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当黑魔王沉迷克苏鲁》魔餍

21、021

　　那绿光在泡沫般的身体上沉沉浮浮，伴随着每一次分解和形成。

　　修格斯，无法想象它真的存在，在人们不知的地球角落一直生存着。

　　滴答，滴答，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水声，让乌撒的精神更加紧张，她记得那残破不全不知是哪个版本的手抄书里的描述，“就连写下这书的阿拉伯疯子也曾紧张地发誓说我们的星球上没有修格斯，只有那些服下迷幻剂的人才能在睡梦中想象出它们的存在。”①修格斯有着无限可塑性与延展性，具有足以撕开钢铁机械的强大力量。

　　所以乌撒知道在她们面前的是可以轻易杀死她们的庞然存在，表面浓稠的原生质下藏着无尽杀机，修格斯形态可以在柔软和致命的硬度、刚度之间转化，与之相比，人类的肌肤甚至不如蛋壳脆弱，仅仅是接触就有危险，她们此时是真正站在悬崖口——身体如肉酱一般，修格斯随时可以将她们轻易碾死——这只是其中一种死亡方式，而她们甚至不知道它会选择那种方式杀死她们。

　　这些修格斯的特性，黛尔菲和贝瑟芬妮并不知道。乌撒也仅仅知道一点，要知道即便是疯狂的阿拉伯人也拒绝相信修格斯的存在，那不知经了几手的书上写的内容一定是绝对正确的吗？乌撒既不敢完全相信，也不敢不去相信。

　　她害怕那些原生质体接触人类的身体时会变化成另一种能伤害他们的状态，在此之前，有关修格斯的了解她都只是在书上看到的。

　　而如今它在她眼前，铺满了走廊尽头，将自己展示在瑟瑟发抖的人类面前。

　　在这种时刻，她却不知道该不该庆幸眼前这只修格斯没有像书上写的那样有15英尺，又或者是它只是不愿再延展一点。面对修格斯，她的手上都是汗，举着魔杖，在荧光闪烁产生的微弱光芒中身体僵硬。

　　她们该怎么做才能在修格斯面前逃生，所有的有关修格斯的知识在她脑中疯狂涌动，然而那可恶的抄本上面的内容是那样少，只提到了修格斯的一些基本的特点，她知道它们是两栖的，但这有什么用？

　　“千万——不能碰到它。”她提醒着同伴。

　　在不存声音的咀嚼中，她们轻手轻脚，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尽力避开那些在地上蜿蜒的原生质，在有限的空地上通过。

　　贝瑟芬妮呜咽一声。在她脚边那些长眼睛的液质像蛇一样滑过，它们几乎铺满了大半地面，成为现实中的深渊。

　　乌撒扯下校服上的纽扣，在将它变形得更大一些之后朝它们扔过去。

　　几乎瞬间纽扣就被拖走、包裹。

　　如果是人类——那结果恐怕并不会发生一丁点的变化。

　　更让她们惊恐地是，原生质正在向她们包围过来。

　　而每个石化咒只能起一秒钟的作用，在她们周围，从墙壁上、天花板上流下来的原生质，正从地板上不断向着她们蔓延过来。

　　“这样不行，必须用别的东西吸引住它。”她们不得不不停地施咒，还需要光，必须有一个人施展荧光闪烁，这让她们变得束手束脚。

　　“如果我身上带着费力拔烟花就好了。”黛尔菲在施咒间隙中懊恼地说。那烟花足够吸引任何生物的注意力。

　　一抹柔和的莹红突然被捧到她们面前。

　　——火灰蛇的卵。

　　乌撒和黛尔菲又惊又喜。

　　贝瑟芬妮还没来得及把它交给凯特伯恩教授！

　　几乎瞬间，乌撒脑中就自动浮现一个简陋的计划，她握了握手中的魔杖，从贝瑟芬妮手中拿走了蛇卵。

　　解咒！解除蛇卵上的冻结咒，利用蛇卵自燃的特性，她们可以用它来对付修格斯。

　　乌撒的头上滴下汗来，她的魔杖又不起作用了，好在黛尔菲明白了她的想法，马上对火灰蛇卵施了解咒。

　　红光一点一点涨大，蛋壳中炽热起来，从内而外，乌撒感觉手中的火灰蛇卵发烫，并且正在变得更烫——

　　她紧紧抓住它，感到它在灼烧她的手，却没有松开。

　　“同一时间，石化咒。”她叮嘱道。

　　黛尔菲和贝瑟芬妮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在黑暗中，荧光闪烁停止了，她们身边只剩蛇卵的光在寂静中散发着幽幽的光辉。

