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当黑魔王沉迷克苏鲁》魔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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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看到了什么？”乌撒问道，没有掩饰自己突然变化的情绪。

　　里德尔看了她一眼。

　　“——黑暗”贝瑟芬妮不确定地说，似乎陷入了某种疑惑，“黑暗的闪电。”

　　她迟疑着。

　　“我不知道对不对……”

　　“再看看。”黛尔菲催促道。

　　壁炉里面的火跳动了一下，休息室没有光照，只有几扇时常被帘子挡住的隔湖小窗，这里一年四季都要点蜡烛。那些燃烧着的火与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在昏暗中变成各种古怪的模样。

　　贝瑟芬妮继续盯着水晶球，她的眼睛在长久的盯视中变得有些怪异和扭曲。

　　不知是不是错觉，有一瞬间乌撒似乎在她眼中看到了别的东西。

　　水晶球中的白雾好像在流动，乌撒除了感觉它在转之外什么也看不出来，那有可能只是一种视觉错觉，但贝瑟芬妮深深被它吸引住了，并且认真万分。

　　“我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物质——等等，我看到那里有个东西——”她打起精神，声音既紧张又激动，“形状很古怪，一半被遮掩着，看起来像某种圆形物体——但我想它马上要露出全貌了——”

　　乌撒的手在桌上动了一下。

　　“我想——看起来像是——但是这不可能——”她的声音变得模模糊糊起来。

　　黛尔菲聚精会神地看着她。

　　“好像是——好像是——一把钥匙——”

　　乌撒猛地抬头。

　　炉火再一次闪了一下，让整个房间变得暗了一点，有一阵不知从哪来的阴风让乌撒在心里打了个激灵。

　　所有人的影子都被拉得更长了，好像那些细长的尖塔，投射在休息室的墙壁之上。

　　她静静地坐在位置上，黛尔菲和贝瑟芬妮的脸这样看去在阴影中古怪地好像一下全部没有了五官。她知道没有她提醒，汤姆也已经注意到了那异常。

　　他们不动声色地配合着这个幽暗房间里发生的一切。让这诡异荒诞的一幕得以维持并最终结束。

　　当黛尔菲和贝瑟芬妮兴高采烈准备去图书馆查询并整理她们从占卜中得到的结果时，乌撒只是打开了那从未开启过的、永恒关闭着的小窗上的帘子。外面昏暗的湖水使她感觉平静，她瘫坐在沙发椅上，有时感觉自己像一个已经过完一生的老人。

　　生命是什么呢？它是如此绝望，又是如此空洞，而生命里经过的一切，不及美好想象的十分之一，她想念秘境卡达斯，或许是因为那里既不真实，也不虚假。

　　她感到自己前所未有的疲惫，但那从人类处得来的虚无缥缈的责任感仍然束缚着她。她好像从乌塔那里学到了无穷无尽的知识，但她知道她其实什么也没学到。

　　一秒钟的喘息，和22亿秒的喘息的区别在哪里，生命对自我的肯定真的有意义吗，卑微生命和伟大种族之间的差别是什么。

　　乌撒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只要她还在受时间支配的维度之内，只要她还是人类，她的生命就不得不受这种煎熬。

　　没有突破维度，就无法获得真正的永生。

　　然而时间控制之下的那些生物呢，宇宙时刻张开了一张黑暗的大口，咀嚼着它孕育出来的东西。它孕育生命，它吞食生命。

　　这个宇宙诞生的智慧生命注定是舞台上的丑角，在惊恐和对完全无知的死后的未来的恐慌与畏惧中，浑噩地度过蜉蝣一般的生命。人类最伟大的创造力都体现在谎言之中了，用一些被创造出来的抽象词来自我安慰。

　　看看霍格沃茨的这些会动的画像吧，看着人类为了获取永生都尝试做过的努力，看他们可笑地被画框困住的模样，还有那些幽灵，这座魔法学校里有多少惊人的痕迹，代表了人类为永生所付出过的努力。

　　为什么要否认这种努力，她知道她跟邓布利多最大的不同，虽然他们都希望巫师界能平安无事，但他已经放弃那条路了，那人类繁衍的最终向往之地。向往长生，向往永生为什么要被批判，因为失败者太多，所以它就可笑吗。

