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对角巷（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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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在意汤姆怎么想，那些大人们，只关心他手里新选的魔杖。
和周边长得有点不太像——这是德墨忒耳的想法。她瞄了一眼，就把那根传说中的紫杉木加凤凰毛的魔杖还给了汤姆，转而看向亲生女儿。
尼朵法拉的魔杖的确令人吃惊：她得到了一根柏树的魔杖。根据奥利凡德的解释，这往往是荣耀的象征——朵拉难道有建功立业的前途？德墨忒耳满怀期待地在自己女儿身上寻找她没那么笨的证据，最终却只是失望地看见了一对纯良无害的眼睛。
“算了，谢谢您的费心——这是报酬。” 她有些无趣起来，于是不再去探讨奥利凡德做魔杖的哲学，转而起身离开。与此同时，邓布利多亦与店主告辞，“我要去摩金夫人那里。” 德墨忒耳听到这里，于是停下脚步问道，“一起去么？”
邓布利多自然是应允了她——他拉起正四处乱窜的朵拉并努嘴让德墨忒耳带着汤姆跟上——顺口谈起了一个变形术上的问题。谁谈天会去谈变形术呢？可邓布利多就是会。幸好德墨忒耳多少也读过点书，这些年带孩子也没拉下，却是跟上了他的思路。
两人于是走走聊聊，直逛到了摩金夫人服装店的门口。
却不料遇上了熟人，邓布利多的熟人。
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德墨忒耳很少直观地感受别人的美貌，因为她自己本身就很漂亮——黑头发黑眼睛，苍白皮肤，纤瘦身材，这是个布莱克美人的典型。但眼前的这个金发女郎却让她感受到了一阵容貌上的威压，德墨忒耳一下子感觉浑身不自在了起来：她那美服华衣是错的，因为眼前的美人穿着一身素色裙袍都比她好看；她矜持庄重的态度也是错的，因为那美人天真而性感的态度更是将她衬托得造作无比；甚至于，她不愿去想，她手头的那两个孩子也是错的，那美人的年轻轻盈一下子便折射出了她已为人母的沧桑。
这是场无声的战争，德墨忒耳输得很惨。
“何苦去攀比好看呢？你已经是十一岁孩子的妈了。” 最后的最后，就连德墨忒耳也不得不拿这样的话来搪塞自己。她像只斗败的公鸡，不得已向对方露出了些谄媚求饶的丑态。
“那是昆尼·戈德斯坦。“邓布利多在和昆尼打招呼后便把那美人儿介绍给了她。此刻这美人儿也说话了，“你好，德墨忒耳。”她笑嘻嘻地欣赏着德墨忒耳眼里的惊讶。
随后她又开始皱眉了，露出了点被看穿的心虚的表情。“看来你遇见了命中注定的对手。”邓布利多看上去和昆尼很亲密的样子，笑着说道，“和你一样，她也是天生如此。”
他们又说了些什么，但德墨忒耳却无暇顾及了——因为队正好排到了她，摩金夫人招手叫她过去，“好姑娘，你今天是来做衣服的么？”“不，是他们。”她说着便把两个孩子招了过来。摩金夫人于是叫来了两把尺子，给朵拉还有汤姆量起了尺寸。
按理来说，此时此刻，德墨忒耳应该和摩金商议衣服的制式——毕竟，同样的一件霍格沃兹素面袍子，袖口、腰身、裙摆上的些许改动就可以给一个人的气质带来截然不同的变化。但德墨忒耳今日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她总是忍不住偷看队伍里的昆尼。不过这并不是件很突兀的行为，因为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偷看她。就连给不少美人做过衣服的摩金的眼神也老偷偷向她漂移。“绝代佳人——不是么？据说她在她妹妹的婚礼上抢了新娘的风头呢！”摩金夫人的声音低哑得犹如昆尼脚下的尘埃，“可怜的女人——要知道，昆尼几乎是穿着洗碗布出场的。”
这句感叹却不小心让德墨忒耳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尴尬——她并未收到纽特婚礼的邀请函，而是在婚礼举行过后才听到了几丝风声。“我本以为我们是朋友。”这是她的第一想法。可这话说出来就连她自己也要嫌弃过分：如果他们真的是朋友的话，她为什么会拿避嫌的名义停止给纽特写信？为什么在他和丽塔·莱斯特兰奇的纠结里帮偏丽塔？
丽塔那桩事件大概是她和纽特分道扬镳的导|火|索。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丽塔·莱斯特兰奇给纽特·斯卡曼德写了封深情款款的信，说是从好友那里听说前男友对自己痴心不改，想要重修旧好，顺便在圣徒那里给他找个好位子。这无疑是过于天真的念想——德墨忒耳还好奇丽塔怎么就看不透：她难道不是向来看得透的么？纽特或许对她仍有留念，但那留念却只是红白玫瑰式的叶公好龙，自然抵不过他对格林德沃的恶感。如果这封信到纽特手上也就罢了，按照他的人品，最多是淡淡一笑，撕掉不回，可不碰巧地却是他女友波尔蓬蒂娜截了葫。纽特无法，为了撇清，只好寄了吼叫信给她——几封信一来一回，各种难听的话便出来了。她现在想起这桩往事里都为自己当初的反应感到好笑和悲哀：她帮偏了丽塔、理由却只是她是个女子，脸皮总归薄些。可丽塔这个小没良心的又有什么好帮的呢？在关于德国现麻瓜领导人克勒（不知道为什么1933年上任的并不是希特勒——这可能是莱斯特兰奇蝴蝶掉的）集中营种族屠杀政策的几番争论后，丽塔单方面与她断了交。于是德墨忒耳不仅丢了纽特，也落了丽塔，这次难得的双输，可谓是她人情往来上的第一次大惨败。
“我本以为我们几十年的交情抵得过政治上的分歧的。”她暗自叹息着。彼时朵拉与汤姆的衣服已经做好，阿不思便带着昆尼走了进来——他们都要做正式场合上的新礼服。阿不思或许是听见了摩金和德墨忒耳间的交流，忽然仿佛是洞晓她心意似的，极为突兀地说道：“我很遗憾。”
德墨忒耳点了头，脸上神色莫名。
她沉默半晌才把话扯到别处去，“我家里有黑色恋人的新款点心，你要来吃么？”
“不了。”昆尼替邓布利多回答了她，“他答应我今天去帮忙处理一本魔法古董书留下的乱子呢！”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对角巷（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