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团长]一一而终》风垂客

29、Chapter 29

　　Chapter 29 敬友谊，干杯

　　在离开教堂之前，西弗的头开始隐隐作痛。她忍下来，没有去触碰疼痛的部位。这样的痛，使她清醒而真实。

　　“要回去告诉飞坦吗？”西弗谨慎地建议。她们正走过一排排的长椅，往教堂门口步去。

　　“那家伙？不用了，他应该会享受跟库洛洛的战斗。”玛琪耸肩，“男人都是一些自以为是的家伙。靠他们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他们只会质问你显而易见的问题，然后把错误归结到你身上。”

　　“哦，你深有感触？”西弗问。

　　“不过库洛洛倒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一个，也非常有能力。”玛琪原本冷硬的语气，在提到那位优雅的少年时放软，“他是个天生的领导者，令人信服，在某些时候值得依赖。”

　　这样一对比，库洛洛获得她极高的评价。

　　库洛洛、库洛洛……他真是了不起的人。

　　西弗的头痛更加剧烈。那是一种神经痛，像有人拿着刀子挑起脑神经似的尖锐刺痛，一阵一阵，伴随着血脉跳动。

　　她不清楚是教堂的环境还是苏醒过来的米拉，哪一个令她更加心烦意燥。

　　“闭嘴，米拉！”西弗咬牙低声吼道。我不会让你出来。你破坏我们的共识，用了你的名字，想要取代Elle。我不会放任你继续这样做。

　　那又有什么不好！反正Elle不能在流星街存活，她会被吓死的。我替她活着，我来保护她！米拉同样吼回去，暴躁得快要扑上来撕开西弗的喉咙。

　　艾莉森抱着软软的娃娃远远地看着西弗和米拉在对掐。纯净的眼满是惊恐，小小的女孩子不能说话，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

　　相比之下，西弗冷静强大得宛若黑暗的化身，也很像，库洛洛的化身。

　　她钳住米拉想要掐她喉咙的双手，慢慢加大力道，强行将米拉压得跪在她面前。她深蓝的眼眸冷得像冰水，暗红的发烈烈燃烧得如同恶魔的火焰，她压制米拉，然后一字一顿地警告米拉，Elle是我们的主人，别妄想取代她！

　　米拉狂叫着，挣扎着，嘶吼着，但一切转瞬之间又离西弗远去了。

　　“你怎么了？”疑惑、试探的话语传来。

　　西弗从混乱的人格对话中醒来，发现自己被玛琪搀扶着，一手挂在她肩头，一手撑在旁边椅背。
　　她满头冷汗，脸色苍白，所有的血色都从脸蛋褪去了。

　　“没什么，可能是使用念能力过度了。”就算是这个时候，西弗的脑子转得很快，聪明地选择一个绝佳的理由，假装不经意间透露给玛琪，她变得很虚弱，玛琪完全能够控制她，以博得对方放松警惕。

　　出乎西弗意料的是，玛琪评估她的状态之后，做出一个决定：“那我们找地方休息一晚
　　再走，反正那房子还在，跑不掉的。”

　　那真是一个对她来说，非常友好的决定。

　　不过她们这时都不知道，就是因为玛琪决定推迟行程，才会导致后面她们撞到意料之外的熟人。

　　真是缘分注定啊。

　　玛琪带西弗来到休息的地方。那真是一个令人感觉舒适放松的所在。与库洛洛藏满宝藏的华丽据点不同，玛琪的住所就是很适合睡觉休息。

　　或者是因为同为女性，冷淡的性格多少有点相合，所以西弗对房间里简洁的布置和那张柔软得不得了的床铺感到非常舒心。

　　她想，要是换她来，她也会布置成眼前这样的极简风。西弗忽然想起米拉的那个狗窝，简直不忍直视，乱糟糟得像个化工厂。实在不适合居住。但毕竟是唯一的居所，如果她能有时间的话，她愿意去整理出来留给Elle。那是Elle的退路。

　　玛琪没有明说这里是什么地方。西弗也默契地不去问她无聊的问题。只是不禁感叹：“这个地方很不错。”

　　玛琪的眼眸有些闪闪发亮，却故意绷着脸冷道：“是不错。”

　　她们对上彼此的视线，然后从对方眼里读出真实的情绪。

　　“好吧，我承认，这是我的地方。”玛琪放开抱着的手臂，投降似的说道，不再隐瞒。

　　“我并不记得进来的路线。”西弗也摊手说道。

　　“行了，我不信，不过我不介意。”玛琪坦然地说，“你帮了我的忙，我们算是朋友吧。”

　　玛琪请西弗坐在地面，地面铺了绵软的坐垫。玛琪一边解开发绳，一边梳理着淡紫的发，她的发质细软，发量又多，垂在肩膀像变幻多姿的蔓生着睡莲的湖面，印象派风格的。

　　算是朋友……吗？

　　西弗咀嚼这句话的意思，嚼出一点点甜味来。可她依然很理性地说道：“我还没帮你证实，严格意义来说，根本没帮你什么。只是出一张嘴而已。说好听的话谁都会，但是落实到行动上，少而又少。大部分的人，都只会开空头支票。”

　　“别说空头支票，连支票我都没见过。”玛琪挑眉，眼中漾着微微的笑意。她的心情很愉快。西弗也放松下来。

　　接着她们又闲聊几句。玛琪发现自己确实是冷言少语，但程度也会分等级，当面对一个跟你有相当默契、性格合得来的朋友，她的话就变多了些。再来到穿衣打扮的情景时，话题就更加刹不住了。

　　两个女孩都洗过澡，吹干长发。她们站在穿衣镜前换衣服。玛琪衣柜里的衣服大多数都是便于行动的运动装，但也有裙装，那是她有钱了才买来的，买来很少有机会穿。可以说，她压根不讲究着装风格。

