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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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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侍卫对她还不错,只是看她的眼神十分怪异,夹杂着审视、不解和难以置信。中午在马车上吃了几块糕点,下午三点左右边到了京师。这个虽然近但却从来没来过的地方。
刚一进宫门刘秀就看到了站在一大片海棠前的明染。身着一身世子官服,给他增了不少威势,但是那一大片盛开的海棠却减少了那抹凌厉,生生让他生出一股魅惑之情。他看向刘秀露出一抹安抚的笑。
刘秀再次被他俘获,心脏又跳出了一个新高度。
他自那片海棠花中走来,带着一身的风华。将他腰间玉佩解下来系在她腰间,轻轻的将她环住:“别怕,有我在。”
就算知道他是做给后面侍卫和前面公公看得,但是刘秀还是被撩持的不行不行的了。
朝他甜甜笑:“我不怕。”
太后派人来请刘秀。明染跟着那人去了。临走还特意交代那公公照看好她。
刘秀一直知道太后很疼爱听雪郡主。皇上应该是个讲理的主,去了那总不至于太那啥···吧?但是反正去了太后那估计小命就没准了。
皇上坐在高高的龙椅上,高高在上。那威压散的肆意,一般人只怕早就吓破胆了。可刘秀不一样啊。她打小接受就是‘人人平等’、‘我是祖国主人翁’的精神,从来就没有皇权至上的概念。皇上这下马威算是白使了。
皇上颇为满意的和身边的一个侍卫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就是那个鱼娘?”他的声音带着一股蔑视,但是眼中却没有。
“回皇上,目前是。”刘秀回的不卑不亢。
皇上的眼中划过趣味,继续问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目前是?以后不是鱼娘,难道还是世子妃不是?”
刘秀第一次抬了头,没经允许擅自直视天颜可是大罪,但是她就是看了。而且目光灼灼:“陛下可曾听过有一句话叫‘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
“大胆!”
那引她来的公公一声断喝突如其来,还真下了刘秀一跳。
她默默的看了一眼那公公。那人又要开口,被皇上打断了。
“行了,老吕。你下去吧。大海,赐座。”
那个侍卫模样的人搬来一个椅子给她。接到她的道谢,深深望了她一眼,又回到了皇上身边。
刘秀能进宫这事还要从听雪郡主说起。
本来还有点怀疑的听雪在在刘秀屋里发现了明染的披风后彻底爆发了。连夜赶回京,抱着太后就哭。张口就断定明安世子跟一个鱼娘有染。嚷嚷着要太后赐刘秀死刑。但是太后虽然疼她也不能贸然就赐死刘秀啊。只好安抚她,说招刘秀进宫看看再说。
太后这话说的隐晦,但是明里暗里表明会给她做主啊。怪就怪听雪自己脑残,以为太后敷衍她,在自己寝宫那个闹啊。听雪郡主是出了名的脾气大啊,闹起来最后连皇上都惊动了。
皇上一听,这还了得。还以为明染一直不娶是因为钟情刘秀,不娶她是因为顾及她的身份。虽说刘秀的身份确实是个问题,但是依着他爷爷和父亲的前车之鉴,估计他能为了这个鱼娘一辈子不娶。两相比较,他还是觉得鱼娘就鱼娘,好歹是个女人不是。总比真跟他那不着调的儿子猜的那样是个断袖强。
老友不在,他自觉为君为长辈他有义务管管,于是招来了明染。
他老人家瞅了明染半天,脸上一片怒容:“你的意思是说一个鱼娘竟比我皇家郡主强不成?”
皇上一怒,明染自是不敢回击。皇上是父亲好友,虽不至于对他怎样,但是免不得将气撒在刘家身上。
皇上以为他是默认了,有些无奈:“那鱼娘与听雪你若是选一个成亲,选谁?”
皇上这话问的连第三个选项都没有,着实有问题。而且他做惯了一副威严的样子,此时这话一出,听在人耳中总带着那么一股质问。
明染一拱手:“刘秀。”
这话回的坚决。倒不是那么喜欢刘秀,只是非常不喜欢听雪而已。
皇上一挥手让他下去了。心中确定了明染的心意,心下决定下一步要试验一下那个刘秀。
明染看着皇上的神情,又得知皇上召见了刘秀,自是不会往好的方面想。于是才有了宫门口那一幕。那股亲密是做给那些人看得,那玉佩是世子的身份象征,是为了给刘秀保命的。
刘秀一进殿皇上就看到了那块玉佩。心中更加确定了明染的心意。看刘秀的眼神带上了探究。明染这孩子他知道,也相信一个普通的鱼娘不足以引得他如此爱慕,所以打定主意探上一探。
虽然对于刘秀的胆大与从容他还是颇为欣赏的。但是只有这些还不够。
“孤听说你与明安世子两心相悦可有此事?”
这话问的···刘秀低着头一时无言。
那侍卫因着刚才刘秀的谢,心中对她有些好感。见她小小的身子低着头一副可怜的模样,咳了一声,提醒皇上。你问的太露骨。看吧小姑娘吓得。
皇上白了他一眼,换了一更尖锐的问题:“你觉得你的身份配得上世子吗?”
侍卫瞪了一眼皇上,被皇上瞪了回来。
刘秀抬头,正看到两人在眉来眼去的。一头黑线。心下却明白,这个皇上应该是个明君,而且是个十分和善的明君。
还别说,明染那么聪明的人被君主制的思想牵制,聪明反被聪明误,对皇上的了解还不是刘秀来的深。
刘秀反问皇上:“那请问陛下,民女的身份怎么配不上世子了?”
皇上还是一副威严的表情:“你自己不是都说自己是民女了,怎么还敢跟郡主争世子。”
刘秀可不怕,笑道:“皇上有三点错误。”
“哦,哪三点,说来听听。说的对孤恕你无罪,说的不对,孤就制你个大不敬之罪。”
刘秀站起来,朝皇上行了个君子礼:“其一,民女没有跟郡主争世子。世子是个人,而且是个十分聪慧的人,他有自己的选择权。选择与谁共度一生是他的权利,与我,与郡主,都无关。”
皇上点点头。
刘秀又道:“其二,民女从不认为自己的身份比郡主差。民女是什么身份自己自是清楚的很。我是什么身份?我是草民,可也是陛下的百姓。
大华疆域一百八十万平方公里,粗略估计人口九千六百万,皇族、达官显贵又有多少?让个整数给您,六百万人好了。剩下的可都是百姓,都是陛下的百姓!陛下,得民心者的天下。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君都为轻了,一个郡主而已,民女不觉得我的身份有问题。
其三就是争,民女也不认为自己没有权利跟郡主挣。我不偷不抢,勤勤恳恳,凭什么就不能与她争上一争?!”
空旷的大殿之上,这女子侃侃而谈,聪慧、机智,浑身散发着强烈的自信。那股气势震得两个经历无数生生死死的男人,心底直发颤。
皇上第一次被噎的哑口无言,心底却高兴的很。
与大海对视一眼,眼中既欣慰又失望。
怎么这个优秀的女子就不是他的儿媳那?怎么明堂他儿子就这么好运呐?
大海送刘秀出了大殿。明染已经在那等着了。刘秀笑着朝他奔去。立在他面前笑得比阳光都要灿烂。
明染拿眼神问大海。大海看了一眼刘秀又看一眼明染,右手一揽左手衣袖,左手俏无声息的翻出一个大拇指来。
明染看得破有些疑惑。看着笑得如此灿烂的刘秀,知道是没事,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