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勇者为王》海明月

79、雪路漫漫

　　“怎么样？伤得厉害吗？”林涛看见叶春来一瘸一拐的样子，急忙上前询问，只见叶春来脸上有好几处擦伤，渗出来血丝，胳膊更是被车玻璃划破了，鲜血将衣服都洇透了，腿部也扭伤了，不过都问题不大，都是皮外伤。
　　叶春来苍白着脸摇了摇头，“没事儿，都是小伤，死不了。”
　　李光明还被卡在倒扣的车子里呢，凭着他自己是挣脱不出来的。黄毛和赵伟、楚元柏急忙跑过去，大家一起合力将汽车翻了过来，这才将李光明从车子里拽出来。
　　李光明的身上也有几处擦伤淤青，从车子里出来后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
　　“我以为我这次是要交代在这里了，都没打算能活着回去，这也太要命了！”李光明哆哆嗦嗦地说话，语气里带了些颤抖。
　　“瞧你那点出息！”黄毛在李光明的肩膀上捶了一拳，笑着说。
　　“下次还出来吗？”赵伟笑眯眯地问。
　　“来！”李光明立马挺直了身体大声回答，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这时候，变异公牛“哞哞”地叫着，将大家的注意力拉了过去。
　　“乖乖，这头牛可真壮实！”李光明咋舌不已地说。
　　“这还是瘦了不少呢，夏天我们见到它的时候，比这会儿还胖呢。”方芳小声地说，说实话，她的心里还是有阴影，毕竟那一天的记忆太过深刻，那变异公牛疯狂攻击人的样子她还记忆犹新，那遍地的鲜血和痛苦的哀嚎，现在想起来还后怕不已。
　　看样子这头变异公牛这段日子过得也不太好，瘦了很多，应该是天气变冷，食物缺乏的原因，而身上那些或深或浅的伤痕，布满了全身，应该是剧烈打斗后留下的痕迹。
　　罗伊宁心想，原来这些丧尸怪物不光攻击人类，这些变异动物也在它们的攻击之列，怪不得这头公牛和硬甲怪物在快餐店内激烈地打斗，不死不休。
　　罗伊宁怜悯地摸了摸变异公牛瘦骨嶙峋的脊背，“老伙计，受苦了吧？”
　　变异公牛眨巴着黑色的大眼睛，温驯地低头“哞哞”叫着，罗伊宁看看它干瘪瘪的肚腹，心生怜悯，从车子拿了一包燕麦拆开，倒了一些在手心里，变异公牛闻着味儿，摇了摇尾巴，低下头吃了起来。
　　“伊宁，这头牛怎么办？”林涛在罗伊宁的身边低声问，主要是这头牛的表现让人吃惊，那么凶悍的硬甲怪物都能打败，太厉害了！
　　“我想带它回驻地。”罗伊宁环视了大家一眼，“现在天气突变，冷得这么厉害，还没有食物，这头牛要是在野外，估计是存活不了。”
　　“驻地能让它进去吗？”黄毛担忧地说，“这些变异动物，驻地估计不能让它们进去。”
　　“嗯，为了驻地的安全，这些动物终究还是有危险性的。”赵伟在旁边点头表示同意黄毛的看法。
　　“到时候再说吧，刚才要不是这头牛，我们也是凶多吉少，我们不能扔下它不管啊。”罗伊宁也有些发愁。
　　“好了，先看看汽车还能不能发动，这里太冷，也不安全，不知道还会不会下雪，今天我们务必要赶回去，在外面的话，就会被冻死！”罗伊宁叹了口气，“唉，这种天气，不管人类还是动物，日子都不好过啊！”
　　大家无语，自己个儿都顾不过来了，还管动物？
　　赵伟检修了一下两辆汽车，发现没有太大的损伤，勉强还能开回去，只是雪地里难行，速度是快不起来了。
　　没办法，就算是速度慢也要离开这里，一整天的时间也能回到驻地。
　　“老伙计，跟我回家吧？”罗伊宁拍了拍变异公牛的头，笑着说，谁知道那变异公牛竟然昂着头“哞哞”地叫了起来，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但是大家都没有忍住，笑了起来，本来沉重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来吧，跟在我们的后面！”罗伊宁转身回车，那头变异公牛果真很乖地跟在了车后头，这让大家都惊诧不已。
　　积雪太深了，除了路边高大的树木能够指明道路的走向，根本分不清楚东西南北，一行人艰难地在雪地里跋涉。
