合”的概率会有多少？
傻子大概都不会轻易相信沈徽这时候是真的生病了。
但是当沈徽最后终于出现在警察局的时候，看起来倒真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表面上看起来虚弱无比，像是生了一场大病。只是大家伙的心里还是直犯嘀咕：这个大少爷脸上的苍白是真的生病导致的虚弱呢，还是为了作秀而特意往脸上扑了些面粉呢？
然而，顾协在见到沈徽的时候却着实意外了一把。
在顾协之前对沈徽为数不多的记忆里，沈徽的身材应该是在年轻男人里还算不错的那一款，有一次在健身房碰见的时候顾协还清楚的看见过沈徽的腹肌，那时候的沈徽整个人留给别人的印象无疑是结实有力的。
只不过是两年时间未见，为什么沈徽会变成这个样子？
眼前的沈徽虽然还是二十多岁的年轻模样，却会让人不自觉的想起“死气沉沉”这四个字来，以前那个看起来充满朝气的沈徽似乎已经不复存在，现如今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瘦弱颓唐、已经失了精气神的沈徽。
顾协回过神来，赶紧摆了摆手示意沈徽就座。
沈徽坐下后微笑着向顾协打了招呼，只是这时候出现在他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苍白。
顾协也礼貌的回应：“沈少，好久不见。”
沈徽的神情似是无奈又似是落拓，声音听起来也是低沉沙哑的：“是啊，是好久没见了，我在国外待的这两年错过了很多事情，身体也大不如前了，反观你们，每个人都有了很不错的成绩，还真是让人羡慕呐。”
这样的一番话让顾协皱了皱眉，其实沈徽算起来还比自己小三岁，究竟是什么让他变成现在这般老气横秋的模样？
顾协轻叹一声，道：“沈少说笑了，不知沈少的身体有没有好一些？前几日听闻你生病了，现在是已经痊愈了吗？”
沈徽苦笑了一下，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哪里能够痊愈......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其实我两年前就已经得了胃癌，在国外的那两年根本不是去留学，而是去治病的......”
顾协心里暗暗有些吃惊，问道：“那现在的情况如何？”
“算是暂时控制住了病情吧，但是顾少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这副样子，能再活多久也是一个未知数......哦对了，今天我来是为了正事。”沈徽轻轻咳嗽了两声，继续说道：“我已经从尚律师那里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那位小姐......是叫柳棠对吧？真遗憾，年纪轻轻就已经......哎，如果顾少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就尽管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12月14日晚你和谁在一起？做什么？”
......
大约七八个问题问下来，每一个沈徽都恭恭敬敬的回答了，似乎也没有什么遗漏，综合前面张旭川和许诚同样没什么差错的回答，顾协皱了皱眉。
如今的态势，似乎有些棘手。
“那你和死者柳棠在那天晚上之前认识吗？”
沈徽摇了摇头：“不认识。”
“那据张旭川说，当天晚上是你点名让她留下的，是吗？”
沈徽迟疑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忆，之后道：“旭川是这样说的？我的印象里......似乎我没有点名叫哪一位小姐留下啊......”
听到这个回答，顾协眼里闪过一道精光。
不一致？
这三个人之前的调查结果都让人抓不到任何把柄，到现在终于出现了一丝破绽。
一定要好好利用这个难得的突破口，顾协想。
之后的问答便显得很是平常，顾协也没能再从沈徽的口中得知什么有效的信息。
沈徽离开市局之后，顾协坐在办公室里认真的梳理了一下这个案件的线索。
柳棠死亡当天晚上待在的包房里只有沈徽、张旭川、许诚三个人，还有另外两个和她一样在天涯工作的小姐，但是那两位小姐在之前的调查中没有出现任何异常，而且这两个人在平常的工作里也并没有和柳棠产生过恩怨，那么她们便没有充分的杀人动机。
况且，两个和柳棠一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不具备杀死一个成年女子的能力。
那么杀害柳棠的人一定藏在沈徽等三人之间，会是谁呢？
据沈徽说，当天晚上他们剩下的三个人在10点左右的时候便结束了饭局，也就是说，在柳棠和其他两位小姐离开这个包房后不久，他们三人这个略显尴尬的局便也结束了？
柳棠被抛尸在人迹罕至的郊区......
直觉告诉顾协，这个荒无人烟的郊区极大可能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第一现场应该还是在天涯会所——那个柳棠一直工作的地方。
那么柳棠当天晚上10点左右离开210后究竟是去做什么了呢？又是在何时、在何地被害的？
验尸结果显示柳棠死于窒息，她白皙的脖颈上也永远留下了一道丑陋的暗紫色勒痕，这是她死前所留下的最后的印记，也同样是她死后无法磨灭的印记。
勒痕的的方向是从下往上的......法医根据这一点推断出凶手肯定是比柳棠高的，但是柳棠的身高只有165，沈徽、张旭川和许诚显然都符合这个条件，那么这条线索便不能成为缩小嫌疑人范围的有效证据。
现在的线索还是远远不够......
哪怕沈徽和张旭川的回答有所出入，但是也不能单凭沈徽的一句话就怀疑张旭川，毕竟沈徽所言的真实性还需要进一步的考证。
案情调查到这里，不仅没有变得柳暗花明，反而更加扑朔迷离了。
没有留下指纹、没有监控录像、没有相关人证。
看似一桩很简单的凶杀案，怎么会变得如此举步维艰？
这个晚上，大概是又要失眠了。
明天......会出现新的转机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