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配角》撩闲

5、贤妃

　　顺着宫道，进入花萼楼，沿途低位妃嫔命妇自是请安不提，一一回首示意之后，贤妃坐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位于前排第二阶。皇上皇后还未到，当然也是位居上首的，太后娘娘身体不好，常年居于西山行宫，那里有几个泉眼，前朝时候就是有名的修养之所。太后除了每年年关会回宫一趟，其余时间都是皇上携妃子去给她老人家请安的。剩下的也就贤妃，严妃居下手，剩余的宫妃俩俩合坐一桌。四品以上宫妃具能入席，剩余的低位妃嫔视情况而论，正当宠的，自然有资格露个脸。

　　坐落在树丛中的宫殿楼阁，露出一片片琉璃瓦顶，目所能及之处，玲珑俊秀的阁楼、简练雅致的架子铺陈而下，空气里溢满了欢快。

　　“万岁驾到”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传旨太监一声通传，皇帝和皇后携手而来，贤妃随着众人一起参拜。

　　“诸卿免礼，平身”皇上皇后归位后，剩余人员起身，落座。晚宴才算是正式开始了。

　　光洁的大殿倒映着清澈的水晶珠光，空灵虚幻，美景如花隔云端，让人分辨不清何处是实景。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如诗如画，古琴涔涔、钟声叮咚。

　　王公百官进贡的寿礼，无不充斥着“精、珍、奇”。寿礼中多为如意、盆景、钟表、插屏、漆器、织绣等。当然内容也没有太多新意，多以福、寿、吉祥为主题。正对着的戏台上开始表演，歌舞助兴。贤妃百无聊赖的对着面前的点心。瓜果、蜜饯果，点心、糕、饼等是早就摆在桌面上的。随着各种杂技表演开场，冷热菜纷纷呈上来了。

　　菜肴以鸡、鸭、鹅、猪、鹿、羊、野鸡、野猪为主，辅以木耳、燕窝、香蕈、蘑菇等。一路从御膳房做好呈出，再由宫侍们端上桌，一路过来早就不烫了，当然还是温温的。不过在场的早在到场之前就先行垫过肚子了，也没人指望可以在寿宴上吃饱。略动几筷子也就放下了。

　　赏过歌舞，撤下宴桌。接着摆酒膳。王公百官还是按制穿着官服。表演名伶戏子早已撤下，接下来就是国宴了。皇上大寿，妃嫔除了贺礼，亦可献艺。虽然按惯例，这样的日子皇帝会给皇后面子，栖在坤宁宫。不过能给皇上留下印象也是极好的。

　　“皇上，臣妾献丑了”一声娇嫩的声音响起，如黄莺出谷，夹杂着少女青涩挚盼的眼神。锦玉觉得，自己都有点握住她手的冲动，更何况直男皇帝呢。果然，看到自己最近娇宠的刘美人如此情态，皇上下意识的流露出一丝温情，许可了。

　　青色的裙摆点绣着点点淡粉色的樱花，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堕马髻繁复而典雅缀着点点流苏，弯眉微微一瞥，唇角勾起一抹笑靥。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轻柔娇俏，婀娜多姿。轻抬手臂，身若浮萍，一颦一笑皆动人心魂。一曲毕，舞蹈停，银制的千蝶簪衬得她玉面生辉，风华绝代。

　　直到刘美人回到位置，满堂才回过神来。皇后一如既往含笑而坐，不痛不痒的赞过两句揭过。除了几个同时间入宫的才人愤愤两句，其余妃子也没过多放在心上。皇上这几年的口味就是如此了，这比刘美人美貌的也不是没有。

　　贤妃看来一眼皇帝，捕捉到一闪而逝的温情，心里挑挑眉，看来皇帝这次当真了。不过，在她生下皇子前，威胁不大。由于刘美人的珠玉在前，后面表演的都逊了一筹。尤其是叶淑仪，也是进宫近8年的老人了，无子无宠，好容易拉下脸和新人争宠，同样上台献了一舞，连点水花都没有溅出，可不是恨毒了她。

　　贤妃就静静地看着现实版的宫斗大戏开展，别说，这比之前有的世界里一些剧本还要精彩呢。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吗？

