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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等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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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主!”起伏的请安,眼神里是害怕和空洞,声音里是维诺顺从。高高的台阶上屹立的宫殿在广阔的天空下是那麽渺小孤单清冷,衬着我的寂寞。那厚厚的宫门后是否有个人在等我,等待我和她一起走出这个牢笼,也许永远都是一个梦想,没有人,没人可以救赎我!
“国主!”
“人带来了吗?”
“已在里面!”
“都出去!谁也不许放进来!”
沉重的宫门推开却没有声息!
“国主!”
“门口候着!”
脚步放沉,一步一步坚定的踏在光滑的青石地板上,柔暖的鹿靴紧密的贴合地面悄无声息。让我想起了御苑里的那只黑豹小心的靠近猎物!那我的猎物你在哪?
转过屏障,我终于看到了女人。身上遍布的鞭伤血液早已干涸,凝结在破损的衣服边缘,单薄瘦弱的身影在空旷的大厅内显得那么无助,仿佛没有感觉到我的到来,一阵风吹过,身影明显一抖,左手覆上右臂,轻轻摩擦汲取丁点热量。心下不由一动,解下披风盖在她肩上。等待她转身。美丽的转身,冰凉的手镣铁链两端被紧紧攥住成为武器贴住我的颈部。没有动,我差点忘记了我们是敌人。
“为什么不躲?认为我杀不了你。”
“当然不会小看你!”我笑了笑,“只是杀了我,明天我西夏十万铁骑就会踏碎你们那不堪一击的边境防御,杀光你们的百姓!或许我还要谢谢你给我们党项出兵的理由!”
“你!”
“怎么,还不动手!”头前倾到她耳边低低的蛊惑.
“你藐视人命!”她终于放下手中的链子垂到身侧。眉眼里具是不甘和愤恨。
“为什么带我到这里?”倔强的头终于再次昂起。
不理会,直到走到前面的坐塌前斜卧。
“你说为什么?”眯起眼睛上下打量她身上的每一处。
“你-你敢!”终于意识到害怕,她双手交叉胸前退后一步。
“为我为什么不敢?你现在是我的奴隶或者阶下囚,连命也是我的。”
“我,我宁可咬舌自尽!”
“那我就杀了你的师兄!喂狗!”
“你!”
“国主!”伊达里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跪在地上。
不悦的皱紧额头“忘了我的命令,你活够了?”
“不,国主,太后来了!”没想到这老女人的动作这么快。
“还不快滚下去,迎接太后。”
“是!”
“不用了,哀家又不是外人!只是来瞧瞧你,刚才也忘了问你的伤,这不我带了太医来给你看看。”
“儿臣谢母后挂碍,一点小伤而已,死不了!别忘了我可是党项的子孙!”
“没事就好,但还是要小心,你可是我大夏的国君,万事都要注意,听说你把刺客带回了宫,就是她吧?”我知道她的目的就是眼前的女人。
“大胆,见了哀家竟然不下跪!”我看见了女人眼底汹汹的火光,忙用背挡住了太后的视线。对着女人。
“想死哪有那么容易!”我的按住她的肩头,在她耳边悄声说道,“不听话,或许你想看你师兄喂狗?”满意的看着她跪倒。
“母后何必和一个奴隶一般见识!”
“奴隶?”
“对,从今天起她就是我的奴隶!”是宣誓,掐住她的下颚强迫她抬起头看我。
“难道我们宫中无人,竟要一个刺客做奴隶,别忘了她曾要刺杀你!”
“母后没听过未驯的野马才是最引人征服的吗?儿臣对这个女人很感兴趣哪?”
“别忘了你的身份!留一个汉人刺客在身边你让朝中大臣如何想!万一她和同党勾结再行不利之事如何?来人,给我拖下去处死!”
“都给我滚!”斥退走上前的士兵。
“母后,儿臣看上这个女人了,这是儿臣第一次对女人产生兴趣,还望母后成全。”
“我们党项的漂亮姑娘还不有的是,不差这一个,母后将来给你找更好的!还不动手!”
狠狠的瞪视意欲上前的士兵,低头用力吻上身下女人的薄唇,直到唇角升起腥咸的味道。
“我的东西,谁敢动!”转身对着太后,“如若有事儿臣一人承担!”
“希望你负的起!”老女人拂袖而去。
“为什么要救我!”
“刚刚说过了,你是我的。
从御医那里传来上好的药酒,我坐在宝座上压抑内心的紧张,戏既然演下来就要演全套。
“摆驾玉清池!”示意侍女取一套宫装来。我坐在池边,而她,凌皓月站在我面前。
“都出去,你留下!好好伺候朕!”
“你休想!”女人激动的全身战栗!
“我更希望你是自愿的!或者你更喜欢让她们按住你!还不都给我滚出去!”
“秉-秉国主,太后吩咐奴婢不可让此人和国主单独相处!”
“是吗?我宫里的人何时这么听话!真是护住心切,勇气可嘉,我应当好好奖赏你的衷心啊!你说是不是!”靠近匍匐于地的宫女,抬起她的头,我鼓励道!