　　那个倒霉的赫奇帕奇几近已经要被“吃”得殆尽了，修格斯表面的无数眼睛变得暗了下来，但在角落里，它们逐渐散开渐渐接近下一个猎物。

　　她们仿佛听见了一个咕嘟声，是在液体转动、移动时才会发出的响声。那声音在魔药课上的坩埚里不使她们害怕，但此时此刻？

　　四周、空气中倒悬着无数流淌下的原生质，像无数小蛇一样伸向她们、包围她们，从四面八方张牙舞爪而来。

　　三支魔杖——

　　三个紧靠在一起的人——

　　乌撒努力集中自己全部的精神，忽略手上的灼痛，为了这个咒语取得成功。

　　统统石化——统统石化——

　　Petrificus Totalus

　　倾泻的魔力在绝望和死寂中溢出汹涌的力量，杖尖有种灰白色的丝絮源源不断地从魔杖中溢出，有一股强大的风在她们头顶凝聚盘旋，汇聚了难以想象的压力，使得她们在抬起头查看之后立刻用手臂挡在自己的额头之前。

　　压力上升——

　　充涨——

　　鼓起的狂风使她们脸上的皮肤在动——

　　压力在极致中炸开——

　　仿佛时间停滞了一般，就在她们周围，那些正探向她们的那些原生质形成的爪牙被冻结在了空气之中。

　　“跑——”乌撒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她们都疯狂地向那扇黑门跑去。

　　她们的魔咒是如此强，在她们身后，像冰封一般，使修格斯至少有一半不能再动弹，而另一半，它竟然被自己给拖住了，一时间不好动弹，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魔力在保护她们，杖尖倾泻的灰白色丝絮在她们奔跑中继续释放，将那些原生质挡在了不可见的压力之外。

　　“Tekeli-li! Tekeli-li!”就在她们背后，响起愤怒的狂叫，这种单调又重复的句子代表了修格斯所有的情绪。

　　像是被冻住了下半身的人，整个原生质体愤怒又僵硬，但在她们越来越接近门的时候，没有被冻住的那一半原生质体——那刚吞噬了一具人类的拟化嘴部甚至没有变回去，就以一种匪夷所思的角度掉转头来，呼啸着向黑门扑去，似乎已经洞察了她们的意图，试图彻底堵住猎物的去路。

　　乌撒向后回头，烧焦的味道从她手上溢出。

　　几分钟了……她估算着。

　　一声清脆的破裂声，蛇卵上出现裂痕，而那上的光芒也越发强烈，她的皮一定是被烤焦了，才会发出这样的味道。

　　几秒钟后，如果她不作为，那蛇卵中的火焰就会溢出，不只是手，它烧起她的整个皮肤。

　　她从没试过左手击球，但她想这次应该试试，所有的希望就集中在她的手上，当修格斯呼啸着扑向她们，在表面僵化刹那后就压裂了保护她们的那层魔力之后，向着它拟化出的嘴部——那里正张开着，修格斯从左面扑上来，想堵住她们的路——乌撒把火灰蛇卵扔了进去。

　　有什么东西爆裂了——

　　剧烈的火光中，无数原生质碎末被炸开，散开到四方。

　　至少有一小半被火灰蛇卵燃烧所造成的火焰伤害了，它们被溅飞的时候还带着火光。

　　“Tekeli-li! Tekeli-li!”

　　如果它们有痛感，它们也是用此来表示，而人类永远无法明白它们的叫声中到底有怎样的意味。

　　修格斯并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

　　但它退开了，即便当她们到门边时，那立了大功的石化咒的效力已经消失了，无法再拖住它。

　　只能猜想进入它“嘴部”的蛇火真的从内部伤害到了它。

　　“阿拉霍洞开——”没有迟疑，在遇到阻碍后，这条她们学过的魔咒就从嘴里而出。

　　黛尔菲的魔咒让紧锁的黑门立刻落了锁。

　　她推开了门，三个女孩一涌而出。

　　而就在她们跑出的一刹那，“砰”的一声，黑门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关上——她们谁都还没去关门，但它就是发生了。

　　所有的邪恶似乎都被关在了另一个世界。

　　走廊也光明了起来。尽管她们还在紧张地喘着气，但刚才发生的一切好像只是一场梦，即使是那些飞溅的原生质也没有落在她们身上。

　　她们互相看了看彼此，仍然处于一种空洞的畏惧之中。

　　她们本来不该停留在这里，因为谁也不相信一扇门就能挡住那几乎占据了一整个房间的修格斯。

　　但不远处的人影使她们放松下来。

　　那个人影正站在走廊里静静地观察一张空白画布，高高的个子放在霍格沃茨的任何地方人们都不会认错。

　　——阿不思·邓布利多。

　　她们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