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生记》小薇薇儿

11、思春

　　因为顾远征伤了大腿，只能卧床休息，或者躺懒椅上看书晒太阳。所以这几个月，陆谣也是乖乖在万峰山练剑打坐冥想修炼。
　　但是这天陆谣打坐冥想的时候怎么都集中不了注意力，因为春天了，突然热起来，顾远征穿的非常少，而且他原本就是修的火系，体质纯阳，更是耐寒畏热。就薄薄的一袭青色衣裳，称得皮肤白净，身材矫健有力。
　　“你们有没有发现，顾少爷真的是越来越帅了呢！”
　　“是啊，是啊，那身高，那肌肉，那相貌，真的是万峰山无人出其右啊！”
　　“我看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也不为过啊！”
　　“嘻嘻嘻，是呢，是呢。”
　　那天陆谣躺屋檐上晒太阳打瞌睡，嗯，不，是苦思冥想的时候，屋檐下来了一群侍女，聚成一团在聊天。
　　“哦，喜鹊，你思春啦。”
　　“胡说，你才思春呢。”
　　“对啊，假如是顾少爷入我梦里来，我愿长梦不醒。”
　　“哈哈，我也愿意。”
　　一堆女子，有娇羞的，有胆大露骨的，说的话，陆谣差点没耳听！
　　“听说啊，男子的鼻子有多高，那里就有多雄伟。”
　　“哇，你……你，你，太难为情了。”
　　“这有啥，我是教你们选男人的方法。我是听勾栏院的姑娘说的，肯定准。不信后悔一辈子。”
　　“你怎么会认识勾栏院的姑娘？”
　　“那姑娘来求朱师兄除魔，一来二去就混熟了，她还说男子的手有多大，那里也有多大。反正你们爱信不信。”
　　“哇，那她还说了什么？”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轻易不要相信。哈哈，你们说，你们有没有被骗过！”
　　“想什么呢？”顾远征放下手中的书，看陆谣一直盯着自己的脸发呆，出声问道。
　　“啊？啊！没什么，没什么。”陆谣立马转身背对着顾远征，盘好腿，双手摆好手印，念清心咒。
　　呸呸呸，陆怜生，你看什么呢？看什么呢？
　　顾远征挥手结了个术法，陆谣周身泛起淡红色的灵光，立马暖洋洋起来。
　　“倒春寒，不要吹风，容易感风寒。”
　　“哦。知道啦！”
　　哼，那你还穿那么少，你没看到侍女们送茶送点心有多频繁，连齐峰那边的侍女都来送过春茶了，你没发现吗？
　　陆谣今日算是什么功都没修炼成，心乱如麻。

　　“最近魔物侵袭人界越来越频繁，好多修真门派都被袭击，死伤惨重。低阶弟子一定要严守门规，不得贸然下山，特别是齐欢，再敢偷溜下山，家法伺候。任何弟子胆敢包庇，同罪处之。”齐峰严肃的说。
　　自从上次一战，大伯至今未苏醒，顾远征到现在未下床，其他死伤同门的善后事宜至今还未完全处理好。为了万峰山弟子的安全，特定提高防御等级，出门需两名金丹期子弟带领。
　　“是。”全体万峰山弟子应声道。
　　朱一痴来了万峰山后，没有师傅肯带他，因为资质愚钝。所以，他被扔到了鲁门洞，花明月让他干各种粗活累活，他没有一句怨言，反而乐在其中。因为他人高马大力气足，花明月那些笨重的机关器具，随随便便就能搬起来，而且人笨心思不活，花明月交代的事，他做到十足十，所以虽然花明月嘴上不说，但是心里是一万个满意的。
