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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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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音从没像这一刻这么尴尬:天降大雨,在公共厕所前避雨,又被一干群众推搡着挤进了男厕所。很意外地遇见了正在厕所中洗手的人,雨点从不甚严密的敞口处钻进来打在她的脸上,越来越密,在狂风暴雨的黑夜里,这里的灯光成了唯一的慰籍,风止不住地刮,一股寒冷的伤感从她心里发酵开来——也渗进了秦文瀚的心里。
“雨太大了。”
吵闹的声音钻不进林音的耳朵,她只能听见秦文瀚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飘渺而伤感。
“我送你吧。”
林音五味杂陈地说了个好字,在秦文瀚外套的遮掩下坐进了他的车。她擦了擦头发,用湿巾把脸上的最后一点脂粉擦干净。
好像这样就能坦诚相对。
伤感像潮水一样用来,她甚至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最后看了看车窗上的雨点,归于沉默。
并不是所有的遗憾,都一定要在心里哭喊过千百次直到现实刺出血来才肯灰心丧气。
在下车的那一刻,林音微不可闻的一句谢谢让这份伤感完满地谢了幕。
这就算是放弃了。林音看着电梯中倒映的自己,头发上还沾着水,那张拭去了脂粉的脸一如四年前一样。而她看不到自己的心,藏在巨大的面具下,隐隐地抽搐着。
秦文瀚目送她进了楼就离开了。
这只是偌大的湖上丢下的一粒石子,溅起的涟漪一圈圈荡开,最后归于平静。我们总会为了短暂的波纹而把心中的情绪一泄而出。痛苦并非难以忘记,转瞬的时光,就会为了所做的决定暗自摇摆,又或者只是为着先前的自以为是轻笑一声。
没有什么是永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