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安泽》半步箫音

47、第四十七章

　　楚安泽望着漫山遍野的三月泡，嘴巴里忍住开始分泌口水，红艳艳的水分那么饱满，仿佛一眼能从其中看出美味来。
　　大武他们看着英俊的郎君大人眯着眼睛连吃好几口还没熟透的野果子，不由自主地嘴巴泛酸，真的那么好吃吗？忍不住伸手摘了一颗塞进嘴巴里…
　　呕…
　　穿过茂密的树林，凹陷的山谷处爬满了藤蔓，一串串即将成熟的果子挂在枝头，可惜已经成熟的都被鸟儿吃了大半。
　　楚安泽四处张望了一会儿，不得不感慨。
　　“居然还有这么好的地方，多谢你们带我来这里，很美。”
　　“当然，果子也很好吃。”他哈哈笑着，不意外地看着几个小娃酸皱的脸，似乎在说，你认真的吗？
　　“郎君大人喜欢的话，我们多摘一些回去。”小娃们是真的很崇拜郑策举人的身份，连带的对于楚安泽也十分上心。
　　楚安泽笑着摇摇头，吃几口也就罢了，太多真怕倒牙。不过看着一眼野树莓，他脑海里已经浮现了一杯杯甜美的果酒了，不不不，小郑大人才刚走，他就要放肆了吗？他摸摸肚子，这里还装着一个小麻烦呢。
　　还是安分些吧。
　　楚安泽跟着小娃们走了一圈，回到家被大惊小怪的李娘子柔声念叨了许久。
　　楚安泽摸摸肚子，小郑大人走了，他仿佛自己做了一场梦一样，还有些不真实感，心里也空落落的。
　　他想，他可能是想念郑策了……
　　单身时间长了，一旦投入感情，可能就更加黏糊了，楚安泽心想，典型就是老房子着火，上头了。

　　怕楚安泽再一个人乱走，李娘子是念叨了好几次。念叨得楚安泽连连保证自己不会一个人出去乱走才算放了他。倒是有几次，他能看到自家门口放着刚摘下用叶子包着的三月泡，估计是上次那几个孩子送来的。

　　楚安泽便让李娘子用白米研磨出细粉，蒸了一些米糕往几户人家家里送去，算是回礼，没成想这几个孩子送的更勤了。
　　自己和李娘子才两个人都吃不完，楚安泽又想起果酒来。不过这里的酒浓度不太行，他琢磨着最好再烧一下，烧酒浓度四五十度，用来泡酒才够味。
　　好在以前他们村子每家每户都会自己酿酒，大大的陶罐放在屋子里，米香四溢。楚安泽也会，只是在这里舍不得用米烧酒，怕被人说奢靡，他准备直接用买来的发酵好的米酒，自己来蒸馏。
　　不知道会不会成。楚安泽心想。

　　楚安泽在郑策走了之后发现郑策人缘不错，虽然平日里沉默了些，但是伯乐并不是只有他一个，在县衙当差的些许日子里，竟也结识了几个朋友。在他走了之后，杜贺等人还时常过来看看他。不过他瞅着可能也不是看他，青灵走了之后，杜贺脸上的怅然若失和不明的萎靡，时不时就在他们院子里发呆，仿佛得了相思病。
　　这就是青春呀！楚安泽心想，淡淡的青涩与青梅的味道。不过青灵的目标太明确了，杜贺的心思未必会成。

　　三月泡水洗又晾干，李娘子做得很快。不过酒的话就要楚安泽自己来动手，杜贺路子广，东西帮他直接从酿酒师傅那边借了一套小的，摆在院子里好奇地看着他。他没想到楚安泽还有这手艺，小郑大人平时也不沾酒。
　　嗨，浪费了。

　　楚安泽尝试了几次不熟悉的工具，到底是之前弄过，凭着经验还是成功了，让门外汉杜贺还是看得津津有味，一脸佩服。
　　他给杜贺倒了一杯，在陶瓷碗里清澈见底。
　　杜贺眨眨眼，“这酒长得跟水倒是十分相似。”但是一凑近就能闻到浓烈的酒味。
　　杜贺喝了一口，差点没喷出来，这也太辣了，咽下去的一瞬间，一股热气从胸腔升起。“这酒…有劲。”

　　楚安泽偷笑，他装了一罐纯净的，另一罐就扔进三月泡泡着，两罐都密封好放着，他准备在信里跟郑策说一声。
　　郑策才走了几天，他就开始写信，倒也不寄，反正也不知道地址，就当情书似自己藏着，偶尔还能跟肚子的小朋友友好交流一下，只是时不时就踹一脚打一拳，楚安泽也能默默忍了。
　　也只有他能让他这么好脾气了。