　　“一痴，你觉得我们万峰山，谁最好看啊？”陆谣和朱一痴的关系非常好，除了齐欢，朱一痴是她最好的朋友，没事的时候，她最喜欢来找朱一痴玩。
　　为什么她不喜欢找师姐师妹玩，因为这些师姐师妹不是让她带吃的给顾远征，就是带手帕、荷包、发带、腰带、靴子………给顾远征。
　　到后来，陆谣再迟钝都看出来了，她们就是为了顾远征才和她往来的。
　　只有齐欢和朱一痴不一样，他们对自己好，就是因为她是陆谣，是因为他们是好朋友。
　　“花师傅啊！”朱一痴呆呆的说。
　　“好吧，花洞主是真的好看。”陆谣认识到自己的问题有问题，“那谁最高？”
　　“我啊！”朱一痴一点不迟钝的说道。
　　“哦，你是比顾远征高了呢！”陆谣才发现，原来朱一痴这么高了，因为他平时不是蹲着，就是坐着帮花明月干活，她都没有留心。
　　“那谁最英俊？”
　　“我啊！”朱一痴自信的说道。
　　“……”陆谣的嘴角抖了两下，“谁给你的自信？”
　　“花师傅”朱一痴骄傲的说：“师兄们说我是傻子，花师傅说……花师傅这么说的。”
　　“傻怎么了？你们有朱一痴英俊？你们有朱一痴高大？你们有朱一痴长？然后花师傅鄙视的看了他们一圈走了。”朱一痴有模有样的学道。
　　那天花明月派朱一痴去藏宝阁领物资，结果朱一痴被师兄弟们为难，原本花明月是不去的，因为漏说了一件重要配料，所以他又去了。刚到藏宝阁门口，他就听到那些人冷嘲热讽的在说朱一痴傻，是白痴。难怪平时朱一痴做事挺麻利的，一到领物资就半天回来，原来是被人欺负了。花明月当时就没忍住，怂了回去，既然已经怂了，当然要怂到他们自卑。
　　男人嘛，谁不在乎有些东西的长短呢！因为浴溏是混用的，谁的家伙大，自然是比较的重点，花明月虽然人冷话不多，但是一开口往往是见血封喉的。
　　“长？什么长啊？头发吗？我们修真又不比头发长短！”陆谣不解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朱一痴傻笑了下说道：“反正花师傅说，我作为男人，是万峰山最厉害的。”
　　“好吧！知道你最崇拜你家花师傅啦！”陆谣叹口气说。
　　“一痴，你帮我和你家花师傅说说好话，给我打造一柄趁手的武器呗。”最近修为又高了不少，原本那把剑有些不趁手了。
　　“这得看花师傅的心情。”朱一痴为难的说。
　　“一痴哥哥，好哥哥，你就帮我想想办法呗！”陆谣扯着朱一痴的袖子撒娇道。
　　朱一痴为难的不知如何是好，挠挠头，他怕花师傅会不高兴，花师傅一天起码有六个时辰是心情不好的，剩下的时辰花师傅睡觉沐浴，他看不到，反正没多少时候是心情好的。
　　“放开他。”一个冷冽的声音响起。
　　“花师傅。”朱一痴甩开陆谣，屁颠屁颠的粘到花明月身边。
　　“嗯。干活去。”花明月明显心情不好的说道，然后转身就走，和谁都没有打招呼。
　　“哦。”朱一痴乖乖跟花明月走了。
　　“……”陆谣傻傻的看着两人远去。
　　“怜生，回去吧。”顾远征牵起陆谣的手，把她带回了住的小院。
　　“诶，顾诚，你什么时候在的？”陆谣任由顾远征牵着手，问道。
　　“很早就在了，看你们两聊天，就没打扰。”顾远征答道。
　　突然想到小侍女们手大的言论，而握着自己的手非常大，大到把自己整个手都包在他的掌心里，陆谣一下子面色潮红，羞的甩开顾远征的手，跑回自己的卧室里。
　　“……”看门迅速的在眼前乒一声关闭，顾远征有点懵了。
