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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黑暗再次袭来，蝙蝠侠等一行人被强制踢出阿卡姆骑士的心像世界。
“si、te!”在黑暗的彼方好像传来了声音，欢快的、不知忧愁的呼唤着某个人，“sis…”
与这模糊的声音一起传来的是一道极其霸道的光芒，还没等义警们从沉闷低迷的气氛中脱离出来，它就以雷霆不及掩耳之势强行占据了他们的所有视野。
人失去视觉后，听觉等感官便会变得更加灵敏。就如同现在，先前模糊的声音变得异常的清晰，先是温煦的风吹起衣杆上的被褥翻动声、再是轻快的步伐踏在土地上溅起烟尘，以及复数的稚嫩童音亲昵的呼唤着谁——
——“sister,sister!”
强光散去，映入罗伊眼中的便是一处穿着洗得发白的麻布的一群小孩子有说有笑地向着一处建筑走去——那是一座比其他住房稍显高大的尖角式建筑，从窗户的反光效果来看上面安装的是极具特色的彩绘玻璃。
这样特点突出的建筑，想来也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教徒们顶礼膜拜的教堂要么是……
“修道院？”似乎是被活力四射的孩子们感染到，刚被阿卡姆骑士伤得很深的迪克勉强打起精神，强撑着笑脸一边仔细打量孩子们走进的那座标志性建筑，一边用眼神询问身边的大家长接下来的行动。
“走吧，止步不前可不会找到答案。”蝙蝠侠点点头，率先跟着往前走。——哪怕直觉告诉他在最后的心像世界他所能找到的答案可能并不会友好。
但事到如今，他们也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个未知的心像世界，将那些浓烈的、愧疚的、悔恨的情绪暂时封存，他们的职业(义警)不允许他们感情用事。
跟随着孩子们的行迹，罗伊跟着蝙蝠家一行人来到了这座供给修女们生活祷告的修道院的后院，视线未能观察到的转角处欢快的童声一声叠着一声，吵吵闹闹的:“sister,sister!今天要讲的是什么故事呀？”
“我想继续听那个圣殿骑士猎杀吸血鬼的后续！”
“我、我想知道那个修女姐姐通过层层考核成为圣殿骑士的故事……”
“还有我！我也想知道那个圣殿骑士最后的结局！”
“好啦。”绿茵的草地上，面容秀丽的修女晾晒完浣洗干净的衣物，便将拥簇着她的小萝卜头一个一个牵到身前，她语气温和地说教道:“我不是说过了吗？要轮流来点故事，我们今天要给还没点过故事的人讲他想听的故事。”
“是，我们知道啦。”孩子们乖巧地齐声回应。
“那么你们呢？”额前染着两缕白发的黑发修女笑意盈盈地看向正走到拐角处的人们，“你们想要知道什么故事？远道而来的客人们？”
他就知道。罗伊看着日光下穿着简朴的修女服的杰森，头疼地叹了一口气。修女杰森，不，或许应该说是杰西卡，效力于教会的圣殿骑士，是专门负责猎杀异端的吸血鬼猎人。
最开始罗伊听到“sister”时，他就猜到这个心像世界的主人翁是猎人杰西卡了，毕竟来到这个世界的杰森里面就只有她一位女性。
罗伊不着痕迹地用余光去观察他旁边呆愣愣的一群人，他们好像从来没有设想过这种可能性，平行世界的杰森会是一位生活在中世纪欧洲的修女。
眼前的修女是那样的安静平和，仿佛和那位犯罪巷出身的莽撞小子一点也不相似。
但罗伊知道，不管杰森们外表的气质和硬件有多天差地别，他们都是一样的——那内里散发出来的光，耀眼得可怕。
他曾迷醉于药物带来的欢乐与痛快，甚至还暴露了自己的秘密身份。绿箭侠因此放弃了他，将他扫地出门，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也不知道自己正身在何处……浑浑噩噩中，只有眼前的修女和那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红头罩在一堆呕吐物中捡回了自己。
“或许你(们)该清醒一下。”忧愁地蹙着眉的女性的声音和回忆里的声音重合在一起，罗伊打了个寒颤，不再去回忆那段时间里他究竟遭受了怎样惨无人道的经历。
“啊！小翅…，额，杰森、不对，那个……”一向社交技能点满的好友迪克在惊讶中纠结着称呼问题。
似乎是注意到了迪克的问题，杰西卡好心的自我介绍道，“你们可以叫我杰西卡，是圣殿骑士团里专门负责猎杀吸血鬼的猎人。”
不过这点好心很快就消耗殆尽了，在自我介绍完之后，杰西卡就率先发起诘难:“我想你们应该是知道的吧？没有得到允许就私自闯入淑女(lady)的记忆当中，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情。”
“不，等等！我们也是受害者。”同为女生的芭芭拉迅速地反应过来，连忙解释:“我们是被AI杰森的宝具拉进来的，这位黑猫杰森可以作证。”
“请别紧张，我知道你们没有恶意。”杰西卡眨了眨她那双蔚蓝色的眼睛，将恶作剧成功后的狡黠笑意藏在眼后，然后露出安抚性的微笑，搭配上身上那件简朴的修女服就像是圣洁的使徒，“我只是想要询问你们想要听什么故事。”
“意思是我们可以自由选择想要观看的记忆片段，但前提是要得到你的允许，是吗？”阿尔弗雷德询问。
杰西卡点点头，“是的。”
在场的义警们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怎么做。他们之前在心像世界里要么是强制观看杰森的经历，要么就是问答，现在突然给他们一个自由选择的机会，他们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做好。
看着不知所措的其他人，罗伊撇了撇嘴，虽然杰西卡看似给他们自由观看记忆的选择，但实际上她打从一开始就已经限定了选择的范围——这是她所述说的故事。
于是在沉默中，罗伊没有犹豫多久就敲定了选择，“那我想听圣殿骑士结局的故事。”
杰西卡状似惊讶地挑挑眉，“我还以为你会选择修女成为圣殿骑士的故事呢？”
她没有理会其他人听到这话露出的怪异表情，是思虑这话的深意还是其他的什么，这些通通都与她无关，她现在只需要为围在她身前的孩子们接着讲述那个未完的故事。
不过有一点罗伊算错了。巫师杰森躺在阿尔弗雷德的怀里，他浅浅地打了个哈欠，猫尾有一下没一下的晃荡着。
不管他们的选择如何，杰西卡都只会讲述一个故事——杰森们的末路，只有这样才能杀人诛心啊。这场由阿卡姆骑士主导的复仇其实从他们踏入AI杰森的宝具时就已经开始了。
“——这个故事发生在距离现在并不怎么遥远的未来，是一个屠龙的勇者终成恶龙的故事……”
随着杰西卡的述说，众人面前好像展开了一幅画卷，修道院和孩童们的身影被画卷覆盖，画卷上逐渐显示出全新的景色……
作者有话说
第139章 132
