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回 三拍惊堂悬案结，天网恢恢疏不漏 ...
-
这好好的人一没病，二没愁的，自杀自然是不可能，更何况，不久之后就要考文举，这书生说不定出人头地的，也没有自杀的需要，依常理这两人俱在撒谎是无误。
按现代人的思路，找清楚死因至关重要，只要知道那女的是怎么死的，就能知道凶手用了何种手法，甚至能找出凶手。
“大人，草民有话要说。”
“准”
“大人，草民心想，这武状元和死者一不认识，二无恩怨，自然没有太大嫌疑，而这老鸨又声称死者是自杀，那死者至关重要，让死者说话不就好了。”说完门外的百姓皆是大笑，这苏煜岂不是被大堂吓傻了。
仵作验尸本就是破案需要，验尸古有大宋提刑官，现有法医秦明，作为人称的包青天，自然早已验尸完毕，只是那死者身无异物，也无外力强击的痕迹。
古代仵作验尸和现代验尸的唯一不同便是不能解剖死者，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也只有骂人的时候才会有死无全尸的说法。
“包大人，伶人大多是卖艺不卖身，如何让伶人听话，除了暴力，还有一个就是迷药。”想来想去，现场也是没有打斗的痕迹，要不就是两厢情愿，要不就是无法反抗。
“死者说话。”听过苏煜分析，包拯仔细琢磨起手中那份仵作验尸报告，“公孙先生，重新验尸。”
验尸本分为两类，一类验尸多由仵作根据尸体外貌情况做先行判断，此时外貌也是分为男女，若死者是男人，则有男仵作除去死者衣物，观察尸斑，以及外力撞击痕迹，和全身尸骨断裂与否，判断死亡原因，而女子则由稳婆代为查看，第二类，则是开膛破肚，以内因来判断尸体情况，此法多用于判断是否中毒。
而根据自古以来，出于对死者的尊重，多采用第一类验尸手法，第二类往往是在案件愈发扑朔迷离时才会采取，毕竟中国有句老话要死有全尸。
伶人本就没有家属，开封府自然有权对死者进行操作，解剖尸体十分慎重，自然要时时刻刻记录下来，就连府尹也要到场，这大堂自然也就停审片刻。
那吴明诗自然和老鸨子慢慢挪在一起，小声打着琢磨，苏煜随意盘腿坐在一旁只能捏着下巴左右打量 ，推敲那书生进入房间的所见所闻。
书生本是与萧伶人约好月下黄昏后相见，可是在黄昏下等了半天，书生也没见到萧伶人的影子，便直接跑来青楼找到了萧伶人工作的地方。
在门外只听见里面乒乓了几声，便直接传来了萧伶人尖叫，书生破门而入，只见萧伶人仰在床上一动不动，领子也已大敞。一见自己的红颜惨遭毒手，书生脑子一热连看也没看凶手就开始抱着萧伶人的尸体痛哭，等到那吴明诗要离开时，才想起来要去留人，才刚刚碰到吴明诗的袖子，那人就怒骂了一句，最后只把吴明诗袖袋里的香水洒落一地，书生实力不济被一脚踢到在地。
这样一来岂不是一切都成了死结，只有香水？不对，那吴明诗早已说了自己香水被偷了，即便是想以香水瓶作为突破口是不行的。
等等，手？
看着吴明诗一直不停的搓着自己的右手，这一丝细微的动作让苏煜皱起了眉头，按照自己以往看推理剧的套路，这应该叫做心理动作？
不对，刚刚那书生也说到，一碰吴明诗的手臂，就听到了他的低声咒骂。那根本就是手上有伤的动作，难道这个武状元被打伤过？
可是这一切都是推测，怎么让这个吴明诗自己露出马脚呢？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以自己这个废柴身子自然敌不过这个武状元的人高马大，可是谁能把这武状元的右手翻开呢？
