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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82. ...

  •   等霍元崇谈完公事,带了韦世涛欲走时,薛世泽却是让人拿来一食盒的点心,说道看韦世涛挺爱吃厨子做的鲜花饼的,故而让她带点回去尝尝。韦世涛大为高兴,连赞薛世泽细心体贴,说得霍世子在旁都不由略泛了醋意。薛世泽只做未见,见他们上了车方才回府。
      待韦世涛见到了祁康平,听说若幻师太生病,顿时急了,想立马起程,霍元崇却说天色已晚,城门已关,若是这时急着出城难免引人怀疑,不如明天他先去陛辞了皇上跟贤妃再带她回去。韦世涛这才不得不耐下性子回房休息。霍元崇倒真担心那个师太病重得厉害,便让人取了大内灵丹,先让康福连夜用世子府令牌开启城门前去送药。自己则去安抚韦世涛,让她不必担心。韦世涛心事重重的,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倒是让霍元崇的心都定不下来。
      哪知次日陛见,皇帝却将霍元崇和薛世泽在朝后单独留下来,询问北漠之事。两人将自己所见相陈。直议到申时末酉时初才放两人回府,其时城门已关,只得再延一日。那韦世涛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只在府中乱转,差点想自己先行离去,亏得众小厮丫环死命劝住。霍元崇一回府,她便急道:“你给我开门的令牌,我自己过去,你办完了事找过来便是。”霍元崇只得百般安抚她,说道次日一早城门一开便走,决不耽搁。好说歹说的,才让她勉强答应再留一晚。
      第三日一早,他刚醒,就听人说那丫头已经穿戴整齐在院里等他了,连饭都没吃。他只得匆匆梳洗了出来,令人将点心等备好,以便在路上吃,就带了她出府,直接上马奔城门而去。
      出了城方才想起小叫化的事来,便叫过康良来问,康良说他昨日进宫去时,韦世涛已经去看过小叫化子了,似乎是叫化子帮来了什么人,想见见这个帮助过小叫化子的人,是以几次相请。韦世涛对人本没什么成见,又是见人三分熟,看样子倒是跟小叫化及那人谈得很是愉快。回来后,还让人做了好吃的点心送过去给小叫化子,还特别申明有一匣子菜是给那个头儿的。那群小叫化子回礼时送了她一块牌子,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康良等自也不便问。霍元崇只须听她没惹事便已放心,其他的倒没怎么放在心上。料想也是跟欧阳家的一样,是通知帮众们给予其便利的信牌。只是觉得这丫头倒是挺会骗东西的,到哪儿都能哄得人家把好东西拿出来给她。虽然想到跟小叫化子们交往未免有失未来的世子妃身份,但以后多半也没机会让她再接触到这些人,故也便由得她去了。
      待行了一日后,在客栈休息,康寒赶来,密报他已处置了霍成,并没让金若兰知晓,只是私下告诉了萧景溶。他才放了心。回头看见康平跟韦世涛交头接耳,想是在问师门中事。他想了一想,道:“阿畀,康平,你们跟我进来。”两人便随他进房。
      他令康平关上房门,对韦世涛道:“阿畀,我有件事一直瞒着你,是怕你听了生气,可现在你既为我的妻子,这件事便当让你知晓。”便看向祁康平,康平连忙跪下。他指着康平道:“他原是我的家奴,叫霍康平,祁姓原是他家未卖身于霍府之前的祖姓。自你第二次相救于我后,我怕你武功低微,再遇危险时不及相救,便让他进了陇山派暗中保护于你,当然也将你的情况告知。我并无恶意,当时也只是想寻机报答你的救命之恩罢了。你如要怪就怪我好了,与他无关。”
      祁康平叩了一个头,道:“是我一直瞒着韦姑娘,韦姑娘如有气就只管教训小的,只求你别怪世子爷,他是真心喜欢你的。”
      韦世涛看了他片刻,道:“你先起来吧。”
      康平便转眼去看霍元崇,见他暗暗点了下头,才爬起身来,侍立一旁,垂眼低目等她问话。
      韦世涛道:“自那日我与三师兄的婚礼被搅,事后我便有些疑惑,阿昊赶到的实在太巧。而我能与他在襄城相遇,只怕也不是凑巧。那一年只有你是新进师门的,我看到他的小厮中都有一个康字,加之你小小年纪便懂得那么多,便猜到你们可能有关系,只是还不太愿意相信而已。这事我是不太高兴,不过想来阿昊也是出于好意,你也是受人之命,我便不再说了,只是以后再有此事,我不管是你还是什么世子,都决不会放过,只因我平生最恨人偷偷摸摸的使心眼,若你当时进师门时直言是他差遣报恩而来,我自然也会让爹娘收下你为徒,以全你忠主之愿。但有心隐瞒,暗中窥探就是另一回事了。你明白吗?”