　　在生产的前几天，楚安泽收到了郑策的人来信，报了平安而后将京城的地址也附上。
　　楚安泽忍不住松了口气，虽然嘴上不说，到底是担心的。
　　“泽哥儿，这下可安心了？”李娘子笑着说道。
　　楚安泽老脸一红，他自认为还很克制呢，“咳，有吗？有也别笑话我啊，我脸皮可薄了。”
　　李娘子年纪大了，这主家夫夫感情好，她更乐于见到，“怎会笑话，你们感情如此好，旁人只会羡慕得紧。”
　　贫苦家中的双儿一般命苦，家里不盼望着有双儿出生，因为双儿难嫁，一般人家也不喜欢家中子弟娶双儿，除非孕痣鲜亮的，但也总不敌女子受欢迎。像泽哥儿两个感情如此好的，她许久也才见过这一家，也不是说其他家不好，但是不会像泽哥儿他们两个这般黏糊得紧。

　　楚安泽的肚子越发大了，李娘子将大夫和产婆都叫来住在了家里，东西一样样准备起来。楚安泽本就紧张的心理，看到家里晶亮发光的剪刀都更是心头一紧，这也太让人害怕了。
　　他看着自己的肚皮一眼，到底会从哪里开刀，开多大？这里的缝合技术怎么样？会感染吗？想着想着脸色更是苍白。

　　疼痛是在一个后半夜来的，楚安泽躺在床上睡着，睡梦中感受到肚子一阵剧烈的疼痛，还沉甸甸地往下坠，身下还有湿湿的感觉。
　　孩子迫不及待想要出来了。
　　他瞬间清醒过来，摸着肚子压住内心的惊慌，出声喊醒了李娘子。
　　李娘子这几天也没有完全沉睡，时刻警醒着，在隔壁听到楚安泽的声响，连忙起来，顺便叫醒了大夫和产婆。

　　楚安泽能感受到肚子一阵一阵的痛着，也不是很难忍受，就是让人十分焦躁，脑子一胀一胀。
　　他的手在抖，不住地颤抖…
　　郑策，我有点害怕，我好害怕，你在哪里？…
　　楚安泽的情绪起伏太大了，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对劲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李娘子能听到他在嘴里喊着郑郎君的名字，却没有其他办法，“泽哥儿，莫怕，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后来不知道楚安泽也不知道对方给自己做了什么，仿佛自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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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肚子有一些疼痛，能忍受。
　　只是…之前隆起的肚子已经平坦了，他一瞬间有些心慌，一转头，却见身边已经躺着一个小小的娃儿，闭着眼睛，努着嘴巴在睡觉…

　　霎时间，他有些热泪盈眶，这似乎就是血脉的传承吗？
　　这是他的孩子。

　　他忍不住伸手颤抖着摸了摸孩子，这么小，脑袋上还只有毛茸茸的一点头发，不黑，还有点黄，但是在他眼中却可爱得要命。

　　“泽哥儿，你醒了，来吃点东西，你都睡了一天了。”李娘子端着一碗鸡蛋面进来了，看到楚安泽在看孩子，笑说，“这孩子真俊，像你。”

　　楚安泽此刻已经平复了心情，“仿佛做了个梦，一觉醒来，孩子已经在边上了。”
　　“泽哥儿万事顺遂，运道极好。”李娘子将鸡蛋面递给他，然后看着孩子一脸慈爱。“不知道郑郎君看到了这个孩子会有多惊喜。”
　　楚安泽想像了一下，仿佛能想到郑策手忙脚乱的照顾孩子的样子。“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看看？”
　　“也许等郎君高中，就来迎接你去京中。”李娘子有着内心深处对京都的憧憬，盼望着主家能越来越好。
　　“算了，先不说他，他还不知道端端已经出生了，等他知晓了，怕是书都拿不稳了。”是的，他想，郑策到时候怕是归心似箭。

　　“端端是郎君给小郎君取得名字吗？”李娘子看到端端挣扎了几下，连忙将边上温好的羊奶端过来，给他喂了些。
　　“郑策说希望他能审思明辨，品性端正，就叫郑端，小名就叫端端吧。”他们商量了许久，定过太多名字，又推翻了许多名字，最终选了这个简单明了的。
　　“真是个好名字，端端，我们的小郎君端端。”
　　谈了片刻，李娘子抱着孩子出去了，让楚安泽好好休息。

　　楚安泽以为自己睡不着的，因为孩子刚出生的那会儿，他几乎两天没有合眼，也不知是否是过于兴奋了。好在接下来的时间自己还挺能睡，七八日后，伤口已经不怎么痛了，楚安泽也能到院子里转转了，李娘子护得心细，一般都不肯让他下床。
　　楚安泽躺的快发霉了，现在总算可以在院子里走动走动了。
　　端端乖得很，除了吃喝拉撒，就是睡，让楚安泽适应得很好，“乖端端，我们晒晒太阳补补钙。”刚出生的孩子仿佛是统一配发的，他也看不出孩子长得像他还是像郑策。
　　他倒挺希望端端能长得像郑策多一点，毕竟能好看一点谁不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