　　幸亏脸长得好看。
　　不过再怎么样也比库洛洛的好，西弗终于可以脱掉对自己体型而言太过宽大的衣服，穿上较为合适的女式T恤和宽松长裤。

　　玛琪在旁边看西弗换，注意到她修长白皙的身体有不少伤痕和纹身。散布在后颈、肩胛和腰间，但最触目惊心的是后背和胸前的两大块白色痕迹，像是有人用刀铲过似的，伤口较为平整，像是要消除掉什么似的。

　　伤痕就不说了，生存在这里的人谁没有。玛琪自己也有。不过那些纤细优美的纹身就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看起来很精美漂亮。后颈的是黑色带嫣红的玫瑰，肩胛的纹身是与蛇交缠的黑色十字架，腰间的是一组哥特式的文字符号。

　　“你有纹身？”玛琪好奇地问，西弗看着不像喜欢这样做的人。

　　“我曾经被囚禁过。”西弗冷淡的口气带着淡淡的厌恶，“我留着它们，用来警醒自己。”

　　嗯，这个不太美妙的话题谈到这里即可，玛琪不再问下去。

　　然后听到西弗“咦”了一声。

　　奇怪。西弗转头看玛琪。

　　西弗比玛琪要高几厘米，有点小的T恤绷在她的上身，下摆略短，胸口那里有些紧。

　　“你的胸好大。”玛琪毫无戒心地一语中的。

　　西弗有点囧，想要换一件，玛琪似笑非笑地斜眼：“我觉得还不错。”

　　欸，说好的朋友呢？做朋友的这么坑可以吗？

　　西弗立即提出要给玛琪梳发型。她说自己的手很巧，懂得编织许多漂亮的发型。天知道她只是说说而已，她记得以前看过的发型，但没有实际操作过。

　　然后就给玛琪辫出很多非洲辫。

　　“让我换别的衣服，我就给你拆掉。”西弗说。

　　“我……不要！”玛琪傲娇地回。

　　很好，那就互相伤害吧，朋友之间这才是常态啊！

　　*****

　　漆黑的夜间，气温骤降。

　　西弗穿了件运动外套，没有拉上拉链的机会，她在玛琪的引领下，摸到邦克旧宅的附近。玛琪的非洲辫各种翘飞，在风中凌乱。

　　西弗瞄了眼玛琪的“炫酷”造型，心想，好吧，现在不是发笑的时机。

　　玛琪则心无旁骛地，往远处的房子观察好一会，回头道：“二楼亮灯，有人在客厅。”

　　“你不是说邦克搬离那座房子吗？”西弗恢复正经，提问。

　　“也许是卖给别人了。这房子挺值钱的。”玛琪回答。

　　“麻烦，想要查探里面的密道，需要很大的动作。但又不能引起别人的警觉。”西弗说。

　　“我准备好工具了，绝对不会引起任何骚动。”玛琪拍拍自己的裤兜，“迷烟乙醇麻醉针，一应俱全。”

　　不愧是打家劫舍经验丰富的老手。西弗自叹不如。

　　“那好，进去吧。”西弗拉起玛琪的手，一眨眼，她们就轻易地出现在宅子的内部，但由于西弗没来过这里，只靠外面的观察，定位多少有点不准，竟然来到客厅和走廊的衔接处，差两步就直接能步入大厅跟主人来个面对面打招呼了。

　　幸亏当时客厅里只有一个人，那个人背对她们，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没留意到她们。

　　西弗和玛琪立刻退出客厅，潜到走廊的转角蹲下。

　　“轮到你上场了。”西弗鼓励她。

　　玛琪掏出乙醇，释放气体制造生化武器，里面的人很快昏睡过去。

　　这下就没有人能阻挡她们。

　　西弗当先一步，领先到密室前查看情况，玛琪走在后面，不经意地扫视房间，忽然间，她叫起来：“Elle，等等！这个人，就是邦克。”

　　西弗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仰躺在沙发上，右手夹着的笔，啪嗒一下掉落，而写满诡异文字和符号的白纸则随着阳台刮进来的风，而卷跑了。

　　玛琪跑到中年男子的旁边，看一下他的情况。乙醇的剂量不会很大，被风一吹也就散了。

　　玛琪推了他两把，没有任何动静。转头正想对西弗说：“安全。”

　　谁知西弗已经毫不客气地抓起他写过的东西，认真地研究。

　　“玛琪，你看上面，有很多六芒星、十字架和月亮的神秘图案。”西弗发现什么，将这幅大作展开来，“还有骷髅。这是一条项链的装饰吧。看样式，是十字架刻着骷髅。”这些图案血腥扭曲，看起来特别诡异。

　　“那孩子最后的那句话！十字架和kulou，kulou、kulou……其实是骷髅的发音，而不是库洛洛。”玛琪再冷淡的声音也开始微微发抖，“其实他要说的是，他看到的凶手，戴着一
　　条骷髅十字架的项链。”

　　“但是，为什么他会画出这样的项链？他跟凶手是什么关系？”玛琪疑问的目光望向西弗。

　　西弗轻声说道：“玛琪，你知不知道，在基督教里，有上帝也有恶魔。有的人信仰天父，用慈爱来对待世人；有的人却信奉恶魔，认为世人罪孽深重，不可救赎。这些诡秘的图案，还有这个骷髅十字架，我猜想这个男人信奉的是恶魔。而恶魔，或许叫他杀子以用来献祭。”

　　她的音调冷得使人全身泛起寒意，好像正站在风雪中央。

　　玛琪感觉非常可笑，又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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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真正的朋友，就是损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