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高官落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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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转瞬即逝，小组六人也渐渐活络起来。钱东东除了第一天去三楼摆弄了一下他的新电脑室，其他时间都在和洪荒插科打诨，教了她不少网络用语；林风清依旧每天美美哒；蛊巫在房子旁边开了一片空地，钱东东和洪荒过去帮忙撒了药种；正副队长李煌、赵朗则是整天在和老鬼他们了解小组具体如何机动。
第三天一大早，六人就被叫到会议室准备接受第一次“训话”。而这次任务发布，只有老鬼、三面、墨和三人在场。
一进屋子，六人就看到墙屏上一张头像。方脸，鼻子微塌，发际线有点高，还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本来这种脸型不太讨喜，但是好在眼睛有神，加上恰到好处的法令纹，让他整个人透着一股善意，笑得也很和蔼。
“来啦。坐。”老鬼让六人随意找位置。
“这是谁？目标吗？”钱东东还没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发问。
“是。”老诡回答，见六人都已落座，滑动手中平板让墙屏进入下一张。密密麻麻的字铺满了整个屏幕，是人的生平简介。
“宋往朝。汕省省会戈市市长？！”钱东东刚念到第一行就怪叫起来，“当官儿的？！”
“别贫，接着念。”林风清催促。
“五十三岁，戈市在任十年期间，一直从严治理，丝毫不懈怠。大力扶持发展特色产业，积极推动与其他省市对接，把戈市由华国排名二十位经济产能提高到第五位。并在公路铁路网建设、对外出口……任期满后，全是人民自发请愿，想让他继续留在戈市，中央特批继续留任……”没念完钱东东就受不了的喊，“我的天太肉麻了吧。”说着搓搓胳膊，“不过，这样应该算个好官吧。你看这么多的事全是他做的。”
“这种人一般也被称为斯文败类。”林风清懒懒地靠在沙发上补充，顿时迎来老鬼三人和赵朗、洪荒的赞赏目光，以及蛊巫的侧目。
“哦，”钱东东有些不开心，抬头对老鬼发问：“那他做什么坏事了吗？”
“当然。”说着手指在平板上又滑动了一下，“看这儿”
“虽然表面上是戈市市长，投心百姓，却利用自己的身份地位以及社会公信力，成功游走于汕省三家大型国企间，通过暗示、威逼等手段，偷盗获得国企三份国家级秘密文件，并卖给了麦国。这三份文件涉及到的事武器开发，全是最新开发还待实验的。对国家造成的不只是经济上的损失，更是军事上的打击。同时，十年期间，也帮助麦国安插并保护了五位间谍在戈市乃至整个汕省和华国的行动。”
“官员叛变？”林风清揉揉耳朵，似乎不相信。
“我不知道华国的体制，但是在我呆过的几个国家，最容易被策反的就是中层官员，而且往往是政绩不错的中层官员。”开口解释的竟然是赵朗。
在座能听明白的都点点头，唯有钱东东面带不解，“那他怎么一下子骗了三家公司呢？那可是国企欸，网上不是都说国企都是国家控制蛮厉害的吗？他就算是市长也不能无声无息做到吧？”
面对钱东东犀利的吐槽，其他五人表示赞赏。老鬼面色尴尬，三面依旧顶着张中老年男人的脸一副老实样子，而墨和则是依旧面瘫，与蛊巫表情相映成趣。
老鬼讪讪一笑，挠了挠下巴，“这个，所以嘛，我们现在要亡羊补牢。”
“怎么补？”李煌发问。
“我们已经做完宋往朝这一线的调查，包括扫清他部分下线，锁定他的上线。他本身没有价值了，而且已经察觉到了些东西，这几天私下一直在联系下线。所以……”老鬼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
“杀了，”一直未出声的蛊巫开口就是实在话，“是吗？”
