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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硝烟又起 ...

  •   待醒来的时候,身周景色依旧,一片茫茫的绿。除了树就是草。依然还是在‘天元洲’边垂的深山野林里……毫无变化可言。
      奕辉叹了口气,支身坐起来。不远处是熟悉的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正围着火堆闭目养神。炊烟漫漫,馒头特有的糊香传了过来。肚子里的‘馋虫’叫得异常响亮,她低下头,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原来是饿醒了……

      她望了望,从摆放在身边的包袱里拿出了竹筒、木梳和青盐。月白喜洁即使是在外也带齐了洗漱工具。
      竹筒内盛放了干净的水,一部份用来洗脸一部份则是就着青盐漱牙。

      待一切都打理完毕时,才向那两人走去。

      “起来了?”
      “嗯!”奕辉点点头,将装有清洁用具的包袱递还给了月白。然后才坐下。她用鼻子嗅了嗅。“好像有血腥味,你受伤了?”
      月白和裳凤同时愣住。

      “行走深野间,难免会擦破些皮肉。不是什么大事。”
      他说的风清云淡,语气里带着些许不耐……和防备?似是不愿她再问下去。

      奕辉当然不会看不出。她立刻就噤了声。
      这么浓的血腥味,怎么可能是擦破皮的小伤?好不容易关怀慰问一下吧,结果还招来别人的不耐烦。她心里颇不是个滋味。

      但想归想。不过一会她的注意力就集中在了食物上。地上摊开的包袱上,一只白乎乎的馒头。熟面特有的香气四溢开来,她盯着,抿了抿唇。
      却听月白一声嗤笑。“看得眼睛都直了,还不快吃?”说将已将馒头拾起,递了过来。

      奕辉报羞的冲月白笑笑。

      来这个世界,算算,差不多也有半个月了。人都是有感情的,相处时日一长,奕辉与月白和裳凤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也稍稍融洽了起来。月白也很少再说那些刺激人的话;而裳凤虽然依然是一张‘钢板脸’,不过奕辉渐渐也发现他有没恶意,也就习以为常。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偏激了。

      “吃完东西,习武。”
      裳凤说话,还是异常简洁和生硬。不过奕辉已经习惯了他这个状态。
      “好的!”她忙不迭点点头。想了想又朝他露了个笑脸。——不论何时,多笑笑,总没坏处。自己心情开阔了,别人也会跟着受影响。这样大家都好过。

      看她的笑容,裳凤愣了愣,片刻后才轻哼一声。

      …… ……

      现在每天早上还是定时习武。不过自从那次‘晕厥’事件后,赏凤将课程安排做了调整。每日只用一个时辰习武,虽然依然惯列扎马步,不过时间已经相当缩减了,算起来大约是几十分钟。而剩下的时间则是练习一些简单的剑招。好让她能熟悉使用‘曦辉’。
      对于她,不求动作漂亮,但求实用防身。

      今天所学的和前两天一样,依然是搏击。就是在手无寸铁时如何应对他人的攻击。呃……当然,前提是在对方也手无寸铁的情况下……否则还不撒腿逃跑来的实在。

      当奕辉在次跌倒在地时,裳凤终于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只道:“拿出气势来。”
      他又看了看瘫坐在地上伸着舌头不断喘气的奕辉的狼狈模样,皱了皱眉:“还是先做休息,一会继续。”

      奕辉愣了愣。此刻的她正双手支地,正准备站起来,听得裳凤开口,她立刻毫不犹豫的撤了手,再次重重跌回了地面。
      “噢耶~!”

      正喘气,却听头顶一声清笑。一个水禳抛在了她手中。仰头看去,正好对上月白那双璀璨如星的双眸。
      “累了?”看着她狼狈的模样,他笑着,随意的坐了下来。
      “有点。”她拧开了水禳,仰起头灌了一口,擦擦嘴角。

      她开始有些了解对方的脾气了。对他的抵触情绪也消减了大半。反之渐渐有了些好感。他总是把什么事情做的面面俱到,往往是在自己最需要什么的时候就突然出现了,仿佛是他早已料到。
      “虽然有点辛苦,不过现在还满充实的。”她想了想又说。这次她主动找他聊心思。

      一文一武,晨夜兼学,在加之期间匆忙赶路。常令奕辉吃不消,经常累的连话的说不出倒头就睡。这样一来,倒让她没心思再感怀春秋。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怎么想过家了。只是偶尔,在半夜时分从梦中惊醒,偷偷哭上一会儿,待哭的累了又沉沉睡了过去。
      比起刚来那会儿,她的状态已经好很多了。

      “是吗?那就好。”月白点点头。

      奕辉又喝了口水,看了看月白。突然想起了今天早上那个奇怪的梦。梦里怎么会出现他?还提醒自己‘继续沉醉于梦境会陷入其中’之类的话。按以前‘诡梦’系列的经验,难道这次也是?可是这次的梦里场景明艳开阔,没有往日的阴森和诡异。以及梦中的男子奇异的熟念感,让她完全感受不到丝毫危险。

      奕辉想问问他:“对了月白,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是吗?”