      康平不敢回驳,只应了一声:“是。”
      霍元崇也暗松一口气,原以为她必会发作,跟自己搅闹一番,却没想到她却只是这么轻轻放过,轻松之余,又不免有点疑惑,其实她若真要吵闹,自己反而更为放心,那才象是她平时言笑无忌的样子。见她无话,便使个眼色让康平退出,自己坐到她身边,柔声道:“阿畀,你如要怪我只管打骂便是,我知道这事对不起你,所以你若发泄,我决不还手。”
      韦世涛只是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现在没这个心思。等我哪天想起来了,再跟你算这笔帐。”
      霍元崇听她这么说了,才算是真的放心。他就怕她有什么事闷在心里激出病来,情知她是担心若幻师太的病才没什么心情计较此事,便伸手握住她的手,道:“你放心,她会没事的。”
      她却摇了摇头,眉头皱得更紧,道:“你不知道,她平日里身体就不太好,我每次去她都在吃药。有次她小年夜犯了病,爹娘叫大师兄连夜将我送过去,我一直守了半个多月,她才渐渐好起来,那个年都没好生过。那次过后她的身体就更不好了,本来我跟三师兄成婚时,父母说接她来观礼的,她都因病未能成行。都是我不好,只顾着跟你堵气,也没去看她。若我早点去看她,只怕也不会如此。”
      说得霍元崇都不禁有点脸红,其实他若想查空缘寺之事,自是更为方便,但他一直就不想让韦世涛跟其他的事有什么牵扯,因此拖着不办,此时看到她如此自责,也不免难过,道:“是我不好,我应该早陪你去的。”
      “你又不知道她是谁,这事也怪不到你身上。”她道:“况且平日里除了沈叔外,她什么男人也不见,别说是你,就是三岁的男孩子,她都不会见的。”
      说到这儿,她象是想起了什么,抬头望着屋顶,好一会儿才幽幽地道:“他为什么姓沈?我怎的如此之笨。”转过头来看着他,道:“霍元崇,若我不是爹娘的女儿,你会不会看轻我?”
      霍元崇一听她直呼自己名字就心里发毛,生怕她又想到了什么要离自己而去,听她只是问这个,心中一松,忙道:“不会,不管你是谁,我只喜欢你。阿畀,其实你又何须在意自己是谁,只要你是自己就可以了。我喜欢的也就是你自己,而不是什么人的女儿。”
      她沉默半天,幽幽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你应该不会如此,可是不问一声,便是不放心。”
      看她如此忧郁,他自是心痛不已,忍不住将她揽进怀中,道:“你别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总在你身边就是。不管旁人怎么看你,你都不须放在心上,只因你不是为他们活着的。只要我不在意,那便谁也不能欺负你。若是那位师太不愿见男人,那我便在山门外等你就是。你不出来,我决不离开,你只管放心去,天涯海角刀山火海,我总是陪你一起走。”
      “我也不是害怕,就是觉得自己心底空空地没底,”她道:“其实让我知道了倒没什么,我相信自己总有法子应付,可就是这种没着没落的感觉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做。阿昊,你抱我抱得紧些,只有这样子,我才觉得自己不孤单,我还有你。”
      霍元崇听她叫回阿昊才放下了心,索性将她抱到膝上坐着,搂得紧紧的,感觉她在自己怀里轻轻发抖,知道她其实心里极是害怕不安,便将她贴在自己胸口,低声安慰。不一会儿,听她呼吸匀净,竟是在怀中睡着了。他知这两天她都夜不成寐,没踏实睡过觉,便也不再惊动她,只让她在怀中多睡一刻是一刻。偶尔低头看见她深锁的眉头,又不免更加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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