没等他们有所反应，钱东东先跳了起来，“杀了？！！！！”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几个音调。林风清虽然没有这么大反应，但也皱眉。
三面见他反应激烈，微微一笑，“你别着急嘛，我可没说。”
“怎么不着急，杀人呐。你们怎么都没有反应？”没等三面说完，钱东东插嘴，见除了他，另外五个人也没有多大反应更是激动。
“他不是说不杀吗。”林风清望着面色激动的钱东东说道。
钱东东顿时拍拍胸脯，开口：“那，那就好，吓死我了。”
洪荒语带调笑，“你这个没出过门的，还挺懂。不过文件嘛，已经没用了。行政手段嘛，也是没用的。什么都知道了，还留他在局子里吃饭顺便接受公众审判吗？而且抓起来，社会公关得费好大力气，不如简单点。”
“这不还是要他死的意思吗？他为几百万的人做了那么多好事。难道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吗？”钱东东还是不理解。
“当然不能，别说国家和个人本来就不能混为一谈。就算他做的好事再多，叛国这一条就足以抹杀，而且他除了偷窃国家机密、包庇间谍外，戈市与麦国的诸多合作也因为他的从中作梗，合作项目的价格提高一倍甚至数倍，还通过工程外包等方式向麦国输出了大量资金，数以亿计。”三面说着又把屏幕划向下一页。
“擅自批准麦国为通过疫苗，在戈市做人体试验，测验疫苗效果，造成数千名市民出现不良反应，数十位患者死亡，暗示医院作假，强制推行疫苗继续实……”钱东东望着屏幕，不敢接着念下去，捂住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其他几人也纷纷皱眉。
看见死亡案例里最多的是孩子，赵朗先是受不了，“既然他做这么多事，为什么不早把他解决掉？等什么，等把他上下线都搞清楚才行动？就看着那些孩子受苦？”
对赵朗的发火，老鬼三人是既在意料之内也在意料之外。毕竟他是个爸爸心疼孩子在情理之中，可他也是个雇佣兵，最先这么不理智倒是让他们有点儿吃惊。
不过老鬼他们并不想做过多解释，毕竟这是事实，而且今后的任务将会更加复杂残酷，如果他们连这些都接受不了，那只能用现实倒逼他们，再不行就清除，下一波了。但他们都觉得这次五个人都很不错，因此也不想把话说死，只是说：“收起你们的英雄主义和儿女情长。解决了一个宋往朝，不说国内舆论压力，单说国外，只能造成他们加紧文件销毁和武器研发，以及发动安插在我国的间谍四处破坏。虽然不至于为了一个戈市孤注一掷，但任何更大后果我们都要考量到。”
见老鬼话头到这儿便不打算说了，显然是想留点时间让他们想想明白，洪荒看了眼他们，似乎并不打算给他们独自思考的时间，“解决他是必须的，手段虽然不是唯一的，但曝光是没用的，你以为人们会相信这些，他们只相信那个给他们带来利益、满足他们幻想的宋往朝，而不是叛国的宋往朝。就算他们心里相信着正义，相信法律能给他们公道，他们看见宋往朝被审判，他们欢呼、雀跃。可之后呢？没有了这个“宋大官人”，戈市所有由他扶持企业停产调查，数万工人歇业，他们的家庭，生活，房贷、孩子，一切都陷入困境。受害者，再心疼，终归不是自己的亲人。痛心之后，便是一场骂战。他们的重点不会放在为什么现在才曝光他，而是为什么曝光他的后果反倒要由他们来承担。宋往朝大不了一死，可他们的生活却也被毁了。”洪荒环顾四周，接着道：“所以，秘密解决他，五区找人接手，配合他们六个做好后续处理工作，这是最好不过的结果。”
“你不相信人？用恶意揣测他们，这是诡辩。”李煌反驳，作为前军人的他，似乎并不想相信自己保护的人们会有这种想法。
“这是人性。就算为这些受害者哭得撕心裂肺，心里还会藏着的人性。”洪荒耸肩。
