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守护历史失败后》古月江南

14、蛤御门之变（完）

　　“呼呼呼……”
　　和泉守兼定喘着粗气放下救下的老婆婆，觉得身体有些发软。
　　“该死，火灾的范围越来越大了。这种大火，在三天后真的可以灭掉吗？”

　　空气中到处都是烧焦的味道，气温不断升高，火光冲天。
　　夜晚明净的天空早就被浓烟熏得一片混沌，京都如同一座火葬场，将一条条性命焚烧成灰烬。
　　街边的一座房屋再也承受不住，轰然倒下。和泉守连忙举起胳膊，挡住溅射而出的火星。

　　又一条人命，消失在了废墟里。

　　和泉守兼定放下发红的手臂，咬牙奔向下一间还算坚固的屋子。

　　旁边的幕府军已经开始组织救火，他们在鸭川与着火点之间排成一列，水桶在一个个人手里不断传递，接连不断的将水扑向大火。
　　另一队士兵正在推倒部分房屋，在房屋和房屋间建立起一条隔离带，阻止火势的继续蔓延。

　　照这样下去，火灾被遏制只是时间问题。
　　可惜……

　　“不好了！东边的街道也起火了”一个士兵灰头土脸的跑过来寻求援助。

　　“那些长洲人疯了吗！”指挥官拔出刀砍断旁边的一颗小树，愤怒的发泄道，“去找人，让新选组、见回组赶快滚过来，把那些该死的纵火犯解决掉！”

　　新选组和见回组在组织和纪律方面远不如正规的军队，但论起对京都的熟悉还有暗杀，他们绝对是一等一的好手。

　　“是！”那个士兵飞快的向城外跑去。

　　“情况不对！”
　　听到这段对话的刀剑男士们停止救援，自发的聚集在一起。

　　“历史上的大火绝对没有烧到京都东面的地区。”长曾祢虎彻十分肯定。

　　“啊，我知道，是溯行军。”
　　和泉守兼定被烧的破破烂烂的衣服还湿着，看着十分狼狈，其他的刀剑男士也都是如此。
　　他们此时的压抑、不甘和愤怒已经积累到了极点，就等着找一个缺口倾泻而出。

　　“可是，我们并没有看到溯行军的踪迹。”堀川有些担心。

　　和泉守想起了出阵前狐之助的分析，溯行军可能会和历史人物进行接触并传递消息。
　　“溯行军可能蛊惑了长州藩的人。”和泉守兼定分析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把那些溯行军解决掉！”

　　“噢噢噢！”
　　其他的刀们一起给出回应，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手刃溯行军了。

　　京都是天皇所在的地方，整个城市四通八达，占地广泛。
　　当和泉守六刃从蛤御门赶到京都东区时，刚好遇到了迎面赶来的新选组。

　　近藤勇全身套着铠甲，魁梧的如同从战国走出来一样。
　　土方和冲田只穿了半身铠，没带头盔，大概是为了方便挥剑。

　　近藤等人大多神色疲倦，尽管没有直接参与战争，也依然守在桥边一夜未睡。
　　冲田的脸色有些苍白，且一直在流汗，时不时的捂着嘴低声咳上几下。

　　大和守安定第一个冲了上去：“冲田君，你还好吗？”

　　冲田此时还有心情开玩笑：“咳咳，没办法，我好像不太受热，又中暑了。”

　　土方看着不断向上飘去的浓烟，示意安定赶快扶冲田离开：“大和守安定，你送总司回屯所休息。”

　　冲田不满的瞪着土方：“土方先生想要一个人在近藤先生面前表现吗？我可不会同意。”

　　“回去，总司。”土方的语气不容置疑。

　　“不要！我身体不好都是土方先生的错，谁让你的‘石田散药’不能治疗中暑？”冲田无赖的说道。

　　“别任性！”土方恨不得打开冲田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现在是吐槽他祖传药方的时候吗？

　　“好啦，阿岁。总司要跟就让他跟着，我们都在这里，不会让他出事的。”近藤老好人的做起了和事佬。

　　土方动了动嘴唇，咽下了嘴边的话，默认了近藤的决定。
　　大概，只有近藤勇这种单细胞的人才会相信冲田真的是“中暑”。

　　“局长，我们刚刚找到了几个行迹诡异的人。他们穿着幕府军的衣服，却在……放火。”新选组的一个队员过来向近藤勇报告。

　　近藤和土方对视一眼，大手一挥：“带路，我们一起去看看。”