　　好容易熬到骊戎贺礼部分。此次出使人员是皇族出身，是现任骊戎王的叔叔。上任骊戎王好大喜功，又有一身极强的军事才能，于是到处撩骚，在撞到征北将军这块铁板之前，还是打下了边境几座城池的。然后，在他自信心爆棚，再次御驾亲征时被征北将军一箭射中要害，从马上摔下而亡。后来骊戎贵族推举他的小儿子舒妎上位了，朝中由上任骊戎王的两个弟弟做主。此次带队前来和亲的正是新任骊戎王的叔叔兀蝦，献上的是新王同父异母的姐姐洛禾公主。

　　酒过三巡，兀蝦亲王当场献上贺礼，除了一些野山参，天山雪莲，皮草之类的药材野物等，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台四人抬的轿子。据说洛禾公主本是随着使节团一同骑马前来，还是到了中原境内，才仿照着习俗，匆匆雇了顶轿子，抬着来到的京都。

　　一辆纯木制花轿，上盖是出檐的宝塔顶形。四面蓝绸作幔，四角悬桃红色丝绸彩球。几个黑衣坦胸大汉抬着轿子来到撤去戏台的空地上，轿子前倾，一个身着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的女子低头迈出。一身逶迤拖地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簪。

　　场内妃嫔两两私语，不经意间一个抬头，瞥见底下公主的容貌，一个个瞠目结舌，愣愣不知如何反映，只暗暗侧首偷觑皇上的表情。贤妃跟着望了一眼，差点没噎到。倒不是说公主容貌有多倾国倾城，恰恰相反，身体修长，皮肤黝黑，单单从体格上来看，就比一般女子高上一头。再配上桃红柳绿的这一身，简直了。骊戎人高大威猛，听说从小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看来这次和亲的不是随意找的代嫁女子，确实是王室血脉无疑了，贤妃忍笑想到。

　　正和帝倒是没有太多表情，反正是结盟的附带品，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呗，不然呢？好歹是一国公主，便是赐给臣下，也得是个正妻，这留下的都是重臣栋梁，这指给谁的儿子都不合适吧！人家老子给你打工，你给指个这样的妻室，纯属结仇啊！如今极为看重血脉正统，庶出的子女都不得看重，更何况外族了。只能皇帝自己咬咬牙收了，回头封个高位分，再找个宫殿一放便罢了。

　　如今天气渐冷，骊戎刚刚经过皇位更迭，元气大伤，不想贸贸然开战。晋朝这边亦是同样，之前被骊戎夺走的几座城池虽已经夺回了，但要重新加固，里面的百姓也需要安抚，再加上之前江南刚刚闹过洪水，朝廷也需要休养生息。因此才有了此次的和谈。当然，镇北将军早就全权负责了和谈的所有问题，朝贺不过是给正和帝的名声再添上一笔，锦上添花而已。

　　“来人，着封公主为禾妃，赐住永昌宫。公主一路周车劳顿，先带去休息！”皇上一声令下，宫人应诺，带着公主回宫。洛禾公主不知所措，跟着应了声诺。低沉性感，贤妃觉得还挺好听的。可惜皇帝欣赏不来，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看着她下去了。永昌宫是宫内离皇帝最远的宫室了，众妃皆知，这位公主是没有威胁了。

　　过了申时一刻，酒宴结束。皇上带着皇后及众妃回宫，百官跪送。贤妃带着宫女回到储秀宫，静静思量今日的一切。禾妃不足为惧，倒是刘美人，看来皇上是上了心了。其余人没看出来也就罢了，皇后肯定心里有数，不过皇后没有儿子，自然用不着沾手。罢了，再看看，无非是再出一个真爱，已有三位皇子长的成人，皇后一项贤良，占据大义，就看这位真爱娘娘怎么出头了。

　　第二日一早，除了接到禾妃册封的正式旨意之外，刘美人也越级升为了正六品的小仪。这位自从进宫以来，一路晋封，风光无限，已经引起了后宫大部分女人的注意。这之间明枪暗箭无数都平安度过，要说是她自己的功劳，贤妃是不信的，刘小仪入宫时日尚短，势力不够，有些事是躲不过的，这中间肯定有正和帝的手笔。

　　正和帝从不插手后宫，这次竟是破例了。看来刘小仪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果然是不同的。要是原身在这，说不定还会悲伤一把，跟了皇上十几年，为他生儿育女都抵不过新人一笑。锦玉倒没有放在心上，皇帝本就不是可以爱上的，徒增伤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