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落在宇宙里的爱情故事》萧南国

3、03

　　一个月过去了，谐云真就在茶社那么勤勤恳恳地工作着，连端茶待客的礼仪竟也是无从挑剔。
　　这一个月，我也没有离开蓝星，几乎日日待在茶社，本想摸清这人到底打的什么算盘，结果除了看到谐云对茶客说“新出的龙井，今年二月的春茶，请您慢用”就是听到十里八镇的民众夸他细心有礼。真是气死我了。
　　“我说小云子，你这沏茶的手艺是越来越好啊，想来你也是个锦衣玉食的人家，不愁温饱才求品位，做个小二真是委屈你了。”我半躺在竹榻，端起一盏茶轻轻摇晃。
　　“姑娘若是喜欢尽可多吃几盏，茶钱也都记着呢。”谐云望着帘外淅淅沥沥的春雨，头也不回地说到。黄昏时刻，茶社的客人不多，雾蒙蒙的水汽飘进来，谐云长身玉立的身影看上去多了层朦胧的错觉。
　　”就叫海棠吧。不是说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吗，就叫海棠吧。”他一直望着帘外，不知道是在对我说还是对雨说。
　　“啊。”我竟不知说什么，被一个陌生人起名字的感觉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有什么不好。
　　“海棠，倒是个不错的名字。”门口有个声音传来。
　　“咦，老头你回来了，我可想死你了，没有你在的日子连个店小二都欺负我。”我拼命挤出几滴眼泪，可怜兮兮地向他走去。
　　“去，去，离我远点，什么时候茶钱结清了，什么时候再来吃茶吧，海棠姑娘，一个月内我这茶社不欢迎你。”
　　“不是吧，老头，你不能因为我不小心打碎了你祖传的一套茶具，害你外出半个月找人修补就跟我断绝来往啊。”
　　“你还有脸说，明知道那是我的命根子还敢不经过我同意就拿来耍，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板？”张老头一边数落一边随手拿了根棍子作势要打我。
　　“啊啊啊，我知道错了老头，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先消消气，我走了哈。”我见势头不好，连蹦带跳地跑了出去。
　　老头怎么了？为何一回来就赶我，虽然他以前也总说茶钱的事倒也只是嘴上说说，挖苦过后也从不记在心上。莫非是遇到什么事了？既有心瞒我，我还偏偏不让你称心，老头啊老头，你以为你有张良计，我就没有过墙梯了吗？
　　此后接连三天我都没有去茶社，老老实实的在小乌里待着。直到第四天我开始一身便衣躲在茶社门口的枝繁叶茂的长青树上暗暗观察，老头似乎在忙什么，不怎么出现在前厅里，只有谐云来来回回招呼客人。
　　一天中午，我躲在树上摇摇欲睡时，看见张老头和谐云在说什么，太远了听不清，只看见老头面容憔悴，神色不安，急着说些什么，竟是十分恳切地望着谐云，谐云只是一如往常云淡风轻地听着。
　　“在说些什么，莫非老头原来与他是旧识，可看当时他赶人的架势并不像。他出去的那半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我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正当我疑问重重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突然出现了，竟是已经离开月余的小黄，他急急跑向谐云，附耳说了什么，脸色有些焦急。老头看到小黄的到来竟也没有表现出半分惊讶，谐云听后摆了摆手，转头看向我这里，我心下一惊，他该是不可能看到我的，定了定心，当我再看时发现小黄已经走了。
　　谐云说了几句什么，之后两人就散了。我带着一肚子疑问返回小乌。老头让我一个月内不准进茶社，却没有说永远不准我进，他强调一个月是为了做什么？他与谐云又交谈了些什么能让他深色如此落魄？小黄一行绝不是普通人，他突然回来焦急地叫谐云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疑问太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老头有什么事在故意避着我，这让我心里怪怪的，无论如何要找个体会打探清楚。
　　第二天我直接踏进茶社，老头跑来跑去忙着送茶，本应是小二的谐云却坐在窗边悠哉悠哉地品茶，这是什么情况？
　　“你来了。”我正要开口问老头时，一道声音插进来，转头，谐云一脸安静地看着我。
　　“我说这个年头小二倒是比老板悠闲啊，坐着喝茶还真是尽职尽责。”
　　“海棠，他不再是茶社的小二了，从今天起他是茶社的贵客。”张老头也过来了。
　　“就算他一个月的苦工把茶钱结清了，也不能就是客人了啊，还贵客呢。”
　　“他付了钱的。”
　　付钱？外星人的脑回路真是不明白，先做一个月的苦工再付钱当贵客，我像看着蛇精病一样看着他。
　　“不用看了，你看不出花来的。”谐云淡淡地说了一句。
　　“以后你就代替他做小二了。”老头突然说了一句。
　　咦，我没听错吧，我怎么就成小二了？“为什么？”
　　“就为你欠了三年零六个月的茶钱，你要是现在还清那也行。”
　　“老头~”我瞬间怂了，可怜兮兮地看着老头。
　　“你也不用做别的事，就专门伺候谐云吧，从头到脚，若有怠慢，茶钱翻倍。”老头撂下一句，提着茶壶走了。
　　事情的发展更怪异了，且不说老头突然要求我做小二抵债，单就他突然留谐云当贵客就很匪夷所思，他不会不知道谐云一行人绝非善类。既瞒着我，恐怕暂时不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还是按照他计划边走边调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