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贾家有玉》漫漫其言

24、前奏

　　我见王夫人醒了，想要溜，走到柱子后面顿了一下，一个转身就躲在了屏风后面。我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
　　“太太，冤枉啊，奴婢并没做出那等不要脸的事，奴婢跟着您十几年，一直恪守本分，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和逾越啊，求太太怜悯~”金钏被王夫人一个巴掌打得有些趔趄，听王夫人那般说话，连忙伏身跪地磕头道。
　　王夫人叹了一口气，见金钏头皮都磕破了，到底是跟了自己多年的人，有些不忍心，“去厨房做事吧，我这里不需要你了。”王夫人把金钏从一等大丫鬟降为了三等的丫头，将她撵离了自己身边，也是变相的驱逐了。但到底没有撵金钏出府，还是有些顾念旧情的，现在的世道并不十分太平，边远地区到处闹饥荒，她一个弱女子如果被赶出了府就等于绝了她的活路。
　　金钏听了泫然欲泣，见王夫人看都不看她，眼泪就掉了下来。知道说再多太太也不会听自己的一面之词的，嘴角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就领命退下去了。
　　我在屏风后面心惊胆战的，生怕金钏就此将刚刚撞见的事抖落出去。见此松了一口气，看她往这边来，连忙一个闪身出了门往自己的怡红院去。
　　季煊已经起来了，正坐在桌边喝茶，见我回来放下茶杯看着我。
　　“是她。”
　　“交给我吧”
　　“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斩草除根。”理所当然的口气
　　“别，刚刚她原本有机会将咱俩的事说出去的，但她没有。而且我已经警告她了，想来她不会说出去的。”
　　“玉儿，你还是太天真了！”季煊语气带着凉薄的意味，“我只相信死人的嘴”说完就越窗而出，走了。
　　我又气又急，气他睡完就翻脸不认人，急的是怕季煊真的会伤害金钏，毕竟是一条人命啊，受了二十几年法制社会法制思想的我，做不到看着身边的人杀人和被杀，自己却袖手旁观。更何况金钏何其无辜，追根究底她并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以致要她性命。
　　不过，她又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自己房内的呢？这值得深思。
　　我还是向太太开了口，想要了金钏在自己院内服侍。一则说好要“罩”着她，防止她真的说出去；另一则则是怕季煊真的对她下手，她在我眼皮子底下也安全些。
　　然而没想到的是，平日里对自己千宠万宠的王夫人这次说什么都不肯应允，任凭我百般央求，也不肯松口。我没办法，只好换一种方式留意着金钏——我让茗烟帮我看着金钏，只要她一有告密的动向或私底下和什么人有了接触，都立刻报给我听。
　　茗烟虽对主子的吩咐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乖乖地去了。
　　一连几天金钏那边都没什么动静。听茗烟说金钏到了厨房，受了厨房里某些人的排挤欺负，那些长舌妇说的话也难听。对此，只要不过分，我就没怎么在意，这种情况实在是人生常态，相信随着时间的流逝，所有话题都会渐渐平息甚至被遗忘的，因为众人的注意力很快又会被下一个话题转移的。而“豪门”里最不缺的就是话题，不是吗？
　　然而我有些高估了金钏，想着她曾经也是从低等丫头上来的，怎么也应该吃得了苦的。
　　金钏虽是丫鬟，但以前受的是小姐般的待遇，到了厨房言语动作间难免带着点趾高气昂，被别人不喜，再加上金钏是被贬下来的，众人都带着看笑话的眼光看她，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就是这么个道理了。而金钏怎么能忍受曾经在自己面前点头哈腰献媚的低等奴仆如今在自己面前如此耀武熊威的欺负自己？她不甘心！
　　但她没办法，只能一个人躲在房里偷偷抹泪。值得欣慰的是，还有一个叫小叶子的小丫头经常和她作伴，帮衬着自己。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茗烟匆匆跑过来告诉我，说金钏偷偷将小叶子约在东南角的水井边见面，那里一向偏僻，不知道两人要干什么。我听了唬了一跳，衣服都没换就往那个方向跑。茗烟紧随其后。
　　到了门口我停下来喘气，让茗烟等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进去了。
　　我躲在一根柱子后面，远远见金钏交给小叶子一包什么东西，趁两人没注意走得更近一些听她们说话。
　　“这是我这些年来攒下的银两，能否请你帮我把它送到我家去。”
　　“要不是金钏姐姐你以前时常照拂于我，小叶子早就被打死了。这点子小忙，我如何不帮？姐姐放心吧。”说着就一蹦一跳地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我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这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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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有转折⊙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