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一只被淹的鸡

11、敌人还是朋友

　　白衣看了看狼吞虎咽的艾维萨，什么都没问，自顾地拿起馒头啃。
　　“你没什么想问的吗，小可爱~”
　　艾维萨咽下嘴里的事物，侧头欣赏着白衣几近完美的侧脸。
　　“过问别人的事怎么说还是不太好的吧。”白衣笑道，“而且boss招的也肯定不是什么小白。”
　　也对，能来这里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完完全全的善人了。艾维萨看了看满屋子奇装异服的人，他们外貌大相径庭，可身上都有同样一种气息：沧桑。
　　艾维萨轻笑了一声，不可置否。
　　那这个人呢，他又做错了什么？
　　艾维萨偏头打量着白衣，他身上很干净，不仅仅指外表，身上所带的气息也是洁白无瑕的。
　　难道是太以貌取人了？
　　艾维萨放下餐具取了片餐巾纸擦着嘴，如果换上一身正装，这个动作可以算得上是优雅的无可挑剔。
　　他笑道，“小可爱你不会也犯了什么……吧？”
　　“没有啊……”白衣撇了撇嘴，“我是被我爸妈卖过来的。我哥他失踪后，妈的精神就不太好，爸为了给她治病四处借钱，欠下太多债没法还，就把我卖了。”
　　“……”
　　白衣眼中的担忧及思念太过明显，一霎时艾维萨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他好，只得轻轻拍拍他的头。
　　“这座位还有人吗？”
　　两人重重的心事被打断，齐齐抬头看着这个端着餐盘看着他们的年轻男人。
　　来者有完全不同于他们的黑色眼眸，这在欧美人中实数少见。他俊朗的面庞微微带着些病态的苍白，不算强壮的身躯在这群彪汉的衬托下，更显得脆弱。
　　艾维萨盯着来者的脸半晌，再次摆出招牌笑容。
　　“没人哦，欢迎加入我们愉快的早餐队伍~”
　　对方礼貌的回了艾维萨一个微笑，在小桌旁坐了下来。
　　“我叫布朗尼，以后在qk的生活，我可要仰仗你们了哦。”
　　布朗尼也不是内敛的人，两三句话就和艾维萨他们打熟了，幽默的语气总能惹得艾维萨一阵大笑。
　　“我看你也不像社会罪人，怎么会想到加入qk？”
　　“这都不是重点啦。”布朗尼压低了声音，悠悠道，“我听说一天后我们这批新人就会被聚集到qk的一个分部去，至于要干什么我就真的不清楚了，反正原来进去的人都在也没出来。不知是被录取了呢，还是全部被歼灭啊。”
　　白衣赞同的点点头，也把自己知道的情报供了出来，“应该是去考核了。据我所知每次招新都会经过严格的考核，而十分之七八的死伤率已经算低的了。但是qk的体制到底怎么样，我也不清楚了。”
　　艾维萨附和着，“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有个故事你们绝对很想听。”
　　艾维萨警惕的瞄了瞄站在门口的人，让白衣带着从小门离开了食堂。
　　※※※
　　“从前，在一片大陆上，并立着许多小国家。”艾维萨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窝在草地里，慵懒的开口道，“每个国家都有一个大王，大王拥有着最高统治权和一块象征着权利的玉佩。”
　　“而其中那一个实力最强的国家却不拘一格的存活在暗火纷飞的和平中——这个国家有两个大王。”
　　“原本的那个大王在中年的时候把自己的玉佩一分为二，把稍小的那块给了自己的儿子。大王的儿子很有野心，他早就痛恨屈服在原大王脚下时的感觉。于是在得到玉佩后的某一天，儿子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并且把罪名转嫁给这个国家的老对头——另一个国家的大王，并最终杀了他。”
　　“儿子原本以为自己胜利了，站到全国最高的位置上时，他才发现自己父亲原本的那半玉佩不见了。没有那半玉佩他就没办法完全统治这个国家呀，可是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另一半玉佩。于是他为了自己的统治地位开始警惕任何一个曾经对老大王表示过忠心的人，为了消除隐患，他把他们一个个都杀了，无一幸免。”
