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才五岁》我耳机不靠谱

12、更新

　　位敖刚到家门就看见他爹正蹲在花园里捣鼓什么。
　　“爹……”位敖哽咽，爹头发都白了，怎么就变得这么老了？
　　只见位大驼背抬起眼皮看了位敖一眼，冷哼一声，“还知道回来？”
　　位敖看到眼前的小土堆，瞬间说不出话了，那是一座坟，上面是位敖的名字。
　　“臭小子，走了这么些年，连个梦都没给爹托过。白白养活你这么多年！不过啊，爹年纪大了，也快要去陪你了。”位大驼背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有时候，我也在想，是不是当初就不该把你捡回来。那个时候，爹穷啊……”
　　位敖的脸色变得铁青。
　　“爹逃荒来到洛阳城，当时连一个馒头都买不起，没办法，爹就偷。嘿！谁知道，饿啊，手都抖，腿软的跟面条似的，跑不快。被人家拿棍子打了个半死。这时候，白先生出现了，他手里抱着你，就那么小小的一团。”位大驼背点了烟袋，透过烟雾眯着眼睛，“他给我钱，只要求我把你好好拉扯大。”
　　位敖低下头，白先生？难道是师尊？
　　“其实，我本来想要拿到钱就把孩子扔了。”位大驼背轻笑一声，把位敖拉回现实，“妈的，还真是撞了邪，怎么都扔不掉。要不怎么说你小子克我呢？当初还以为你有什么妖法！呵！倒是吓老子一跳！”
　　位敖也笑一下，拔着坟边的草，原来自己真的克天克地克父母，连这个爹都是假的。
　　“老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本来想着把孩子喂狼算了，可是我看到你的眼睛……”位大驼背抹抹眼泪，“你就是老子的儿子！他奶奶的，早知道你这么赶着去送死，老子不如当初就带着你喂狼好了！省的到了儿，还是只剩下老子一个。怪不得，怪不得白先生当初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去上个龟孙的两界山！”
　　白昀浅？不让自己去两界山？怎么可能？他应该恨不得自己早去几年，好早日让敖未回来吧？
　　“可是你那么想去。爹舍不得，爹见不得你受屈！爹没用！”位大驼背猛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位敖拦住位大驼背，“爹！你在干什么？”
　　位大驼背看着位敖拉住自己的手，“你……你……你个混小子！真是你？不是幻觉？”
　　位敖看着又哭又笑的位大驼背，“爹……”
　　一个巴掌就把位敖扇蒙了，“爹？”
　　“别叫老子爹！你一声不吭就跑了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老子爹是谁？啊？”位大驼背暗自咳了一下，绝不会承认只是想试试到底是不是在做梦，“老子真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你这么个玩意儿！”
　　位敖抱住位大驼背，他知道，这个老头儿是真的把一辈子都耗在自己身上了，尽管他嘴坏人丑讨人嫌，但是别人不能动位敖一下。
　　整个位府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丫鬟小厮奔走相告，都知道少爷回来了，老爷今儿晚上可乐呵了。
　　“可不是，小六子就在老爷跟前说了一句少爷几年不见可比以前长得高多了。老爷就赏了他十两银子。足量的纹银啊！”
　　“十两纹银？”家丁瞪大眼睛，放下手中的瓜子。
　　“爹，我给你满上。”位敖拿着酒壶，给位大驼背斟满酒。
　　位大驼背红着脸斜着位敖，“臭小子，长……长大了，知道……孝敬……孝敬爹了！你不知道你小时候可……可可难管了，上树掏鸟蛋，下河捞泥鳅，什么……刺激玩儿什么！吓得我好几次都要下手……下手打你了……可我一想，不行啊！咱们……咱们老位家……就……就你一根……独……独苗苗……我可，我可不能揍你！再说了……我……我揍你，不怕你和老子……生分吗？”
　　位敖讪笑，“那时候不是小吗？我又没娘，你又不管我！只要我不被人欺负就成，还管我玩儿什么？再说了，那么多人跟着呢！谁不知道洛阳城一霸位大驼背是我位敖的亲爹？”位敖一杯酒倒肚子里。
　　位大驼背嗤笑，“得了……得了吧！还别人欺负你？啊？……还别人欺负你？你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打小儿就知道掀人家王寡妇的裙子！偏偏长得又好，别人只当你调皮也就不计较。可是，你爹我是谁啊？我就是……我就……就是你……你小子肚子里……的的蛔虫！哈哈哈！看你小子那样，我就想……不愧是，是老子的种！”
