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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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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问芥川银，她的哥哥芥川龙之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么她一定会回答，他是一个冷淡又警觉，一旦有被人入侵领地的感觉，就会毫不犹疑发动攻击的家伙。
也正因为如此，在芥川龙之介同意让尤尼进到他们那个小家的时候，芥川银是很吃惊的。
她以为芥川龙之介一定会拒绝尤尼的接近，但是除了一直和对方保持距离，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适反应。
现在就更是了。
她明明只是想要追上哥哥以防对方又不珍惜身体做些出格的事情，却远远的就听到了一阵刺耳的惨叫声，忍不住加快脚步向那边跑。
可是到了之后，芥川银的目光却不在地上那些哀嚎的人身上。
她看到给了他们食物的女孩子一步一步走向浑身充满了危险气息的兄长，然后伸出手，拉住他已经被异能化作凶兽的衣袍。
想象之中的血腥场面并没有出现，反而是本来还狂躁着的凶兽被一道不知名的力量安抚下来，一改刚才的狰狞，乖巧地缩回到芥川龙之介的身边，张牙舞爪地守护着他和面前的女孩子。
“……哥哥？”
芥川银的声音将芥川龙之介注视着尤尼的视线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尤尼也看了过去，干净的笑容在地上挣扎着的人们的衬托之中，看起来就像是从深渊里盛开出的花。
“尤尼、小姐？”
芥川银不确定地唤着她的名字，尤尼轻轻地应了一声，手指松开了麻袍，守卫着的黑兽也扭动起身体，重新回到芥川龙之介的衣服里面。
“你们没事吧？”
“没事。”她摇了摇头。
芥川龙之介心中也是有些诧异的。
这种与生俱来的异能，实际上有时候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办法很好的控制，现在却就这么简单的被眼前这个小姑娘给安抚了下来。
他看过去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深色。
尤尼坦然地接受着，并没有去问关于芥川龙之介这种能力的事情，反而是让芥川兄妹更加的疑惑和不安。
从小到大人们或是对这种异能害怕，或是对这种异能好奇，几乎没有一个人会像是这个样子平静的去对待。
除非是同样身为异能者的家伙。
“你也是异能者吗？”
兄妹俩把尤尼送到了「擂钵街」的边界，芥川龙之介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尤尼站在台阶上回看他，轻轻地摇头：“我不是。”
拥有异能的人不多，就算是在横滨这座生活着不少异能者的城市，实际算下来也都只是少数，就更别说是小小年纪就拥有这么厉害的杀伤性异能的孩子。
芥川龙之介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生活的环境占了大部分的原因，还有一部分则是由于他从未找到过自己的同伴。
就连身为妹妹的银也没有这样的能力，他却从生下来就拥有，而周围都是一些普通人的环境，让芥川龙之介总认为自己或许就是那个不应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异类。
现在终于碰到了一个可能的同类，在得到明确的答复之后，他眼睛里好不容易亮起来的希翼之光又灭了。
尤尼和他所站的地方，一边是在横滨租界，一边也是在「擂钵街」里，明明只是道台阶的距离，却显得像是相隔了一个世界。
这是一道永远跨不过的鸿沟。
芥川龙之介叫醒了旁边的妹妹：“银，我们回去吧。”
“不过，我认识像你一样的人。”
尤尼的声音在他们转身的时候传来：“明明年纪不大，却有着强大的区别于普通人的力量，这样子的人其实还有很多。”
不仅仅是被定义了的异能者而已，里世界中使用着死气之炎的人们，「时空管理局」里优秀的魔导师，有不少都是年纪非常小的。
“或许在总的人口中，这样子的人占比不大，可是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
芥川龙之介的脚步停顿了一下，身后女孩轻软的声音依旧在继续。
“拥有这样的能力并不是一个错误，更不是所谓的惩罚，所以请不要认为这是一种罪恶。”
尤尼说：“芥川先生，你的异能确实伤害过其他人，但是它也保护了你和你的妹妹，让你们能够得以生存下去。”
芥川龙之介回过身看她，那双干净纯粹的眼睛直直地望过来：“而且，刚才你也用它保护了我。”
“谢谢你，芥川先生。”