陷入沉思的苏煜，抬眼一一扫过大堂上站着的众人。第一个入眼的，还在原地嘤嘤嘤哭泣的软弱书生，不行，战斗力连我都不如，一下子就被掀到在地，摇摇头，再看第二个。那个好像是张龙？四大门柱之一，同样也是江湖出声，可是四大门柱好像要一起才能集结召回神龙，刚刚王朝和马汉和包拯去了后堂，四个人是集不齐了，算了算了，下一个。这个红衣男人站得笔直，气势磅礴，剑穗微垂却没有半点抖动，再向上看去，这可不就是开封府的御猫展昭嘛，这御猫也不是随便放在这开封府的，不过也还好这只猫没有跟着包大人去后堂，好让苏煜能有所报备。
有了新发现的苏煜，随即闪到展昭身边，低声问道：“展大人，展大人，我有一件事要说。”
展昭看着身边这个慢慢挪着身子，偷偷过来的某人，只能忍言不发。“苏公子请说。”
“那个吴明诗的手好像有问题，或许，和案件有关。”
眉飞色舞的说了一遍自己的推论，苏煜撅着嘴等着展昭出手，只是作为开封第一高手，自然不会随意出手。
“此事我会上报包大人的，请苏公子放心。”然后就没有动静了？what？作为一只高傲的猫要竟然耍性子了？
既然你这猫这么高傲的性子，本小姐也不是热脸贴冷屁股的人，没好脾气的走到一边。
不过是片刻，尸检报告出来了胃中有蒙汗药的残留。
那老鸨子自然是坐不住了，左看看右看看的，扯着帕子擦着额头的虚汗。那武状元吴明诗却仍是镇定自若，只是细看那半跪的膝盖已经的沉不住了。
“这药从何而来，你还不速速招来。”二拍惊堂木，包拯脸色凝重，怒目相斥。
“回，回，回，包大人，草民不知，不知。”那老鸨颤颤巍巍的回答道。
“大胆！”
两边威武之声层叠而起，颇有些镇怒之势。
“回大人，真的，真的不是我啊，我没杀人。”老鸨吓瘫坐在地上
“大人，那吴明诗……”展昭俯身在包拯耳边细细耳语。
只是同为武林众人，吴明诗自然将展昭说的话细细听的一清二楚，忽的一跃而起，刹那间就摆脱了周围的四大门柱的左右。只见一晃白光，巨阙出鞘，那红衣展昭已站在吴明诗对面，剑指眉心，只是那吴明诗的武状元也不是浪得虚名，早已抄起了地上的苏煜挡在身前。
“诶，诶，诶，大，大大大大哥，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啊。”像小鸡一样被抄在手里的苏煜，刚刚一直在出神的某人，此时就像自家的大黄拎在手里一样，终于明白大黄在自己手里的感受了。
“让我走，不然我杀了这人。”这操起的是从古至今一模一样的台词，但是通常这样说的罪犯最后都被绳之于法了，苏煜感慨一下，只能默哀三秒。
“你快放开苏公子。”
“对啊对啊，刀剑无眼，吴明诗，你还是轻一点轻一点。”苏煜只能控制住让某人手下小刀离自己脖子远一点。
“吴明诗你手臂有伤，如今你根本就打不过我，还不快束手就擒。”剑身微动，展昭更近了一步，那吴明诗只好拖着苏煜往后退了一步。
这时苏煜紧紧注视着面前展昭的一举一动，双手不知放在何处。忽然，摸到自己袖袋里好像还要前几天做出来的东西，不拿都快忘了自己做出来的小东西了。
抽出那块沾湿的布，迅速在吴明诗的脸上拍了上去，“砰——”的一声，那庞然大物便倒在了地上。
这时展昭上前探过吴明诗，只是昏了过去，又掀开此人袖口，原来是被发簪刺破了手踝，难怪作为武将却没有束起袖口，而改穿了敞袖。
展昭收手又瞥了一眼站在一旁虚惊一场的苏煜，“回大人，那吴明诗手上有伤。”
“哼，还想和我斗。让你得瑟。”拿着同一块布在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只是自己好想忘记了手里这块，好像有，□□！！！！这天怎么越来越黑，诶，不要啊！
“砰——”三拍惊堂木，这青楼伶人被害一案终于结束。
再醒来之时，苏煜已然躺在了一个舒服的床上，只是床上的被褥提醒着自己，这好像不是自己的家。
“你醒了。”这个嗓音好像有些熟悉？
“嗯，展，展展展大人。”顺着声音望去，苏煜一脸惊恐的看着坐在桌子旁边轻快喝茶的红衣人。
“苏公子不必惊慌，这里是开封府后衙，苏公子突然昏倒，包大人担心，就让展某带你先在此歇下了。”