“奴婢,奴婢不敢!”宫女的脸上因近距离接触泛起两朵红霞。
“应该的!”瞬间掐住她的颈将她提起,愉悦的看着她脸色涨红,无法呼吸,离地的四肢不停抖动。
可一只手阻挡了我的兴趣,“快松手,她要死了。”
“死了又如何?”手臂保持刚刚的动作。
“你若乖乖听话,我可以考虑放过她,怎么样,她快挺不了多久了!”手上女人的动作已经越发迟缓。
“你-你放过她吧!”
“你还真是善良,为了不相干的人!”将宫女甩到地上任凭女人上去检查。
“你不是我宫中之人,要想呆在这里就给我弄清楚这里的规矩,我沐浴时不喜欢有人,否则杀无赦,还不快滚!”宫女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你救的人连句谢谢都没有!”我冷言嘲讽。
“我只是做对的事!”
“那就开始吧,这是你做对的事的代价!把衣服脱掉,进去。”指了指池中薄雾缭绕的池水。自己也走过去重新坐回池边的汉白玉台上,将脚探入水中,闭上眼享受疲劳后难得的放松。
许久都没有动静,我并不着急,因为我更喜欢看见她自己内心崩溃。终于,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脚步靠近,一步步探进水池,许是水温融化了伤口上的血渍,我听到她隐忍的抽气声。睁开眼,她背对着我站在池中,有些不知所措,微烫的池水漫过她的背脊冲刷净伤口,恢复一片白皙,优美的背部曲线在池水里若隐若现带起的水波竟和着我的心跳声声入耳。
“这池子有愈合伤口的疗效,你多泡一会吧。”脱去外罩躺在池边,放松着身体和神经,我怕再多看下去会暴露自己的秘密。从不相信身边的每一个人,这是活下去的基本条件。可她却让我放松,无条件的相信,我想我疯了。
“半个时辰叫醒我!”不等她回答我已进入梦香,我已经多久没有好好睡过了。梦里好像是前面的延续,一个穿着奇怪服装的女人背对着我冲远处呼喊“凌皓月,我要追你!”追谁?凌皓月?为何在我梦里。忽然一只手从背后推来,情急之下一把拽住。睁开眼,原来是场梦。而那只手的主人已穿好衣服立在我身侧!看到我疑惑的表情,她低低的说,
“一个时辰到了,你睡的很熟!”
“是吗?很久没有睡的这样踏实了。”
她有些惊讶的看着我。
“不相信?忘了高处不胜寒,特别是连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你的位置,甚至你最亲的人。谁叫你穿衣服的?”不悦的注意到她又穿上了那件破烂的衣服。
指了指边上摆放的宫装,“换上那件!”
她拿起衣服背对着我尴尬的更换。刚脱下旧衣,我忽然恶作剧的走到她面前,她慌乱的用手中的衣服挡在身前,眼里尽是羞涩。
“趴到那里!”我指了指池边温润的石台,也就是我刚刚躺过的地方。
“这是命令!”成功的止住她的迟疑。
我走到她身边跪坐下来,我能感觉到她的紧张,每一块肌肉都绷的紧实。拿过伤药倒在蘸在指上,小心的擦在她的伤口上,当手指触到她的肌肤,她得身体明显一震,而我的手指继续顺着鞭伤仔细滑过。一道一道,在如同羊脂白玉般的肌肤上是那么狰狞。
“痛吗?”
“不痛!”许久她才回答,可我的手指已感觉到她的身体随着药浸入伤口而轻颤,真是嘴硬的女人。我笑笑,
“痛就告诉我!”伤口涂抹完我却舍不得放手,这身体让我流连,指尖缓缓在肌肤上巡回,全新的感触滋润着我的心,直到一声轻呼!
“对不起,弄痛你了。”手停留在原处,她已飞快起身穿好衣衫。
“陪着我!”没有解释。半靠在软塌上,表面上依旧平静,可我知道我在拼命压抑翻滚的心跳,筹划多年也许一举功成,也许功亏一篑。她就站在身旁,低着头并不看我。失败,我就会从这世上消失,谁会记得,我偶尔想起我。也许没有一个人。连我的母亲,我或许也只是她报复的一颗棋子。亲人间同样杀戮猜忌、利用反目。内心的疲累和失望也许真的该休息了。
“过来!”我指了指身旁的位置。她没动,我猜的到她心里在挣扎。
“站一夜会很累,想杀我也要保存体力不是!”我笑笑,并不逼她。她犹豫了下还是顺从的坐了下来。不过拉开了距离坐在软塌的另一侧。我顺势一倒枕在她的腿上,感觉到她挣扎着想起来。
“让我躺一会,就一会儿!”有些恳求,害怕。她终于不再挣扎。时间在我们之间静静流淌。
“咣咣--!”丑时三刻到了!
“我给你讲个故事。”不管她有没有听见,我忽然很想倾诉。
“一个女人无法留住他丈夫的心,因为她的丈夫拥有太多的女人,而她不过是众多中的一个。所以她编造了一个骗局,虽然这个骗局将她迅速推向死亡,可事实上她却赢了,赢了所有人,也嘲笑了那个男人。你想知道是什么骗局吗?也许你马上就可以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