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团长]一一而终》风垂客

75、Chapter 75

　　Chapter 75 崩溃

　　库洛洛知道她原谅了他。

　　尽管从头至尾不清楚究竟她在想什么，但是结果是令他满意的。

　　暂时保持平静的关系吧，Elle。我尚在考虑，正准备做出一个重大的决策，这对于我和你来说，都十分重要。

　　这几天库洛洛留在她的身边，极尽温柔。Elle慢慢地安静下来，狂躁和抑郁看似远离她。她能安静得像一抹淡淡的影子。连笑容都是虚幻苍白的。

　　“Elle，你什么时候受伤了？”库洛洛发现她胸口的刺伤。伤口不是很深，尚未完全愈合。

　　Elle低头看了看，再扬起头看库洛洛。忽而妩媚一笑。他从没见过她那样的魅惑。

　　“我不知道是谁，因为怕你担心，所以我什么都没说。”她解释道。

　　确实，依Elle的情况来说，连她都不知道身上的伤是怎样来的。可当库洛洛看着她，却感觉她有些陌生、有些异样。淡淡的不妙感觉缠绕心间，不过他尚有旅团的事情要处理，Elle可以放在后面。

　　反正她是他的，跑不掉。

　　Elle自顾自地继续解开上衣，脱掉半身裙，□□着伤痕累累的身躯，从库洛洛面前走过，一直走到浴室里去。

　　她的衣物散落一地，氤氲着她的芳香。勾起库洛洛的欲望。而她本人却似浑然不觉似的进了浴室洗澡。

　　这是在诱惑他。库洛洛的呼吸加深，稍稍急促。他起身，从房间跟了出去。

　　水声哗啦啦，银花飞舞，水汽蒸腾。

　　朦胧中，他抱住湿透了的Elle。轻软、滑腻、暗香。他的Elle。

　　“库洛洛……”Elle轻吻他的唇。心中潜藏的微弱怒焰，就要随风而散。吻得越深、吻得越激烈，就越像坠入迷梦。落花都飞扬起来，雨滴从脚下浮起，而她抱着他越坠越深。最终栽入黑暗之中。

　　库洛洛决定带Elle出去散散心。Elle没说好或不好。只跟着去。他们逛了很多地方，流星街的热闹和死寂都一如既往。Elle只觉得是自己变了。

　　走到半途时，Elle突然想到什么，问：“库洛洛，你的收藏品都放哪里了？”

　　库洛洛先是挨近她，在她手里的棉花糖咬上一大口，引得她心痛地呜呜低叫。这才慢条斯理地，顶着她含泪埋怨的眼神，说道：“你想知道？”

　　Elle没有马上回答。她背过身去，不给库洛洛偷袭的机会，吃完手里的棉花糖，才转过身来：“我觉得外面集市的东西再多，也比不上你的收藏。我想看看。”

　　库洛洛握紧她的手，托起来在雪白细腻的手背上轻吻。

　　“如果是你的话，当然可以。”他说。

　　他们所走的路线比较复杂，Elle记不住走过什么样的路。绕得她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分不清东西南北。

　　库洛洛最后把她引到某个荒凉无人的地方，钻进迷宫似的房间。

　　打开门以后，见到的就是五花八门、光怪陆离的各种玩意。

　　Elle情不自禁发出惊叹声，就像当初第一次见到的那样。她细细把玩其中她感兴趣的每一样物品。

　　“库洛洛，这么多的东西，真的全都属于你？”

　　“不算多了，最多的时候，能一直堆到天花板。我已经卖了其中一大部分。”

　　“为什么要卖掉？急需用钱么？”

　　“不，纯粹只是没有了兴趣，所以转手卖掉。”

　　Elle忽然安静。空气凝固成铁块沉下来。

　　库洛洛立即意识到她的情绪不对。他向她走过去，声音低沉地唤：“Elle……”

　　她转过身来投入他的怀抱，抱住他的腰身。紧紧地抱着。

　　库洛洛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在库洛洛的藏宝库，Elle在他的眼皮底下顺走他的东西，边光明正大地拿，边还要无辜地看向他。

　　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神情有些无奈。

　　她拿的几样物品都是艺术品，包括一幅名画、一座小小的雕像等等。装在包包里提了没有几公里就累得气喘。最后还是库洛洛任劳任怨地给她拎着，她在后面轻松愉快地跟着。

　　库洛洛觉得Elle真是有做强盗的天分。不但能明晃晃从人眼底下抢，还能让被抢的人给她使唤。真是厉害。

　　“库洛洛，你会生气吗？”Elle好奇地探头，观察他的表情。

　　可他在笑。他俊秀温雅的面容，笑起来总有温润如春风的感觉。很是柔和好看。

　　“生气的话，你是不是要想办法应付我了？”他故意问。

　　Elle想了想，说：“我每天都给你做饭？”