苏煜诧异的愁了几眼开封府内宅的样子，果然比上次到的衙役住处好的太多，看来这开封府也算是没有传说中那么……穷。
“苏公子若是无碍，稍后可随我去见过包大人，便可回家了。”面前的人四处打量着，惹得展昭只能出口提醒，这苏煜着实奇怪，却让人琢磨不透。只是从外形看，不像是江湖人，刚刚昏迷时，自己也探过了苏煜的经脉，并无内力的痕迹，可是这人形迹可疑，又突然从天而降，来路不明，不让人注意也是不可能的。
“啊？包大人？现在？”
花厅
不同于大堂之上，包拯已经换下了官府，坐在花厅正中，那公孙策也坐在一旁，两人目光均看向门外苏煜走来的方向。
展昭行过礼后便出了门，徒留下苏煜一人站在花厅中央，一时间没了分寸，只能效仿展昭刚刚的行礼，作揖后弯着腰等着包拯说话。
“苏公子不必多礼，起来回话便是。”这下了堂，就连一向的怒斥的声音也变得和蔼起来，苏煜只得抬起头直直看着面前的一黑一白两人。
“多谢大人关心，草民身体已无大碍。”
“苏公子智勇双全，一是看出那吴明诗手伤，二是徒手放倒那吴明诗，实在是后起之秀。”那白面公孙策捋着胡子，虽然脸上堆着笑意，可是这苏煜的背后怎么总觉着森森寒意？
“哪里，哪里，公孙先生谬赞了。”虽然总觉着有些不对劲，可是苏煜只能老老实实的还礼谢过。
“苏公子可曾参加科举？”包拯轻易不开腔，怎么一问就是这问题？
“额，未曾，草民实在惭愧，不过是认识几个字，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不必惊慌，本府只是在和你随意谈谈罢了，苏公子坐下说便好。”
这包拯实在奇怪的很，竟然还想和我聊天，谁让人在屋檐下，总得要低头，只能老实的坐在一边，陪陪这位几百年前的古人聊聊天了。
“大人说的是，说的是，草民实在惶恐的很。”
“听说苏公子店里的香皂销的极好，不知这香皂是何处传来的？”白面狐狸一句话，黑面包拯一点头，这二人今日是不想放本小姐回去了吧，不过更是想要探听本小姐来处？
“这实数巧合，巧合。”这香皂大概是西方产物，要说这大宋恐怕还真的只此一家，“来历……来历……”苏煜暗声连叹，忽的亮起了智慧小灯泡，“回大人，草民原籍是边境游牧一带，一直都有西域商品来回交换，这香皂也是那时候遇到的，其中配方不便多说，后来家道中落，草民便被四处流落，所幸留着一条狗命，来到这汴京，才有了如今的店铺。”
“看苏公子的谈吐，想必也是大户之家。”
充分发扬了警察精神的公孙策，如同查户口般的开始了自己的细致追问，不敢细瞧那白面狐狸的眼睛，今天一定诸事不宜！
“额，小康，小康……”苏煜看了一眼他们疑惑片刻，立刻转音，“小康……门小户，小门小户。”
“这小康是？”
“当地方言，我们当地方言。”
这扯谎速度，只求自己的脑回路别被塞了，这要是卡格了，岂不是要被这两个火眼金睛的人逮个正着。
“包大人，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天色也不早了，草民现行告退了。”
这苏煜话刚说完，就听见那白面狐狸又出了声。
“苏公子之前大堂提出的诚信商店可是不要了？”
生意人还是只能和生意人说话，被公孙策抓住命门的苏煜，只好讪讪的坐下来，示意微笑的表情。微笑的表情似乎只诠释了一句话，公孙策，你个小调皮，你给本小姐记住了！！
最后的最后苏煜被留到了天黑，然后自己扛着实木的牌匾，被公孙策丢出了门外，连开封府的一份晚饭都没蹭到，看来这梁子苏煜是和公孙策结下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回 三拍惊堂悬案结，天网恢恢疏不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