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班吉克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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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班吉克斯庄园你才知道为什么贵族院能那么轻松的通过克里姆特的申请。
老班吉克斯夫妇早在五年前就因病双双去世，只留下他们兄弟二人在此相依为命。
这座拥有近百间房间的庄园，只有留下来基本打理的佣人，一眼望去简直比你前两天待的那位公爵友人的家里还要冷清。
和许多人贵族一样，班吉克斯家的走廊上也挂了许多画像。其中最后一张是一家四口，画里巴洛克的模样看起来比你还要小那么一两岁。
经过克里姆特的介绍你才知道，巴洛克比你大了八岁。
今年十八岁的他就读于伦敦大学法学系，前段时间刚考上检事，所以现在正在检控局实习。
说到这儿你又忍不住仔细看了几眼那幅画像，然后忽然发现比起克里姆特，巴洛克的瞳色要再偏灰蓝色一些，应该是遗传了他的母亲。
此时，角落桌柜上摆着的一张照片吸引了你的注意力。
要知道这会儿的照相机在贵族中并不流行，比起那种操作麻烦的机器，他们更青睐于可以根据自己主观意见修改的油画像。
"这是…巴洛克吗？"
那是一张很模糊的照片，但勉强能看出里面是一大一小两个少年在一棵大树旁做着什么相似的动作。
"啊！"克里姆特发出了一声感叹，随即笑着向你解释道，"这是巴洛克在跟我练班吉克斯家检察官的必修课————"
"钢铁脚后跟！"
"……？"你觉得自己的听力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见你一脸茫然的样子，克里姆特不再解释，而是带着你向楼上走去："哈哈哈哈哈不要在意这些，去看看你的房间吧。"
"欢迎来到班吉克斯家，艾琳娜。"
………………
作为首席检察官的克里姆特十分忙碌，而巴洛克则是因为实习期特有的休息日，可以留在家里陪伴你。
这个时期的人们没有太多的娱乐手段，而巴洛克和你也都对赛马这种东西不感兴趣。
不过今天的伦敦难得有一个晴朗的天气，所以你们最终决定去庭院里荡一荡秋千。
顺带一提，秋千是克里姆特这两天才叫人做好的。
"说起来，为什么你叫克里姆特哥哥，而叫我就直接是巴洛克？"巴洛克有一搭没一搭地推着秋千，突然提问道。
坐在秋千上被晃有些犯困，你犹豫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因为是克里姆特要求我这么叫的。"
"那我现在也要求你叫我巴洛克哥哥！"
巴洛克突然停下了自己推秋千的手，站在你面前说道。
"不要！"见此你也跳下了秋千，站在巴洛克的前面，向他理直气壮地宣布道：
"只大八岁不叫大！"
随后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闹成一团，直到你玩累了直接向后躺在了草坪上。
顾及着自己形象的巴洛克没有像你那样躺在草坪，而是屈腿坐在了你旁边。
看着他故作矜持的样子，你忍不住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气氛逐渐沉默下来。你望向看着自己的巴洛克，突然开口问道："巴洛克…你说，为什么是我呢？"
"我不知道。"巴洛克很清楚你到底在说什么，所以他坚定地摇了摇头，"但我从不质疑哥哥的决定。"
"他今晚会早回来，你可以去亲自问问他。"
巴洛克留下的这样一句话让你思考了一整个下午。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今晚的克里姆特回来的确实比平时要早。
但不知为何，今天晚餐的桌子上没有出现任何对话，只能听到银质刀叉与盘子碰撞在一起所发出的清脆声响。
你不敢去看克里姆特或者巴洛克的眼睛，只能把眼神飘向别处。
散发着暖光的烛台，头顶折射着烛光的水晶吊灯，甚至家具上的每一处浮雕都成了你注视的对象。
最终还是没能问出口。
简单打了个招呼，你早早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些天早已习惯了在女仆的帮助下换衣服，简单洗漱后，你一头扑进了柔软的床铺里。
将自己整个人摊成一个大字，你望着头顶只在童年时的梦里出现过层层堆叠的华丽帷幕，慢慢发起了呆。
明明都已经跟着来了，为什么还要纠结对方的用意呢？
既然已经成了衣食无忧的大小姐，又何必要在意他人的想法呢？
可…自己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猛地一个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利落地穿上鞋子，端起桌子上的烛台一步步走向克里姆特的房间。
………………
深夜的班吉克斯宅邸比白天显得更加寂静，你轻轻敲了两下房门，房间里的克里姆特很快就过来开了门。
"艾琳娜？！"当看到来人是你时，他的表情里有些许掩饰不住的惊讶。
"先进来吧。"在注意到你身上单薄的睡衣后，克里姆特立刻接过你手中的烛台，牵着你的手回到自己的房间靠近窗户的小沙发上。
他似乎原本打算把自己挂在椅背上的外套给你保暖，可又怕外套上的各种金属制的配件对你来说过于沉重，于是只能手忙脚乱地去衣柜里翻出了一条小毛毯为你披上。
烛台的光亮落在紫红色的发丝上，显得克里姆特整个人的轮廓都柔软了起来。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艾琳娜？"
过于温暖的语气让你紧张地攥紧了拳头："…虽然我已经问过了巴洛克，可我想亲自问一遍克里姆特先生。"
你深呼了口浊气，鼓起勇气抬头对上那双蓝绿色的眼眸，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明明可以选择把我扔回贵族院的…"
"所以，为什么是我呢？"
青年的瞳孔中倒映出你的身影，年幼的五官是与自己过去二十多年记忆中完全不符的相貌。
看到你如此认真，前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不瞒你说，艾琳娜。"笑够了的克里姆特蹲在了你的面前，"其实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差点以为自己在面对一个成年人。"
他抬手想要抚上你的脸颊，还不等触碰到就被你下意识地后退躲开了。
"…一个抗拒着整个世界的人。"
早就预判到这种情况的克里姆特补完了自己未说完的话。
注意到你失落的样子，他露出淡淡的微笑，安慰道："艾琳娜，我并不是为了什么而将你接到这里的，我只是想告诉你…"
"或许这个世界真的让你很失望。"
"但我想让你相信，它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望着面前如同初次相遇时轻吻自己手背的人，你的鼻子忍不住发酸，眼眶也逐渐模糊起来，此刻的脑袋里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什么啊。
这家伙，不就是个单纯的烂好人吗…
你吸了吸鼻子，朝克里姆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在克里姆特反应过来之前，你立刻上前紧紧地抱住，把头埋在他的肩膀，趁他看不到时任由眼角的泪水打湿他的衣服。
"那今后就请多指教了，克里姆特哥哥。"
"嗯…"听到耳边传来你闷闷地声音，他笑着轻轻拍了拍你的后背。
"请多指教，我可爱的妹妹。"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班吉克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