　　位敖笑了笑，“爹，喝酒。”
　　位大驼背按住了位敖的手，“儿子，就是因为了解你，当初爹就没拦着你去那劳什子两界山。爹知道，拦不住。”位大驼背摇摇头，“我最后悔的事就是让你跟着那个牛鼻子老道士走，你不知道，当我亲眼看见一只大蜈蚣倒在你的马旁边的时候，爹简直就崩溃了，尤其是……尤其是还看见那个平安符……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位大驼背一拍桌子，“我就知道，关林庙那个死老头骗了你爹我的银子，我杀到关林庙的时候，谁成想那龟孙子早就跑路了！也幸亏他跑的早，不然我非让他去和关二爷谈谈心不可！再看见那老不死的，一定要把他揍得他亲娘都不认识他！”
　　“对了，儿啊，你是怎么遇到那个大蜈蚣的？乖乖！成精了吧？那个牛鼻子老道士呢？别是被大蜈蚣吃了吧？”位大驼背手都搭到位敖的肩膀上，歪着头问。
　　“嘿……甭提了……”位敖正想着怎么告诉他爹，那个牛鼻子老道就是那个大蜈蚣，又怕把他爹吓着。
　　只见位大驼背一脚站到桌子上，一手指着屋顶，豪气万丈一声吼，“甭说了！一定是我儿英勇无敌，干掉了那个大蜈蚣，拯救了咱们整个洛阳城！英雄啊！”
　　位敖一时竟然接不上话，位大驼背回过头，“所以，英雄儿子，这次回来是干嘛？甭跟老子说是回来压你爹棺材板的？嗯？”
　　位大驼背忽然就一笑，“你也不用想着编瞎话来骗你爹我！老子已经给你找了个媳妇儿，门当户对的好姑娘！你啊，就在家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吧！孙子没出来之前，你啊，哪儿都甭想去！有个大孙子，你想去出家，还是怎么地！随便你！”
　　位敖看着他爹，忽然就说不出话。
　　“怎么？这也困难？你就是铁了心让老位家绝后是吧？”位大驼背忽然把脸拉的老长。
　　“爹，我……”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啊！是在外面受委屈了吧……”位大驼背叹口气从桌子上下来，自己斟满了一杯酒，“儿子大了……管不住了……”
　　“不是，爹……”位敖感觉到平素的巧舌如簧都没用，现在的自己竟然没有办法对爹说出马上要去赴死的打算，尤其自己现在感觉有点迷迷糊糊。
　　“你老子爹窝囊了一辈子！自私了一辈子！但是，我乐意，我只求你能好好活着，所以……儿啊，别怪爹……”位大驼背慢慢退出屋子，位敖倒在桌子上，“爹……”
　　“把门窗都给我封死喽，一只苍蝇都甭想给我放出去！”位大驼背看着家丁井然有序的拿出工具钉死了所有的门窗，搬了一把藤椅，拿出自己久藏的紫砂壶泡了一壶好茶，嘴里嘬着壶嘴儿，得意洋洋，“臭小子，要是能让你跑喽，我叫你爹！”
　　黑夜里有几个影子隐藏在位府的多个方位。
　　一个盯着位敖房间的长发男人抬起手肘，两指并拢，懒洋洋向前一指。
　　黑夜里，树影斑驳，晃动枝桠。
　　位敖恍惚间被烟雾呛醒，隐约间看见了火光，不好！位敖想要打开门，才发现门窗被从外面封的死死的。
　　“爹！爹你在外面吗？”位敖听见了人群的尖叫声，凄厉的声音划破天际。
　　位敖拿出剑一把劈开门窗，却看到眉目尽裂的一幕，他爹被一个披散着头发的黑袍男人一剑戳穿身体。
　　“跑……跑啊……”位大驼背正对着位敖，口吐血沫。
　　位敖看见那个男人转过头，脸上蒙着黑纱只露出一双充满杀意的眼睛。
　　忽然，男人发出一声怪叫，就不见了。
　　位敖扑向他爹，位大驼背手里的紫砂壶掉在地上，“儿……爹……爹……不能陪……陪你……”
　　位敖看着位大驼背艰难的张着嘴，“爹，爹你别说话，没事的！会没事的！我带你去找大夫！”
　　位大驼背摇摇头，“来……来不及……了……”
　　说着指指自己的怀，位敖拿出一把金钥匙，“当初……其实……其实我……是想把一个孩子丢掉的，只是……白昀浅……一直……一直……我……我不敢……”
　　位敖的眼泪不由自主往下掉，“爹，没事的！咱们去找大夫！我带你去两界山，他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
　　“孩子……你……你听我说……我床底下……床底下……下……”位大驼背咽气了。

作者有话说

　　快了……我抓紧时间……忽然很心疼位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