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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抢亲?夫家? ...

  •   李员外带了一伙人又来了,此君忙将弟弟摁在身后,瑜安和绵绵围了过来,直着身子瞪着院子里的那群人。

      这伙人还未站定,门外又进来一波人,为首的男子吃的圆圆润润、大腹便便,身边跟着一个媒婆。

      爬墙头看热闹的人纷纷议论,“这不是李捕快的小舅子,孙元宝孙公子么。”

      “这几日他马上来车上去,原来是在忙活这件事,不知是想娶还是想赘了。”

      有人问:“这是何意?”

      有人便道:“这孙公子家世不太好,就一个姐姐和一个捕快姐夫,想来要是入赘对他来说也未尝不可,毕竟瑜家钱多呀,做个上门的富贵女婿也是美事一桩。”

      “我看着孙元宝把媒婆都带来了,有几分诚意,拿李员外怕是又白跑一趟了吧。”

      “哎,虽说瑜小娘子长得倾城之姿,但这名声委实难堪了些,被那裴文轩始乱终弃不算,还有了骨肉,哎不知道最后会便宜了哪个冤大头。”

      “兄台这般就不对了,孙公子三代单传,这瑜小娘子带货进门,也是给他孙家添了香火了。”

      顿时又是一番哄笑声,这可比戏台上唱的有意思。

      李员外年过五十,略有些干瘦,嘴角还挂着一颗黑痣,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从一进院子就盯在此君身上打量。

      此君霎时起了一层恶寒,转了身子。

      这时孙元宝倒是很有礼貌的对着瑜此君作揖:“瑜姑娘,我叫孙元宝,家主城西四口巷,我是来提亲的,哦,我年岁三十有二,家中有……”

      身后的李员外用扇子搓了搓孙元宝,往瑜此君身边站了几步:“孙公子也得有个先来后到罢。”

      孙元宝倒是好说话,忙让了一步,做个‘请’的手势。

      李员外的眼睛一看到瑜此君就放光,笑眯眯地道:“瑜小娘子考虑的怎么样了?今天晚上就跟我回去吧。”

      此君长睫颤着,吞咽一下喉咙,“李、李员外也看到了,瑜家此情此景实在当不起李员外的厚爱,还请员外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那瑜姑娘的意思,是要我用强了。”李员外哼了一声,知道她会说这些,一把将此君拽出来,

      他这一番动作,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瑜兰生跳着就去打,被李员外带来的家丁架住了,绵绵和瑜安被挡在人墙外,又气又急又怕,对方人多势众,只能跪在地上哭求。

      一时院子里更乱了,此君被拽的突然,脚下绊了一跤磕在地上,仰头斥道:“李员外这样强抢,是犯法的。”

      李员外冷笑:“犯法?天高皇帝远,我就是法,给我带走!”

      几个人过来拉扯此君,情急之下,此君大声喝道:“我已经定下亲事,李员外就不怕我夫家找你算账!”

      李员外一愣,那孙公子被这眼前场景弄的晕头转向,再听到这么一句,更是有些吃不消。

      李员外随即又嗤道:“不会还是裴家吧?你可知,我得知有你这么一个美人,就是裴员外牵的线,若不是他命人四处散播你瑜家败落的消息,我们这些人也不至于这么快登门呐。”

      “瑜小娘子倒是痴情的很,裴家早就眼红你父亲的济世堂,我们约定好,我得美人,他得瑜家产业,公平划算。”

      仿若平地惊雷,此君双眸骤然撑大,任她想也只以为是钱财、仕途之类不能为裴家所用,裴家怕受牵连才着急撇清,万万想不到一切的幕后主使竟然就是裴家。

      她壮了壮胆,道:“李员外错了,我说的夫家不是裴文轩,我夫家是……是……他是京师的大官,马上就要到了,我劝李员外还是快些走,不然我夫君来了,定不会轻算。”

      李员外嗤笑:“你倒是能编,敢问这位京师的大官姓甚名谁,又是什么官职?”

      那孙公子此刻似乎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了,支着闹到也是一脸的好奇。

      此君语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莫说你没有,就是真有,天大的官也没资格拦我的势,带走,带走。”李员外一摆手,几个人就过来架住此君的手臂,拖着她的身子往外扯,正在这个时候,门口一名男子的声音。

      “她夫家是我!”

      “京师卫国公府陆明瑾,锦衣卫四品镇抚使,这个官职够资格吗?”

      众人被门口这个凉凉的声音吓住,回头一看,知州身后围进来一队人马,个个官袍加身。

      那批官爷拥着一位相貌非凡的少年郎君,郎君头罩漆纱弁帽,一身绯色赐服,胸口绣着龙首鱼尾,腰上扎着一条玉带挂着一把长刀,郎君潇潇洒洒下马来,手一扬,长刀落入身旁的黑衣小哥手里。

      少年一摆手,身后的几名锦衣卫就将李员外和其下人都擒住,摁在地上。

      院子里草药味浓烈,嗅到喉间有些发苦,他一步步走向此君。

      一看那身衣裳,此君心里发憷,脑子里浮现那天半夜来她家里又打又砸,胡乱抓人的一群人,这些人的穿着几乎是一样的。

      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痛,冲忙爬起来将弟弟死死地护住,摒着一口气低着头,叫自己不要慌,眼前那双黑色的靴子越走越近,近的她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

      陆明瑾扫了扫一院子人,小孩鼻青脸肿还怒气冲冲,周围跟了两三个不顶用的丫鬟家丁……还有一只受伤的大黄狗吐着舌头。

      唯一能当家的,还低着头不敢看他,

      此君心悸,头顶响起一个清冷如玉的声音,彷如冰雪融化,清泉入口。

      “抬起头来。”

      此君咬着唇肉,壮着胆子缓缓抬头,一张如玉容貌撞入她的一双泪眸。

      少年如芝兰玉树,一双剑眉浓郁有势,桃花眼看似脉脉含情,实则幽冷,面笑神冷又带几分痞气,叫此君心里一凉。

      这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

      他又问:“不记得我了?”