　　整个世界很寂静，除了北风的呼啸声，再也没有别的声音，这种寂静太让人压抑，而在这里，除了罗伊宁一行人，再也没有别的活着的生命存在。
　　不到中午，大雪又开始下了，是那种密密匝匝的大雪花，能见度极低，五米以外都看不清楚。
　　变异公牛虽然强悍，在这大风雪中也是支撑不了，冻得瑟瑟发抖。
　　罗伊宁下车，拽出来一条棉被搭在变异公牛的身上，大声地说：“老伙计，再坚持一会儿吧！”
　　没有办法，只能向前走，走不动也得走，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条。
　　两辆车，在茫茫的雪地里，就好像汪洋中的一只孤舟，不知道何时就会被巨浪吞没，粉身碎骨。
　　车里的人都没有说话，都在默默地祈祷，祈祷汽车千万别熄火，祈祷风雪停住，祈祷能平安地回到驻地。
　　这种艰难，只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才懂得，那种无望，那种拼着最后一口气的坚持！
　　风雪越来越大，更加辨别不清方向，就连最坚强的罗伊宁也不禁颓丧地默然不语。
　　赵伟开着车，依稀辨别着路边的大树，雨刷已经无法刮掉车玻璃上的积雪，坐在副驾驶的黄毛就伸出手去将积雪拂开。
　　忽然，罗伊宁直起来身子，有些疑惑地说：“有声音！”
　　车子里的人都忍不住侧耳倾听，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
　　“伊宁，你是不是产生了幻觉？”林涛担心地问道。
　　“真的有声音，我刚才听到了，是在前面！”罗伊宁肯定地说。
　　“是什么声音？不会是又出来丧尸怪物吧？”方芳苦笑着说，“那我们真的就回不去了！”
　　“不是，我怎么觉得好像是……嗯，怎么说呢，烟花的声音？”罗伊宁沉吟，“也不像，反正是有些尖锐，我也说不上来。”
　　“哈哈哈，大姐，你可别逗了，这会子，上哪里找烟花？就算是有，谁还有心思去放烟花？”李光明苦着脸，闷声闷气地说。
　　楚元柏什么话也不说，蜷缩在角落里，比这个时候更加危险的他都经历了，他还有啥可怕的呢？
　　没有凌虐，没有摧残，没有背叛，没有算计，至少是清清白白地死，那也没有什么遗憾。
　　“往前走！我真的听到了声音，就在前方！”罗伊宁的眼神突然变得有神采起来，“我不骗你们，真的有声音！”
　　到了这个时候，就没有必要去纠结，声音是真实存在的，还是罗伊宁的幻觉，只要有一口气，就要前行，不能在这里等死！
　　天色有些阴暗了，本来天气不晴朗，夜色就格外来的早，再加上漫天的飞雪，黑暗就更加过早地来临了。
　　忽然，一个轻微的声音，在前方轻轻地响起来，这个声音足够清晰，清晰到所有的人，都听到了。
　　“真的是有声音！”黄毛的眼睛也一下子变亮了，他探出去身子，将车玻璃处的积雪都拂去，侧耳倾听外面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很清晰的声音再次传来。
　　“是驻地的方向！”赵伟的声音激动起来，“看，这是我们出来的时候，路过的那个雕像，当时我们还笑话这个雕像太丑！”
　　“我再也不笑话它丑了，虽然它真的不好看！”李光明朝着雕像拱了拱手。
　　这下子，大家有了希望，也有了心思说笑，每个人脸上也都有了光彩。
　　“快看！”忽然赵伟激动地大叫起来，一只手指着车子前面，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
　　在远处，一束灿烂的烟花，冲破了漫天的风雪，冲破了重重的黑暗，绚烂地绽放在半空，照亮了他们回家的路！
　　那束烟花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绚烂，是迷路的旅人回家的指引，是汪洋的孤舟航行的灯塔！
　　罗伊宁他们沸腾起来，“那就是驻地的方向！”
　　“一定是驻地的人们给我们指引方向！”
　　“我们终于能够回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