这般诚挚的道谢，大概是芥川龙之介这些年第一次听到的，他动了动嘴唇，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是在很久以后，他才从干涩的嗓子里发出声音：“没有任何的意义。”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尤尼歪了歪头。
芥川龙之介没有回答她，他向来都是凭直觉去做事的，现在和尤尼说着话，一直压在心里的那个问题总是蠢蠢欲动，于是他问了出来：“生存的意义是什么？”
“生存的意义吗？”
她眨了眨眼：“生存的意义并不是固定的，对每个人，甚至处于每个不同的阶段，它都不一样。”
“对于现在的芥川先生而言，保护好妹妹，难道不就是其中之一吗？”
芥川龙之介之所以一直苟延残喘到现在，一是因为他总赢，二则是因为他放不下芥川银。
她说得或许是不错的，可是……
“那以后呢？以后的意义又是什么？”他继续追问。
“以后？”
尤尼眺望远处密集的建筑物，声音也被风给带远了：“以后的意义，当然需要芥川先生自己去找寻。”
“生存的意义并非是他人赋予的，芥川先生。我现在唯一能够告诉你的，就是你是一个值得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所以，请不要拘泥于现在的生活里，也不要过分的自怨自艾。”
她并非是一个擅长说教的人，很多时候都是看到什么，想到什么就这么去说了。
“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做的时候，就停下来看一看周围吧。”
洁白的围巾被系在了芥川龙之介的脖子上，柔软的羊毛接触到脖子和脸颊，让他不由地动了动头，感觉蹭到的地方都在发痒。
“这个就当做是刚才救了我的谢礼吧。不过既然身体不好，以后就多多注意一下吧。银应该也是很担心你的。”
芥川龙之介是一个冷漠的人，同时也是一个温柔的人。
至少对于芥川银来是这个样子的。
在寒冷的冬天里，他把大部分能够御寒的衣服都让给了自己，大多数的时候则是裹着不怎么暖和的被子瑟缩在房间里面，平时得到的食物也是一样，总会先把最好的交给她。
女孩的眼睛有些发红，站在芥川龙之介的身后，深深向尤尼鞠了一躬，又担心让哥哥操心，张了张嘴无声向她说了一句“谢谢”。
……
回到了位于东京的公寓里，尤尼还是会想起那对仅仅在今天才有过一面之缘的兄妹。
这个世界并不似表面看起来的那般美好，这个道理她一直都是明白的，可是像今天这样子亲眼看到，这真的还是第一次。
想到芥川龙之介使用异能的样子，以及兄妹俩在寒风里瑟缩的模样，她当时的确动了点想要把他们带回来的心思，不过很快又压下去了。
因为以尤尼目前的处境来说，她并不适合收留那俩兄妹。
她留在日本除了有着自己的目的，还要应付「时空管理局」那边派发的任务，没有办法对他们负责，就没有必要把那两个人拘在自己的身边。
“就是还有点不放心……”
虽然他们没有说到，但是尤尼明显可以察觉到芥川龙之介的身体状况不好，如果一直呆在「擂钵街」那种地方，恐怕身体迟早都是要被拖垮的。
抱着热茶想了想，她还是选择离开了被称作是“会让人心甘情愿被吞的陷阱”的被炉，到药店买了些药，又添了两床厚实的被子，一起送到位于「擂钵街」的“芥川家”。
她没有露面，只在敲响了门之后，就回到了一边的角落。
芥川银正在整理白天收到的那些吃的，准备好好的分配好每天的份额，已坚持最长的食用时间，听到敲门声立马又警觉了起来，小心翼翼走到门边，听到外面没有动静了，才把木门打开一个口子。
借着月色看清楚被摆在地上的东西之后，她不由的一愣，然后手忙脚乱的把东西搬回到室内，免得被其他的人知道。
“怎么了，银？”芥川龙之介抬头，看到妹妹冒失的模样，不由眉头一皱。
芥川银也连忙把东西展露到他的面前，在看清楚了那些之后，芥川龙之介打开装了药物的塑料袋，里面放着的纸条上面还写着“谢礼”二字。
她知道自己认得字。
芥川龙之介瞥了一眼一本被放在床头的书，那是他在某天捡到的，是最基本的教小孩子认字的图书。
“哥哥，这些东西……”
“收下吧。”
芥川龙之介把那张纸条展开铺平，小心翼翼夹进书本里面：“是白天那个女孩给的。”
“尤尼小姐吗！”芥川银虽然也猜到了，但心里仍然非常惊讶。
她忍不住感慨起来：“她还真是一个好人！”
芥川龙之介没有应她的话，把书放回枕头下面，再把被子抱上床：“睡觉吧，银。”
“好的，我马上就睡。”
芥川银吹灭了那根为了整理食物才点亮的蜡烛，裹着新得的被子，进入到暖和的梦乡。
看着那扇已经安静下来的门，尤尼把兜帽拉上重新回到了东京。
街道上的灯火五彩斑斓，明明是在同一片天空之下，呈现出来的却是截然不同的风景。
作者有话要说： 银：尤尼小姐好大方
γ：我们公主的安全可不是只值这一点的！！！
因为各种原因，尤尼是不可能把芥川和银带回东京的x不过既然碰到了尤尼，那肯定会有点改变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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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评论幸运小天使——珈珈，红包已奉上，谢谢支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