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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婚礼 ...

  •   第八章婚礼

      这几天天气突然好了起来,知了也卖力地叫着。
      重生便有点懒洋洋的。她喜欢阴天、下雨天,下大雨的时候,外面哗啦啦淅沥沥地,让人有偷得半日闲的慵懒自在。
      在那样的天气里,如果有霍岩陪着,真是最开心了。
      但她现在慢慢体会到了,霍岩是有多么忙。他在医学界有多炙手可热,在现实中就有多忙。
      这不,今天他就去参加一个报告会了。
      还现场要做一个报告:论肾移植后各类危机情况处理。
      实在极了。但这也正是目前移植界最需要的最有价值的学术成果。要知道霍岩二十年坚持跟踪移植人,是目前国内最有经验的移植一线专家。
      报告中镁光灯不断闪动。刚走下讲台,便有记者过来:“请问霍主任这个学术成果推广后您认为移植人生存几率是不是能达到90%以上?”
      霍岩轻声道:“有多种因素会影响移植人的寿命。但只要严格遵医嘱,随时和有丰富临床经验的医生保持联系,及时发现及时解决,很少有不可控的情况发生。”
      记者点头:“有人说您是自带光环的国家栋梁,霍主任您怎么看?”
      霍岩仍是淡然道:“不敢不敢。这是医生的职责。”
      有女记者插进来:“霍医生,您是移植界的专家,成果突出,近日又有新闻爆料您和丽都酒店继承人沈重生小姐好事将近,请问消息是否属实?”
      霍岩顿一下,温言道:“无可奉告。”
      他努力想快步走出去,未料到还是有记者从侧围跟上:“霍主任,您在医学界的威望很高,丽都名媛是否也是极为欣赏您的医学成就所以二位才好事将近呢?”
      霍岩不禁露出一丝笑容:“这你应该问丽都名媛呀……”

      第二天,他的大名再次登上娱乐版:“移植界专家霍岩出最新医学成果,双喜临门默认与丽都名媛好事将近。”
      皱眉。——未料到这也能做文章!
      好吧,那天院长见到他还拍肩膀:“上娱乐新闻了啊,好吧注意影响,只能带来好影响哦。哪天好事将近通知一声。”
      说到好事将近,那天从沈家回来后,重生之后也被放行回B市。只是沈家二老严令婚前禁止二人再住一起。
      重生只能看看书、看看电影、吃零食打发时间。
      白天虽说能去找霍岩,可他那么忙哪有时间陪她。

      而且说来也是,那天她去找霍岩,在走廊里碰到他,亲昵地冲上去搂着“霍主任”的腰,没想到刚不巧,被一个推着药品经过的小护士看在眼里,眼中那惊恐难以置信的样子,让她真是吃不消……霍岩更是时时防着将她控制在五公分开外:“注意影响,这是医院。让病人看到……这么随意不好。”
      更不用说那天在手术室门口,他带着口罩出来后,她扑上来喜不自胜挽着他的瞬间,手术室门口的气温顿时降到冰点——旁边的一干人等完全石化。一个个眨着眼睛,有的指着她又指着也是刚出来的玉树临风的温大夫:“温大夫,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是主任的……”有人呛了一下,不怕死地道,“女朋友吗?那之前那次……”
      一干人等面面相觑,自动脑补了一女二男的狗血剧情……
      还是霍岩反应快,轻轻将那挽着手臂的手拿开,“注意影响。”翩然而去。
      温大夫故意对重生做一个伤心的失恋姿态:“不用做得这么明显吧……”被一干人嬉笑着拉走。
      重生无辜地眨眨眼,赶紧跟着霍岩的方向过去。

      霍岩在小办公室里也就是翻资料,不时有人敲门进来问事情,要么就是写报告。
      重生在手机上看专业书。
      快要开学了,真是无比留恋假期的生活。
      她想念自己小屋里那种舒服自在,可是要想和霍岩在一起,婚前就别想晚上去了。——要知道霍岩有时间都在晚上,可晚上家里根本不让留宿。
      实在无聊了,把门反锁了,去看霍岩在忙什么。
      好似在做一个PPT。
      重生调皮,从背后搂着他脖颈,修指在前胸衬衫上摩挲片刻,看他依旧专注的样子,悄悄一颗颗解开最上面的几颗纽扣……
      那只手突然被制住:“好了,又玩什么……”PPT的操作还在继续。
      重生沮丧地叹口气,故意凑近他耳边气息微微道:“霍主任你一点……都不想吗?……”
      未料椅子向后一滑,她惊呼一声,被霍岩面对面抱到膝上:“想。要不现在?”他操惯冰冷器械的手凉凉的,一路从裙下滑上去,重生温暖的身体起了一路鸡皮疙瘩,一时软倒:“霍岩你放开我……我不敢了……”
      霍岩顿一下,静下片刻,温柔道:“要不我们结婚吧?”