　　失败者永远会成为笑柄，她看了一眼伏地魔，因为失败无论什么原因总是会遭到这个以成功和失败为衡量人标准的社会的嘲笑。

　　她不由沉思那个一向以睿智和疯癫著称的老人是不是发现实现它需要付出的代价远超他所能承受的极限，毕竟牺牲总是从内部开始……亦或是他已经察觉到这是宇宙跟他开的一个恶意的玩笑，那只是一个虚假诱人的金苹果，吸引着不同时代的人前赴后继。事实上人们永远不可能体会死亡真正的含义，即便他们有一些人有幸从死亡的领域返回到人世，也无法诉说那永寂长眠中的一切，他们只能不断通过一代又一代的积淀渴望通过某种手段去破译那象征着思想消逝的帷幕背后所发生的事。

　　“她们打探的是什么钥匙？”里德尔终于开口问道。

　　乌撒摇了摇头，不愿意告诉里德尔有关银钥匙的一切，至于她们身上发生了什么，她跟他一样不知情，只是敏感地注意到了她们的反常，这场拙劣的表演手段并不高明，她们的脑袋里要么是被植入了某种暗示，要么就是那皮下根本不是原来的东西。

　　她倾向于前一种，甚至怀疑是否那是太古永生者的暗示，它曾在她面前展示银钥匙的重要性，明确提出需要她去获得。

　　但如此拙劣的暗示却不像它会发出的，所以引人疑惑。那更像是不真正了解她的人或势力才会做出来的。

　　显然他们的目的是冲着银钥匙来的。

　　至少他们由此得出一条结论：傲罗们的搜查没用，霍格沃茨仍然存在另一股力量，知道银钥匙的存在，并且想获得它。

　　乌撒倒不担心这会影响自己的安危，今天这场糟糕的演出只说明“它们”迫切得到银钥匙以及对它并不那么了解，所以它们需要乌撒。她在一种层面是被引导者，另一种层面也可以是引导者。她被需要。

　　在告别了汤姆后她回到寝室，巫术学习使她学到了一些技巧，有关思想和精神的运用，她一直欠缺的。目前为止所有有关乌塔的探索都几乎是被动的，而她一直想学习如何主动探索，从那些密密麻麻的大脑之间获得她想要的信息。

　　她还记得在南极大陆突然与奈亚提提失去联系，她无法再通过乌塔感受到它，她必须改变思路，寻找一种更有效的方式去确认它仍然存在，仍然在数以千万亿的大脑集合体中维持一种稳定的运作。

　　她必须确认奈亚提提仍在乌塔之中，它们的联系被打破只是一时的。

　　于是她走向鸟笼，在那里小星一刻也停不下来地疯狂乱撞。

　　乌撒将它握在手里安抚，它确实很小，透过在物质中的伪装，它也几乎与真正的鸟类无异，然而它并不需要进食，如果拿金飞贼跟它相比，那是最接近的，只是后者拥有过一个燃烧了许多光年的复仇之旅，它是那璀璨复仇所留下的东西，于是它当然可以吹嘘自己拥有远比一个金飞贼大的价值。它们有一天可能被放到一起去，达成某种交流，乌撒想起在哈利·波特的旅途中同样起过重要作用的猫头鹰和金飞贼，意识到人类命运往往具有某种相同性，在悲壮的旋律中，改变或是胜利往往伴随着人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小星停了下来，乖巧地悬于乌撒的手掌之上，如果恍惚又或者是那种具有慧眼的人，他们可能会看到它屁股后面坠着的那道流星尾巴。

　　乌撒要借助它的力量前往那些瑰丽的宇宙景象中去了，她在那里可以看到乌塔在宇宙中的模样，那样她就可以找到奈亚提提的大脑，判断它此时的状态。

　　她没有丝毫迟疑地就这样做了，一些精神技巧上的运用帮助她更快地进入一种类似冥想的精神状态之中。

　　她漂浮于星际中，那些巨大的拱顶和冒着火焰的巍峨柱子已经开始使她感到亲切。她尽力不在这逗留，想尽快完成目标。

　　她来的目的是寻找和确认。

　　这并不简单，因为在那些相连接的大脑群里，至少有数千万亿的大脑。

　　而奈亚提提，它被湮没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