　　“现大王急了，他原本以为杀掉所有的反对者就可以顺顺利利的称王，但他残忍的杀戮行为激起了群众的不满。另一批还有善心的跟随者在一个领头的带领下离开了他们的国家，投奔了他们已经群龙无首的老对头。”
　　“这批人中的佼佼者马上和老对头的儿子打成一片，携手重建着破损的国家，并且在短暂的时间内壮大起来，实力直逼现大王的国家。”
　　“于是，擅长猜忌的现大王又开始天马行空，他很快想到了一个他认为最有可能的事情——老对头的儿子为了报仇偷走了权利的玉佩，所以他们的国家才得以在短时间内雄起。”
　　“现大王开始了他第二次的杀戮计划，他精心策划了许久，派遣了许多间谍埋伏到老对头的国家里。然后在一个月明风清的夜晚，一聚杀进他们的国家，毁坏了他们所有的建筑，并且大开杀戒。那一晚血光漫天。”
　　“那有人活下来了吗？”听的晕晕乎乎的白衣十分同情这个遭遇多次毒手的国家，急忙开口询问着。
　　艾维萨眨眨眼，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换了个姿势继续讲，“有，有人活了下来，那个人就是曾经背叛现大王的领头。他苟延残喘着，并且在事情发生后两年就销声匿迹了。”
　　“而行这件事之后，现大王就建立了一套噩梦体系，没有经过九死一生的考验，就无法踏足他的国家一步。”
　　“好啦，我的故事讲完了，怎么样，精彩吧~”艾维萨惬意的伸个懒腰，丝毫没觉得故事的内容有多可怕。
　　布朗尼深色凝重，白衣也愣愣的呆望着前方，一霎时气氛竟冷到了极点。
　　“我只想知道，这样的故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想问我什么我还没被灭口么，我亲爱的小布朗尼。”艾维萨吐掉了叼在嘴里的狗尾巴草，神色平淡，“因为啊……”
　　他缓缓坐起身，凝视着布朗尼的眼眸，那一刹那的气息，竟让人惊骇得无法动弹，白衣颤抖的眼眸看了看艾维萨，不由自主的开始后退。布朗尼的情况也不怎么好，艾维萨的那道目光仿佛已经看穿他的灵魂，将他内心深处的秘密一一扒出。
　　“我就是从死人嘴里得知这个故事的哦~”
　　艾维萨眨眨眼，又开始无害的微笑，仿佛刚刚那一刻的威压都是众人眼花了。
　　“这个大王真可恶！”白衣愤愤的说道，“他真是……太可恶了。”
　　没想到什么骂人的词语，白衣就一遍遍重复着混蛋这个词。
　　布朗尼笑着摸摸白衣的头，让他消消气。
　　感情这孩子根本没有听出来这个故事的真正含义。
　　不过这个艾维萨还真是有意思啊……
　　布朗尼侧头看着慵懒的享受阳光浴的男人，平静下来的他和气斯文，给人一种想要亲近的温暖，和刚才那个暗河汹涌地说着故事的人简直有云泥之异。
　　希望以后他们不会成为敌人呢。
　　“阳光浴很舒服是吗，三位。”
　　冰冷中夹杂着威压的话语远远飘进三人的耳朵里，艾维萨遗憾的叹了口气，悻悻地坐起来，猛然发现身边的人绷紧了腰板，眯眼看着来人的方向。
　　“嘿伙计，那女人哪有我一半好看了啦~”艾维萨妩媚的笑着，褐色的眼睛闪闪发亮，手指沿着布朗尼的脊椎轻轻敲打着。
　　布朗尼回头乜斜了他一眼，放松了身体。
　　“我问你们话呢！”女人踩着恨天高一步一步缓缓逼近，烈焰红唇在阳光下倒像是染了血。
　　“不好玩。”艾维萨无奈的耸耸肩，拍拍屁股从草地里站起来，布朗尼和白衣也跟着他站了起来。
　　“哼！”女人冷笑一声，蔑视道，“三个废物。”
　　女人语毕在三人身上找愤怒神情的她失败的发现，唯独回答他的那个人脸上带着不明的笑意，其他人脸上半点表情都找不到。
　　“最好不要在考核后在让我看到你们！”女人眯起眼，恨恨的说着，“再看到你们我会亲手结果了你们的，蝼蚁们。”
　　说罢，她大步流星的离开，留下三人淡然的偏偏头，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