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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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认为已经疯魔的谢明泽一无所知地在给叶然补课。
他发现叶然很在意他手上那道疤，时不时就要看几眼，在叶然写着三角函数的解析时又忍不住看过来的时候，谢明泽凉凉地说：“看够了吗？”
叶然被吓到了，立刻低下头做题，不敢再看一眼。
谢明泽看着她，他选的位置，正上方就是一管的白炽灯，过分明亮的灯光照得她显得有些苍白。她整个人好像都是那种偏冷淡的色调，不是极黑就是极白，黑红的校服穿在她身上也是有种像是打了一层冷色系的滤镜的感觉。
有种隔离在人群外的疏离感，挥之不去。
谢明泽莫名地觉得不舒服，他看着低头认真思考着解题的叶然，心下一动，想说的话直接脱口而出：“你就不想问我一下最近发生了什么吗？”
叶然愣了一下，放下笔，手指勾起脸侧垂下的细碎长发，看着谢明泽手上狰狞的伤疤，声音有些颤，“不是不想问，只是不敢问。”
正常人听到这种话，后面也应该没什么好说了，叶然已经做好了大家相顾无言的准备，却没想到谢明泽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我之前自杀了。”谢明泽平静地说，“拿着水果刀竖着割下来，差一点就抢救不过来了。”这当然是假的，真正的谢明泽已经死了，活过来的是Z，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推动着他。
“不要说了！”叶然眼睛泛红。
谢明泽眨了眨眼睛，勾起唇角像是笑了笑，“不过我还是活过来了，然后什么都忘了。”
“我知道的，你不用说了。”
谢明泽却好像突然被这句话刺激到了，笑着凑近她反问，“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你知道我醒来之后什么都忘了，看到自己手上这道疤，听着他们说我以前有多喜欢你。我在医院等了那么多天，你来了却没有上来看我一眼却走了...”谢明泽大喘了一口气，眼角通红，阴森森地说：“你知道我有多难过么。”
其实没有的。
并没有生气，也没有难过。
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在作祟。
好像身体里有另一个人在生气，在难过委屈，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我很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谢明泽话音刚落，就看到叶然脸色唰的以下就白了，他只当是被怀疑了自己的感情，小姑娘感觉委屈，心下莫名其妙地感觉快意，“毕竟一直都是别人在说的，我看不到你有哪里喜欢我。”
其实是看到的。
她每天都在医院下面徘徊，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所在的窗口，每天犹豫不决地在下面待半个多小时，然后又垂头丧气地走掉。
回到学校之后会小心翼翼避开和他的所有视线交集，但他偶尔能感受到她投过来的视线，像是带着些微的热度，和别人的全然不一样。
但是像是某种不知从何说起的恶趣味，想逗逗她，想看她苍白着脸的委屈模样。
叶然的数学不太好，谢明泽一类题一类题地给她讲解，讲完了选做题和立体几何，谢明泽看看手机，已经是晚上9点了，就对叶然说，“饿了没？我们先去吃饭吧，待会送你回家。”
“啊！哦。”叶然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收拾桌子上自己放得乱七八糟的书和试卷。
谢明泽站在门口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拿着手机低头看着，叶然出来的时候，看到这熟悉的场景下意识地就把手放进他校服口袋里和他的手十指交握。
谢明泽回首敛眉看她，叶然抖了一下，下意识想抽出手来，但还没伸出来，就又被谢明泽握紧了。
叶然惊讶地看着他。
她眼睛本来就极黑极大，抬头看人的时候，灯光映在她眼里像是星光烁烁，谢明泽心一软，笑着拿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像是无可奈何地说：“既然你这么喜欢我，我就勉为其难地让你牵一下吧。”
他还拿着手机，硬硬的手机外壳有点戳到她眉骨上，她眯了眯眼睛，觉得有点不适。他这是完完全全忘了他自己刚才才指控她不喜欢他啊。
叶然却突然觉得自己大概是清楚谢明泽在想些什么了。
虽然没有之前那段记忆，不会因为喜欢她而‘一叶障目’地觉得她喜欢自己，但是却因为‘失忆’的事，相信了其他人说的事情，再加上割腕自杀这件事，有这些事情先入为主，他也就自然而然地觉得她喜欢他。
完全没有半分怀疑。
而和原本剧情走向不一样也有可能是因为，原本剧情里，初恋这个人是拿了谢母的钱就走了的，之后没有再出现在谢明泽面前。
也许谢明泽失忆之后，还是有些隐隐约约的熟悉感或者说是残留的感情的，但是原本的那个初恋不在他身边，他也就没有体现出来，等到他恢复记忆的时候，人工智能的记忆和理性已经是占据了主导地位。无论是对原本的初恋还是对后来的周珩，都没多深厚的感情。
前者是因为对方一早就离开了，变相地抛弃了他，后者是因为在他已经是作为一个人工智能的是会后出现，时机不对。
这就好比一个普通人会喜欢或者说深爱一个人，但是当这个普通人有朝一日手握大权时，却没有那么容易喜欢一个人。也许这么说还是有点抽象，但是只能这么说，在恢复记忆的谢明泽看来，无论是周珩还是其他人在他眼里和他都是不同物种的。
再说得难听点，也许在他眼里，所有人都是蝼蚁一样的存在，神怎么会看得上蝼蚁？
而现在谢明泽会表现得像是‘喜欢’她，叶然觉得完全是因为身体的本能之类的东西，残留的感情和身体记忆，不受控制地被吸引，喜欢。
当然以上全部只是叶然的猜想，她不能完全保证她想的就是对的，不过目前来看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
不过想到这里，叶然也是有点无奈，早知道是这么回事，她也不会犹豫这么久，谢明泽出事她就会立刻赶过去刷好感了。
失策，啧。
相通了之后的叶然直接反手把谢明泽推到墙上，明明是仰视着谢明泽，却被她做出了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感。
“既然知道我这么喜欢你，那谢明泽谢同学，你要和我在一起么。”
谢明泽有点讶异，但更多的是一种欢喜，他笑了笑，低头碰了碰她的嘴唇。
“好啊。”
最后是霸气侧漏·壁咚了谢明泽的叶然带路去找吃的。
来的是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经常过来吃的红油抄手。叶然喜欢吃辣，但是她不怎么能吃辣，每次点都只能点微微辣。
叶然拉着谢明泽一进门，眼尖的老板就看到了，笑着说：“哟，你们好久没来了，今天吃什么？老样子？”
叶然拉着谢明泽靠墙坐下，也笑着应了一声，“嗯，老样子就好。”
一坐下，就看到谢明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叶然有点纳闷，“你看着我干嘛。”
“你之前都没怎么对我笑过。”
“你之前不是不记得我了么，我怎么笑得出来。”叶然反将一军。
谢明泽语噎，反驳：“...我现在也不记得啊。”
叶然毫不在意，“但是我知道你现在喜欢我啊。”
谢明泽面无表情：“不要脸，明明是你喜欢我，我才勉为其难和你交往的。”
叶然托着腮笑着看着他，“好好好，是我不要脸，我喜欢你。”
这感觉越说越黑，谢明泽面瞬间黑了，说得好像喜欢他就是不要脸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