      月白的反应异常平静,仿佛根本不关心她做的这个梦,似乎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儿。
      “还出现了你。”
      “哦。那挺荣幸。”
      “呃……我还听到了一首歌。”
      月白失笑,狐疑的看着她,“你又听到什么歌了?唱来听听。”

      她做了什么梦与他无关,而他所在意的是:事实上是目前这个女孩身上的煞气未消,千年的怨灵已在她的身上逐渐凝结起了一个实体,若不能尽早化解,长此以往,这具身体正主就要被吞噬。
      ——这些聚集起来的邪灵开始以一个接着一个的梦为媒介,企图一点点吞食着眼前这个女孩的灵魂,从而占据这一具身躯。
      ……不但要占据这具身躯?还想反噬我的灵力么……?

      月白蹙眉,轻嗤。

      奕辉总感觉月白的态度有些敷衍。难道他真不知?难道真的只是自己幻梦一场?
      看着月白淡漠的表情她怔了怔,还是决定开口。“调子太复杂我记不得了,我把词念出来吧。”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

      此刻奕辉做出决定可能是真确的,也可能是错了……因为,当她念完全部的歌词时,抬起头对上的却是月白那双变幻莫测的双眸……
      原来她梦的竟是这个?为什么那些邪灵会带她去看那个?

      这首歌就仿佛是一颗石子落入心湖,瞬间打破了他心中的平静。已经不需要奕辉去刻意的捕捉,他的心绪在双眸内反映异常清晰。震动、不可思义,以及……愧疚……?
      他突然按住了脑颅。突兀的,那些封尘往事重新回现,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般不停显现,在脑海中异常清晰。他的脑袋似乎疼的要裂开。

      “怎么了?!”她忍不住按住月白的肩,企图令他平复下来。

      竟然只是一首歌词,却能搅乱着一惯淡定自若的人的心境?!

      正待着急,却听得听顶一声冷嗤。裳凤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她和月白的面前。
      “凤求凰。”
      “什么?”奕辉不解的看着裳凤。

      “这首歌名叫《凤求凰》。”
      他的声音冰冷的不带一点温度。话语间似乎还隐隐腾着冰蓝的怒火。
      “那又怎么了?”奕辉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个。却发现裳凤的目光正紧紧锁在月白身上。

      敏锐的捕捉到这男子冰冷目光……那双冰眸里竟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他,竟然是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同伴!?

      奕辉皱起了眉。

      * *  *  *  *  *  *  *

      此后的这一天里,三人之间的气氛都是沉甸甸的。一行人继续东行,一路上竟然连一句话也没有。
      直至天近黄昏,三人才找了一处通风平地,落了脚。

      “这、这都怎么了?” 奕辉强颜笑。再次试图打破这凝结的尴尬。

      无人回答。身边的两人自是沉默。裳凤目光如冰,而月白抚额独思。两人似乎都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看到身边的人这样,奕辉也很难过。身周的气场仿佛是笼罩着一层二氧化碳,似乎只需火星一点,就立刻引爆。一曲歌词至于让他们如此?还是歌词外那些不属于她的烟云过往?他们都是有故事的人,但那些故事与她无关。
      可是……明明是挨着篝火为何还会浑身发冷呢?奕辉打了个寒颤,汗颜的看着夹坐在自己身边一黑一白两男人。他们的格局就像一块夹心饼,她就是那夹在中间那块可怜的饼馅。
      好吧,他们的往事与她无关,不过因为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恐怖的气场而影响到自己脆弱的小小心脏就不可以了。

      奕辉眨了眨眼睛。终于拿起了一个水禳,将水倒入竹杯。迟疑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般,将水杯递给了裳凤。
      “裳凤,你好像一整天没怎么喝水,渴了吧?”
      裳凤没说话。他的目光紧锁在他对面的月白的身上,奕辉挪了挪身子,挡住了他的视线。执意将水杯递在了他面前。
      “喝点吧……”
      “安静些!”似是不耐烦,对方看也没看她,只冷喝道。

      奕辉一怔,怏怏垂下了手。想了想又锲而不舍的举起了杯子,递在了月白面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硝烟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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