　　之后一段时间，陆谣开始避着顾远征，以前两人形影不离，除了睡觉沐浴，几乎都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陆谣不喜欢吃肥肉，顾远征就把肥肉剔了，瘦肉给陆谣，肥肉放自己碗里；陆谣喜欢吃鱼，但容易被鱼刺卡喉咙，顾远征就把鱼刺剔完了再夹给陆谣；陆谣喜欢吃菜叶，不喜欢菜梗，经常是咬掉菜叶，梗丢进顾远征碗里；陆谣喜欢吃面没有葱花，没有香菜，没有大蒜，反正这些配料，都是在顾远征碗里。
　　这天陆谣一个人去吃饭，吃着吃着脑子恍惚了下，夹了块肉放嘴里吃，一口咬到肥肉，差点当场就吐了。又吃了块鱼肉，恰巧被卡住了喉咙。然后大长着嘴巴，边听花明月埋怨，边求他拔鱼刺。
　　“今日午膳怎么不等我就去了？”顾远征柔声问道。
　　“……”陆谣耷拉着脑袋，被花明月狠骂了一顿，心情不好，没吃两口饭，现在肚子又饿了。
　　“呐，你最爱的小点心，饿了吧？”顾远征从宽松的袖口里掏出一袋油纸包的小点心，塞到陆谣的手里。
　　陆谣心情顿时好了大半，中午都没吃，真的是一顿不吃饿得慌。算了，天下之事，吃饭最大。以后还是不要为难自己了，乖乖跟着顾远征才有好吃的。
　　将小点心三两下塞进嘴里，吞进肚里，打了个饱嗝后，心情舒畅的说：“顾诚，我们以后要多多游猎，然后多多挣钱，给我买各种好吃的。”
　　“好。”顾远征摸摸陆谣的脑袋，应道。
　　陆谣满足的半躺在地板上，双手支撑在地板，太阳很暖和，晒的地板也暖暖的，这种吃饱喝足的感觉，真好的。

　　这天齐峰把所有弟子都招到了集会厅，因为怒海山庄庄主带着弟子前来拜访商讨除魔事宜。怒海山庄庄主程渡个子不到，面色黝黑，穿着白色衣裳有种反差萌。陆谣觉得，长生殿的人最适合白色，但舒长生喜欢穿红色，黑红色。
　　在表示完欢迎后，两家主事人闭门商讨去了。带来的人被安排去了客房。
　　“程默。”齐欢溜到了客房，探着脑袋和房里的人打招呼。
　　“……”程默规矩的在打坐。
　　“嘘，嘘！”齐欢撅着嘴发出声音，以为男子没有听到。
　　“齐少主。”叫程默的小男孩，收腿从床上下来，朝门外走去。
　　“叫我齐欢。”齐欢纠正道。
　　“……”走到门外亮堂处，小男孩也不说话，就是默默等齐欢接着说。小男孩比齐欢还矮点，皮肤很白，人很瘦，像是长年营养不良，但是容貌很俊俏，粗黑的眉毛像剑一样朝两边斜飞去，鼻梁高挺，嘴唇厚实。因为是私生子的缘故，从小在程家没什么存在感，或者说他故意让自己没有存在感。
　　“进来吧！”程默侧身让齐欢进房。
　　“最近你怎么样？你的堂兄弟们还欺负你吗？我教你的法术有没有使用，有没有将他们打的屁股尿流？”齐欢进了房后，立马就往床上去，翻看程默的包裹。
　　“没有。你教我的，我已经全部会了。”程默关上门，插上销。
　　“那就好，我又给你带了些，这些可都是孤本，你以后得还我的。不然我爹肯定揍死我！”齐欢翻出程默的包裹，就几件旧衣服，还有几本关于火系法术的书，他利索的将书收进百宝囊内，又从百宝囊内翻出几本新的秘籍。
　　“这几本你要这几天就看会，这样子我可以再给你拿些新的。我一次也不能拿太多，爹会发现的。”掸掸书页，被自己有些弄皱了。
