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回溯的时间 ...
-
我有些手抖地拿着枪，也不知道该放哪。
真的，我这个地地道道的社会主义制度下长大的孩子从来没有碰过这种玩意啊！
最多就是拿冷兵器耍耍帅，我连这玩意怎么上膛都不清楚。
“那给我吧，我帮你开保险栓。”
沈肃一脸淡定地接过来，非常熟练快速地填装弹药，然后就听到“啪”一声。
“小心点，别走火了。”他递给我，而我压根就不想接。
“你等等，我没用过这东西！”
“我知道。”他说道，“只是当个防身的，我在你也没必要开枪。”
不不不，你这句话更危险好吗！
意思是说你会开枪对吧！
沈肃勾了勾唇角，就这样笑了起来。
“走吧，别担心。”
“你特么敢看着我眼睛说没事吗？！”
对于我的情绪沈肃表示有些不解，我这才回想起来这人貌似是学计算机来着的？
所以说我们学校计算机系情商低破限度这话还真没说错。
“说真的…沈…楠敬。”我顿了顿，“你不觉得就算是梦里这些东西出现的也太过火了吗？”
沈肃将枪托在手上，而被他翻出来的那把匕首直接塞进了皮带的卡缝里。
他回头歪了歪脑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起来。
“不过火啊，梦里什么东西出现都不奇怪，而且梦本身就是人内心真实想法或者潜意识的写照。”
“不……我确定我没有想玩枪的意思。”虽然对那些线条好看外观帅气的枪支还是有好感的，但是前提是我不去用它。
“……我好像从头到尾也没有说过这是你的梦吧？怎么就自我代入了？”
“……啊？”我怔愣了一下，看着他走出了教室赶紧追上去。
对啊，这确实不是我的梦来着，毕竟我可没看到过这个高中……也不对，最近我做梦的场景也乱七八糟，他到底是哪里看出来这不是我的梦境的？
“等等！可是你一开口就说是来找我的？不是你的梦就是我的梦难道不对吗？”
他向前走了几步，伸手拦住我，而我一个急刹车直接撞到了他的后背。
“梦境在我这里，一共只有两种形式，一种是我的，一种是其他人的。”他缓缓说道，低头看着我，有些似笑非笑的样子，“看来我得再增加一种形式了。”
不，求求你别闹。
我知道他说的要加的新形式是谁的。
也许是我死鱼眼的表情太过于明显，他顺手就揉了揉我的头发。
“而且，还有一件事你说的不对，梦境所表现出来的场景有很多种可能，潜意识是一种，毫无逻辑是一种，还有一种，就是现实所发生的经历的总和。”
他替我解释道：“就像你见到我的场景是一家露天咖啡厅，那是在我家那边的店铺。”
“我知道那是你的梦境。”我看他突然做了一个弯身的动作，也慢慢压低声音。
“可是后来奔跑过去的集市，是我很久以前做梦有过的经历。”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
他蹲在转角口，往外面探了探，我因为被他挡着完全看不到前面的景象。
“你不知道你很特别吗？”
他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对不起我还真没发现，我除了没事喜欢锯木头做手工，真没啥特别的。
哦，大概还有在梦里被暴追十里地这种经历。
“如果你知道这种情况的几率有多小，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说你很特别了。”
他说完这句话又一次冲我伸出手，是那只一直托着枪的手。
“等会拉着我就行。”他说道，慢慢地把脸凑近，他的眼睛像是亮眼的黑曜石一般，我还是这么近距离去看他的眼睛。
这人睫毛真长啊。
羡慕嫉妒。
我发现沈肃在的场合我总能很安心。
如果是我一个人在这空无一人的场景里，大概会想东想西的，而且往往我想到什么，一定会跳出来。
比如有一次做梦简直和生化危机有的一拼，被丧尸追着跑了很久。
再比如最开始觉得自己会坠落，然后就真的掉下去了。
“哦，你可要好好把我带出去啊。”我伸手紧紧抓住他，他在我握紧的那一瞬间，似乎轻声地笑出来。
“放心。”
他这样说道：“在梦里，是我的领域。”
我还来不及细想他的话，就听到让人心惊的一声枪响。
他右手的枪支上冒出一缕白烟，但很快就消散在空气里。
他拉着我直接跑出了转角，我这才看到他刚才所见的东西。
是一些看不见脸，如同被挤压在一起的黑色凝结物。
它们的大小粗略估量一下是一个正常人的尺度。
但是这不是人吧！
它们没有影子！
“别去看他们，看着我背后！”沈肃的话把我拉回来，我赶紧转头，听话地看着他穿着校服的背影。
他举起手，冲着正面冲我们涌来的黑影又是一枪。
他紧接着一连开了好几枪，把手中的弹药完全用完了，他侧头对我说：“枪！”
我慌忙把手里完全派不上用处的枪给他。
又是一阵“砰砰砰”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
但是如果这样下去根本不行，枪支的弹药总会用完。
他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直接就近踹开了一间教室的门，把我推了进去，然后重重关上。
我一个踉跄，不得不扶着桌椅停下来，然而眼睛却没有离开沈肃。
他拔出了那把匕首，冷冷的刀身让他的侧脸看起来冷清了下来。
我几乎看了一场真实版的厮杀，而且还是沈肃单方面的屠杀。
在黑影间游走的他看起来不像人，这么说也许有点奇怪，但是确实是事实。
那一瞬间，我觉得这人究竟是怎样的我根本不知晓。
他像个迷。
他似乎从来都不认识我，可是看我的眼神有时候又像是认识了很久一般。
我听到心脏跳动了一下，很轻很轻。
而他的背后绕过来一个黑影，可是他根本没时间回头去解决！
“……小……”
我刚想开口提醒他，身体却像是自己有了反应一般先一步行动了。
我怔愣地看着做出投掷动作的左手，而被我携带过来的短刀无比准确地命中了那个黑影。
然后就听到“叮”一声坠落地面的声响。
我看到沈肃突然弯起的唇角。
他突然回头向我冲过来，而他手上那把匕首正亮着渗人的光。
但是我没听到任何的声音。
只是能感觉到，他突然越过窗户抱住我以后，他的心跳声，以及我身后瞬间散发的热流。
“怎么出手了？”他摸了摸我的头发。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他靠在我的肩上颤抖地笑了起来。
“放心，我不会让我想护着的人受伤。”
“所以，你什么都不需要做。”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回溯的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