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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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去查一下昨晚下班时间后一直到今天早上的所有监控记录，要快。”顾协快速的说道。
顾协也是纳了闷了，在他还没有参加工作以前，b市一向风平浪静，很少有诸如此类的恶性事件发生。但自从他到了市局这样大大小小的案件就压根没断过，还都是人命关天的大案子，最要命的是，这些案件不是发生在人多嘴杂的公共场所就是像JH一样的知名企业，因此极其容易成为众矢之的，顶着来自社会的高度关注，一旦出什么纰漏便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真不知道是他命不好还是有人在故意针对他。
顾协却来不及顾虑太多，他刚刚踏过三楼的拐角便看见了前面围着的一堆人，大家交头接耳的讨论着，可谓是十分热闹。
顾协有些烦躁的捏了捏眉心，道：“立刻疏散这些人，警戒线拉好，不论什么时间一律禁止闲杂人等在此逗留。”
旁边的小警察应声去了，不一会儿人便都散了，这下子两具鲜血淋漓的尸体才重见天日。
顾协实在是不明白这些看热闹的人是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态在这里待着的，血腥味太过浓郁以至于让人隐隐作呕，那些人却在这旁边叽叽喳喳不停，颇有几分津津乐道的意味。
人心可以说是非常难猜了。
徐子烟的尸体交叠在张诚的身上，脑袋正好抵着他的腹部，地上大面积的血迹已经干涸，却有着很明显是因为移动所留下来的痕迹，看来凶手不仅杀了这两个人，还特意为两具尸体摆了个造型。
如果不是和这两个人有仇，多半就是因为心理变态。
谁会在杀了人之后还特意移动尸体？这其实没有任何的意义，难道是为了好看吗？顾协暂时没有什么头绪，只好摇了摇头再次把目光投向了眼前的尸体。
张诚这天穿了白色的衬衫，却几乎被鲜血染红了，只有袖口和背部的一小片布料能够看出这件衣服原本的颜色，腹部中了三刀，脖颈动脉处还有一道深深的刀伤，不仅如此，张诚的脸上也有一些细密的刀伤，使其原本的面容有些模糊，而张诚的眼睛却因为过度的惊恐没有闭合，整张脸显得可怖而狰狞。
反观徐子烟，虽然她的面部表情和张诚如出一辙，但是身上却很干净，除了腹部的一处贯穿伤，浑身上下没有看到第二处明显的伤口，显然是一刀毙命，和张诚那样受尽折磨的死法大相径庭。
这样截然不同的死法，要么凶手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要么就是这个凶手和张诚有着深仇大恨，却和徐子烟素昧平生，只是出于某种不可避免的原因杀了她。
顾协想了想，他倾向于后者。
血迹乍一看一大滩十分渗人，但是仔细看却会发现两种血迹并未相容，一滩深褐色的血迹上覆盖着还泛着红色的另一滩，虽然已经都已经干了，但是十分明显这两部分血迹留下的时间存在着差异，而张诚的尸体在下方，徐子烟的尸体在上方，初步可以推断徐子烟死于张诚之后，而如果是两个凶手作案，没有理由一个人先杀了张诚而另一个人等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再杀了徐子烟，所以这种假设不太能够站得住脚。
那么极有可能的就是这个凶手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张诚，在用极其残忍的手段将其杀害之后出于某种原因凶手并未离开犯罪现场，而是发现了还在加班而没有离开的徐子烟，为了掩人耳目，也就是杀人灭口，徐子烟也遭遇了残忍的杀害最终命丧黄泉。
只是凶手为什么逗留，又为什么能够在这样大的办公楼里和徐子烟遭遇，就不得而知了。
“顾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昨晚的监控记录只有到晚上八点钟的，之后便没有了监控，七点半的时候张设计师进入他的办公室，之后没见他出来过，至于八点之后他还在不在办公室又和什么人见面就看不到了。”
不出所料，监控记录肯定是不会被凶手留下来，失去了最有利的证据之后剩下的线索就只好由他们自己一点点亲自挖掘了。
顾协站在原地理了理思路，片刻后吩咐小李去把张诚的助理给找来，就说有话要问她。
不一会儿，陈静到了。
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带着惊吓过度之后的虚弱无力，再次看到张诚的尸体的时候又不自觉的开始发抖，感觉随时都要再次晕过去。
顾协侧身挡住了陈静的视线，轻声道：“陈小姐对吧？我们借一步说话。”
陈静松了一口气，连忙点了点头。
顾协带着她去了旁边的会议室，留出了时间让他们把张诚和徐子烟的尸体转移出去，也正好利用这个时间问陈静一些问题。
顾协体贴的替陈静拉开了会议桌一旁的座椅，陈静有些迟缓的坐下后，顾协才循循善诱的开口问道：“陈小姐，你是张诚的助理对吗？做这个职位多久了？对张诚有什么了解吗？”