　　“谢谢。”程默看着在床上忙碌的齐欢，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明明是程家人，反而学不了程家的功法；齐欢明明是一个只见了一次的陌生人，却硬要将齐家的密法功法塞给自己研习。这次他本没有机会来万峰山，要不是齐欢点名一定要程默一起前往，他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不用，不用。”齐欢挥挥手道。
　　“……”程默不声响的站着。
　　“你的师兄师弟们呢？”齐欢问道。
　　“他们住在另外一个院。”
　　“哦，为什么啊？”
　　“那个院满了。”
　　“你们才来了几个人，一个院怎么可能住满！”
　　“我喜欢一个人住。”
　　“哦，一个人住挺好！我也喜欢你一个人住。等下带你出去玩！”齐欢欢快的说。

　　“齐欢。”齐欢带着程默偷偷溜出梅苑，刚进后山，就遇到陆谣及顾远征。
　　“哈，吓我一下。我还以为谁呢？”齐欢被突然跳出来的两人吓一跳，程默灵力高，一早就感知到了两人，不知他们用意，就没有出声提醒。
　　“干什么亏心事？还怕被逮到！”陆谣双手付于后背，俏皮的说道。
　　“我不是被爹禁足了嘛？”齐欢摸摸鼻子说。
　　“你也知道啊！禁足还不乖乖待你的七星苑。”
　　“嘿嘿，你们俩就当没见过我呗！”
　　“你们想干什么去？”陆谣瞟了一眼一直在一旁不言语的程默。
　　“我带程默去温泉泡澡！一起去不？”齐欢随口说道。
　　“不去！”一直没开口的顾远征拦住跃跃欲去的陆谣先一步说道。
　　“去吧，我好久没游水啦！”陆谣想到温泉潭水，突然有了一起去的兴致。万峰山的温泉潭水非常多，大小不一，大的有潭那么大，小的就够两人泡着聊聊天。下雪天泡着温泉，赏着雪的感觉也是非常不错。
　　“不去！”顾远征拉住陆谣的手拖走。
　　“齐欢，下次一起！”陆谣没心没肺的喊道。
　　“好…？”齐欢接收到顾远征一个凌厉的眼神，有些疑惑。
　　但看两人走远，齐欢就抓起程默的手继续往山上走，也不多想。
　　“我们走吧！”
　　“你们…一起泡温泉？”过了许久，程默幽幽的问道。
　　“是的啊，陆谣的水性可好了！”齐欢兴奋的说道，“她在水下可以自由来去，不用换气。我就不行，差点。”
　　“……”程默满脸黑线，但也知道齐欢是小孩子心性，根本没有男女有别的心思。
　　齐欢把程默带到了最大的温泉潭，潭很大，看上去很深，冒着水汽，周围空气都洋溢着温暖的感觉。
　　三下五除二，齐欢把自己给扒了个光。然后转身扯程默的衣服。
　　“你干什么？”
　　“脱衣服啊！”
　　“不用了！”
　　“游泳不脱衣服？”齐欢疑惑的问道。
　　“我可以用火系法术烘干！”扯着自己的衣领，程默说道。
　　“哦，那好吧！”对于灵力微弱的齐欢来说，脱衣服游泳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也理解不了法术高强的人的想法，有点小小的受打击。
　　下了水后，齐欢一通技术表演，程默缩在一边，静静的泡。
　　“哇！”齐欢悄悄游到程默的身边，突然拉住程默的腿往深处拖。程默一个心慌，朝齐欢一掌拍过去，齐欢当即晕了后去，往下沉去。
　　掌刚劈出，程默就后悔了，立马潜下水将齐欢拉上来，拖着光溜溜的齐欢到了岸边。好在齐欢呼吸平稳，也没有呛水，只是被自己劈晕而已。程默把齐欢依靠在石岸边。
　　“我怎么了？”齐欢幽幽转醒。
　　“你…晕过去了！”程默不敢对上齐欢的视线，眼神乱漂的说道。