“那你呢？你是有这种人性的吗？”钱东东怯怯地发问，似乎对这个一直跟他打打闹闹的漂亮小姐姐产生了恐惧。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当然不是。”又略微思索了一下，“呃，可能是。这可是我混迹疆场多年总结出来的，这么多年没有一个群体打破这个。不过我还是相信真善美的，好人还是多的。”见钱东东怕怕，洪荒收起话头，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调笑道。
似真似假地语气，让小组五人搞不清楚到底哪个才是她的本意。之前的那大段话，是老鬼他们给她灌输的？后面这话是真心话吗？不过到底还是选择相信她，毕竟虽然洪荒全身透着迷，但她不过也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她平时不经意透露出来的善良可爱，可是从小被培养的女雇佣兵或者杀手绝对没有且装不出来的。
气氛再次轻松起来，众人才想起这次的目的，可不是探讨人性。
李煌问道：“所以这次行动有什么要求？”
三面接话：“因为你们没有前期训练，这次就当练习了。你们自由安排，可以全体出动，可以部分行动，但不少于两个人。不需要安排他死亡，其他不管什么状态都可以，昏迷还是疯了随意。”
“还有什么要求吗？任何手段都可以？枪、药都能提供？”赵朗问。
“练习、练习，当然是没有。这次行动，时间，本月十六号晚；地点，戈市国际会议中心三楼会议室。武器，除枪之外任意。”三面几句话说出了本次任务。
“公众场合？没枪？”赵朗皱眉。
“如果你们能保证不被抓到，并且认为在华国用枪袭击官员好脱身的话。”墨和终于开口。
三面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拍手又道：“对了，封秋让我告诉你们，这次他也不负责公关。所以你们尽量做到滴水不漏，不要被警察或是其他组织抓到把柄。”
“天呐！”钱东东哀嚎，“你们不看电视的吗？刑侦节目都说了，‘作案必留痕迹’，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留下。”
“这就看你的超强大脑和他们的配合了。”三面轻笑，突然瞥到林风清若有所思的样子，及时补充，“不死鸟，你的那些东西，不管现在能不能用，还要注意尺度。”
被叫“不死鸟”的林风清像是没有听到，直到有一道冷冷的声音出现在他耳边，吓他一激灵，“花蝴蝶。”
林风清才反应过来“不死鸟”是在叫他，没等他反驳这个土气的名字，身边的面瘫竟然叫他“花蝴蝶”，瞬间气炸。
“你个死面瘫，叫我什么！！”林风清气急败坏，但就算是生气，脸也是美的。
“没什么。”好，不仅是面瘫，还有闷骚的嫌疑。
众人听到蛊巫叫他“花蝴蝶”，也都噗嗤一笑。
洪荒首当其冲，“花蝴蝶，挺好的。不喜欢吗？那就叫小凤凰？”
钱东东连声应和，“对对对，要不风清哥叫你凤凰吧，神兽欸。”
……
林风清气急，没处发泄，狠狠瞪了一眼“罪魁祸首”，然后对笑得欢实地众人道：“你们别跟着起哄。”
见大伙儿偏题，老鬼不得不扯回来，“咳，不死鸟？刚才说的话？”
林风清听到，没好气地回了句：“知道了。”
任务交代完，老鬼他们也不多呆，留六人在会议室商量，制定好计划后，有需要再提。就直接走了。
见三人走了，钱东东|突然反应过来，“欸，我还没同意呢！什么叫除了弄死都可以，那是什么？”
“什么同意不同意的，去把新给你配的电脑拿过来，看看怎么办吧。”林风清白眼。
钱东东灰溜溜地回房间拿了电脑，回来路上想着，自己这是入坑了？长叹一口气。
六人坐在沙发上，看钱东东手指挥动，把宋往朝更详细的生平调出来，偷偷黑进和他交易的外网后台，结合平板上的信息，一张张图片、一段段视频，简直被他的所作所为恶心个透。也渐渐安定下来，看几天后去汕省的详细计划。
……
新的一组人，新的任务。华国风云再起。等待他们的是家国纠葛还是被解开的更深层次的人性亦或是兄弟情，等等一切都未可知。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高官落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