　　那个队员卑微的弯下腰，佝偻着身子向前走着，近藤很快就带人跟了上去。
　　和泉守兼定等刃也跟在新选组后面，共同行动。

　　带路的队员的身体越伏越低，最后恨不得直接贴到腿上。

　　“土方先生，我觉得不太对劲。”和泉守上前一步，凑在土方耳边小声提醒。

　　土方也有同样的感觉，他停下脚步，呵斥道：“站住，你在做什么，转过来！”

　　那名队员的头贴着大腿，脖子慢慢的扭了过来，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直接咧到了耳根。

　　“嘶！”见到这一场景的新选组成员倒吸了口凉气，仓皇的后退着，就连土方都有短暂的失神。

　　就在大家被吓到的时候，那名队员直接拔出刀，肢体扭曲的冲向了土方。
　　最近的和泉守兼定立刻挡了上去，让他意外的是，他的刀竟然毫无阻碍的就将那人砍倒在地。

　　还没等和泉守兼定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一团黑雾在空中构成了溯行军的样子，狞笑着向着土方的体内冲去。
　　土方举刀抵挡，黑雾去毫无阻碍的绕过了土方的刀。

　　“土方先生，小心！”冲田冲了过来，一把将土方推到了地上，黑雾直接进入了冲田的身体。

　　“冲田君！”
　　“总司！”
　　清光、安定，还有土方和近藤一起叫了出来。

　　土方起身后一把抓住冲田的胳膊：“总司，你怎么样？”

　　冲田的眼神空洞，就如同木偶一样毫无反应。

　　“这是你们说的溯行军吧？有没有办法把它弄出来？”土方着急的问道。

　　和泉守兼定有些为难：“我们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溯行军。”
　　大和守安定则双眼通红，似乎要疯了一样。

　　冲田的身体突然颤抖起来，脸上的表情也不断的开始变换。
　　喜悦，悲伤，痛苦，愤怒，疯狂……

　　“总司？你清醒点，总司！”土方紧紧抱着冲田不断抽搐的身体，试图唤醒他的意识。

　　“可恶！”清光狠狠的打了自己一拳，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十几秒后，冲田再次安静下来，他似乎恢复了意识，平静的脸上勾起了诡异的笑容，直直的看着抱着他的土方。

　　土方心里一疙瘩，本能的握上了腰间的刀。

　　就在这个时候，冲田收敛起了笑容，眼神变得冷冽：“玩够了吗？玩够了就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

　　“吼”！
　　一团黑气哀嚎着从冲田身体里抽了出来：“你会后悔……后悔的……”
　　还没说完，就被大和守安定直接劈成了两半，雾气被刀上的灵力净化的一干二净。

　　“咳咳咳……”等黑雾离开后，冲田突然捂着嘴巴，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了出来。

　　“总司，你还好吧？”土方有些手足无措的拍着冲田的背。

　　好一会儿，冲田才渐渐缓了过来，他用自己的手背隐秘的擦了擦嘴角，将手藏在了袖子里。之后，将整张脸埋到了土方的怀里。

　　土方再度受到了惊吓，变得有些小心翼翼：“总司，你还好吧？”

　　总司在土方的衣服上又蹭了几下，才抬起头来，看着土方露出明朗的笑容：“很好啊，眼泪鼻涕都擦掉了！”

　　土方看着自己胸口黏糊糊的东西，脸一下子黑了：“冲，田，总，司！”

　　冲田缩着袖子，笑嘻嘻的站起来：“刚才那只溯行军算是幕后的总指挥，将它干掉了，其他被控制的人也会恢复正常了。”

　　“你怎么知道？”土方皱眉。

　　“因为……”冲田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悲痛，“我看到了它的部分记忆。”
　　说完，冲田似乎特意看了一眼大和守安定，并在他的胸口停留了几秒。

　　“回去休息！”土方再次下达命令。
　　这次近藤也同样赞成，“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带总司回屯所休息吧。”

　　“知道啦知道啦！”冲田揣着袖子走出队伍，“那我先回去了，你们要努力救火啊！ ”
　　清光和安定对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同样的担心，跟着冲田一起离开。

　　土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近藤：“近藤先生，下令救火吧。”

　　近藤点了点头，洪亮的声音在火光中回荡：“新选组全体，目标：救火！”

　　……

　　元治元年七月十九日，长州藩攻陷蛤御门，纵火京都。
　　大火持续烧了三天三夜，共烧毁10万户民宅，寺庙、神社、商铺若干，损失为原本历史的三倍以上。

　　一条条怨灵从一具具被烧作焦炭的尸体中浮现，缠绕在被随意扔在地上的断刃上。
　　黑气包裹断刃，一体体新的溯行军被制造出来，它们相互注视，窜于街巷中，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