      沈父沈母听到重生的电话,对视一眼,叹口气:“就是年纪大了些。人倒应该是可靠的。”沈母道:“不知黎庚这孩子……唉……”
      黎庚酸溜溜地接到重生的结婚请帖。
      他不想去。又怕沈叔他们多想担心。

      重生是不愿意办仪式的。
      但爸妈和霍岩都坚持。

      一对新人非常登对。站在台上的重生美丽耀眼。身旁的新郎自有气场。年轻漂亮的新娘一直挽着他的手。
      黎庚先露了个面,就躲到角落里去吃蛋糕喝酒。

      一猛气灌下去一瓶滴金白葡萄酒,又去拿了一块蛋糕,正要吃,旁边一个女声关切道:“这么喝会醉吧?”
      黎庚扭头——是一个伴娘装扮的女孩子。
      “你是伴娘?是重生的朋友喽?”
      女孩嗯了一声:“你呢?”
      “我?——”他自嘲地笑一下,“我是新娘的哥哥。”
      重生确实有个哥哥,但很早就留学北欧了,是沈父和前妻生的儿子。
      那伴娘却摇头:“妹妹大喜,自己却借酒浇愁,这是哪门子的哥哥?你是黎庚?”
      黎庚惊道:“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伴娘笑:“你忘了?我不是重生的闺蜜吗?”
      黎庚恍然:“哎忘了,你叫什么名字?”
      ……

      郊外的小窝依旧温馨。
      只是男主人是真忙。
      重生对他确实是真爱。时不时提了一些煲的汤、做的好吃的去提给他,那样他不用再叫外卖。外卖吃得多了也就厌了,她给他换换口味。
      因为饺子适合热腾腾开水下锅煮,现煮现吃才正宗,所以她不再带饺子。有一次带了椒叶煎饼、土豆丝、还有一种像青辣椒但看着比辣椒硬的东西,霍岩道:“这是什么?能吃?”
      重生反坐椅子道:“你尝尝?”
      霍岩一尝,像是毛豆,里面很多小籽儿,口感细嫩。蘸着酱油吃,很鲜嫩,正是他喜欢的口味。
      重生道:“这叫秋葵。你以前没吃过?”
      霍言点头,“挺好吃。”又用筷子揭了一张煎饼,一股香味扑鼻而来,“用了什么料?”
      重生道:“是一种类似调味料的椒叶,味道比较刺激,加上鸡蛋面粉用电饼档薄油煎出来,刚出锅最好吃。”
      霍岩大口吃完,几个盘子干干净净:“重生你后悔吗?我太忙,很少陪你,我怕你无聊。”
      “所以你要想人家……”重生撒娇。
      霍岩转头去洗手:“经常手术不能想,想了手下出乱子的。”
      重生跺脚。
      那人却好心情道:“今天早点回家补偿你……”他说得正经。
      重生却红了脸。

      霍岩说的话没有兑现,因为医院临时来了肾源,要立即做手术。
      上手术台前他没打电话,怕重生不高兴影响自己做手术的情绪。
      当披上那身绿色的手术服,他要确保自己心清如水。
      手术做完已是深夜,他很累,但仍然开车回家。重生在出发前接到电话就劝他别开车,要回来就打滴。没想他还是自己开回来了。
      开了门就躺倒。
      重生第一次体会到霍岩前妻的心情。她现在是真爱他,若是老夫老妻了,总是如此,感情淡了真是太正常了。
      但是她爱他。
      她轻轻盖上被子。自己在窗下坐片刻。
      那么多漂亮男孩,当然还有黎哥,但是深沉自律、不苟言笑的霍岩,才第一次打动她的心。一个男人的美从来不是皮相,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吧。
      这样的深夜,静静的,看着这个人,觉得心里也是满足的。
      她怎么会生气呢,她只会担心他,只会心疼他,只会觉得他是在意她。是的,他不能总陪着她,不在一起的日子里,思念的心只能空空地惦着,去忙工作忙看书忙论文,只为再见的时候,能清心静意地陪他。
      晚睡了不好,但她舍不得睡。
      很想他,但也不愿意去缠着他,不愿去惊醒他。他太累了。让他好好歇着吧。
      舍不得睡,那就看书吧。
      打开窗户,山里的夜风扑面而来,她热热的面颊清醒一点。关窗,台灯下看一本书……
      霍岩被清晨的鸟叫声唤醒。依旧是那床温暖的薄被,她挤在他身旁,睡得正香。
      真像是在度假。
      推开窗子,远处的青山永远像湿湿的水墨画,鸟叫声灵动极了。推开窗户,就是一幅画,名叫自然。霍岩想起不知哪里的一句话,那么文艺腔,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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