陈静这时也差不多冷静了下来，看着眼前制服笔挺的帅气警官，后知后觉的红了脸，小声回答道：“是的，我当张诚的助理差不多有五年了，对他应该还算是有些了解的，只是这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如果警察先生有什么想知道的话就问吧，我保证知无不言。”
五年了......陈静却依然是一个助理，可见她的能力在这样的大设计院里算不上出众，只能算是一个小人物。
顾协温和的笑了笑，希望能够最大程度的安抚陈静的情绪，在平静的状态下才能够保证她不至于因为紧张而漏掉什么重要的信息。
“那在你的印象里，张设计师平日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陈静想了想，回答道：“嗯......张设计师是一个很好的人，对待我们这些助手也很温和，几乎从来没有骂过我们，为人处事也没什么架子，所以虽然他年纪不大，但我们都还挺敬重他的。而且张设计师能力也强，在JH里也算是非常优秀的设计师了，奖项也拿过不少，结果张设计师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突然死了......我实在是想不通。”
陈静说着说着不禁又红了眼眶，看得出来她对张诚应该是有着不浅的感情，一般的同事不太会有这样的反应。
顾协拍了拍姑娘的肩膀，以示安慰。
“最近张设计师在做什么？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是以前是否和人产生过龃龉以至于他人怀恨在心？”
陈静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有些迟疑的回答道：“没......没有啊，张设计师平日里是一个十分亲和的人，对我们这些下属也几乎没有说过什么重话，工作能力也出众......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工作上的事情我也只是略知一二，私下里的事情更是不清楚了。但是我想，建筑设计本就是一个竞争激烈的行业，在以前的case里如果张设计师触碰到什么人的利益......”陈静说到这里眼睛一亮，还拍了一下手，继而激动的说到，“这种可能性很大！我觉得八九不离十就是这样了！”
顾协思忖片刻，觉得陈静所说不无道理，但是任何案件都不能够先入为主，货真价实的证据才是他们真正应该去寻找的。
思索片刻，顾协又问道：“最近你们组在忙什么？有没有什么比较重要的项目？”
陈静赶忙点了点头，说道：“最近组里是在负责一个比较大的案子，是市中心那块新规划的绿地，准备筹建一个商场，如果成功的话应该能成为b市的一个新地标建筑，所以院里也很重视，张设计师是总负责人，于冰设计师和......徐设计师也一起参与了，毕竟是大项目，上面觉得众人拾柴火焰高嘛，就多派了点人手，争取能够在这个项目上多占点优势，要是这次投标成功了，JH在行业里的竞争力便也会大很多。”
“最后的招标会是在什么时候？关于这个商场的设计图完成的怎么样了？”顾协问道。
陈静说：“很快了，就在下个月三号，这满打满算也就剩下十天的时间，所以图纸也差不多已经完成好了，不过还没有最终定稿，就在前两天张设计师和组里其他人还在开会商量呢，应该是要进行最后的润色修改。”
说道这里，陈静又有些惆怅的叹了一口气，感慨道：“张设计师就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他手下的图纸啊，是不容许一点点差错的。”
“这样啊，”顾协皱了皱眉，“那在你看来，这次的图纸怎么样？竞标成功的把握有多少？”
虽然陈静不太明白顾协这些指向性明确的问题究竟有什么意义，但还是老实的答了：“我专业不太行，不然也不会一直当个小小的助理，但是这次的图真的很好，设计新颖大胆，但又不失稳妥，几个设计师改了很多遍，也熬了不少夜，至少我看来这次竞标十有八九就是我们了。”
陈静的自信并不是毫无根据，JH这两年风头正盛，许多优秀的设计师都跳槽到了这里，不难看出这是一个卧虎藏龙的地方，他们有足够的实力去竞争这样的项目，也有很大的把握能够成功。
而张诚是重要项目的负责人，在竞标会前夕却突然莫名其妙的死了，连带着一起工作的徐子烟也不幸殒命，这实在是很难让人相信这只是单纯的意外和巧合。
顾协在其中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也可能只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顾协都没有再提问。而陈静有些局促地坐在他的对面，焦急却不敢轻易开口打断顾协的思路，因为她虽然不算太聪明，但也能看出他在思考一些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
片刻后，顾协终于起身，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话。
“去看看设计图纸还在不在。”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2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