      此君脑子里一片空白,被问的一时失语,因为对方锦衣卫的身份,她不敢与他对视,又控制不住的看他,搞得自己目光躲闪,煞有心虚的意思了。

      几名锦衣卫将爬在墙头的几名男子押了进来,扑通一声一个比一个跪的利索。

      陆明瑾面色肃冷,睥睨着这一杆子人,道:“刚才是哪个要强娶我国公府夫人的,站出来。”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李员外瑟瑟发抖,孙公子趴在地上,脑袋一缩不敢动。

      知州弓着身,很是不明地问:“大人,这瑜姑娘真的是?”

      陆明瑾却道:“也是,本官之前常年在外征战,不曾回来,特此让此君随岳父回扬州尽孝,待本官凯旋归来后八抬大轿迎她回府。”说着回首正看到此君一双泪眸,他一怔,抬手勾去此君眼角的泪珠,很是体贴地捧起她一双冰凉的手哈气取暖,“哭什么,我这不是来了么?”

      此君听的瞠目结舌,着实不敢想此人是谁,心底又万分清楚此人是谁。

      一时纠结莫名,怅然莫名。

      “可来的巧啊,看到这等狗胆包天的杂碎上门欺辱,不知,是欺我国公府无人?”

      在陆明瑾眼中她的一双泪眸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满脸泪花瞧的他心乱如麻。

      身后的这些人他着实看了恶心,摆了摆手,“将这□□商刁民拖出去,每个人先打上三十板子,不够,五十,暂押府衙大牢,本官身负监斩皇权,必严惩不贷。”

      跪在地上的人可谓是五雷轰顶,吓破了胆,怎么想也想不到会招惹了国公府,各个大气不敢喘,就差当场抱头痛哭了,连连求饶。

      陆明瑾逮了那知州叱问:“本朝律令有官府不得管商业纠纷这一条?你就这么冷眼旁观?”

      知州惶恐,扑通跪下,忙道:“求大人给小的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他跪着转身,对此君道:“瑜小娘子不必忧心,这件事府衙会重审。”

      陆明瑾冷哼一声,“知州错会了,在我这里功是功,过是过,为官者不为之,不如不做,我就是摘了你的乌纱帽,你也得受着,这件事镇抚司接手,知州继续歇着吧。”

      知州吓得尿裤子,跪爬到陆明瑾脚边磕头,罢了他的官可是要他的命!

      任他磕头哭求,陆明瑾听的厌烦,摆手之际几名锦衣卫架住知州,堵住嘴拉下去了。

      此君心头略对这个及时雨生出一丝感激,可一想到他是锦衣卫,便不决又警惕了几分。

      她幼年在京师住着的时候就听说过,锦衣卫的诏狱,任那皇亲贵胄进去也得扒一成皮,父亲若被抓去诏狱,他一个弱质文人怎么受得住。

      此君眼泪扑簌簌抑不止地往下掉,她本就生的柔弱,一哭起来更惹人怜惜。

      陆明瑾低着头挑起了她的下颚,轻声道:“有我给你做主,你怕什么,有什么直说就是。”

      此君端庄地福身欠礼,一开口嗓子已经哭哑了:“多谢大人,我……”

      突然的一阵心悸,疼的她弓腰皱眉,此君五指紧握在胸口,想大口喘气,又喘不上来,脑海里突然涌上乱七八糟的画面,吓得她秀眉紧蹙。

      “知知。”轻轻一声叹,似怜似怨。

      香艳的画面撞入此君眼帘,香榻上的男人赤着臂膀,修长的手指扣住女子的手,迫使她一根一根分开和他十字相扣,这才满意地笑了,“我不许你离开我。”

      被子里旖旎,女子秀眉微蹙,粼粼泪眸几分迷离、几分羞涩,微红的指尖从男子眉眼往下移,停在他斑痕点点的颈上,微微一笑,撑起脖子张口咬上了男子的喉结……

      此君猛地回魂,不可思议地对视着和梦里同一张脸的少年时,霎时,羞的脸红心跳。

      少年眼疾手快,手指在触碰到此君手臂的一瞬间,仿若一股电流窜过了她四肢百骸,此君一个激灵,连连后退几步,少年突然的靠近,更是臊的她面红耳赤。

      虽说这少年搭眼一看是挺好看,但也不必这般‘心猿意马’啊,此君懊恼不已,不到梦时反做春梦,十多年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么。

      此刻若是能晕,真就晕过去一了百了,反倒还更清醒了。

      见她这么避而不及,少年眼中一丝黯然,又问了一句:“当真不记得我了?”

      “不、不记得。”她答的诚不诚实不要紧,避嫌避的是真实诚。

      “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你总会想起来的。”他笑着,声音清朗,听得出来,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

      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仿若很怕他的样子,突然,他不知想起了什么,哂哂一笑,“你要和那姓裴的订婚?”话一出口,仿若五脏六腑都被醋泡了一遍,酸大发了。

      此君只觉耳畔一阵轰鸣!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抢亲?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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