　　库洛洛挑眉。

　　Elle见状，赶紧说：“好吧。”她踮起脚亲了库洛洛的颈侧，“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她笑了笑，那双湛蓝的大眼如同日光照耀的洋面，璀璨异常。

　　真的十分美丽呀。

　　美丽到，库洛洛也开始有点拿不准怎样对待她。

　　时间快到了。Elle。

　　“团长。”信长在叫他，将他从深黑的思考深渊里拖了出来。

　　“他们已经先行出发，现在应该离开流星街了。团长打算什么时候前去汇合？”

　　“今晚我会动身。大概还有八个小时。信长，你也离开吧。”库洛洛下命令。

　　信长谨慎地面对库洛洛退后了些，然后迅速转身离开。在刚才那一瞬，他察觉团长的身上危险而强大的气息。像是炸药，就差点燃的星星之火。

　　他才不要变成那点火苗，引火烧身。

　　信长赶紧与前面的大部队集合。

　　流星街只剩下他一人。

　　库洛洛等到日落之后，起身回去。在这段日子里，他陆续处理完收藏品的后续。他不打算回来流星街，所以处理的事情不少。有太多的东西需要抛弃。

　　现在，今天晚上，是最后一样的收藏品。

　　库洛洛冷酷地想。

　　他已经想好处理的方法。最好的方法。

　　“Elle，我们去沙漠看日出吧。”

　　库洛洛一回来就对她这样提议。她觉得他真是孩子气，想起一出是一出。

　　“好啊。”Elle没有拒绝的理由，临出门前她想喂小豆，可鱼缸空荡荡的，已经没有了怪鱼的踪影。

　　奇怪，去哪里了？而且它是什么时候开始不见了的？

　　记忆又中断了。

　　Elle换了一身裙子，银红色的，披上带皮毛的大衣。库洛洛带她一路来到流星街的边缘地带。这里是漫无边际的沙漠。连绵的沙丘温柔地躺卧在夜色底下，明月高悬，如同悲悯的眼睛顾看苍生。

　　“要等日出，还有很久呢！”Elle说，现在是深夜，离天明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不过没关系，库洛洛在身边陪着她。

　　只是夜间的沙漠，冷得要结冰。她有些发抖。

　　库洛洛握住她的双手，温热的手心暖着她。

　　“库洛洛……”Elle望着近在咫尺的他的眼，说，“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太对劲。”

　　即使他在温暖着她，她全身仍然止不住地颤抖。冷啊，冷气渗入血肉、渗入骨头、渗入心。

　　她好冷。

　　“库洛洛，我冷。”她软软地呢喃。

　　库洛洛索性抱着她，问：“这样呢？”

　　Elle的颤抖慢慢停了。

　　“库洛洛。”

　　“嗯？”

　　“你身上好冷。”

　　他收紧手臂，一点点地勒紧她。

　　却又松手。松开了手。

　　他们肩并肩坐下来，面前燃起热烈的篝火。

　　“Elle，你看那轮明月。”他指向悲悯的月。

　　“很美，很梦幻。”她赞美道。

　　“月、星星、太阳、天空。它们是永恒的存在，而我们人类，是一闪而逝的生物。短暂得不能再短暂。我们看见天地，而天地看不见我们。”他说，Elle注视他漆黑的眼，“所以，为什么不趁着有限的时间去追求无穷的快乐？”

　　“也许快乐只是其中一种意义。世上的价值那样的多，而快乐只是其中之一。有的人渴望，有的人排斥。只是不同而已。”

　　“你想要的是什么？”他问她，目光却落在遥远的地平线，像是在问她，也像在自问。

　　“我……想要解脱。”Elle垂眸细思，“但我知道自己做不到。如果真的能再从头再来的话，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改变命运。改变了的话，也许就遇见不了生命中重要的那个人。这样做，是否值得？”

　　“你不该遇见我。”库洛洛说，几乎要截断她的话。

　　“为什么？”她问。

　　“其实你早就清楚。Elle，你知道我会伤害你。深深地。”他看向她，面上的表情很淡，她很久没有见过他这样冷彻的神情，仿佛刀尖终究对准自己。她的心在震颤，旧伤在隐隐作痛。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摇了摇头。

　　他摸着她的脸：“睁开你的双眼吧，Elle。”

　　——手刀划破她的血肉。

　　鲜血飞溅，殷红如珊瑚、如宝石。

　　凄美、梦幻，又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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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团长终于下手了，开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