　　“你用掌劈我！”回忆起昏迷前自己原本是想去捉弄程默的，结果反而被程默劈晕过去，真心是气的跳脚。
　　“……我，我……”
　　“你什么你，你差点杀了我！你得赔我！”齐欢捉着程默喊到。
　　“怎么赔你？”程默怯怯的问道。
　　“罚你一辈子陪我玩！哈哈啊……”齐欢扑向程默，将程默拖进水里，打闹起来。
　　“好吧。”程默犹豫后应道：“但是得等我完成我想要做的事之后。”
　　“你想要做什么？”齐欢好奇的问。
　　“暂时还不能告诉你！”程默道，“等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人小鬼大！”齐欢笑笑评价道：“我娘说：活的自在逍遥最重要。反正你只要记住，以后记得来找我就好了，我一定会照顾你的。”
　　“嗯。”
　　一个说的随意，一个应的认真，但是世事难料，以后会怎么样，又如何会知道呢？活在当下，至少两个人，这一刻是满无算计，天真烂漫。
　　“呜呜…好冷。”泡完温泉后，齐欢爬上岸，虽是秋高气爽的天，突然上岸，还是被冻的一阵机灵。
　　突然周身一阵温暖，原来是程默解了一个火系术法，当程默爬上岸时，程默身上的衣裳开始慢慢变干，羡慕的齐欢好一阵乱叫。但奈何齐欢仙缘浅，又不勤奋，御剑飞行都只能是短程的。
　　“程默，我带你去我的秘密基地！”
　　“你会御剑吗？”
　　“嗯！”程默知道齐欢法力弱，随手招出剑。
　　“两个人一起行吗？”齐欢有点小尴尬的问道。
　　“应该可以。”程默将剑变大一圈，让齐欢一起上来。
　　“走！”齐欢一手扶着程默的肩，一手朝前指挥：“我们去山顶！”
　　程默御剑升起，虽是两人，但剑还是很稳当。感受到肩上的手用力的攀附着，程默有种被需要的感觉，在怒海山庄，自己是一个透明人，而对于齐欢来说，自己可能也还是有点用处的吧？
　　程默抿唇微微一笑，结了灵术撑起一道屏障，认真的御剑朝山顶飞去。
　　夜晚的万峰山顶异常美丽，天上月明星稀，地上闪烁着蓝色幽光的七星草花海犹如星海银河。
　　齐欢拉着程默的手臂，慢慢坐在剑上，“这是我的秘密基地。”
　　“晚上的这里特别美丽，是不是？”
　　“嗯。”程默也坐了下来，两人并肩坐在一起。
　　“娘亲的骨灰就撒在这里，娘亲说，她会像这里的小青蛇守护七星草一样守护我，守护可儿姐姐，还有万峰山所以的弟子。”
　　“……”娘亲…？程默已经不记得娘亲的模样了，他是私生子，父亲接他回怒海山庄是因为旁系已无嫡亲血脉，他短命的几个哥哥，在一次魔物入侵的时候都被杀了。
　　“我娘亲很厉害的，她的火系法术非常美，只要她轻轻挥一挥手中的扇子，周边就会漂浮起火苗，然后绽开，就像烟花一样。”
　　程默结了术法，周边如齐欢说的一般浮起火苗，绽开烟花。
　　“哇，你真厉害！”齐欢兴奋的喊道：“娘亲的要再多好几倍，但是你已经很厉害了！”
　　“嗯，我会努力的。”程默又结了一个术法，这次的量比原先多了一倍，整个夜晚被炸亮了开来。
　　“你真好！”齐欢开心的看着程默。
　　“……”
　　程默看着一派天真单纯的齐欢，心想：真好的是你，齐欢。以前的我，活着没有目标，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今后的我，希望可以代替你的母亲，守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