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咫尺》神的二进制

4、第四章

　　放学后她急急背上书包和以曼打了招呼便消失在校门口。
　　吴以曼倒是了解她定是有些小花招了。
　　周辰亦盯着教室门口，只见一道瘦瘦的身影闪过，她跑这么快做什么，又要和那个男生一起回家吗？周辰亦越想越郁闷，狠狠地踢了程灿桀的椅凳。
　　“大哥，你别一生气拿我撒气阿”
　　“闭嘴”程灿桀笑笑，还没见过谁能把周辰亦搞得这么心烦意乱呢。

　　陆卿禾没有按路线回外婆家，而是先回了趟自己家。家里自然是没人，爸妈现在工作都很忙。
　　她摸进爸妈的房间，在妈妈的梳妆柜里翻了一瓶香水，像是很久没用的，拿走应该也不会发现，她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又打开妈妈的首饰盒，发现一条小小的铂金项链，坠子是一个小圆圈，它这么小，戴着应该也不会被老师发现，她也

　　放进书包里。还看到一个小小的发夹，星星样式的，很是精致，她也收进了书包里。
　　估摸着差不多了赶紧跑回外婆家。
　　陆卿禾今晚洗澡的时间长了很多，外婆纳闷，小妮子动作一向很快，今日是怎么了如此磨蹭。
　　听着她心情好的哼着歌便也笑笑不去多想。
　　给外公外婆道完晚安之后陆卿禾跪在房间的地毯上，在衣柜里飞快地找出一双新的纯黑的过膝袜，校服衬衫和百褶裙早已熨得整整齐齐。她拿出香水，“明天就靠你了阿”悻悻地睡了。
　　“陆-卿-禾-”
　　那只大公鸡又来了，陆卿禾走向阳台，“大公鸡，今天不和你走了，你先去吧，我还有事儿！”
　　董默笑笑，却也听话转身先走了。是因为那个男生吧，董默摸摸鼻子，嘴角带着笑意。

　　陆卿禾在镜子前飞快地收拾好自己，她今日想把头发放下来，但又怕被老师骂，被松松的绑了一个发尾，看起来随意又清纯，她微微苦恼，周辰亦不喜欢这样阿，不过没事，放学了再给他看另外一面。因为前一晚已经对今天的形象有了规划，一切操作起来得心应手。
　　整理好着装她认真戴好了项链别好发夹，学着妈妈在手腕和耳后喷了些香水。
　　走到校门口，周辰亦那帮人站在没有进去。她太注意自己的打扮没有瞥见身旁的人，自顾自地往教学楼走。
　　他闻到了淡淡的香味，好看的眼睛弯了一下，再看她乖乖垂在腿边的裙摆，那片空白被遮得严严实实。
　　他扶额，嘴角微扬，还不是怪自己先去说她，这下谁都看不见了。

　　很快，在陆卿禾的期待下，一天的课程结束了。
　　吴以曼一早就见她今天格外不一样，心照不宣给她鼓气。“回家要给我汇报哦，小卿禾。”
　　陆卿禾娇羞地摆手，在教室里等着隔壁班下自习。她收拾好教室后就听见隔壁一阵骚动，想必是放学了。
　　陆卿禾深呼吸，向门外走去。
　　好巧不巧，第一个出来的是程灿桀，也好，就让他帮忙吧。
　　“同学，帮我个忙可以吗？”陆卿禾声音软糯糯的，他倒觉得有趣。
　　“怎么了，你的青梅竹马不来接你放学要哥哥送你吗？”程灿桀故意调侃她，陆卿禾不理，一脸真诚地请求，“能不能

　　帮我转告周辰亦我在我们班教室里等他？”末了还补充一句，“我们班现在就我一个人。”
　　程灿桀的笑容更深了，“没问题，小美女。”
　　陆卿禾道了谢谢转身往班里跑，她先把门关上，然后迅速地松开绑着的发尾，发丝柔软顺滑乖巧地贴在她的脖颈。她取出发夹小心地别在头发上，又把书包里的香水拿出来喷了两下。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把百褶裙又往上拉高了一些。

　　露出面积不大不小的白嫩大腿。
　　“嘭”不轻不重的推门声。
　　周辰亦在看到她时，心跳停了一拍。夕阳从正面打在她的脸上，说不出的柔和，那小小的发夹安静地睡在她的小脑袋上

　　闪亮亮的。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样行动，陆卿禾却开口了，“你先进来。”
　　周辰亦不受控制地走进去，眼光下移，看到她光洁的大腿，硬生生别开眼。陆卿禾却看不懂似的向他走去。
　　她离他很近，近到那淡淡地香味充斥在周辰亦的周围。
　　“你是不是喜欢这样的女生？”陆卿禾盯着他，没有了之前的怯懦，眼波里像装了水似的，要把他淹没。
　　周辰亦咽了咽，但眼里强装着高傲，这个女生在讨好他，他实在开心得不得了。
　　“不喜欢--”周辰亦转身走了。
　　很多年以后，陆卿禾在想，是不是年轻气盛的男孩子都喜欢用口是心非来显得他们独立独行又很酷呢？怎么可能不喜欢，陆卿禾觉得要是她是个男生，都会被她自己迷倒。
　　可那时陆卿禾不知道。
　　隔壁的骚乱仿佛一下子就安静了，陆卿禾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能减少她的尴尬。
　　明明不是这样的阿，电视剧里不是这样，小说里更不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陆卿禾委屈，豆大的眼泪往下掉。
　　难过一阵，她突然想起外公外婆还在等她吃饭，她顾不得伤心取下发夹项链绑起头发准备回家。
　　路过十二班，她不经意往里面看，没有人。
　　没有人在等她，没有人理会她的难堪。她丧着头往校门口走。
　　楼顶，周辰亦点着烟，屁大的孩子仿佛觉得抽烟是这个世界上最牛逼的事儿。他盯着陆卿禾的背影，很想发笑。他很开心。好像奚落她让自己很开心，这么好看的女孩子，这么多目光在她身上，而她刻意讨好我，只为我伤心，真的让人好开心。
　　到家陆卿禾躺在床上，任外公外婆如何唤她她都不愿吃饭。她忿忿不平去洗澡，势必要洗掉这香味。她心里也责怪吴以曼，都是她打听的小道消息。拿起电话没好气地不等以曼插话，说完了今天发生的事又补了一句，“你以后别帮我问了！”吴以曼委屈，这些都是梁齐给她说的阿。
　　她发短信给梁齐，简单说明了陆卿禾的情况，顺带抱怨了一下自己被误解心情不好。
　　梁齐收到短信却将手机丢给身边的人，“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带着看好戏的神情。
　　周辰亦没说话，眯了眼睛。
　　梁齐其实也很奇怪，为什么周辰亦要自己故意放话给吴以曼，他喜欢的类型爱好种种，而这些东西在了解周辰亦的人看来都是瞎编的。正要开口问之际，却也噤了声，就随他怎么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